第107頁(1 / 1)

,晚上再來陪你。”

“瘸著個腿就彆亂跑了。”祁暮亭說,“剛才伯母跟我打了電話,她說大伯和裴叔商量過了,到時候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

“啊?”裴疏槐撓頭,“這是要正式見家長嗎?”

祁暮亭說:“除夕夜要的就是闔家團圓,你陪我,你姐姐他們會不滿,你陪他們,我也不樂意,不如兩邊一起陪。再者大家都忙,難得聚齊一次,不如就趁此見了。”

“也好,我沒意見。”裴疏槐問,“那你大哥會來嗎?”

祁暮亭點頭,“這麼想見他?”

“沒見過啊,好奇。”裴疏槐笑了笑,“好了,你繼續寫你的對聯吧,我在旁邊玩平板。”

“那下來坐,桌子坐久了不舒服。”祁暮亭起身走過去,把不遠處的軟皮單人沙發運過來,將裴疏槐轉移上去。

裴疏槐栽進沙發,隻老實了一會兒,就伸長腦袋去撞祁暮亭的腰。

祁暮亭手腕一頓,沒說話,又被撞了幾下,他收回手才沒把手下的那張對聯毀了,終於轉頭說:“在玩什麼?”

“嗯……”裴疏槐認真一想,打個響指,“我的頭是麵團捏的!”

祁暮亭思索著,“為什麼要玩?”

“我就是想玩啊。”裴疏槐撓臉,“沒事做。”

祁暮亭聞言示意他看自己手下,“我在做什麼?”

裴疏槐“嘿呀”一聲,站起來湊到祁暮亭身邊,看著對聯上的字跡,先鼓掌,再評價:“好字!大伯讓你寫對聯是找對人了。”

“知道我在做事還來打擾我,你是小孩嗎?”祁暮亭笑道,“還是不乖的那種。”

每次祁暮亭這麼笑著質問,接著來絕對要動手,但裴疏槐仗著自己現在有一隻腿使不上力,傷口也沒好全,最多就是被摁著摩攃摩攃,所以格外囂張,渾然不懼。

“誰說隻有小孩才可以不乖?”他拍拍%e8%83%b8脯,還挺有底氣,“本大孩不服。”

“所以,你也覺得自己不乖了?”祁暮亭問。

“怎麼會呢?”裴疏槐沒什麼誠意地笑道,“我最乖了。”

說完又撞了祁暮亭一下。

祁暮亭這回沒說他,隻放下毛筆,說:“既然這麼乖,那我說什麼,你聽不聽?”

裴疏槐舉手,“聽!”

“來把這些對聯挪到邊上。”祁暮亭讓開身子,指揮單腿蹦蹦王在書桌後忙活,待對聯挪好了,這一麵書桌空出來,他及時說,“硯不用挪。”

“哦!”裴疏槐收回手,轉身張開手,眼睛很亮,“要獎勵。”

祁暮亭上前抱住他,側臉親親他的耳朵,誇道:“乖,冷嗎?”

裴疏槐搖頭,“不冷。”

“好。”祁暮亭說著又把他抱上書桌,隨手扯來身後椅子上的毯子,鋪在桌上。

裴疏槐疑惑,“做什……”

“躺好。”祁暮亭的手放在裴疏槐的腰上,沒有使力,裴疏槐卻躺了下去,他便笑起來,說裴疏槐好乖。

不是沒在書房做過,但屋裡燈太亮,裴疏槐還是不敢直視,小聲說:“你又要玩什麼啊。”

“不玩什麼。”祁暮亭看了眼桌邊的對聯,“字有了,還缺一幅畫。”

裴疏槐瞪眼,“你是要讓我給你當畫桌嗎?你好狠的心!”

“我怎麼舍得?”祁暮亭握住他的手,附身親了親,說,“衣服脫掉吧?”

裴疏槐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不是吧你?”

他要坐起來,被祁暮亭單手壓了回去,像被主人控製在掌下的小動物,隻能抓著那隻手撒嬌求饒,“會冷。”

“也是,那就穿著。”祁暮亭放開他的手,“扣子解開?”

“會……”

祁暮亭偏了下頭,那意思很簡單,不許再講價錢。裴疏槐抿唇,伸手碰到第一顆紐扣,在祁暮亭專注得看不見任何遐思的目光注視中緩慢的解開了。

一顆,兩顆……最後一顆是祁暮亭解的。

裴疏槐說:“這樣不好!”

“練字作畫可以磨練心性,有什麼不好?”祁暮亭蘸墨,“我看沅沅就很需要磨練心性。”

筆端第一下落在裴疏槐的心口,墨水滑開,時重時輕,時快時慢,山峰一般延伸過肋骨的位置。

裴疏槐身側的毯子被他攥緊,捏皺,他這個人卻是毫無遮掩的攤開的,一張紙放在桌上,任祁暮亭提著筆從心口輾轉到小腹,哪怕顫唞緊繃,也要努力克製著不敢亂動,更不敢逃跑。

擱筆聲很輕,祁暮亭垂眸欣賞,目光很深,半晌才笑著說:“我們沅沅,還是要磨一磨才乖,是不是?”

裴疏槐掙紮著起身的動作算是響,那吭哧一口咬在祁暮亭臉上,磨了幾秒才鬆開,惡狠狠地說:“咬死你,操!”

祁暮亭頂著個牙印兒將裴疏槐抱起來,書房沒有鏡子。裴疏槐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咬人,將臉埋到他頸窩,貼上一片羞臊的熱意。

臥室立鏡前有一把沙發椅,椅背上掛著裴疏槐隨手脫掉的大衣外套。祁暮亭坐下,裴疏槐一同跌坐在他身上,被迫看向鏡麵,濕紅的眼眶微微睜大。

清麵玉皮,黑白相間,蛇銜玫瑰,詭麗,衝撞眼球。

裴疏槐啞聲問:“為什麼是玫瑰?”

“我想起中秋的時候,我送你一捧紅玫瑰,你湊近了看,玫瑰多嬌豔漂亮,可我還是隻能看見你。許多人說玫瑰豔俗,可我不覺得豔俗有多不好,更覺得它熱烈鮮豔。”祁暮亭垂眸,親親他的側臉,“你的臉好紅,從剛才一直這樣。”

“畫得真好看,作為獎勵,我要向你坦白。”裴疏槐說,“當時讓我害怕見到你的那個夢,是你。”

祁暮亭看著他,說:“我知道。”

“你在夢裡是條蛇。”裴疏槐暗示,“都說蛇性本%e6%b7%ab。”

“難怪當時見到我就那副表情。”祁暮亭剛才欺負了人,這會兒又賣乖,“對不起,嚇到你了。”

“可不是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那對一個小直男會造成多大的衝擊?”裴疏槐冷哼,“是你在夢裡把我掰彎的,你得對我負責。”

祁暮亭笑著問:“我都答應你的逼婚,成裴太太了,還沒有負責嗎?”

“成裴太太還委屈你啦?”裴疏槐伸手打他臉,輕輕的,不如說是摸,“不愛當彆當。”

“彆,我愛當。”祁暮亭撒嬌,“我錯了,原諒我,說吧,要我怎麼負責?”

裴疏槐眼珠子一轉,說:“喊一聲老公給我聽聽。”

祁暮亭眯眼,“喊什麼?”

裴疏槐一字一頓地說:“老、公。”

祁暮亭笑道:“誒。”

“喂!”裴疏槐暗罵自己智商為零,惱羞成怒地攥緊祁暮亭的衣領,“給我叫!”

“我不好意思。”祁暮亭說。

裴疏槐笑了,“您這臉皮厚得賽城牆,還會不好意思啊?”

“不都說在喜歡的人麵前會更羞澀一些嗎?”祁暮亭抱緊他,“我喜歡你啊。”

裴疏槐%e8%88%94%e8%88%94嘴唇,過了幾秒才哼道:“彆以為說點好話就能逃過去了,趕緊給我叫!”

“既然你這麼想聽,好吧。”祁暮亭湊近了,鼻尖蹭著裴疏槐的鼻尖,呼吸相融,越來越快,叫囂的那個倒成了眼神閃躲的那一個。

祁暮亭笑起來,輕聲說:“老公。”

裴疏槐喉結滾動,盯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叫得不好聽嗎?”祁暮亭反省著,這回聲音更輕了,竟然有點%e5%aa%9a,“老公∽”

裴疏槐坐正了,像個出了故障的機器人,哪裡都僵硬。

“還是不喜歡啊,那——”

“喜歡!”裴疏槐趕緊製止,用額頭撞他,悶聲說,“再勾人,我就請大師把你鎮壓住。”

“何必浪費這個錢?”祁暮亭說,“你就可以鎮壓我。”

裴疏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這個家,能被鎮壓住的一直是他。

“彆不信啊,我很聽話的。”祁暮亭說。

裴疏槐聞言就要使壞,祁暮亭又補充:“當然,如果你太欺負人,我也是會稍微反抗一下的。”⊙思⊙兔⊙網⊙

“……呸!”裴疏槐蔫兒了,“我要睡覺!”

“好。”祁暮亭抱著他起身,“帶你洗澡。”

裴疏槐煎餅似的癱在祁暮亭身上,說:“我洗過臉刷過牙了,明早再洗吧。”

“這麼喜歡這幅畫啊?”祁暮亭取笑。

“好看,還是你畫的。”裴疏槐鑽進被窩,轉身說,“我可以再擁有一幅嗎,可以裱起來掛在牆上的那種?”

“可以啊。”祁暮亭附身問,“花多少錢向我買?”

裴疏槐啵唧一口,正中剛才那塊牙印兒,說:“明天我睡個懶覺,起來給你做早餐。”

祁暮亭驚喜但警惕,“我會死掉嗎?”

“會,幸福不死你。”裴疏槐抬起健康的那隻腿,輕輕把他抵開,說,“愛心早餐,包你爽飛。”

第84章 除夕

“對,我們大概下午六點到……好,那就這樣,再見。”祁暮亭掛了電話,走進廚房。

裴疏槐正在擺盤,聽見聲音後立馬說:“趕緊出去,不然我把飯給草莓吃。”

祁暮亭腳步一頓,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草莓正在客廳看電視,見親爹進去沒半分鐘就出來,還一臉冷氣,忍不住往毯子裡縮了縮。它很機靈,但命運不可抗,還是被祁暮亭從毯子底下拎了出來,遭受遷怒。

“他把飯給你,你也不能吃,知道嗎?”祁暮亭捏捏草莓,教育道,“不可以和爹搶東西。”

草莓聽不懂,但直覺告訴它,祁暮亭又在剝奪它的受寵權利,但它敢怒不敢言,隻能蔫蔫兒地叫喚了一聲,屈服了。

祁暮亭這才滿意。

“好了,過來吃飯!”裴疏槐把飯放到餐桌上,探出頭喊了一聲。

祁暮亭用眼神勒令草莓不許跟著,走過去在裴疏槐拉開的位置就坐,頗為莊重。

“好,接下來就讓我來揭曉今天的早、哦不,下午餐。”裴疏槐說著揭開第一隻蓋子,碟子裡的“精致菜肴”立刻現出真麵目,“當當,第一道菜:‘祁暮亭芝士’!”

祁暮亭無法反駁,因為被正正經經擺在餐盤上的芝士飯團的確是“祁暮亭”這三個字的樣子呢。

“請看這個。”裴疏槐伸出指頭指向餐盤四角那四棵疑似為小草的物體,“你知道它們是誰嗎?”

祁暮亭的腦子瘋狂轉動,最後還是決定以真誠取勝,“海苔拚湊成的小樹?”

“答對一半,還不夠精確。”裴疏槐說,“這是什麼樹?”

這和明著告訴答案有什麼區彆,祁暮亭登時正襟危坐,無比自信地回答:“槐樹。”

“bingo!為了獎勵你,我將揭曉第二道。”裴疏槐揭開那隻小湯盅的,“茉莉牛%e4%b9%b3茶!”

純白濃鬱的液體上點綴小小茉莉,簡潔清新,賣相倒是很不錯。

祁暮亭誇讚:“真棒。”

“謝謝。”裴疏槐取了筷子遞給他,“可以吃了。”

“你不吃?”

“不瞞你說,剛才在捏飯團的過程中,我煮了餃子吃。”裴疏槐拉開一旁的椅子落座,興奮地說,“趕緊嘗嘗味道,我第一次做。”

祁暮亭心想飯團能嘗出什麼味道,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