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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槐腦袋一挪,躺平了,語氣狠毒,“那我就綁個老鼠夾!”

祁暮亭渾身一凜,看他的眼神像看變態殺人犯。

第79章 老底

吃了早餐,裴疏槐鑽被窩躺平,很快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身邊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軀體,氣味和感覺都很熟悉,便習慣性地伸手摟上去,臉貼在人家身上蹭了兩下。

這一覺睡得踏實,裴疏槐掙紮著睜開眼睛,發現眼皮上有股殘留的熱氣,應該是祁暮亭替他敷了眼睛。他坐起來,順勢往左邊一倒,腦袋栽在祁暮亭肩上。

祁暮亭正在看書,抬手薅了下他的頭發,說:“一醒就撒嬌。”

裴疏槐無語,“我哪裡撒嬌了?明明是你自己眼睛肮臟。”

“覺得你在撒嬌等於眼睛肮臟?”祁暮亭不明白,“你不是向來自詡宇宙第一帥哥麼,今天怎麼還開始貶低自己了?”不等裴疏槐反駁,他又快速說,“彆自卑,沅沅,你撒嬌的樣子在我看來一點都不辣眼。”

裴疏槐沒說話,隻是送上了一隻沙包大的拳頭。

祁暮亭嚇到了,親了那拳頭一下,唬得拳頭一下就縮了回去,不戰自退。他笑了笑,說:“餓不餓?”

裴疏槐拖長個尾音,餓得山路十八彎。

“餓就起來,帶你去吃飯。”祁暮亭說,“你不是要出去玩嗎,天都黑了。”

裴疏槐用腦袋頂他肩膀,說:“這怪誰?”

“五五開吧。”祁暮亭說。

裴疏槐猛地坐起來 ,湊近祁暮亭,抬手就是一記床頭咚。他繃著個臉,一副打劫樣,“祁暮亭,你要造反是不是?”

祁暮亭淡定地說:“怎麼說?”

“這件事你全責,還敢說什麼五五開。”裴疏槐伸手,虛虛地掐住他脖子,威脅道,“趕緊給我改口。”

祁暮亭微微仰頭,想了想,問:“在我們家,有道理可講嗎?”

“有。”裴疏槐說,“我就是啊。”

對於這個答案,祁暮亭絲毫不意外,他合上書本,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架子端起來了,問:“如果我記得不錯,大概在昨晚淩晨四點的時候,我說了今晚結束,抱你去洗澡。”

“你是說了,也抱了,但到了浴室後,你又反悔了。”裴疏槐伸手往浴室的方向一指,“丟在洗漱台上的小雨傘就是證據,你如果要反駁,我們就請它出庭。”

“我不反駁這個,但我有話要說。”祁暮亭看著他,語氣算不上嚴肅,但很正經,“在浴室裡,我都快把你洗乾淨了,你卻摟著我不放,還說什麼明天劇組放假,所以是你不懷好意,故意勾我。”

裴疏槐轉動腦子,說:“但壞事實際上是你自己做的!你沒有自製力,這就是你的錯。”

“在你麵前,我為什麼要有自製力?”祁暮亭不解,“你可以故意勾我,我卻不能順從心意地上鉤,這不公平。”

“這個家本來就不公平。”裴疏槐昨晚被榨乾了,今天就膨脹了,抬起個下巴說,“我是一家之主,地位當然不同。”

祁暮亭聞言歎了口氣,“既然你要拿家庭地位說事,那我無話可說,好,昨晚是我的錯,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改正,絕不再犯。”

裴疏槐警惕,“這件事要怎麼改正?”

“當然是不論你有多想要,我都不碰你一下。”祁暮亭沉聲道,“絕不逾矩,一生清白。”

這句話背後的危險意思實在太明顯了,祁暮亭說的“不碰一下”是真正的手都不伸嗎?當然不是,他一定是要把裴疏槐送到最後的關卡門口,臨門一腳卻就是不踹,磨得裴疏槐生不如死,怎麼求都沒用。

“不要哇!”裴疏槐臉上一變,捧起祁暮亭的臉,懇求道,“我這麼嫩的一棵小苗,要是不按時澆水,會蔫兒的。”

“澆水,你嫌棄太多,不澆,你又不答應。”祁暮亭無奈,“沅沅,我真難。”

裴疏槐危險發言:“那你以後聽我的好不好?我說夠了就夠了。”

祁暮亭感到為難,“可你在床上的話能信嗎?你心口不一啊,而且如果真的這樣,那我是你的人工撫|慰棒嗎?全靠你控製。”

再說下去就要被徹底反攻為守了,裴疏槐識相地選擇退場,結束這一場爭論。他掐了掐祁暮亭的臉,笑得頗為憨厚,“嘿嘿。”

“就知道傻樂。”祁暮亭說,“起床。”

“起了起了。”裴疏槐往後一坐,臉上就寫著“廢物”倆字。

祁暮亭摸他腦袋,掀開被子下地,去給裴疏槐搭了套出門的衣服,站在床邊招招手。裴疏槐爬到床邊,讓祁暮亭給自己穿好衣服,又嫌棄醜,“你穿大衣,多帥啊,我穿襖子,顯得肥。”

裴疏槐的身形怎麼穿都不會顯得肥,他就是想超風度。

祁暮亭了然,卻不許,伸手打開裴疏槐試圖脫掉襖子的手,然後抖了抖秋褲,套上裴疏槐的雙腿。秋褲拉到大腿下側,他掐了掐手指邊的那一小圈腿肉,裴疏槐就站起來,讓他把褲子拉到腰上。

襪子是絨襪,還帶了隻狗耳朵,穿上去軟乎乎的。

裴疏槐活動腳趾,眼睛一瞟,在祁暮亭要起身的那一秒抬腳壓住他的兩側肩膀,使壞地不許他起來,可惜遭到自個兒的實力背刺,祁暮亭還是輕易地起來了,而他的雙腿被往後一掀,整個人都倒了下去,差點翻了個滾。

搗蛋鬼“哎呀哎呀”地叫喚,被祁暮亭握住腳踝拖回床邊,再套上一條柔軟的休閒拖地褲。

打扮完小裴,祁暮亭自己去衣櫃邊換衣服,小尾巴跟上來,在他身後打著轉,時不時還伸手往他身上戳一下。套上大衣,祁暮亭突然轉身,伸出指頭勾住裴疏槐又戳向他後腰的手指,戲弄地捏了兩下,問:“乾什麼呢?”

“戳一戳也不行啊?”裴疏槐縮回被捏得發熱的手指,伸手替祁暮亭扣好腰帶,雙手趁機把手下的腰身盤了一圈,嘶溜嘶溜,“好腰!”

祁暮亭吸了口氣,伸手把鬨騰鬼拽進懷裡,手臂緊緊地攬著他後腰,笑著恐嚇道:“沒完了是吧?今天還出門嗎?嗯?”

“出!”裴疏槐嘿嘿笑,掐著把嗓子,“小的不敢啦,大王饒命!”

祁暮亭好奇,“這是太監音嗎?我看電視劇裡的太監都是這副嗓子。”

“操!”裴疏槐雙腿一躍,狠狠地夾住祁暮亭的腰,伸手戳他腦門,恨恨道,“你才太監!”

祁暮亭抱著他往浴室走,聞言不輕不重地頂了他一下,笑道:“再說一遍?”

傻子才說,裴疏槐把頭趴在他肩膀,做個很識相的啞巴。

洗漱完,裴疏槐先溜達出浴室,被祁暮亭拽回來,套上圍巾和帽子,都是一個係列,純白色的,帽子上和圍巾尾巴上用線訂了一朵小黃花,和裴疏槐的奶油紫中長款襖子挺搭配。

裴疏槐去照了下鏡子,說:“我這樣穿好青春!”

祁暮亭伸手按住他的後腰,推著往門外走,“本來年紀就不大。”

裴疏槐摸了下兜裡的口罩,“我們倆走一起,他們會不會認為你是我哥?”

“不知道。”祁暮亭伸手一攬,把裴疏槐的腰身控在臂彎,說,“可是哥哥會這麼摟著你嗎?”

“會呀。”阮鷺正在客廳打遊戲,抬頭這麼一說,“我哥哥就會。”

“有你什麼事?”裴疏槐說,“收拾收拾,一起出去吃飯。”

阮鷺倒不介意和情侶一起同桌共餐,但他怕祁暮亭不樂意讓人攪擾自己和小裴同學的兩人時光,便很是上道地搖了搖頭,說:“這麼冷,我才不出去,我要點外賣。”

“行吧。”裴疏槐也不強求,和祁暮亭一起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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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亭提供了幾個選擇都被裴疏槐一一排除,這人嘴上說吃什麼都行,但又什麼都不選,怪難伺候的,好在天降大道,陸安生打了電話來,邀請組一桌四人火鍋。

戀愛要談,兄弟之情也要兼顧,裴疏槐當即答應,和祁暮亭去了一夢庭。他可以刷臉,還有密碼,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陸安生家門口,剛要按密碼,突然想起陸安生現在不是單身狗了,萬一這麼直接進門打擾人家辦事了怎麼辦?

裴疏槐覺得自己真他媽體貼,不按密碼了,按門鈴。

門鈴響了幾秒,門從裡麵被人拉開,傅致穿了件睡衣,脖子上全是印記。他笑著說:“進來。”

“傅致哥,這是我專門給你們買的。”裴疏槐換了鞋,轉身從祁暮亭手中接過一隻禮盒,雙手奉上,先討好一下未來可能會成為他領導的傅致,“都是上好的藥材,給兩位補補身子。”

“送什麼玩意兒,找抽是吧?”陸安生從後麵走上來,把禮盒接了扔傅致懷裡,一把勾住裴疏槐的脖子,“給我麻溜地進來。”

兄弟倆要鬨,祁暮亭不管,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反手關上房門。

傅致把禮盒放到客廳的櫥櫃上,招呼祁暮亭到中島台坐,“喝點什麼?”

祁暮亭要開車,不能喝酒,就說:“隨便。”

“給你泡杯牛%e4%b9%b3茶?”傅致指了指後邊櫃子上的一隻可愛禮盒,“小裴買的。”

祁暮亭點頭,就喝這個,偏頭一看,兄弟倆擠在沙發一角,倆顆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

“操,咬得好凶。”裴疏槐扒拉著陸安生的領口,嘖嘖稱奇,“疼不?”

陸安生靠著靠枕,懶洋洋地說:“爽。”

裴疏槐一副“嫁出去的哥哥潑出去的水”,被陸安生輕輕踹了一腳,他也不反擊,說:“你跟舅舅說了你和傅致哥的事情沒?”

“還沒。”陸安生說,“老頭估計是察覺到什麼了,每天都來催我相親,還說什麼也不必一定要門當戶對了,隻要家世清白,姑娘人好,就行。”

裴疏槐說:“那你是怎麼應付的?”

“就說沒喜歡的姑娘唄,相親也不去了。”陸安生笑道,“把老頭氣得跳腳,昨晚上還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對了,他還說你了。”

裴疏槐偏頭看了眼正在和傅致閒聊的祁暮亭,轉頭問:“說什麼了?”

“說你年輕氣盛,混賬了這麼多年,竟然落祁總手裡了,可彆哪天哭唧唧地卷鋪蓋回家。老頭這是不看好你們倆呢。”陸安生壞心眼,“我跟你支個招,你有空了,就領著祁總去趟s市,去老頭跟前晃悠一圈。”

“奪筍呐。”裴疏槐讚同這個主意,表示有機會一定要去,他琢磨了一會兒,又說,“我真是搞不懂了,為什麼大家都不看好我們倆?”

陸安生舉起雙手,澄清道:“什麼大家,不包括我吧?”

“就是個統稱。”裴疏槐把身後的抱枕挪到腿上,用胳膊壓著,把陳思的事情給陸安生說了。

“什麼玩意兒,有病吧?”陸安生修眉緊擰,“找我啊,我出錢給他送精神病醫院去。”

裴疏槐無奈,“我也覺得他有病。”

“其實那些不看好你們倆的原因,我也知道,有些呢,我也能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想,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陸安生瞥了眼中島台,壓低聲音,“當初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