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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潑他臉上。

他目光中的彎刀著實鋒利,祁暮亭過了火,這會兒也有兩分心虛,連忙補救,“待會兒帶你去抓娃娃,抓個百八十隻,給你蓋公主房。”

“操。”裴疏槐用胳膊肘撞他,聲音微啞,“滾啊。”

祁暮亭笑了笑,抬起他的臉觀察嘴角,問:“真的很難受?”

那也不至於,裴疏槐抱怨,“對於一個初學者能不能不要揠苗助長啊,要撐死誰啊。”

“抱歉,是我沒忍住。”祁暮亭放馬後炮的態度倒很端正,但不過一秒,“主要是你突然這麼主動,我實在抗拒不了。”

“主動個屁啊,這叫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知道嗎?純粹是為了安慰比賽輸了的你。”裴疏槐揉了下喉嚨,“真是好心沒好報,以後我再也不給你吃了。”

祁暮亭不答應,哄著說:“下次我不按你腦袋了。”

“傻子才信你。”裴疏槐說。

這個時候說“你不就是傻子嗎”純粹是找死,祁暮亭繼續采用懷柔之計,說:“回去我也幫你。”

“真的?”裴疏槐轉頭看見祁暮亭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覺得自己又上當了,“操,誰稀罕。”

祁暮亭揉他腦袋,“走了。”

裴疏槐哼哼,跟著他下了樓才突然想起來,“我的小挎包。”

“在這兒等我。”祁暮亭把礦泉水瓶遞給他,轉身上樓去拿包。

裴疏槐擰開水瓶喝了一口,盤算著待會兒要去做什麼。祁暮亭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他這邊角色敲定就要進組,以後就不能天天黏在一起了,現在能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

身後響起腳步聲,裴疏槐以為是祁暮亭,轉頭說:“我們……”

陌生的金發男人目光疑惑,裴疏槐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朋友。”

“沒關係。”男人笑了笑,與他擦身而過。

裴疏槐站在原地,莫名地往樓外看了一眼,剛才走過去的那男人,怎麼有點眼熟?這時祁暮亭從樓上下來,背上挎著小包,裴疏槐看見他,恍然明白那男人眼熟在哪裡了。

眉眼,那男人的眉眼輪廓竟然和祁暮亭有三分相似。

祁暮亭見他目光疑惑,“怎麼了?”

裴疏槐搖了搖頭,收斂疑惑,說:“我們下午去做嘛?”

祁暮亭心中倒是早就拉了一張列表,但他要先問裴疏槐的意思,“你有沒有想玩的?”

“你這麼突然一問我,我還真說不上來。”裴疏槐說罷頓了頓,擺弄一句小浪漫,“和你在一起,數螞蟻都行。”

祁暮亭被擊中了,伸手攏著他的後頸往外走,說:“今天太陽不大,去不去遊湖?”

裴疏槐沒意見,“什麼湖?”

“私人人工湖。”祁暮亭說,“我大伯的,他今天上班,我帶你去霸占一下。”

裴疏槐譴責萬惡的有錢人,開始跟祁暮亭叨叨,“二哥,你說我要是每年能接一部戲,錢應該夠花了吧?”

“如果你不經常買超跑的話。”祁暮亭說。

“我當然不經常買啊,我又不是陸安生,我最多看見想要的才買。”裴疏槐提前規劃,“等我這個角色定下來,拿了片酬,我就先還你的錢,其他的存卡上。”

祁暮亭哪需要他來還,說:“現在事情有變,你如果加入公司的電影項目,這一係列課程就等於是進組前的集訓了,為的也是你在拍攝期間更好的發揮。你發揮得好,相應角色演繹得好,電影吸引人的點有多一個。”

“所以不需要付費。”裴疏槐代為總結,又開始作死,“二哥,你乾脆包我吧。”

“確定?”祁暮亭伸手撩起他額前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肩上摁,“我不玩這個,對象是你的話可以例外,但是對象和小情兒,在我這裡的待遇可是不一樣的。”

裴疏槐有點好奇,“怎麼個不同。”

“對象可以前一秒撒嬌後一秒撒潑,晚上還能搶我被子,在我耳邊打呼嚕,但小情兒嘛,”祁暮亭在裴疏槐握得梆硬的拳頭威脅下笑了笑,附耳恐嚇,“小情兒就得每天跪在我麵前給我吃,再撐再深都不許抱怨。”

“我們去遊湖吧。”裴疏槐說,“對象。”

祁暮亭笑了笑,驅車帶他去目的地。人工湖建在祁承居住的莊園後麵,岸邊放了兩艘蓬船,中年男人閒暇無聊時會劃船玩。

連空池去祁家老大那裡敲詐生活費了,祁夫人和小姐妹們在外打牌,莊園裡的主人都不在,李嫂就出來招待裴疏槐。她把一打zombie遞給裴疏槐,沒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裴疏槐笑笑,年輕人乾淨清新,很是無害。

李嫂也笑了笑,說:“我就在前邊兒,您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我沒什麼需要,您去忙吧。”

“好嘞。”李嫂利索地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祁暮亭換完衣服出來,跟著上了船,手裡還拿著相機。裴疏槐震驚,“你還喜歡拍照?”

祁暮亭不喜歡,也沒有這個習慣,說:“之前伯母和大伯經常拍,拍的都挺難看的,但他們很開心,在朋友圈發好多九宮格。”

裴疏槐哈哈笑,“沒想到你大伯他們還挺喜歡享受生活的嘛,這裡還有圍棋和撲克牌,還有尤克裡裡!”

“櫃子下麵還有吉他,是空池的。”祁暮亭說,“他無聊的時候就躺在船上。我記得剛把船弄回來的時候,他有一回就在船上躺睡著了,手機靜音,晚飯的時候家裡打不通他的電話,大伯在屋裡查監控,伯母和李嫂她們拿著喇叭到處喊,最後才發現連空池在船上睡得流哈喇子。”

“肯定挨揍了吧?”裴疏槐說。

祁暮亭點頭,“大伯拿掃把,伯母拿簸箕,兩路夾擊,還是大哥剛好回來,他才逃過一劫。”

裴疏槐好奇,“我都沒有見過你大哥。”

“他在軍隊,不常回來。”祁暮亭說,“你要是好奇,等他回來,我帶你見。”

既然在軍隊,那應該不能留一頭顯眼的金色卷毛,裴疏槐排除了下午那個男人就是祁家老大的猜測。

祁家這一輩就三個孩子,祁承膝下兩子,侄子祁暮亭,除去他們仨,也沒聽說過還有彆的種,難道是較遠的親戚?或者說是祁暮亭母親那邊兒的?又或許隻是單純地撞了下臉?

懶得想了,裴疏槐撒瘋似的揮了揮手,說:“開船。”

祁暮亭說:“就我勞動?”

“對啊。”裴疏槐理直氣壯,“我喉嚨疼。”

祁暮亭說:“沒讓你用喉嚨劃船。”

“不好意思啊。”裴疏槐歎氣,手肘撐著麵前的小幾,神態柔弱,語氣做作,“公主就是這麼了不起。”

祁暮亭輕笑,順從地承擔起船夫的責任。小船順流而行,劃過碧波蕩漾,兩側岸上種著裴疏槐不認識的花草,在微風的撩撥下輕輕地晃。

裴疏槐拿著相機東拍西拍,在船上到處折騰,其中祁船夫的鏡頭占一大半。杯中酒隻剩一半,他把櫃子下的吉他取出來,試音調音,在祁暮亭身邊盤腿清嗓。

“fla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1]”

微醺的嗓音迷離輕啞,微醺的人兒眉眼含笑。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worship and adore……”

祁暮亭如墜銀河,祁暮亭神魂顛倒。

“in other words,ilove you。”

【換句話說,我喜歡你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疏槐抱著吉他哼唱,偏臉笑看祁暮亭,眸光比碧水溫柔。那瞬間祁暮亭忘記了錄像,也忽視了相機,他有一雙肉眼把裴疏槐此時的模樣銘記。

一首歌唱完,餘弦顫顫,裴疏槐伸長脖頸,將溫熱的酒香%e5%90%bb在祁暮亭眼角,像隻盼春的貓兒,“我喜歡你呀。”

第53章 溫存

祁暮亭端來溫水,哄著裴疏槐吃了藥。

裴疏槐裹著被子作沒靈魂的娃娃,眼皮剛敷過藥袋,沒那麼腫了,但嗓子又疼又癢。他蹭了蹭祁暮亭的手,說:“李嫂是不是發現了?”

祁暮亭摸他的臉蛋,心猿意馬,也憐惜萬千,安撫道:“我們是在做|愛,又不是乾壞事,她知道了也沒關係。”

“這還不是壞事啊?”裴疏槐說。

大老遠跑到長輩家做這檔子事兒,真是瘋了。

“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算什麼壞事?情難自抑,你我都不是聖人。”祁暮亭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你剛吃了藥,再等半小時,我喂你吃點東西,吃完就睡覺,好不好?”

裴疏槐擔憂道:“長輩們回來,我該下去打聲招呼,太失禮了。”

“大伯家沒那麼多規矩禮節。”見裴疏槐還是不同意,祁暮亭稍顯強硬地說,“我會解決,不必操心。”

裴疏槐低低地“哦”了一聲,說:“你拿我手機給老琴發個消息,說我晚上不回去了,免得老頭擔心。”

小挎包從床上落到床下,在情|事結束後被祁暮亭撿了起來,擱在不遠處的衣架上。祁暮亭從包裡摸出裴疏槐的手機,拿過去對著裴疏槐人臉解鎖,給老琴發了條消息,順便說:“慕浙邀你去看帥哥美女。”

裴疏槐清了下嗓子,說:“說我沒空,要陪對象。”

祁暮亭一邊回複一邊問:“他的語氣很熟稔,你們經常去看?”

“是他經常去看。”裴疏槐撇清自己,“那些帥哥沒我長得好看,我寧願在家裡自拍。”為了加大哄人力度,他又補充,“自拍膩了,就想你。”

這家夥沒什麼高級的情話,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直接的,坦蕩的心意。祁暮亭放下手機,俯身親他,聽他含含糊糊地抱怨:“嘴巴都腫了,放過它吧。”

那就親彆地兒,祁暮亭咬他臉腮幫,從下巴滑到脖頸,種了朵新鮮草莓。他的技巧顯然日漸熟練,裴疏槐低低地哼了一聲,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沒什麼氣力地抵在他%e8%83%b8膛,不知是推拒還是撒嬌。

祁暮亭權當是後者。這小可憐,他再牲口也舍不得繼續欺負,捏捏下巴摸摸頭,說:“不親了,我先下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還是沒忍住,祁暮亭又親那微紅的眼皮,被裴疏槐揮著爪子趕走了。他去樓下客廳,沙發上整整齊齊坐了三個人:放棄加班回來看小裴的祁承,放棄逛街回來看小裴的連慧,以及沒趕回來隻能用個人寫真代替的連空池。

見他下來,祁承立馬站起來,“小裴呢?”

“睡覺。”祁暮亭倒不介意,但礙於裴疏槐要臉麵,便掩飾道,“他酒量不好。”

“都買藥了,這得喝成什麼樣啊?”祁承擔憂。

祁暮亭還沒繼續瞎扯,連惠一巴掌拍上祁承的肩膀,用一種“你個蠢材”的目光睨了他一眼,然後對祁暮亭說:“我讓廚房燉盅湯,明早給小裴喝一碗補補。”

祁暮亭點頭,還是伯母明理聰慧。

“那明早能見到嗎?”祁承眼巴巴。

“你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