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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上,說明對方條件不錯,至少長得不錯;其三,陸安生看起來對這個對象沒有不滿。

慕浙掃了眼在桌的,目光在裴逾白臉上頓了幾秒,對方眨了下眼,很是無辜清純,他於是挪開眼,又看向陸安生,這廝也眨了下眼,氣質截然不同,賤嗖嗖的。

“我打賭。”陸安生繼續點火,“你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定會嚇一跳。”

平時一起玩的那些傻逼應該排除,畢竟大家一起玩的時候把彼此的德性都摸清楚了,他也沒見過裴疏槐對哪個狐朋狗友特彆關注過,甚至都記不住好多人的名字,除了他和……

嘴唇囁嚅幾下,慕浙說:“你、你對象的名字是不是三個字?”

“啊。”裴疏槐驚訝,難道慕浙猜到了?不能吧,他和祁暮亭很低調啊。

慕浙喝了一大口水,喉結滾動,說:“他是不是年紀比你大,身高比你高,在談戀愛前,你倆的關係還很特殊?”

裴疏槐想了一下他和祁暮亭之前的關係,外賣小哥和雇主,確實挺特殊的,於是點了下頭。

慕浙“嘶”了一聲,往後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明白了。”他拍拍%e8%83%b8脯,語氣鄭重,“放心,兄弟一定挺你們倆,等以後你們被兩家聯合掃地出門,我會收留你們的。”

啥玩意兒,裴疏槐說:“你明白什麼了?”

慕浙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陸安生,目光痛心。

“操!”裴疏槐瞬間明白,拍桌道,“你齷齪!”

“你下|流!”陸安生也反應過來,立馬給他一巴掌,趁機報了剛才的仇,“我他媽一清白男兒,吃塊排骨的功夫就被迫出櫃了?還是和我弟!”

“和弟弟怎麼了?”阮鷺敏[gǎn]地說,“我和我哥好得很!”

“彆趁機秀恩愛,吃你的小土豆去!”陸安生說完阮鷺,專心攻擊慕浙,“剛才都說了,他對象不在這桌上,你還瞎猜,送你下鍋裡涮涮,看看你們倆誰的泡大!”

慕浙不服氣,有理有據地說:“我哪知道你們是實話實說還是暗渡陳倉,偷偷談戀愛的人在我這裡沒有可信度!而且你不是說疏的對象會嚇我一跳嗎,在我和他都認識的人員名單裡,唯一能嚇到我的就是你。”

陸安生還要人身攻擊,裴疏槐慈悲心腸,連忙阻止,“誒誒誒,算了,彆跟腦殘一般見識。”

慕浙擋開陸安生的手,轉頭問裴疏槐,“操,你到底和哪個男的搞在一起了!今晚你必須告訴我,否則我讓你走不出這間包廂。”

裴疏槐剛要說話,房門就被敲響,他立馬說:“點的菜到了,等會兒再說。進!”

“彆想著轉移視線,待會兒你必須跟我交待——”慕浙說著說著見裴疏槐突然站起來,仿佛在操場偷摸談戀愛的小學生抬眼看見班主任,那站姿筆挺,那眼神閃躲。

他不解地轉過頭,待看見門外的人,“噌”地站起來,“祁、祁總?!”

這煞星怎麼在這兒!

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歲月裡,裴疏槐和祁暮亭之間戰火熊熊,已經到了祁暮亭要在裴疏槐大壽之日上門找茬的地步了?可是不對啊,裴疏槐對裴逾白已經沒那心思了。

祁暮亭沒有進來,站在門口,客套地說:“我不在受邀名單之列,不好進來。”

裴疏槐快速轉身走到門口,一把拽住他,笑得可美,“二哥,你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最少都得等到淩晨呢,快進來坐!”

祁暮亭垂眼,目光挺冷漠的。裴疏槐暗道要完,連忙露出一記可愛的微笑,拽著祁暮亭進了門,探出頭喊服務員,“你好,麻煩加個人!”

陸安生最先反應過來,招呼眾人挪坐,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祁暮亭,招呼道:“二哥,來,你挨著我弟坐。”

祁暮亭也不客套,道了聲謝,在裴疏槐身旁的位置落座。服務員很快搬來新椅子和新餐具,祁暮亭拆了碗筷,沒有說話。

裴疏槐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忍不住問:“晚上喝了多少?”

“沒記。”祁暮亭說,“遇見個酒桶。”

其實不用說,看這稍顯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了,裴疏槐“嘖”了一聲,說:“這家店有小湯鍋,給你燉一盅,再喝點粥暖暖胃,好不好?”

祁暮亭點頭,裴疏槐便拿出手機掃碼,點了盅山藥排骨和小米粥。他放下手機,給祁暮亭倒了杯白水,抬眼瞥見阮鷺和慕浙做賊般的目光,不禁“咳”了一下,說:“那個,猝不及防,不能太正式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

他伸手掐了下祁暮亭神色冷淡的臉,笑著說:“祁暮亭,我二哥,我對象。”

“啊哈哈哈哈哈!”這太驚悚太超乎意料了,慕浙舉起酒杯,乾巴巴地說,“弟媳,呃不,二哥,二哥好!”

阮鷺不愧是資曆較深的gay,舉起豆奶瓶,比大自己幾歲的慕浙成熟多了,“二哥好。”

祁暮亭在裴疏槐的目光指示下端起白水,輪流和幾人碰杯,說:“時間緊,路上來不及整理儀容,見笑了。我來得突然,又遲到,對不住各位,改天等大家都有空,我做東,還請各位賞臉。”

什麼時候能聽祁家的太子爺這麼客氣啊,在場的人都刺激飛了,連忙答應下來。陸安生喝了口冰可樂,對裴疏槐露出一記“弟弟,你嫁對人了”的眼神。

裴疏槐愧領,轉頭和祁暮亭說話,“二哥,怎麼不讓傅致哥一起來?”

祁暮亭淡淡地說:“壽星都沒請,我哪敢越俎代庖?”

陰陽怪氣,絕對是陰陽怪氣,裴疏槐%e8%88%94了下唇,乾巴巴地說:“你們倆不是一起飛S市嗎,我不好意思白嫖傅致哥的生日禮物,就也沒跟他說。”

祁暮亭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在裴疏槐賣乖的眼神下還是讓步了,“他被灌懵了,今晚不回來,禮物在我車裡,待會兒給你。”

“還是白嫖成功了呀,幫我謝謝傅致哥,哎呀算了,我回頭自己謝。”裴疏槐頓了頓,忍不住問,“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我生日啊?”

回憶一下,昨晚祁暮亭在沙發前那麼問,就是給他老實交代的機會吧。

“嗯。”祁暮亭拾起筷子,給他夾了塊山藥,“我們這關係,我如果連你的生日都不知道,你就該懷疑一下我是不是認真的了。”

裴疏槐給山藥裹油碟,筷子倒騰兩下,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說:“二哥,陪我去上個洗手間。”

祁暮亭稍頓,說:“好。”

等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陸安生察覺氣氛詭異,有些操心,“不會吵架吧?”

慕浙有些期待,“怕是要乾柴烈火。”

“單身狗沒資格討論。”正在和裴逾白講訴戀愛史的阮鷺抽空回了一嘴,“人家是要開坦白局!”

慕浙恍然大悟,蠢蠢欲動,“可以圍觀嗎?”

“當然。”陸安生壞心慫恿,“記得全程直播哦,等你死後,我們會牢記你的貢獻,每年按時按量給你上香。”

“呸。”慕浙看透了人性,把陸安生好不容易撈起來的肥腸搶走了。

二樓走廊儘頭,裴疏槐側身靠著窗,開門見山,“二哥,你是不是生氣了?”@思@兔@網@

祁暮亭看著他,說:“你猜。”

傻子才猜。

“隱瞞你是我不對,但我沒有彆的壞心思,隻是怕你心裡有負擔。”裴疏槐頓了頓,組織語言後說,“其實生日這個日子在我看來沒有什麼重要的,我也不強求儀式感,今晚如果不是我哥他們要求,我也不會特意和他們聚在一起吃飯。”

“如果你真的覺得生日不重要,又何必瞞我,一句話帶過就是了。”祁暮亭看了他片刻,兀自拆穿,“你不是怕我沒時間陪你過生日,你是設想我會拿沒時間當借口不陪你過生日。裴疏槐,你是認為我對你並無真心,還是你本身對我們的關係也沒有百分百的認真?”

“我沒有這麼認為!”或許惶恐,或許心虛,裴疏槐稍顯急切。他看向祁暮亭,迷茫又委屈地辯解,“我也沒有和你玩兒。”

“好,是我說重了。”祁暮亭莞爾,但目光沒有溫度,“你不是認為我對你並無真心,而是覺得我待你並非全是真心,說到底,你對我們的感情並不信任,所以你自顧自地認為我不會知道你的生日,不會把你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裴疏槐抿唇,像是被說中了,好一會兒都憋不出什麼話,最後隻得悶聲說:“你彆笑了,怪瘮人的。”

這人擅長轉移話題,賣乖躲避,祁暮亭深諳其性。今天是裴疏槐的生日,他本來不想招惹對方不高興,但有些話既然挑起話茬,還是一次性說清為好。

“其實這些天我也有在思考我們的關係,或許是我太急,又或許真像你評價的那樣,我太過強勢,所以在我們的感情發展過程中難免有讓你來不及思考清楚就下論斷的地方。”祁暮亭歎了口氣,神色懊惱,“是我做得不夠好。”

“你已經夠好了,反正比我預想的要好太多。”裴疏槐垂著頭,像犯了錯的小孩那樣,“我脾氣不好,總愛跟你甩臉色,你從不跟我計較。其實每次在我發脾氣的下一秒,我都會後悔,但就是改不了,我的性格太差勁了,還很不成熟。”

怎麼還開始檢討起自己來了?這不是祁暮亭想看見的,他伸手捏了下裴疏槐的臉,不許他耷拉腦袋,“我沒有覺得你脾氣差,挺可愛的,我知道你要回答什麼——”

祁暮亭學著裴疏槐的神態語氣,悶悶地說:“不許哄我。”

裴疏槐被逗笑了,抬眼看著他,不說話,瞳光晶亮。

“今天我確實一整天都不開心。從前幾天起我就在想,你會什麼時候來邀請我參加你的生日,猜測你這個大牌會不好意思,要等到最後才會跟我說,所以直到昨晚才問你。結果你沒說,我都明著問你了,你還是沒說。”祁暮亭頓了頓,“我偶爾也會猜測你到底為什麼不說,是抗拒過生日,還是抗拒我陪你過生日,或者你其實並不想讓其餘朋友知道我們的關係。可後來我細細的想,發現了最讓我在意的一點,就是你回答我說沒有的時候沒有半點心虛,那時你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真的覺得沒有事情要告訴我。”

“那你,”裴疏槐喉結滾動,“為什麼還要來?”

“我不知道你的全部,但我了解你的脾性,你如果對我沒有真心,哪怕我再逼迫,你也不會和我達成親密關係。”祁暮亭用拇指按住裴疏槐的唇,警告他不許咬自己,“我沒有覺得你是隻想和我玩玩,也相信你不會這麼想我,你隻是低估了我的認真程度。”

裴疏槐看著他,啞聲道:“我要你自己說。”

“百分百。”祁暮亭不悅,但還認真,“答案隻公布一次,以後再答錯,我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裴疏槐眉心終於舒展,那點細細的、小小的,由忐忑和擔憂構成的褶皺徹底消散。他伸手拽住祁暮亭的腰帶,把人扯近一步,說:“我知道了。”

似哄慰,又似承諾,他重複道:“我知道了。”

看裴疏槐態度端正,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