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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朋友圈?”

草莓也搞不懂誒。

裴疏槐莫名不爽,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沒過幾秒,對方發來消息:【為什麼我不能看你的朋友圈了?】

“……”

裴疏槐回複:【你的網卡了!】

然後又飛速把對方的權限解開,感覺自己腦子秀逗了。

垂頭一看,草莓正瞅著他,左眼珠子一個“尷”,右眼珠子一個“尬”。

第23章 人情

裴疏槐兀自尷尬了一會兒,遂又拿起小茶幾上的平板,找了部電影來看。片子叫《春常》,是部民國背景的文藝片,講的是男旦和先生風月情濃,唱的是一曲《還魂》,兩人最後一啞一死,可謂悲腔一首。

演男旦的是葉竹聲,裴疏槐曾經在MQ大樓的顯示屏上見過他,一身長衫,神清骨秀,和影片中的一幕完美匹配。葉竹聲憑這部戲捧了兩座影帝,的確名副其實。

裴疏槐看完影片,時間剛接近11點,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剛準備來把遊戲,微信突然彈出一條信息。他點進去,是條好友申請。

【你把我刪了???】

雖然裴疏槐並不想讓沒用的人或物占據腦內存,但無奈他記憶很好,認得這是厲逞的頭像,於是拒絕了對方的申請。

沒過兩秒,厲逞又發來申請。

【操!裴疏槐你他媽什麼意思?連老子的申請都敢拒絕?!!】

傻逼,真是個傻逼。

裴疏槐帶著這種評價再次拒絕,但可能是因為高傲的厲逞不允許自己高傲的好友申請被拒絕,接二連三地發來申請,把人煩得夠嗆。

裴疏槐的耐性直線下滑降至負數,把人拉黑了。

世界終於清淨,裴疏槐呼了口氣,打開遊戲,匹配組隊。對於隨機匹配的隊友,他向來不抱任何希望,這樣就不會失望,但沒想到他今晚運氣不錯,不僅沒有遇到豬隊友,甚至還遇到個技術很好的。

就是話多了點。

“誒,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技術好棒啊,一槍一個小朋友,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這樣就不至於被氣成小傻逼了……”

對方的絮絮叨叨並沒有影響裴疏槐的操作,他往屋裡扔了個炸彈,爆炸聲聽得他渾身舒爽。對方跟著上來%e8%88%94包,嘴巴還沒停。

“誒,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裴疏槐掃了眼遊戲人物穿的粉裙子,很高冷地說:“男。”

“聽著還很年輕嘛……不過我上回遇見一個聲音好聽的菜雞,後來一加微信才發現是個禿頭大叔。”對方歎了口氣,說話的方式有種還沒有經過社會暴打的直接,“你是禿頭大叔嗎?”

裴疏槐給自己打藥,說:“我是禿頭大爺。”

“雖然我被世界傷害過,但我仍舊願意以最溫柔的方式看待它——我們加個遊戲好友吧?”對方說,“以後有空一起玩啊,我給你送服裝。”

“不缺錢。”但裴疏槐沒拒絕,“這把打了加我。”

對方說:“好哦!”

這把遊戲贏得出奇順利,裴疏槐退到大廳,收到剛才那逼逼機的的好友申請。他點擊同意,掃了眼對方的資料頁麵,被【我哥哥有八塊腹肌】這個昵稱騷得晃了下眼。

裴疏槐退出遊戲,掃了眼時間,決定今晚早點睡覺,沒想到手機突然震動,一則陌生人電話打了進來。他接起,“喂?”

一道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小裴總,我是晉南萬泰的酒店經理,這邊出事兒了!”

“裴疏槐”是坐吃股份不管閒的二世祖,酒店出事通常不會聯係到他手機上,除非特殊情況。果然,經理緊接著說:“陸二少跟小傅總打起來了,打得可凶!小傅總可是在武館長大的,咱二少不是對手啊!”

原主對“小傅總”沒印象,裴疏槐也隻認識傅致這一個姓傅的,但聽著手機那邊的動靜,這陣仗可不小。他腳步一轉,往衣櫃走去,“你們倒是攔一下啊。”

“也要攔得住這倆祖宗啊!都是金疙瘩,保鏢也不敢真動手。”經理剛說完,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慘叫一聲,“都開始砸屋子了!這要是砸中一下,不得在醫院躺半月啊!”

“祁暮亭不是也在,”裴疏槐打開衣櫃,隨便取了件外套,“他就在旁邊看著?”

經理語氣無奈,“可不是?剛開始打的時候,包間的其餘幾位還要勸上兩句攔上兩下,可祁總就在包間門口看著,還說什麼‘打殘了送醫院,打死了贈花圈’,他老人家根本不管茬啊!”

這很符合祁暮亭的風格,裴疏槐想。他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說:“把手機給祁暮亭。”

草莓跟了上來,被裴疏槐邁腿擋了回去,它在原地躑躅,最後還是乖乖跑了回去。那邊祁暮亭接了電話,裴疏槐快步下樓梯,呼吸微急,“護一下我哥。”

祁暮亭許是喝了酒,聲音輕啞,“理由?”

“人情往來。”裴疏槐下了樓,往車庫跑。

老琴正在樹下研究新買的飛行棋,聞風趕緊“噌”起身追上去,“出什麼事兒了,跑這麼急?讓你送飯那倒黴催朋友又新診治出彆的毛病了?”

裴疏槐猛地用手握住手機,轉身朝老琴使了個眼色,老琴有眼力見,但不多,見狀連忙捂了下嘴,遮掩道:“就隔壁家那小胖墩啊!”

誰教你這麼浮誇的演技,這麼無效的台詞的!

裴疏槐心累。

“又?”祁暮亭稍頓,“所以在此之前,我在你口中被診治出了什麼毛病?說來聽聽。”

裴疏槐自個兒都想不起瞎編了多少祁暮亭的病況,強忍心虛地狡辯:“怎麼還代入了?你是我朋友嗎?”

祁暮亭不置可否,“所以你還同時在給誰送飯?”

“我的一個走路把牙齒摔上天,智商衰退到-1的朋友啊。”裴疏槐反問,“你如果覺得你是能乾出這種蠢事的人,那你代入吧,我不攔著。”

“好吧。”祁暮亭選擇不代入,話鋒一轉,“你哥的,還是你的?”

裴疏槐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說要和我人情往來?”祁暮亭說,“這個人情,是你哥欠我的,還是你欠我的?”

如果是陸安生欠的人情,祁暮亭能索求的報酬還要多一些,畢竟陸安生是在集團有實權的二世祖。但裴疏槐沒有自作主張,“你想要誰的?”

祁暮亭並不佯裝猶豫吊取他的胃口,直言道:“我要你的。”

裴疏槐拉開車門坐進去,輕輕喘氣。

——這是個陷阱,他想。

祁暮亭沒有催促,好似裴疏槐答應與否都不要緊,他要的就是哪怕裴疏槐心不甘情不願,也必須看在是自己提出的份上,乖乖履行。

裴疏槐呼吸裡的戒懼被跑車啟動聲覆蓋,他聲線回歸平穩,說:“好。”

第24章 釣魚

裴疏槐趕到事發現場時,包間裡的其餘投資商都散了,隻剩祁暮亭坐在沙發上閉眼小憩,腳邊全是碎玻璃。一屋狼藉之上還坐著倆始作俑者,一個靠著右牆,一個靠著左牆,各出一隻正在被冷敷的眼睛,拚起來估計剛好能湊一對熊貓眼。

兩人顯然還沒熄火,但這會兒誰都硬哽著氣,不敢再鬨騰。

裴疏槐穿過空中的無形怒火牆,走到右邊,掃了眼陸安生:衣領被扯爛了,抓好的發型這會兒神似分叉掃把,嘴角也有青紫。

“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大晚上讓人跑一趟,陸安生理虧,主動開了口。

裴疏槐“嗯”了一聲,往左邊兒看了一眼,“事情怎麼說?”

陸安生說:“不怎麼說。”

“打完就行了。”靠左牆的“小傅總”說。

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西裝革履也掩不住年輕人的盛氣,他沒有傅致那股玉麵狐狸的精明,卻有一雙很像的笑眼。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傅景取下冷敷袋,露出一眼烏青痕跡,起身走到祁暮亭身邊。先前的怒火和激情被冷敷袋散去,這會兒麵對祁暮亭,顯然氣弱心虛,“二哥,我走了。”

“不急。”祁暮亭睜眼,“等你哥來接你。”

傅景一愣,“我哥不是病了嗎?”

“放心。”祁暮亭淡淡地說,“還死不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傅致就出現在門外,外套長褲包得嚴實,露在臉麵上的唇色很是蒼白。他掃了眼屋內的情況,對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他的傅景說:“滾出來。”

傅景哪敢吭聲,滾出去了。

傅致知道萬泰的東家是誰,對裴疏槐說:“今天造成的損失,我來賠償。”

“沒事。”裴疏槐看了眼他的臉色,“傅總多注意身體,我讓酒店的司機送你們。”

傅致道了聲謝,領著傅景走了,酒店經理看了眼裴疏槐的眼色,連忙跟了上去。

“這兒離你家遠,你又喝了酒,”裴疏槐對陸安生說,“今晚在這兒睡?”

陸安生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裴疏槐叫人去開間套房,跟著過去把陸安生安頓好,這才折回包間。祁暮亭正在和人通話,裴疏槐靠在門邊等他掛斷電話,才說:“他們倆怎麼打起來的?”

“不知道,飯局快結束的時候,陸安生說自己去洗手間,沒一會兒,他就在外麵走廊和傅景鬨上了。”祁暮亭說,“應該是素有嫌隙,兩個人又都喝了酒,所以見麵就臉紅,激兩句就上頭。”

裴疏槐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嫌棄,“既然是傅總的弟弟,你乾嘛不管?”

“都是成年人,自有分寸。”祁暮亭說。

裴疏槐說:“但你也說他倆都喝了酒,打架的時候也容易上頭,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

祁暮亭說:“自己負責。”

裴疏槐不知道該說他是冷情還是太理智,他沒立場也沒理由置喙,但免不了好奇,“如果是傅致,你也會冷眼旁觀?”

“傅致不會這樣。”祁暮亭客觀地說,“這個假設沒有意義。”

也是,傅致更像是沉穩妥帖得麵麵俱到的人,不會被輕易激怒。裴疏槐沉默了幾秒,說:“我說到做到,你以後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他兀自警惕,“不要獅子大開口。”

“我現在就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祁暮亭起身走向裴疏槐,擦身而過時身上的酒香蹭過裴疏槐的鼻尖,“載我回蘭因公館。”

裴疏槐本以為要被狠宰,沒想到當回司機就能償還人情,他不要太樂意,一邊跟上去,一邊發消息讓陸安生好好休息,彆再瞎鬨。

陸安生過了會兒才回了個乖巧jpg,彼時裴疏槐和祁暮亭已經到達地下車庫。

兩人上了車,裴疏槐打開定位,全程二十多公裡,倒不是很遠。他係上安全帶,驅車駛出車庫,路上太安靜,他問了一嘴:“傅總怎麼了?”

祁暮亭拿著手機在打字,說:“呼吸道感染引起的發燒。”

裴疏槐想起碎在包間裡的白酒瓶,順嘴說:“大夏天的,少坐在空調房酗冰酒。”

“你還能隔空問診?”祁暮亭調侃,算是解答了傅致的病因。

裴疏槐“嗯哼”,“我會的多著呢。”

祁暮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像是沒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