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犯錯了?
他也不是單純地用小皮鞭對祁暮亭進行了鞭撻,而是真的深入淺出地交流過了?
初入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他就對祁暮亭這條地頭蛇犯%e6%b7%ab罪了?!
第9章 負責
裴疏槐幾乎聽到自己的骨頭“啪嗒”一下軟了一半,麵對這個真的不明不白就被他睡了的人,他沒法做到平靜對待,但要他的態度立馬發生360度轉彎,他也做不到。
“既然提到了,咱們就都敞亮點。”裴疏槐佯裝出不怎麼上心的樣子,“那晚的事兒要論過錯,咱們倆得五五分。”
“哦?”祁暮亭來了點興致,“怎麼說?”
“我把你睡了,這是我的錯,你讓我睡了,這就是你的錯。”裴疏槐理直氣壯,“你彆在我麵前裝什麼柔弱無辜,咱們摸著良心說話,你是那種能被人、哪怕是我這種超級猛男強壓的人嗎?你不是,所以那天晚上你要麼是半推半就,要麼是故意失足。總之——”
他用瓶口抵住祁暮亭的心口,“那天晚上,我們最多算是很抓馬地打了個炮。該我認的,我認,但是你那份彆想往我腦門上扣。”
“好,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因為正常情況下,我再讓你一隻手,你都壓不了我——”
裴疏槐惱火,“喂!”
“但是,”祁暮亭語氣加重,聲音卻輕了,“那天晚上,你給我下藥了啊。”
“你真的接了那杯酒……”裴疏槐在祁暮亭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抬起手,差點手動捂住比腦子還快的破嘴。他五指蜷縮,有些尷尬地撓了撓空氣,“我的意思是說,是說……”
“是說,你必須要為那晚的事情負責。”祁暮亭好心地打斷他的結巴,“對我負責。”
操啊。
真他媽操啊。
裴疏槐僵在半空的手往腦袋上一放,很煩躁地抓了幾下頭發,活生生把一頭漂亮頭發抓出炸毛拖把的感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現在很想把“裴疏槐”找出來扇一套十八連環耳屎,嘴巴都扇到後腦勺去。
祁暮亭覺得裴疏槐抓頭發的樣子特彆像潑猴,欣賞了幾眼,但出於人道主義,怕他把頭發薅沒,年紀輕輕就禿了頂,所以率先開了金口,“考慮得怎麼樣?”
“……行。”裴疏槐咬了下牙,“我負責。”他總算放過無辜的頭發,抬頭和祁暮亭對視,“開個價吧。”
祁暮亭眯眼,語氣危險,“我是出來賣的?”
倒也不是。裴疏槐有些心虛,“算精神損失費。”
祁暮亭說:“我缺錢?”
不缺錢也不代表不要錢啊。裴疏槐在心裡小聲逼逼,“那你想怎麼樣?先說好,除了錢,彆的我都沒有。”
祁暮亭把裴疏槐上下一掃,眼神特彆像菜市場挑排骨,總算挑到一塊勉強還能看的。他說:“這不是還有人嗎?”
“你……”裴疏槐“嘶”了一聲,手中的瓶子不禁晃了晃,“該不會是那晚體驗了一次之後,覺得我年輕有錢,帥爆蒼穹,器大活好,”他說一個詞,瓶子就戳祁暮亭一次,“看上我了,想跟我發展長期性關係?”
自信,真是自信,祁暮亭想。他用指尖擋開得了帕金森一樣的瓶口,語氣遺憾,“我眼睛沒瞎。”
“操!”裴疏槐變臉,“你什麼意思?我說的那個詞不精準?”
祁暮亭沒說話,隻是往他腰腹以下的那地方看了一眼。
“臥槽你什麼眼神?”裴疏槐騰地站起來,目露凶光,“眼神造謠也是造謠啊。”
祁暮亭不懂他為什麼生氣,疑惑地說:“我什麼都沒說,你能不能彆跟炮仗似的?”
行,擱這兒裝白蓮花綠茶婊是吧?裴疏槐覺得自己腦門在發燙。他死死地盯著祁暮亭,“那你什麼意思?”
“你的形象不錯,如果畢業後有往影視圈發展的想法,可以考慮到MQ旗下。”祁暮亭無辜地說,“我是這個意思。”
裴疏槐沒熄火,“那你還不是覬覦我的帥氣?”
“不是覬覦,是投資。”祁暮亭一副聊公事的語氣,“MQ的資源和在圈內的地位,不用我贅述,這是雙贏。”
“我知道,貴公司是大樹,但是很遺憾,”裴疏槐語氣囂張,“我,有人捧。”
祁暮亭沒有因為被拒絕而不滿,語氣仍舊平淡,“那就給我煮、送一個月的午飯,為你的惡劣行徑贖罪。”
“我瘋了?!”這條件簡直是對人權的極大摧殘,裴疏槐破罐子破摔,“媽的,你報警吧!”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祁暮亭掏出手機,指紋解鎖後點開聯係人功能,撥了三個數,剛要打出去,一隻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摸過冰水瓶的手心很涼,握上來的那一瞬間,祁暮亭因為生理反應而微微一僵。他幾不可見地壓了下眉,故作疑惑地“嗯”了一聲。
“行。”裴疏槐牙都要咬成粉末狀了,“我、答、應。”
祁暮亭問:“不吃牢飯了?”
“不吃,我給你做飯。”裴疏槐僵硬地牽動嘴角,“二哥,我們的事兒,彆勞動外人。”
祁暮亭對此表示讚同,“也是,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特聘私廚,真要論事,那都是家事。”他在這裡立規矩,“所以你要是再犯錯,咱們就得按家規處理了,是不是?”
裴疏槐“嗬嗬”笑,“是,是。”
是個屁!
“你明天就上崗。”祁暮亭目光一晃,落到裴疏槐的手上,“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裴疏槐一下就把他的手腕丟開了。
“另外,為了方便讓你隨叫隨到,我們需要交換聯係方式。”祁暮亭在屏幕上點了兩下,遞給裴疏槐。
裴疏槐沒接,“哪家做飯的需要隨叫隨到?”
“我家的。”祁暮亭說,“在我感到饑餓之前,你要拿著飯到達我的辦公桌前。”
真他媽是惡心的資本家,扒皮都不帶留毛的!
裴疏槐氣得半死,但誰讓他接了這口爛鍋呢,真要惹惱了祁暮亭,下藥的是“裴疏槐”,坐牢的是他!
就衝著火雞麵自由,他都不能坐牢。
裴疏槐抹了把臉,接過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手指頭小錘子似的,每一下都是衝著要戳爛屏幕去的。號碼輸入完,屏幕完好無損,他倒是指頭發麻。
裴疏槐更氣了,把手機拍到祁暮亭%e8%83%b8口,惡聲惡氣地說:“給你。”
祁暮亭宛如大方端莊的長輩,不跟潑猴子計較,大度地接住手機,看了眼屏幕,然後當著裴疏槐的麵,在【裴疏槐】這個備注後麵加上【特聘專屬廚師兼外賣小哥】這幾個字。
裴疏槐不可思議,“你是一次羞辱我的機會都不肯放過嗎?”
祁暮亭不懂他為什麼把頭發氣得更炸了,淡定地收回手機,說:“事實而已。”
操。
真他媽操。
裴疏槐感覺邪火從腳底板衝到腦門上,炸雷似的往他頭上狂轟一發,然後得意洋洋地滲入頭皮、攪得他太陽%e7%a9%b4狂跳,接著從喉口一路俯衝,炸得他腰圍都大了一圈。
口乾舌燥,喉嚨發麻,裴疏槐氣勢洶洶地擰開瓶口,試圖猛灌冰汽水淹死這股名為“祁賤人”的野火,沒想到瓶口一開,裡頭的汽水“欻”地噴湧而出——
“……”
裴疏槐眨巴眼睛。
“……”
祁暮亭麵無表情地垂眼,又抬眼。
汽水在乾淨的白襯上發出“滋滋”聲,海鹽味揮發開來,顫巍巍地往他呼吸裡鑽。祁暮亭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聲音裡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今晚跟我走,教你家規。”
第10章 檀蛇
陸安生在遊戲廳玩模擬摩托,宛如搖擺氣球人,“誒,走位走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走呢,趕緊下來吧你!”慕浙湊過去,將手機屏幕往他臉上一拍,“咱兄弟已經麵臨大劫了。”
“拿遠點。”陸安生往後一仰才看清屏幕上的內容,是張偷拍照片——他家疏子被祁暮亭抵在吧台前,不僅身高被壓製,氣勢也被壓製,一整個被威脅恐嚇欺負糟蹋的狀態!
慕浙收回手機,麵色肅然,“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傅致也往那邊去了,二對一,小裴,危!”
陸安生已經按下暫停,起身要去解救裴疏槐,聞言大腿一僵,“咚”的一聲又坐了回去。
慕浙納悶,“抽筋了?”
“啊。”陸安生譴責他,“你明明看見疏子深陷危難,竟然不管茬,你是個人嗎?”
“話不能這麼說啊。”慕浙狡辯,“我剛在包間吃東西,有人把照片發過來,我才知道前線戰況。這不,我立馬就趕來通知你了。”
陸安生信他個鬼,“吃東西還需要洗澡洗頭換衣裳?要不要再沐浴焚香三天?”
慕浙被拆穿也無所謂,笑嘻嘻地說:“我又沒說吃什麼。”
“你一天不運動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陸安生再度起身,邁腿離開摩托車,離開時朝慕浙比了個中指,“祝你早日精|儘人亡。”
慕浙不高興地跟上他,“還搞上人身攻擊,我哪招你了?”
“突然看你不爽!”
“操,我這麼帥你都能不爽,趕緊站住,咱倆大戰三百回合!”
“……”
陸安生急衝衝趕往休息區,就怕晚一秒,裴疏槐就趴地上動彈不得了。沒想到等他衝進休息室,放眼一看,祁暮亭靠在吧台上,傅致站在旁邊,根本沒裴疏槐的影子。
這是……骨灰都被灑了?!
察覺到有人在往這邊看,傅致抬眼瞧過去,抵在唇邊的煙被吸了一口。隻看一眼,陸安生就轉身離開,順帶拽走了慕浙。傅致收回目光,重新落到祁暮亭身上。
準確來說,是落到祁暮亭身上這件還沒拆標的真空西裝上。
“裴疏槐把你的衣服弄臟了,你應該讓他拿自己的跟你換,還需要我來給你送衣服?”
祁暮亭瀏覽著祁承在群裡發的《一篇關於我和愛妻攜手共度二十年的諸多感慨》,說:“我不穿彆人穿過的。”
“哦。”傅致若有所思,“那你也該讓他賠你一件新的啊。”
祁暮亭覺得祁承挺厲害,明明是同樣的內容,每年都能感慨出新花樣,篇幅堪比論文。他滑動屏幕,說:“我不缺這一件。”
“哦,不缺新的,就缺那件被他帶走的舊的,是吧?”傅致似笑非笑,“二哥,我覺得你這心思還挺有意思。”
“我也覺得——”祁暮亭抬手夾過他手中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裡,“你最近煙癮有點大。”
傅致看著那小半根煙,有點可惜地歎了口氣,“夏天嘛,燥得慌,涼風冰氣都鎮不住,不如以毒攻毒。”
祁暮亭落在屏幕上的目光閃了閃,想到包間裡那罐被他用完的冰塊。傅致說的對,有些燥意,冰的東西也鎮不住。
*
裴疏槐回家後衝進浴室洗漱,臥室的藍牙正在放音樂,他哼著歌吹乾頭發,抹了點精油,上床鑽被窩。
陸安生和慕浙接力轟炸,話題從討伐邪惡勢力祁暮亭到給“我們逝去的兄弟”買什麼樣式的花圈,最後竟然開始感慨“穿真空西裝的祁暮亭該死的誘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