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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兒子,哪怕他平時不管我,真要有事兒,不管是顧忌我姐還是我媽的娘家,都會儘力保我。裴陸兩家雖然比不上祁家,但兩家出馬,祁暮亭至少會賣個麵子。可你不一樣。”

裴逾白低聲說:“我知道。”

裴疏槐見他小臉發白,圓眼緋紅,瞧著可憐,便說:“彆誤會啊,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隻是客觀分析。”

“我知道,我隻是覺得除此之外,我還有和二哥不一樣的地方,比如我沒有得罪過祁暮亭,但是二哥你……”裴逾白頓了頓,“總之同一件事,如果我和其他人被判死緩,二哥應該要判個死刑。”

裴疏槐覺得他說得還他媽挺有道理,但還是說:“得了,這件事我有安排,你彆瞎摻和。明天不是周一嗎,早點睡吧。”

裴逾白看變異新品種似的看了裴疏槐好幾眼,被裴疏槐冷冷地掃了一眼,才慌張地溜了。

“砰!”

臥室門一關,裴疏槐整個人都泄了氣。他躺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人生,陸安生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喂,疏子,晚上十壹酒吧,不見不散啊。”

十壹酒吧是“裴疏槐”和陸安生經常去的地方。

十壹酒,419,真他媽是個詭計多端的擦邊酒吧。

裴疏槐揉了揉太陽%e7%a9%b4,說:“不去,我明兒還要上課呢。”

陸安生“哈”了一聲,“得了吧,彆跟我裝好學生啊。你進燕藝是為了氣你爸,又不是真要當演員,頭兩年也沒見你乖乖去上課,而且你這都要放暑假了吧?”

“突然從良了,不行啊?”裴疏槐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的確還早。他改了主意,“算了,我待會兒來,今晚我請客,謝你的監控。”

雖然非客房內的監控沒什麼卵用,還是不能確定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用得著你請啊,今晚慕老三請客,慶祝他第108次脫單。”陸安生說,“趕緊來啊,我洗乾淨等你,麼麼。”

慕老三,大名慕浙,原著中的床戲奉獻者之一,“裴疏槐”的狐朋狗友之一。他每次接通“裴疏槐”的電話,都是在床上。

“得。”裴疏槐掛了電話,去衣櫃挑衣服,結果打開一看,這他媽都是些什麼鬼火少年“裴疏槐”式複古彩虹撞色潮流style?

他閉上眼,覺得視力突然下降了。

半小時後,裴疏槐終於從超大衣櫃裡翻出白T和深灰色休閒褲,這倆明顯不受原主寵愛,標簽都沒撕,堆在最角落。他脫了睡衣睡褲,快速套上白T,兩隻腳套進褲腳,坐在沙發上低頭整理褲腳處的抽繩。

隻是當他直起腰準備拉起褲子時,他的目光突然頓住了。

怔了三秒,他微微岔開腿,右邊大腿內側的淺紅胎記清楚地映入眼簾,不發不小,桃花瓣似的。

“……”裴疏槐被蟲子蟄了似的收回目光,起身穿好褲子。

下了樓,管家正在花園裡逗鳥,他是看著“裴疏槐”長大的,“裴疏槐”出生的時候,他也在醫院。裴疏槐想了想,走過去問:“老琴,我要臨時抽查您對我的愛。”

管家放下逗鳥棒,登時正容亢色。

裴疏槐也一臉嚴肅,“第一題:我身上有幾塊胎記?”

“一塊都沒有。”管家篤定,“你小時候,我給你洗過澡擦過屁股,光溜溜的樣子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你啊,從小就白,麵團糊出來的似的。”

聽到麵團,裴疏槐突然有點餓了。他滿意地點頭,“好,今天暫時過關,下次再抽查。我出去玩了,拜拜。”

裴疏槐轉身,臉上的輕鬆瞬間消散,變得有些沉凝。既然原主沒有胎記,那就隻能說明他的確和原主外形一樣,但這具身體是他自己的,難怪他覺得一點不腎虛,還有六塊小腹肌,完美合拍。

所以,最壞的結果不是他用“裴疏槐”的身體把祁暮亭睡了,而是他真真正正地把人家睡了。

操!

“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管家在後麵說,“開車小心!”

裴疏槐心不在焉地抬手晃了晃,往車庫裡去。

*

晚上十一點半,十壹酒吧門口,一輛銀色阿斯頓馬丁就地熄火。

裴疏槐從車上下來,把鑰匙遞給門童,進了酒吧。曖昧的燈光撲朔,裴疏槐眯了眯眼,穿過熱辣的舞池找到陸安生的位置。

陸安生正摟著個女生調情,看見他不禁瞪了瞪眼,“咋了,疏子,咱這是破產了?怎麼穿得這麼樸素!”

女生轉過身,五官算不上精致,挺寡淡,但組合起來倒是有種溫柔的味道。她看著裴疏槐,輕聲說:“二少。”

裴疏槐應了一聲,在陸安生旁邊落座,說:“想換個風格帥死你而已。我吃了藥,忌酒,給我來碗麵唄。”

“來酒吧吃麵,真有你的。”陸安生讓女生先去跳舞,轉身招了人,“快,給咱們二少煮碗養生骨湯麵好好補補。”他回頭湊到裴疏槐旁邊,“我跟你說,我來的時候看見傅致的車了,他竟然也在。”

裴疏槐“哦”了一聲,“你連人家的車都能認出來?這麼恨啊,待會兒可彆打起來。”

“我呸,誰在乎他啊。”陸安生嗤道,“他這個人跟我們不一樣,長情得很,就那麼三輛車換著開,所以我才認得出來。而且我是想說他嗎,我是想說祁暮亭會不會也在?”

“不會。”裴疏槐知道祁暮亭和傅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關係比金剛石還硬,可原著裡說祁暮亭不愛吵鬨,更不會和他們這群小紈絝搭夥,今兒肯定也不會和傅致一起來。

陸安生把杯裡的尼格羅尼一口飲儘,咂了聲氣,說:“不會就好,最近咱還是避著他點,免得翻船。”

裴疏槐懶懶地應了一聲,心想:彆說最近了,他希望和祁暮亭一輩子都彆再碰麵,就當他是拔|屌無情的渣男吧。

酒精上頭,陸安生要去找女生。裴疏槐隨口道:“你也脫單了?”

“啊。”陸安生起身去舞池了。

裴疏槐坐在吧台,看了會兒調酒,侍者把麵端上來,他搓開筷子,埋頭吃得很開心。

身邊有人落座,裴疏槐沒反應,吃完了才抬起頭。纖細的手遞過紙巾,裴疏槐接了擦嘴,側頭一看,是剛才那個女生,他再轉頭一看,陸安生正坐在遠處沙發上和狐朋狗友們玩骰子。

“二少,以前沒發現,”女生撐著下巴看他,“你長得真好看,換了新發色,特彆有撕漫男的味道。”

“怎麼著?”裴疏槐點了根煙,薄荷味的。他眼裡含笑,卻不真,浪蕩的感覺就跳了出來,“想移情彆戀,還是坐兩艘船?”

女生笑了笑,“我和陸少還沒開始呢。”說話間,她的手搭上裴疏槐的肩,整個人依偎上去,%e5%aa%9a眼如絲,“怎麼樣,二少?”

“可惜了,咱倆不趕趟兒。”裴疏槐側頭,在她耳邊說話,語氣有點壞,“我隻喜歡長得特漂亮的。”

“你!”女生惱怒地推開他,跑了。

裴疏槐無所謂地坐正,對調酒師說:“給我們陸少來杯夏日薄荷,應景兒。”

酒吧是慕老三開的,陸安生和裴疏槐都是常客,調酒師和他們也熟悉,發現裴二少今晚心情不錯,這會兒應了聲,笑著說:“二少,您今兒真他媽帥,要不要考慮畢業後真去出道啊,我絕對拖家帶口給您打call。”

裴疏槐笑著搭腔,“那我考慮考慮。”

說話間,一道目光落在臉上,冷靜,專注,帶著一種不著痕跡的打量,不像是看人,倒像在琢磨要不要捕捉某隻新發現的獵物。

裴疏槐輕輕“嘖”了一聲,不爽地轉過頭。

二樓欄杆前,祁暮亭站在那裡,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白色寬鬆長袖襯衫,左肩刺繡一轉青蓮,肩後長發服帖溫順,竟從冷厲陰鬱的脾性間倒逼出幾分優雅禁欲的氣質。

他居高臨下,看見裴疏槐的琉璃瞳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色澤,喉結小黑痣被暗色捂住,惡犬齜牙般的目光倒是清楚明晰。

此時舞池的歌換了一首,最中間的那對男女身體緊貼,女生紅唇微張,在米幻的夜色下吐出潮熱的呼吸。

“看不清你的瞳孔什麼顏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管在你身後還是在你前側,

喜歡聞你味道每處都是甜的,

……”[1]

裴疏槐直勾勾地看了祁暮亭一會兒,煙霧不自禁地吐出,噴了一臉,唇齒間還有股甜膩的味兒。他轉過頭,在嘈雜曖昧的舞池後想:

小黃歌真他媽要命,都能把祁暮亭襯得像個妖精。

第4章 邀請

一首歌放到末尾,那對男女上了二樓,房門一關,喘|息低語和撞門的動靜都掩蓋在聲色的浪潮中。

裴疏槐中途換到靠窗尾的位置,這裡不容易被誤撞,如果祁暮亭再走到欄杆前,也隻能看到他帥氣的後腦勺。

他撐著頭往外看,浮雕玻璃窗和暗燈碰撞,紅綠在窗麵閃爍,遠處MQ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大樓巍然聳立,LED顯示屏上的公司王牌藝人身穿長衫,氣質憂鬱,外麵偶爾駛過一輛小車,特彆像老電影裡的鏡頭。

“嚓!”

快門聲一響,裴疏槐轉頭。慕浙在手機上點了兩下,欣賞著新照片,嘖嘖道:“好他媽一個頹廢酷哥。彆說啊,疏子,你這麼一正常打扮,我都心動了,你要不要和我跨越友誼的雷池,嘗嘗禁果?”

“兔子不吃窩邊草。”裴疏槐冷酷拒絕,“下輩子再來排隊吧。”

“那我先領取一張愛的號碼牌。”慕浙湊到他跟前八卦,“誒,今兒怎麼沒想著把你弟叫來?”

裴疏槐說:“叫他來乾嘛,躲邊上啃西瓜?”

“搞骨|科啊。”慕浙擠眉弄眼,“你不是對他有意思嗎,哥們兒給你想了出新招!”

裴疏槐捋了捋原主的行為邏輯,說:“第一,我隻是想氣氣家裡那兩口子,第二,我不想讓他搭上祁暮亭的船,爬到我頭上。”

“裴疏槐”對裴逾白的感情來源於對親爹的恨和對後媽的厭惡抗拒,從某方麵來說,他是想通過摧毀裴逾白而達到報複這兩口子的目的。

“有區彆嗎?”慕浙說,“不都是要把他搞到手?”

搞個屁,裴疏槐喝了口鮮榨西瓜汁,說:“我現在懶得跟他瞎折騰,沒勁。”

“咦!”慕浙瞅著他,不可思議,“您這心真是說變就變,佩服,佩服!那算我白用腦子了,我本來還說這招一出,不怕你沒機會。”

閒得無聊,裴疏槐隨口問:“什麼招?”

“果然還是放不下吧,口是心非!”慕浙矯揉造作地捶了下裴疏槐的%e8%83%b8口,“這一招很簡單,叫趁火打劫。”

裴疏槐:“嗯?”

“他不是有對象嗎,隻要他對象出了問題,把他傷得萎靡凋謝,你再小意溫柔,乘虛攻心,就算不能立刻拿下他,也能讓他對你親近依賴幾分。你倆待在一個屋簷下,接下來的事兒還需要我教嗎?隻要這事兒辦成了,甭管你小後媽和你爹,那不都得氣個半死?”慕浙擠眼睛,“怎麼樣?”

“倒是比想象中靠譜,但是,”裴疏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