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看了看玉桃,不知道這人剛剛還一副要躲避災禍的樣子,現在怎麼就又指揮起了做事:“為何?”
“因為你這身衣裳布料看著跟我的差不多。”
“我……”
玉桃是通房又不是妾侍,她們倆衣裳布料相同有什麼奇怪。
“還有借套衣裳給大花,她與我們一同出去。”
雁字不想理會玉桃的命令,但有陳虎的例子在前,她不甘願也隻有依言去了住處,換了一身布料稍差的衣裳。
做完了這些,玉桃聽著隔壁的周夫人派人傳話,直接把韓重淮往門口拉。
而韓重淮就像是個乖娃娃一樣,玉桃牽著他做什麼,他就乖順的跟著他移動。
今早陳虎動靜那麼大,又是運東西入門,又是請大夫,一看就是屋子的正主來了。
打了一段時間交道,雖然知道玉桃與郡主相識,但周夫人越發疑惑玉桃是什麼身份。
說是大家夫人,看著又寒酸了些,但說是沒身份的丫頭,架勢又太足了點。
所以知道隔壁主人家來了,周夫人左思右想,便親自上門打算看看情況。
宅門打開,周夫人就是愣。
還以為要費些功夫,沒想到一來就見到了人。
玉桃與平時一樣,梳著雲髻頭上插著玉簪,打扮普通,但因為妍麗的模樣,便勝過了珠翠加身。
她身邊的男人,頭戴金冠,五官英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周姐姐有事?”
周夫人收回了落在兩人牽手的目光,笑道:“無什麼事,在家中聽到動靜,想著可能是你夫婿來了,怕你這邊人手不夠,想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
周夫人特意用了夫婿這個詞,麵前兩人神情都沒什麼變化。
韓重淮雖然神色淡然,但卻在留意玉桃的反應,本以為玉桃至少會緊張片刻,沒想到牽著他的手依然柔軟,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周姐姐真好。”
“不過是小事。”
周夫人時不時掃過一眼韓重淮,見他一直不開口,便有種自己站在這裡是討人厭煩的感覺,跟玉桃寒暄了兩句就道了告辭。
“你占了她什麼便宜?”韓重淮後悔起之前沒讓陳虎盯著這邊的動靜,他像是錯過了許多有趣事物。
“我跟她打聽了些消息,借了些東西。”
玉桃聳了聳肩,人走了正好大花與雁字都換好了衣裳過來,玉桃問陳虎要了馬車。
見玉桃真做好了出門的架勢,韓重淮站在車前:“真要出門?”
他沒想到還有玉桃拉著他到處亂走的一天。
“大人,不會連城都不能入了吧?”
聽出玉桃的挑釁,韓重淮上了馬車,他上車自然是坐到了馬車中最舒服的地方,但是他才坐下,玉桃就擠了過來,往他懷裡一塞,半麵身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玉桃一身香軟肉,抱著比軟枕還輕柔舒服,但玉桃這樣子明顯是把他當做了軟枕。
韓重淮稍稍一推,她粘著的更緊,一雙水眸定定地看著他:“往後奴婢是要殉葬的,所以現在最好是把情分積累多些。”
“我以為你知道要殉葬,會打算在床上躺個半月。”
玉桃握著韓重淮的手,讓他的手搭在她腰上,讓她的位置固定的更加舒服。
“大人錯了,奴婢是因為無事可做才懶著不想動,如今有銀子花,自然滿滿的都是精神。”
把平日伺候他稱為無事可做,韓重淮輕嗬了聲,玉桃怕他看透她抓她的小辮子,但她何嘗不是把他看得透,知道他因為好奇可以容忍她做許多事情。
馬車一路行到了京城,停在了最大的布莊外頭。
玉桃這會兒把韓重淮牽得更緊,這都要消費了,千萬不能讓付賬的跑了。
第四十四章 韓重淮牙齒微動,在上麵咬……
進了布莊, 玉桃便大刀闊斧地挑選了起來,挑的全都是與她身份不相符的綾羅綢緞。
雁字看著百兩一尺的布料,玉桃眼也不眨的買了,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膽量。
掃到她身後不言不語的韓重淮, 這膽量明顯是主子給她的。
在玉桃身邊卑躬屈膝的店掌櫃,怎麼可能看不出玉桃身上衣裳的材質, 他能副作態明顯也是認出了主子的不凡。
狗仗人勢。
雁字腦子裡冒出了這個詞, 不過瞧見什麼東西,玉桃不止在自己身上比,還往她那個鄉下丫頭身上比,雁字竟然有一絲的羨慕。
她知道丫頭的本分,但哪個當丫頭的沒幻想過自己能想主子一樣穿綾羅綢緞, 戴珠翠步搖。
屋裡有店小二拿東西, 雁字不想伺候玉桃順勢站在了一旁,而玉桃挑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 朝雁字招了招手。
有主子在, 雁字隻有上前,本以為玉桃是看不慣杵在一旁不做事,沒想到玉桃拿著布料在她身上試了試:“這個色襯你, 賞你了。”
雁字看著落在自己手中的紅緞, 有些醒不過神,玉桃竟然賞了她東西。
一時間既覺得玉桃真把自己當回事, 又覺得得了賞高興。
玉桃沒在布莊買太多布料,倒不是為了給韓重淮省錢,而是知道能揮霍的時間隻有半個月,所以大多都是選了成服,讓繡娘按著她的身段改了。
“老婆子當了二三十年的裁縫, 就沒見過夫人那麼纖細的腰。”
裁縫的尺子往玉桃的腰上一搭,驚奇的稱歎道。
她常在內宅行走,婦人姑娘的腰都沒少見,跟玉桃這般細的腰有倒是有,但是卻沒見過,%e8%83%b8`前那麼鼓起,腰還能這般纖細的。
聽到裁縫的誇讚,玉桃看向韓重淮。
然後就見韓重淮的目光正跟著裁縫的尺子,欣賞她身上每一處的尺寸。
這人嘴裡說得生無可戀,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但依然是個色批。
加了銀子讓布莊繡娘加班加點給她製作衣裳,玉桃下一站去了首飾鋪,踏入店門又是一陣掃蕩。
玉桃本就是愛美的人,之前覺得愛美的成本太高,現有的條件隻夠活著,她才沒打這的東西主意,而現在要麼就是給韓重淮帶來新鮮感,讓他有繼續活著的想法,要麼就是努力過後無用,她還是要陪韓重淮死。
這樣的話,那這半個月她會能多恣意,就過得多恣意。
買首飾比挑衣服簡單,首飾一放就是一堆,而一堆首飾閃閃發光,總不會醜到哪裡去。
買到差不多,玉桃摸了摸發空的肚子,打發他們的侍衛去打聽最出名的酒樓是哪家。
“這般就覺得有趣了?”
見到玉桃停下,韓重淮倚在台前,挑著眉看她。
“奴婢瞧大人的樣子像是看得挺有趣。”
玉桃回話道,韓重淮這一路上臉上都帶著笑,不像是對她做的事感到無趣。
韓重淮不置可否,隻要玉桃是活生生的在他麵前展現自己,他都覺得新奇,再者他不知道玉桃曉不曉得,她雖然看著萬般無所謂,但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他不喜歡這種壓抑。
他想看看剝去各種枷鎖,她具體是個什麼模樣。
回到馬車內,韓重淮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她的腰,在裁縫用尺子勒住她腰肢時,他就想做這個動作。
嗅著玉桃身上香味:“你打算明日繼續買?”
“明日的事,為何今日要說定。”
玉桃樂的有人抱自己,在韓重淮的懷裡懶洋洋地一攤。
到了酒樓,玉桃不止為她跟韓重淮叫了一大桌,還每桌送了一道酒樓的招牌菜。
酒樓中歡呼一片,韓重淮靠著扶欄看著街道上躲躲藏藏的人。
“有人在跟著我們。”
“嗯?”
玉桃湊過身子,往下觀望,什麼都沒看出來。
“離聖上規定的期限隻剩半個月,他們跟著我才能知道我是在認真查案,還是認命等死。”
聽到跟蹤的人是為了這個,玉桃收回了目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本來怕腿酸,打算少跑些地方,少買些東西,但是大人你之前把那些官員嚇得那麼厲害,奴婢還是多費點力,多揮霍金銀,讓他們知道大人你正在醉生夢死,好讓他們放鬆放鬆。”
韓重淮盯著玉桃,片刻輕鬆一笑:“你真是個好心人。”
玉桃嬌羞一笑。
下午玉桃跟韓重淮又去了幾個地方,每次都是大筆揮霍。
把心裡的清單買光,玉桃終於叫了回程。
“走那條路。”
玉桃掀這簾子,給侍衛指了道。
到了之前兩次遇到趙恒驊的地方,玉桃特意自己下馬車買了串糖葫蘆,不過這次就幾個路人多看了她幾眼,趙恒驊並無出現。
要麼就是人真不在這塊地方,要麼就是慫貨怕了韓重淮。
玉桃抬著眼,特意掃過周圍的高樓,在一處有三層高的華麗樓台稍稍停留。
“世子,屬下怎麼覺得那夫人像是知道我們在這裡?若是她知道了,是不是韓重淮也知曉了?”
趙恒驊的屬下眉頭緊蹙地說道。
玉桃今天動靜那麼大,誰都知道了韓重淮有一寵婢,寵的無法無天。
雖然韓重淮現在頹勢,但讓他知曉了他們在京城,說不定會節外生枝。
趙恒驊收回了落在玉桃頭上玉簪的目光,神色並不焦急:“她隻是猜測我們在這處,她的猜測不是為了韓重淮,隻是為了她自己。”
屬下聽不明白主子的話,疑問地看著主子。
趙恒驊好心情地解釋道:“世人都覺得韓重淮必死無疑,那個美人兒自然要為自己找後路。”
“那未免也太薄情了。”
屬下感歎,沒想到韓重淮還沒死,他身邊的女人就開始想下家。
“良禽擇木而棲。”
趙恒驊可不覺得薄情,反而覺得欣喜,玉桃背叛的人是韓重淮,找的下家是他,便是薄情也薄的好。
玉桃沒遇到趙恒驊覺得可惜,她特意挑了這條路,的確就是衝著他來的。
不過不是全奔著換金主的想法,上次趙恒驊讓她那麼緊張,嚇得在樹林裡亂竄,這筆仇她可是記得的。
感覺他似乎不想被有身份的人發現行蹤,她就故意帶著韓重淮到這個地方,要是他們兩個人對上,說不定能有些信息出來。
要是趙恒驊人沒啥子大問題,換個金主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就不必想著怎麼激韓重淮對活著的渴望。
“你在找什麼人?”
玉桃剛掀開車簾,韓重淮的問題迎麵而來。
玉桃無辜地咬掉了顆糖葫蘆:“奴婢就是買糖葫蘆,能找什麼人?”
“陳虎說你在這處遇到過幾個人。”
馬車恢複了行動,韓重淮掀開簾看向了窗外。
外頭人流熙攘,若是在人群中找人並不容易,韓重淮抬頭看向了周圍的樓台。
玉桃一是沒想到陳虎會把路上的那麼一件小事告訴韓重淮,二是沒想到韓重淮會那麼敏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