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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媚 棠眠 4372 字 4個月前

這是在為昨日的事對她表達歉意?

“我本來離開國公府就打算來找你,但不知怎麼就去了老頭子的墓前,見了他之後就更想跟你說話。”

韓重淮說的就是他當時所想。

他找到玉桃這處的時候,玉桃好還沒睡,巧笑著邀請小丫頭上榻,他在雨中淋了半晌,見玉桃睡了才進門摸她,他那時候就是抱著惹惱她的心思碰的她。

兩人許久不見,總得讓再見麵的情形特彆一些。

韓重淮這些話,聽得玉桃想摸他腦袋,看他是不是因為發燒引起了發/騷,怎麼人那麼的不對,竟然好聲好氣的跟她解釋起事情的始末。

“少爺是想跟奴婢說什麼?”

玉桃小心地道,昨天他心靈脆弱,態度都沒現在那麼好,現在人看著沒什麼事了,總不會還要跟她掏心掏肺吧。

韓重淮看她彎著腰,眼眸有點迷茫又帶著的惶恐,手一扯就把她拉進了懷裡。

頭擱在她的頸間,韓重淮重重吸了一口。

她日日在他身邊不覺,人猛然消失了一陣子,他就發現她身上的桃味讓人上癮。

久而不聞,要多吸幾口才過癮。

熾熱的呼吸不停地打在脖子上,玉桃不自在地動了動肩,不過人卻沒跑就安安穩穩地坐在韓重淮的腿上。

雖然不知道韓重淮那麼吸她有什麼筷感,但在這裡坐著不動,總比要去乾活的好。

韓重淮吸夠了也沒放手,手攬著玉桃,人懶洋洋地靠在她的肩上,兩人此時散漫的表情同出一轍。

玉桃昏昏欲睡,脖頸一濕,又打了個激靈清醒了起來。

看著韓重淮還沒收回的舌頭,玉桃剛要鬆氣打算懶回原狀讓他隨便%e8%88%94,就聽到他開口道:“我與國公府沒有關係。”

昨夜韓重淮已經說過,加上這幾天她聽得消息,韓重淮這是徹底被逐出韓家,不再是什麼國公府少爺。

既然不是少爺,好像她就不能再稱呼他為少爺。

玉桃把韓重淮這話當做了提醒,順著話換了稱呼:“大人節哀。”

韓重淮盯著玉桃,盯了半晌倏地一笑:“的確是得節哀。”

看著玉桃又要懶散下去的神態,韓重淮腳動了動,把人給顛清醒了:“我身上沒有韓家人的血脈,老國公爺之所以厭棄我,不許我出國公府,是因為韓豐林不是我爹。”

“大人不必憂心,大人這般才貌,想要親人,多得是人湊上來。”

“所以你要湊上來?”

明知道玉桃是聽懂了,怕招惹上什麼麻煩故意裝傻,韓重淮接著她的話,直勾勾盯著她道。

當然不要啊。

她根本就沒想到韓重淮連那麼大的事也能隨便告訴她,韓重淮不是韓家的子孫又是哪一家的?

說起來國公爺取豐林這個名字就取錯了。

韓豐林,這名字聽著就覺得綠成了海洋。

“大人這話是要娶我?”

妾是納,妻才是娶。

玉桃對上韓重淮的目光,茫然中帶著期待。

韓重淮如淵的目光在玉桃臉上頓了許久:“你想讓我娶你?”

語調不輕不重,聽不出他現在是個什麼情緒。

“奴婢做夢都想。”

玉桃眨巴眼睛,能一句話就當正妻,那當然比一直做通房好。

“哪怕我前途未卜,半月後聖上降罪,把我的家眷打入司教坊?”

啊……

“那大人還是彆娶了。”玉桃搖頭,“奴婢當通房就是想隻伺候一個人,要是當了夫人反而要伺候一堆人,奴婢不就是吃虧了。”

韓重淮突然伸手捏住了玉桃的臉,玉桃的眼睛被他的手擠成了一條縫,但透過細縫也能看出韓重淮心情很好。

而且這心情好,該是因為她說得話。

這人還真是奇怪,人都喜歡虛情假意,裝模作樣偽裝的恭敬良善,他偏偏聽這些難聽話。

“你要是跟了韓重玨或是韓重時,也是伺候他們一人。”

“他們不如大人你投奴婢的眼緣,奴婢瞧見大人的第一眼,就覺得是大人了。”

雖然想著韓重淮琢磨的明白,她對他不妨誠實一點,但是這些關鍵的話,該偽裝的時候還是得偽裝。

“眼緣?你見我的第一二麵都跑了。”

韓重淮沒有放玉桃站起,手搭在她身上玩著她腰間的繡帶,嘴角似笑非笑。

“那時候沒想著要做誰的通房,後來第三麵奴婢不就是見著大人就不撒眼了。”

玉桃隔壁搭在韓重淮的脖頸上,讓他看她誠懇不過的表情。

兩人對視,韓重淮嘴角的笑擴大,像是貓洞口守了許久,終於見到了老鼠冒頭。

不祥的預感在玉桃的腦中縈繞,就聽到韓重淮道:“我雖福華院去的少,但我們不止見了一兩麵。”

玉桃背上沁了汗水:“但那是奴婢第一次單獨見大人……”

“多說多錯。”韓重淮的手從玩她腰間的繡帶,不知道怎麼到了她的發間穿梭,手指時不時會碰觸到她光潔如玉的脖頸,“我腿未壞之前,你覺得以她的秉性,會不會想方設法的討好我?”

按著原主的性格……還真會。

玉桃有一點原主的記憶,但都是大方向的,比如原主是怎麼出生,又怎麼被賣到國公府,平日裡都要做什麼活。

但是關於有沒有討好過韓重淮,她真不知道。

韓重淮慢慢湊近她的耳朵,沙啞的語調讓她背後的汗都沒停過。

之前被人追殺都沒現在那麼讓她覺得恐慌。

她一直覺得韓重淮在她的眼前是赤/%e8%a3%b8的,哪怕她有時候琢磨不出他的所思所想,甚至剛剛他自己開口,她才知道他不是韓家人。

因為他是書中的人物,她隻需要知道他冒頭的越厲害,就越反派,成為男主墊腳石可能性就越大。

可現在那麼一個人麵前,她的秘密就那麼被扒出來了。

玉桃害怕了一會,但畢竟她適應性良好,旋即又安定了下來,雖然秘密被韓重淮知道了很恐怖,但是看韓重淮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對她做什麼。

感覺腿上的人從緊繃到放鬆,韓重淮的手伸入她的衣擺,去摸她背上粘膩的汗水。

帶著薄繭的手指滑過肌膚,不嫌棄地擦拭著玉桃身上的汗水:“你看也不過就隻是滿背的汗水。”

擦淨了汗水,韓重淮靠在玉桃的肩上,輕%e5%90%bb她的耳朵:“那日我要不過是這個。”

他說的“那日”,她自然知道指的是她被趕出府邸的前天晚上。

她脫衣裳脫得太容易,所以比起衣裳底下的內容,他更想探究她的心思一層層剝開是什麼樣。

玉桃嘴巴動了幾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感覺說什麼都不對,她要是承認自己不是原主,那她是什麼妖魔鬼怪,但是咬死了自己是原主,韓重淮又明顯不想聽。

第四十三章 可是我隻想要你啊

玉桃憋不出話, 幸好韓重淮沒逼著她一定要說些什麼,%e8%88%94%e5%90%bb了她耳根半晌,終於放開了她。

重新站在地麵上, 玉桃覺得自己的腳隱隱發虛。

“你知道的, 我與你不同,我不怕死, 甚至渴望死。”

韓重淮嫌給玉桃的刺激還不夠, 支著腦袋,麵上一派輕鬆,“我被流放,你要相陪,若是斬首, 我會讓你殉葬。”

玉桃的眼睛漸漸瞪大, 韓重淮就像是帶著她在坐過山車,帶著她飛向一個高峰後, 她自己調試心情, 慢慢回到正常軌道,下一刻韓重淮又好毫無預警地帶她衝上另一個高峰。*思*兔*在*線*閱*讀*

還殉葬咧,他以為他是什麼千古一帝不成, 死了給他用紙紮幾個童男童女就差不多了, 竟然還要活人陪他一起死。

每次玉桃情緒變化大的時候,韓重淮的心情就會格外的好。

比如此時他臉上就洋溢著玉桃看了就心煩的笑。

“大人, 陳虎跟雁字他們跟你的情分更深,他們跟著大人你流放,或是他們殉葬,會比奴婢更好的伺候大人……”

“可是我隻想要你啊。”

韓重淮輕淺一笑,“我這顆心在你的身上。”

他的笑容純粹, 但玉桃更覺得瘮得慌,這個人他媽就是個真瘋子,沒什麼是他不能做出來的。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見不得彆人好,他自個活膩了不想活了,看著彆人有求生欲,就想把人一起拉入懸崖。

可她這人哪怕是掉下了懸崖,隻握住了一根快斷裂的樹枝,也不會甘心就那麼放手墜落的粉身碎骨。

本以為那次在山洞他主動站起,是自個想通了,病沒想到複發的那麼快,又不想活了。

她聽說韓重淮是為了翻老國公爺曾經的一個案子,所以費勁功夫要扳倒朝廷中的一顆大樹,他做這件事不會是故意自找死路奔著斬首辦事吧?

瞧著韓重麟臉上笑,玉桃思索了片刻他可能活下來的概率,轉身打開了門,韓重淮看著她的背影:“你知道你跑不掉。”

“奴婢當然知道了,奴婢這是看隻能活半個月了,怕到時候奴婢殉葬,跟大人的情分不夠,迷了路無法找到大人,所以打算想法子多跟大人培養些情分。”

回完話,玉桃看到了韓重淮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她不由在心中咒罵了他無數遍。

見他懶洋洋地坐著,心中不平,乾脆把他拉了起來,一同去找陳虎。

韓重淮穿得是件寬大的家常袍子,兩人相牽的手隱於袖間,韓重淮瞧了幾眼,看模樣並不介意玉桃的逾規越矩。

“大人,玉桃姑娘。”

陳虎拱了拱手,慶幸對玉桃客客氣氣,看這個樣子主子根本就不怨她伺不伺候。

開口的是玉桃:“大人被趕出了國公府,現在一個親人都沒了,銀子留著也是便宜彆人,不如全都揮霍了。”

陳虎一噎,看向主子,發現主子直勾勾地盯著玉桃。

黑眸閃著興味的碎光,看樣子有些像是滿意玉桃的口無遮攔。

陳虎因為自己的想法捏了自己一把,他定是因為晚上沒睡好所以腦子不夠清醒。

掐完了自己,見玉桃還等著他的回話,陳虎擠出笑容:“玉桃姑娘的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你整理賬本,看看還有多少銀子在賬上,這半個月我要跟大人一起揮霍。”

聽著玉桃像是篤定主子活不到以後,陳虎的汗水又積了一層,雖然主子一直安靜,他還是忍不住朝主子道:“大人?”

韓重淮輕頷了首。

既然有了主子的首肯,陳虎給玉桃報了賬。

之前在國公府的時候,麒麟院就沒用國公府什麼東西,麒麟院的銀子都是韓重淮在戰場的時候收割的戰利品。

他們現在手上能活動的現銀,幾萬兩是有的。

聽到這個數目,玉桃滿意地點頭,牽著韓重淮換了出門的衣裳,玉桃瞧了眼亦步亦趨的雁字:“你也換一身衣裳,穿你最差的衣裳。”

雁字不解,看了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