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一方麵費用太高,另外一方麵也是主要的,因為這個手術太殘忍,危險係數也大,稍微一不注意就會把人變成傻子,行屍走肉那種。”
戎粟給他講解完,還不太放心,又叮囑道:“真的,這個手術太危險了,就算是國外,也隻有那些沒救的人才會考慮通過這種方式挽留對方一條命,為的隻是讓瘋子安靜下來——你兒子的情況還沒到這個地步,雖然毀滅型人格瘋起來也確實可怕,但隻要用心感化,他還是可以恢複過來的。”
姚承澤看似聽進去了,點點頭,對他友善的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兄弟。”
戎粟也放下了心:“自家兄弟,謝就免了。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人找回來吧,之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兄弟提,隻要是能幫的,我都會儘力。”
戎粟還有彆的事情,先一步走了。
姚承澤卻沒急著離開。
反而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腦前葉切除手術”。
正如戎粟所說,國內幾乎搜不到多少相關信息。
姚承澤越搜越焦慮,越搜越煩。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偶然被他點進一個論壇裡。
這是個頁麵非常簡潔的論壇,純英文式的。
整個論壇從開始到結束閱覽下來不足三分鐘。
就是如此簡陋的論壇中,姚承澤聯係到一個人,可以安排到國外進行手術。
姚琦到z城已經三天了。
他利用這三天時間,製作了一份非常精美的簡曆,分彆投遞給不同公司。
當天下午,就有不少HR給他打過電話,跟他預約麵試。
膽戰心驚的接完電話,姚琦對著記錄在紙上的幾家公司陷入沉思。
“這麼多家公司,我該選哪個去?”
姚琛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捏著:“你最想去哪一個?”
姚琦苦笑:“如果可以的話,我哪個都不想去。”
重度社恐讓他去跟那麼多陌生人一起共事?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犯怵。
姚琛抓過他的手,親親他的指尖:“沒關係,你如果怕那就讓我去。以後我來養你。”
聽起來是挺好的,姚琦咬咬嘴唇:“……還是我去吧。”
麵試的第一家安排在第二天的早上十點。
姚琦沒好意思踩點,提前了一個小時抵達公司。
他到的時候,公司還沒開門,門口隻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哥坐在門外樓梯上用電腦打字。
又過了二十分鐘,一男一女甩著車鑰匙來了。
兩人先是互相嘴炮逗貧,說急了開始上手,打著打著忽然又抱在一起激烈的熱%e5%90%bb起來。
姚琦簡直看呆了,默默地後退至牆角,假裝自己是團看不見的空氣。
他這麼一躲,反而被人看到了。
“新來的?”剛剛那個幾乎都要騎.到男人身上的女人看著他問了一句。
姚琦連忙搖頭:“我來麵試。”
“哦,麵試來這麼早。”女人嘟囔了一句,沒再繼續往男人身上爬,反而貼到對方耳邊,嘰裡咕嚕的說起悄悄話。
一邊說還一邊往姚琦這邊看。
姚琦尷尬的不行,乾脆偏過頭不再看他們。
女人又是嘀咕又是笑。笑聲刺耳,穿透力極強。自己笑完還嫌不夠,還要用腳去碰玩電腦的小哥。後者不理她,她反而得寸進尺,想要代替電腦往他懷裡鑽。
姚琦實在接受不了這種畫麵的衝擊,看看時間還早,轉身下了樓。
他在一層的快餐店將時間耗去大半,快十點的時候,他從快餐店離開,準備上樓。
才爬了兩層,公司的hr又打來電話。
“您好。”姚琦戰戰兢兢的接通了。
“姚先生是吧?不好意思,領導讓我跟你說一聲,你遲到了,公司不需要連基本守時都做不到的員工,很抱歉你可以回去了。”
姚琦莫名其妙:“可我……”
話沒說完,電話已經“啪”的一聲掛斷了。
姚琦有些氣。
明明他提早來了!明明現在還沒遲到!
“要我去幫你教訓他嗎?”
姚琦抬眼,看到了姚琛。
“算了。”他搖搖頭,“我們去下家。”
下一家的hr,對他的學曆產生了質疑。
“S市一中?能從市一中畢業,為什麼會考不上大學?”
姚琦:“大學因為一點原因,沒有讀完。”
HR:“一點原因是什麼原因?打架?還是生病?”
姚琦:“……生病。”
HR翻動簡曆:“生病的事你為什麼沒在簡曆上寫清楚?”
姚琦:“……因為這是工作簡曆,不是病例。”
HR聽到這裡,翻動的手一頓,繼而輕蔑一笑。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得可聊了。”她當著姚琦的麵,將他精心製作並打印出來的簡曆撕碎,“請回吧。”
姚琦緊咬下唇,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緊。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種想要毀掉一切的衝動。
中午,簡單吃過了飯。
姚琦將之前記錄麵試信息的紙拿出來,把最上麵幾個已經失敗的一一劃掉。
留在下午的還有三家公司。
單看時間的話,有兩家衝突了。
“這兩個,選一個。”姚琦將紙推出去,決定把難題丟給姚琛。
姚琛托著下巴,指尖在兩家公司間移動。一邊移一邊觀察姚琦的表情。
“就這家吧。”他指定一個,將紙推回去。
姚琦有些開心:“你怎麼知道我想去這家?”
“我還知道你喜歡我。”姚琛趴在桌麵上,歪過頭來看著姚琦,“能這麼每天跟你在一起可真好。”
雖然他們的“家”還沒建造起來,但隻是像現在這樣看著彼此,相依相伴,就已經讓他們感覺開心甜蜜。
“走吧,早點去把這破麵試結束,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有什麼想吃的嗎?”
姚母熱了一杯牛奶,獨自坐在桌前。
正盯著桌子一角無意識的出神,突然手機的響動打破了一切寧靜。
“您好,姚女士嗎?”
姚母坐直了身體,連連應是。
“我是負責您兒子走失案件的丁盟,有關於您兒子的蹤跡,我們已經找到了。”
淩晨,萬籟俱寂。
姚承澤夫婦穿好外衣,匆忙打車來到警察局。
“我們調取了醫院後門的監控,看到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又一路追蹤這輛車,發現他前往了火車站。”丁盟將幾個帶有姚琦畫麵的監控一一放映出來,又暫停給他們確認。
姚母盯著屏幕反射出來的光,急切的問丁盟:“那他現在在哪裡,查到了嗎?”
丁盟拿出一張火車票:“姚琦應該是買了這次列車的票。”
“Z城……”姚母拿起那張車票,奇怪的看丈夫,“他跑去Z城乾什麼?”
“據我們的推測分析,”丁盟道,“當時他抵達車站後,因為擔心會被你們找到,所以買了最近的車次。可能他根本就不在乎要去哪兒,這個地方隻是剛好符合他的條件。”
說完,他又調出一段新的監控:“Z城車站的監控我們也找到了。”
姚承澤和妻子一同看向屏幕。
姚母皺眉:“他這是……”
畫麵中,姚琦被一個陌生男人揪住衣領,被迫從畫麵中走過。◤思◤兔◤網◤
丁盟:“我找Z城的警務和工作人員了解了一下,說是那天有人聲稱姚琦偷盜手機,想要拉他去警務問詢,沒想到中途被他跑了。”
“這……”姚母難以理解,“姚琦他不缺手機不缺錢的,說他偷手機,這實在是……”
丁盟:“二位放心,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手機的確不是他偷的,這個說他偷盜的人才是小偷,他還有一名同夥,負責轉移贓物,這應該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轉移視線的手段。”
聽說姚琦沒有真的淪落到去偷東西,姚母悄悄鬆了口氣。
“還有其他線索麼?”姚承澤抱著手臂,麵無表情的詢問,“他具體住在什麼地方,可以查到嗎?”
丁盟操控電腦,點開一段新的視頻:“目前根據已有線索,他用本人身份證在和平街正義路一家公寓式酒店辦理了入住——除此之外,他還通過招聘平台,給幾家公司投遞了簡曆……”
話剛說到這裡,丁盟的手機響了。
丁盟:“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他走了幾步,到房間另一側去接電話。
姚母看看屏幕上暫停的畫麵,不確定的看向丈夫,眼神在問:“怎麼辦?”
“……好的,好的,我了解了。家屬現在就在我這裡,我馬上通知他們。”
丁盟掛斷電話,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剛剛接到同事的電話,姚琦正在Z城的和平街派出所。”
他看到了夫妻兩人眼中的疑問,貼心為他們解釋道:“據說是他和一家公司的老板起了點衝突摩攃,老板被他打了,就報了警。”
z城和平街派出所。
一個鼻青臉腫的啤酒肚男,一邊用冰塊敷臉,一邊罵罵咧咧哼哼唧唧。
派出所的小民警:“我再問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姚琦兩手插兜,沒骨頭一樣的靠著牆:“他摸我大腿,我想把他手掰斷。”
小民警看向被揍成豬頭的啤酒肚男:“手還在嗎?”
啤酒肚男哼唧道:“在呢。”
小民警:“他說的屬實嗎?你想摸人家大腿?”
啤酒肚男撇嘴道:“算……算屬實吧。”
小民警一拍桌子,嚇唬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屬實’?”
姚琦冷哼,插嘴道:“算屬實的意思就是他不止想摸大腿,還想乾……”
小民警嗬斥:“讓你說話了麼!”
姚琦閉上了嘴。
小民警瞪了他一眼,又去問啤酒肚男:“你那公司,營業執照有嗎?”
啤酒肚男有些吞吞吐吐。
小民警根據工作經驗,看他這狀態就知道有貓膩:“沒有執照你還敢報警?膽兒可真大啊。”
啤酒肚□□本沒想這麼多,當時報警也是因為被姚琦揍的狠了,一時頭腦發熱。如今見狀沒告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臉都不敷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想求饒。
被小民警給了一腳:“少廢話!出示公司資料,正規公司該有的,你一個彆想少。”
啤酒肚男哭喪著臉被小民警揪走了。
屋裡隻剩下了姚琦一個人,也沒有人來跟他說一聲能不能走,該會怎麼處理他。
姚承澤和妻子趕過來的時候,姚琦正低著頭獨自坐在椅子上。
“……姚琦?”姚母不知道此刻在姚琦身體裡主導的是哪一個人格,心裡惴惴的不敢走近。
姚琦迷迷糊糊的似是要睡著了,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本能的循聲抬頭。目光與姚母短暫相接後,他昏昏欲睡的腦子突然一下清醒,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