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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好好收拾你。”

姚琦的耳朵是他的敏[gǎn]點,此時被他又是吹氣又是咬,整個人都酥了半邊,本能的就往一旁躲閃。

卻沒看到旁邊正有人拖著箱子走過,他這一躲,剛好拱進了對方的懷裡。

那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善茬,被姚琦一撞當即黑了臉。

“有毛病?眼睛長著是吃.屎用的嗎?看不見人?”

姚琦心裡一慌,連忙道歉:“對不起……”

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拖著箱子繼續往外走。

走了不到兩米,手無意識的往懷裡一摸,頓時變了臉。

“你!剛剛撞我那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偷了我手機!”

姚琦茫然的搖頭:“我沒有。”

那人已經三兩步的衝了回來, 粗糙的手一把揪住姚琦的衣領:“少廢話,肯定是你!給老子交出來!”

姚琦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口鍋,整個人都要窒息了。他一麵去掰衣領上的手,另一手用力推開身前的人,因為內心的恐懼,整個人都在顫唞:“我沒有偷你東西,你放開我。”

男人歪嘴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好啊,不承認是吧?那就跟我去警務處!”

車裡的其他人全都冷眼看著這一幕,有心癢好奇的,會墊著腳抻著脖子向這邊張望,但是當姚琦向他們投去求助的目光,那些人又像是突然瞎了聾了,踮起的腳放了下去,抻著的脖子也努力回縮。

整節車廂居然冷漠的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姚琦說話。

男人的手勁兒很大,任憑姚琦不斷掙紮,也可以輕鬆的將他往車門處拖拽。

開始堵在前麵的人群聽到動靜,全都識趣的默默讓開。

車站負責巡邏的工作人員看到二人的拉扯,馬上警覺的走了過來:“怎麼回事?”

“這是個小賊!偷我手機!”男人惡狠狠的控訴,“快點找人來把他抓起來!”

工作人員分不清是非黑白,看到男人理直氣壯又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確有那麼回事,連連點頭道:“我馬上打電話,你們跟我到這邊兒來。”

姚琦又急又氣,咬著後槽牙,幾乎快要哭出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他亂說的!”

“有沒有查過就知道。”工作人員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拿出手機聯絡警務站。

在他看不到的身後,男人呲牙對姚琦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並用口型對他道:“求我。”

姚琦背脊發涼,讀出他的口型後突然就停止了掙紮。

那一瞬間,他腦內清明,猛然就明白過來這人為什麼揪住自己不放。

他有同夥!

或者說,他才是那個同夥。

找個替罪羊故意製造大動靜,趁著彆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以讓自己的同伴及時脫身。

等到警務那邊排除了他的嫌疑,再想去找那個真的犯人,對方早就已經跑到二裡地外了。

識破了對方的計謀,姚琦也平靜了下來。

然後他仰起頭,回給對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男人被他笑的有點懵,收起原本的得意自信,正徑自皺眉疑惑。

下一秒,看似弱雞似的姚琦突然用力掰開男人的手,同時快速出拳,狠厲的擊打在對方的鼻梁上。

男人猝不及防,“嗷”的一聲痛呼。

走在前麵的工作人員聽到了聲音,轉回頭來看,卻隻看到一張留著鼻血的大臉迅速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站內很快淩亂起來。

不少穿著警衛製服的人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小跑起來。

姚琦表情淩厲,嘴邊始終帶著笑。

他身手矯捷,在人群中不斷穿梭,很快就繞開人流,順利通過閘機。

夜色裡,一輛黑車緩緩停靠,接著車門開啟,司機火急火燎的竄了出來,急切的跑到牆角小解。

解決了內急,司機舒爽的發出一聲歎息,哼著歌回到車裡,正要啟動車子,後麵突然伸過一隻手,拍打他的肩頭。

“和平街正義路233號,謝謝。”

司機被嚇得頭皮一麻,差點心臟驟停原地去世。

他本能的打開車內的燈,透過後視鏡看到車子後排坐著個年輕好看的青年,看模樣氣質,似乎還在上學的年紀。

幾乎跳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慢慢歸了位。

他有心想要抱怨一句,怎麼上車沒個聲還故意嚇人,想想,不能跟錢過不去,便又把話原封不動的咽了回去,隻啟動車子,專心開車。

深夜,寂靜難熬。

司機開了會兒車有點犯困,於是開啟話癆模式,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客人聊起了天。

“你是上這邊玩還是來上學?怎麼大夜裡到。”

姚琦看著車窗外,語氣淡淡:“來逃命,有人追殺我。”

司機忍不住又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居然被姚琦捕捉到。他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殺過人,手上好幾條命。”

司機內心顫唞,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姚琦似乎覺得很好玩,抓著椅背,向前傾了傾身:“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你會報警抓我嗎?”

司機因為恐懼而表情抽搐:“不、不會……我什麼都不會說。”

“那就好。”姚琦滿意的笑了,重新靠回椅背上,抱著手臂,翹起腿,“順便說,我剛說的都是騙你的。我輟學了,來這邊打工,掙錢養活自己。”

司機冷汗亂竄,雙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隻會“嗯啊”的簡短回應,再不敢作死招惹後邊兒那位祖宗。

深夜,黑車,三線城市。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騙”自己,此時此刻,他都想要相信那是真的。

因為內心對於姚琦的極大恐懼,黑車司機不僅沒有黑心的繞遠路,甚至沒敢去要姚琦的錢。

姚琦隔著車窗,抖開自己手裡的一張紙幣,表情困惑又為難:“為什麼不收?是我給少了嗎?”

司機慫唧唧的想求饒,無意間瞥見姚琦手裡的紙幣麵值,忽然白著臉“嗷”的一聲開車逃走。

姚琦忍不住大笑,隨手扔掉火車裡撿來的那張冥幣,插著兜邁入酒店的門檻。

黑車司機經此一遭,魂兒差點被嚇飛。

拉完這一單,他也沒有心思再去接彆的單了,於是身心俱疲的草草收尾,準備回家休息。清潔車內時,他意外發現車後座,姚琦剛剛坐的位置上有一張大鈔。

鈔票疊的整整齊齊,仿佛還帶著那人的溫度。

司機拿著那張錢,心中忽然五味雜陳。

然後他將這張紙幣又對折的兩次,貼身放在了%e8%83%b8口的口袋裡。

姚琦失蹤的第48個小時,姚承澤報了警。

“當時是怎麼一個情況,可以具體說說嗎?”

姚母沒有化妝,素麵朝天的臉孔有一些發白,眼底也滿是烏青。

姚承澤見她低垂著眼睛,也不說話,主動將話題接了過來。

“是這樣,我兒子他精神方麵出了點問題,那天我們倆一塊兒帶他去醫院看醫生,等我們跟醫生聊完,再想去接他,發現他已經不在醫院裡了。”

小警察將他說的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醫院已經找過了?其他常去的地方呢?”

“我看過了醫院的監控,他沒在醫院裡停留,直接順著後門跑的。其他地方……”姚承澤看了一眼妻子 ,“也都已經找過了,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經去過了。”

小警察點頭,將手裡的紙筆遞過去:“麻煩填一下信息,右下角簽字。”

他看著姚承澤寫完,手指點點表格的最下方:“失蹤地點也寫一下吧——我們這邊會儘快找,一旦有了信息會立馬通知您。”

出了警察局,姚母大口呼吸了一下外麵的空氣。

然後她直挺挺的盯著刺眼的陽光,語調沒什麼起伏的喃喃說道:“他最好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真是跑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她就可以當做從沒有過這樣一個兒子。?思?兔?在?線?閱?讀?

反正她不喜歡兒子,對方也已心知肚明。

真是走了,對大家都好。

姚承澤沒聽到她自己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隻看她最近一段時間情緒和精神都不太穩定,正要出言勸勸,手機先一步響了。

電話是他那位同學戎粟打來的。

“看診結果怎麼樣呀?我這兩天工作有點小忙,也沒來得及問你。”

姚承澤抬眼看了看妻子,不答反問:“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見麵的地點安排在一家酒吧。

這是戎粟朋友開的酒吧,白天沒有客人,可以給他們足夠的空間隨意暢聊,不被人打擾。

“你臉色看起來不好。”

戎粟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個兒不高,有點黑,瘦卻健康。

他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姚承澤了,不過一見麵還是敏銳的看出他心裡有事。

姚承澤到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好瞞的了。

因為姚琦的事情,他心裡有苦說不出。

妻子那邊看起來狀態比他還要差一些,其他同事朋友他也沒臉去說,更沒法張那個口。

“我們帶他去看了,結果跟之前診治的基本一致。”

戎粟:“這麼嚴重,那得住院了吧?齊珩怎麼說的?”

姚承澤:“齊醫生是建議他入院治療,說是心理療法加上藥物輔助。”

戎粟點點頭:“他這麼說那你就聽他的,放心,有他在,你兒子一定會好的。”

姚承澤抿了下唇,沒有接話。

戎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隱約察覺到不對:“怎麼?你不想讓你兒子住院嗎?”

姚承澤疲累的捏捏眉心:“不是我不想,是他不想——去醫院當天他跑了。”

戎粟仿佛沒聽懂,張著嘴巴愣了好一會兒:“……跑了是?”

“從醫院逃走了。”姚承澤道,“我親眼看到醫院監控,他把門撬開從後門逃跑了。”

戎粟似乎沒有想到這事會有如此神展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那現在呢?人找到了沒?”

姚承澤搖頭:“已經過了48小時,報警了。”

戎粟難以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看著姚承澤說不出話。

“戎粟。”好一會兒後,姚承澤才重新打破寧靜,“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戎粟忙道:“你說。”

“你先前在電話裡提到的那個手術。”姚承澤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可以跟我具體說說嗎?”

戎粟很猶豫,好像極不情願說。

姚承澤:“我隻想打聽打聽,了解一下也不方便嗎?”

戎粟內心爭鬥了許久,到底還是沒頂住對方求知的眼神。

“我那次說的那個,叫做‘額葉切除手術’又叫‘腦前葉摘除手術’,名字不一樣,其實一回事。簡單說就是在人的頭顱上開兩個洞,將這個人的腦前葉切掉拿走。手術完成後,暴躁的人會變得安靜聽話,無比順從。不過這個手術在國內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