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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要傳瘟疫了!瘟疫啊,沾了必死,隻有逃出去才能活!

與瘟疫相比,城門前那些士兵算什麼?

百姓們收拾了細軟,烏泱泱地潮水般朝城門口湧去。

守城的士兵見了那些雞鴨,軍心早就散了,之前不敢跑是怕知府、參將大人追究,如今百姓們來了,他們假裝阻攔阻攔,然後就裝作實在攔不住的樣子,讓勇猛的百姓打開城門,他們也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這下子,雲州城不攻自破,而且除了二賊的家人心腹,沒有幾個將士會留在他們身邊。

朝廷大軍早將雲州城圍了水洩不通,隻待核實二賊沒有混入出逃的兵民後,便可直接去城裡拿人。

這是曹煉想出來的計謀,大勝的時候,他當然帶了季鳴鳳出來欣賞這齣大戲。

季鳴鳳看見了,她麵無表情,心裡卻第一次由衷地欽佩起這個男人來。

137搶來的外室番七

雲州一戰曹煉等將士打得漂亮,建元帝派了新任知府、參將來交接,大軍便班師回朝。

鎮壓叛軍沒用上多久,但因為雲州遠在西南,大軍來來回回,路上用了快三個月。

快到京城時,已經是二月尾巴了,春寒料峭,淺草初綠。

長途漫漫,曹煉不騎馬的時候便坐上馬車,在車裡給扮作小廝的季鳴鳳講解兵法。

季鳴鳳學得非常認真。

曹煉喜歡取笑她:“怎麼,真想當個女將軍啊?”

季鳴鳳並不想理會他的調侃,可曹煉問得次數多了,她也煩,索性頂了回去:“讀什麼便要做什麼嗎?天下學子都在讀孔孟之道,也沒見他們個個都去做孔子孟子。”

曹煉笑而不語。

玩笑歸玩笑,曹煉看出了季鳴鳳真有當女將軍的天分。

至今,季鳴鳳學武已一年有餘,她的功夫不如他,但比起普通將士已經毫不遜色。

如同撿到一塊兒尚未經過雕琢的美玉坯子,曹煉對季鳴鳳起了惜才之心。

當這塊兒美玉還是他的枕邊人時,曹煉想的更多。

鎮國公府能出個徐老太君,他平陽侯府為何不能出一個曹老太君?

年紀輕輕的曹世子,已經想到他老了當老侯爺的時候了。

倘若季鳴鳳沒有習武的天分或長期堅持的毅力,曹煉都不會冒出這個念頭,但,季鳴鳳用她的種種表現向曹煉證明,她配得上做他的正妻。

大軍進京之前,曹煉交代陳留去做了一件事。

陳留快馬加鞭提前回了京城,代替主子將他後院的兩個通房丫鬟打發走了。

這兩個通房丫鬟失寵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拿了遣散銀子,二女還挺高興,什麼亂子也沒有惹出來。

差事辦好,陳留回來復命。

曹煉這才對看書看得癡迷的季鳴鳳道:“你要學兵書,去別院沒人教你,不如以小廝的身份隨我回府,我書房的兵書隨你看,你待在我的後院,隻要你不惹事,沒人知道你在那裡。”

季鳴鳳皺眉,剛要說話,曹煉又道:“陳留、梧桐都會過去,不耽誤你練武。”

季鳴鳳還是猶豫,一進侯府,往後她想離開隻會更難。

曹煉笑道:“放心,等你覺得你不用學了,我再安排你去別院住。”

這話是很合季鳴鳳的心意,可看著曹煉的笑臉,季鳴鳳總覺得曹煉似乎有什麼陰謀。

不過,誰讓曹煉那邊有吸引她的東西呢?

就這樣,季鳴鳳一身男裝住進了曹煉的後院。

白日裡曹煉出去當差,季鳴鳳用大半天的時間練武,小半天的時間研讀兵書,不懂的地方等曹煉回來,讓曹煉幫她講。

陳留是個好師父,季鳴鳳習武也過了打基礎的階段,半年之後,季鳴鳳的劍術、刀法都小有所成,對付兩三個普通護院已經不在話下。

曹煉那些兵書藏書季鳴鳳也讀得差不多了,隻剩最後一本。

當這最後一本也將讀完時,平陽侯府的四姑娘,也就是曹煉的妹妹阿漁要出嫁了,嫁給鎮國公府的徐五爺。

季鳴鳳當年逃進曹煉的馬車上,見過阿漁一麵,印像中是個很乖巧美貌的小姑娘。

侯爺寵愛四姑娘,侯府上下都在為四姑娘出嫁做準備,處處喜氣洋洋。

一直悶在曹煉後院醉心習武的季鳴鳳都聽說了。

季鳴鳳不由地算了下時間,這才發現,她已經給曹煉當了兩年整的女人。

這兩年曹煉教了她很多,季鳴鳳親眼看到曹煉的絕妙身手,親眼看到他在戰場上的意氣風發,又被曹煉親自講解兵書半年,有時候曹煉還擺出沙盤教她排兵布陣,態度認真到出人意料,季鳴鳳不清楚她對曹煉到底是什麼感情,隻知道夜裡被曹煉緊緊抱住的時候,她並沒有最初那麼抗拒了,甚至是願意的。

可她終究不能這麼與曹煉過一輩子,他有他的身份,她隻是他娶妻之前養的一隻……小母狼罷了。

季鳴鳳決定,等四姑娘出嫁了,她再與曹煉商量讓他送她去別院住,這時候侯府在辦四姑娘的喜事,她壞了曹煉的心情,曹煉可能不答應。

阿漁出嫁這日,曹煉去國公府送嫁,傍晚在那邊灌了一肚子酒,回來後吐了一通。

男人醉成爛泥,人來了後院,季鳴鳳自然得好好照顧著。

吐完了,曹煉倒在了床上。

季鳴鳳幫他解去外袍,他身上酒水的味道實在難聞,季鳴鳳端來熱水幫他擦拭。

曹煉嘟囔口渴。

季鳴鳳先給他擦完脖子,再去倒醒酒茶。

一碗兩碗不夠喝,季鳴鳳直接將茶壺提過來了。

曹煉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壺。

喝完沒多久,他推開季鳴鳳,踉踉蹌蹌地去淨房解手。

季鳴鳳先收拾屋裡的亂攤子。

曹煉放了水,回來時人似乎清醒了幾分,站著讓季鳴鳳幫她擦。

季鳴鳳沒擦幾下,曹煉突然解開褲帶,似笑非笑地看著季鳴鳳:“全身都擦一遍。”

季鳴鳳回他一個笑,然後將巾子甩在了他身上。

曹煉大笑出聲,拽住季鳴鳳的手腕將人推到床上,餓狼似的撲了下來。

季鳴鳳嫌他嘴裡難聞,說什麼都不讓他親.嘴。

曹煉非要親。

可惜以前他能用蠻力鎮壓住季鳴鳳,現在季鳴鳳身手也不俗,就算不如曹煉,她全力阻攔,曹煉才碰到她嘴角,肚子突然被她用膝蓋頂了一下,差點頂得他將剛剛那半壺醒酒茶都吐出來。

曹煉疼啊,疼得他捂著肚子直起身,瞪著身下的女人爆了句粗口:“操!你還真打啊!”

季鳴鳳隻冷冷地回視他。

曹煉掃興,氣得穿上褲子就走了。

季鳴鳳一直盯著床頂。

不知過了多久,季鳴鳳放下帳子,自己睡了。

曹煉睡不著,他很生氣,覺得自己對季鳴鳳付出了那麼多,她竟然還嫌棄他的嘴,嫌棄得很,還下死手打他,說明這小母狼根本還沒有養熟,還沒想好好地跟他過日子。

夜深人靜,曹煉突然冷笑起來。

他就是對季鳴鳳太好了,寵得她把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不知道珍惜。

既然是小母狼,就得好好調.教,得讓她知道什麼叫好賴,她才會惜福。

第二天,曹煉安排手下去買兩個貌美的歌姬回來,安排兩人住在後院的廂房。

曹煉人不在府裡,下人們收拾廂房的動靜很大,季鳴鳳站在廊簷下冷眼瞧著,直到兩個貌美的歌姬笑盈盈地進來,她才明白曹煉的意圖。

當天晚上,曹煉去了一個歌姬的房中,歌姬先是唱曲,唱著唱著就嗔世子好壞,後麵還傳出了更多令人臉紅的聲音。

季鳴鳳徹夜未眠,%e8%83%b8口像是被人塞進來一個火球,燒得她想殺人。

她想走,可曹煉連著三四天都是在歌姬房裡過的,季鳴鳳想見他,除非去歌姬房裡找,可是真去找了,曹煉或許還以為她在不滿他寵幸歌姬。

季鳴鳳耐心地等。

五日後,曹煉終於再次踏足她的上房,進來後他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摟住季鳴鳳想要親。

季鳴鳳擋住他的嘴,心平氣和地道:“兵書我學完了,世子說過,等我學完兵書,會安排我回別院。”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曹煉笑了,捏著她的下巴道:“早不走晚不走,我一寵別人你就走,是不是吃醋了?”

季鳴鳳不無諷刺地道:“世子怎麼說都可以,我隻希望世子信守承諾。”

曹煉看著她冷漠的側臉,心裡突然很不舒服。

他根本沒有碰那兩個歌姬,他隻想演演戲讓季鳴鳳學會珍惜他,曹煉相信季鳴鳳現在的冷漠隻是因為她真的吃醋了生氣了,等他哄一哄繼續夜夜隻陪她一人她就會變得像以前一樣,拿著兵書眼眸明亮地迎他歸來,可真的看到季鳴鳳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曹煉並沒有任何爽感。

他抱著她,低聲道:“兩個歌姬而已,也至於你生氣?隻要你開口,我馬上賣了她們。”

季鳴鳳嗤道:“世子說笑了,歌姬好歹是人,我隻是一頭母狼,畜生哪懂得那些複雜的東西,我要走,隻是因為別院更寬敞,後麵還有座山可以散心。”

這話裡滿滿的都是諷刺,像一個耳光打在了曹煉臉上。

看著季鳴鳳不為所動反而越來越冷的臉,曹煉忽然也沒了哄人的心思。

想走是吧,走就走,誰稀罕!

哄她她不接受,那就扔到莊子上冷她幾個月,看她骨頭能硬多久?

“行,你走了也好,反正我也快要相親了,這屋子早點收拾乾淨,留給我的正室夫人。”

曹煉推開季鳴鳳,揚長而去。

季鳴鳳環視這間要留給他正妻的屋子,臉上隻剩自嘲。

第二天,季鳴鳳帶著陳留、梧桐搬回了別院。

他們前腳走,後腳曹煉就將那兩個一點用沒發揮反而惹得兩人關係更差的歌姬賣了。

曹煉是硬骨頭,真的冷了季鳴鳳三個月。

等曹煉忍不住想過去瞧瞧季鳴鳳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出嫁的妹妹回來小住了,並且告訴了他們一件關係到整個侯府生死存亡的大事。

大事麵前,曹煉哪還顧得上兒女情長?

他開始協助父親緊鑼密鼓地籌謀起來。

九月裡,陝南五縣黃河決堤,太子與建元帝在朝堂上又演了一出好戲,建元帝故意將賑災的苦差交給太子,實則是為了歷練太子,順便讓太子在百姓間賺一番美名。

曹煉父子便將計就計,派人去送太子一程。

謀反是要遺臭萬年的大罪,他們不能直接對付建元帝,老皇上算計侯府是為了太子,太子死了,老皇上還能怎麼辦?

計劃雖然凶險,但萬幸老天爺也站在他們這邊,事成了!

直到此時,曹煉才稍微鬆了口氣,想到自己有一年沒去看季鳴鳳了,曹煉決定馬上去瞧瞧可憐的小女人。這麼久沒去,她肯定誤會他已經忘了她了吧?

然而曹煉還沒出門,陳留神色凝重地回來了,說季姑娘打暈梧桐連夜逃了。

曹煉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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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失去才知道珍惜,你可明白?

阿鳳:明白,再見,後會無期。

大哥吐血!

138搶來的外室番八

曹煉一直在防著季鳴鳳逃跑,所以他安排了陳留、梧桐兩個人守著她。

才兩三年的功夫,就算季鳴鳳再有天分,也打不過陳留、梧桐二人,這兩個少時不要命地學了七八年的武,後來又做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