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良軍嫂暗恨不已。
而灶房裡正忙著做早飯的良國嫂卻笑了。
天一天比一天熱,沈從山的傷也好全了,剛上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大夥兒麵前說三道四的。
可就在他越說越過分的時候,沈大伯忽然扛起鋤頭,讓他瞬間閉上嘴。
可見沈大伯怒闖他們院子揍人的教訓,他還記得。
而沈良國就像是沒發生那天的事兒一樣,不是湊到沈大伯麵前,就是湊到沈良軒麵前,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大堂哥,”午時,在對方又蹭過來的時候,沈良軒看著遠處一直盯著他們的沈良軍,忽然道,“二堂哥看樣子還想找我麻煩啊。”
沈良國跟著看過去,卻笑道,“哪裡的事兒,他長相就帶著凶惡,不是針對你。”
“是嗎?”
沈良軒忽然指了指對麵,接著又一把勾住沈良國的脖子,兩人挨得很近,看在沈良軍眼裡,就是自己的親大哥和自己的“仇人”在議論自己。
他手裡的窩窩頭頓時被捏散開了。
第17章
重回七十年代
“良國哥什麼時候和那小子關係這麼好了?”
偏偏一旁的沈自健還在那說這種話。
沈良軍一腳將其踢翻,沒理會痛叫不已的沈自健,直接把手裡碎成渣的窩窩頭給塞進了嘴裡。
“你?”
這邊被沈良軒操作弄得一愣的沈良國剛開口,沈良軒便鬆開他了。
“沒事兒,大堂哥不就是想和我培養兄弟情嗎?我配合你。”
這話讓沈良國頓時尷尬起來。
“良軒啊,我…。”
“我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沈良軒慢悠悠地吃著乾糧,眼睛一直看著那邊的沈良軍,“父母在,分不了家,可要是兒子犯了大錯,必須分出去呢?就好比三叔。”
他緩緩轉過頭,幽幽地看著震驚的沈良國,“你要學爺爺他們,像分三叔那樣,把沈良軍也給分出去,是嗎?”
“不…。”
“彆著急否定,”沈良軒起身,垂眸看著他,“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能說點聰明話。”
說完,便去了李誌紅那邊。
“我跟你說,他絕對沒安好心,”小時候沒少被沈良國陰的李誌紅見他過來,連忙道,“你怎麼還和他說那麼多話呢?”
“你要了解敵人,就得接觸他,”沈良軒戳了戳李誌紅的腦袋,“你以為他為什麼頻繁來這?還不是想讓我做頂鍋的,可我就不,我還戳破了他的目的。”
“難怪他臉色忽然難看起來了,”李誌紅衝沈良軒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他要是向你打聽什麼,你彆應就是了,”沈良軒叮囑著李誌紅。
李誌紅連連點頭,可這個時候,山頭那邊忽然傳來驚叫聲!
沈良軒等人紛紛起身,往那邊張望。
“是不是出事了?”
李誌紅皺眉。
“那邊采石,肯定比咱們這邊危險,要不要過去看看?”
有人這麼說。
“去看看,”沈良軒想到沈從石就在采石隊,趕忙往那邊跑。
那邊已經有人群了,沈大伯一臉驚慌地幫著扶人,而那人露出半張帶血的臉,可不就是沈從石嗎!
“三叔?!”
沈良軒趕忙上前,幫著將人扶到架子上,沈從石腦門上有個傷口,並不深,可血流得嚇人。
看清傷口的沈良軒鬆了口氣,沈從石也安撫著,“沒事,小傷。”
“快,快送到村醫那邊去!”
副隊長招呼著人。
沈良軒和沈大伯還有李誌紅,一塊兒把人抬到了鄭叔那。
“怎麼搞的?”
鄭叔也被他那半張臉的血嚇一跳。
好在傷口不深,一邊為他處理,一邊皺眉問道。
“新來的知青啥也不會,偏偏還分到咱們組來了,”沈從石說話向來是個直來直往的,“那石頭落下來的時候,他呆呆傻傻地趴在那,我不把他提過來,他就不是和我這樣擦個小洞了。”
“哪個知青?”
“瘦瘦高高的,”沈從石還真沒記他的名字。
就在此時,一個青年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對、對不起!”
沈良軒看著他,想起了,這人姓文,“文知青。”
“對不起,真對不起!”
文知青紅著眼不停地衝沈從石鞠躬。
“大哥。”
沈從石正處理傷口呢,也不方便轉過頭,便隻能叫沈大伯。
沈大伯也才從驚嚇中緩過來,他把文知青拉到一旁,“這位…”
“文知青。”
沈良軒在一旁道。
“這位文知青,”沈大伯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你明明不會采石,怎麼不和隊長先說明呢?”
“我、我以為必須服從隊長安排的任務。”
文知青也是一陣後怕。
如今說不後悔,肯定是騙人的。
“你啊,”沈大伯歎了口氣,“差點就出大事了!”
“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文知青轉向沈從石他們,“醫藥費我出,營養費我也出,耽擱的工天,我這裡折算成糧食給您。”
“算了,”沈從石臉上的血被鄭伯擦乾淨了,這下看起來也沒那麼可怕,“傷口不算大,你給我出醫藥費就成了。”
“那不行,”文知青急忙搖頭,“您是救了我的命!這根本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這…。”
沈從石卡殼了,難道說你的命不值錢?
見此,沈良軒上前道,“文知青,我三叔是個敞亮人,有什麼說什麼,既然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就聽我三叔的,不用那麼…。”
“是是是,良軒說得對,”沈從石指了指沈良軒,對文知青道,“聽我侄兒的。”
沈大伯跟著鄭伯去拿藥了。
文知青滿臉愧疚地給了醫藥費後,又被沈從石趕去上工了。
“三叔,你可把我們嚇壞了。”
在沈從石上藥的時候,沈良軒看了眼臉色不佳的沈大伯說道。
“我當時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地上了。”
沈從石眉頭微微一皺,傷口有些疼,腦子也有些暈。
“怎麼了?”
沈大伯和沈良軒趕忙上前。
“成人高的地方摔下去,那地兒又是硬地,石頭又砸了他的頭,雖然傷口不深,可這幾天還是不能乾重活兒。”
鄭叔說道。
“可能有點腦震蕩。”
沈良軒皺眉。
“什麼蕩?”
沈大伯下一跳。
“你小子還知道腦震蕩啊,”鄭叔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對沈大伯和沈從石解釋著,“就是腦子有些暈,有些想吐,不嚴重的話,休息幾天就好了,要是這種感覺一直持續著,還得去醫院看。”
“那肯定沒事兒,”腦子有些暈的沈從石開口,“我去乾些輕巧活兒,沒事。”
“乾什麼活兒!”
沈大伯一聲吼。
把沈良軒嚇一跳。
“大哥…。”
“良軒,”沈大伯不看他,對沈良軒道,“你帶你三叔回去,再從家裡把雞蛋全拿過去,香油也拿上,給他做煎蛋吃。”
得補補。
“好。”
“用不著!”
沈從石想反抗。
“三叔,我扶著您,”沈良軒不顧沈從石的意願,直接把人扶走了,他們走的那條小路,先到沈良軒家拿了東西,這才回到沈從石家。
見沈從石悶悶不樂,沈良軒笑道,“三叔,那竹片上的字練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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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回七十年代
說起這個,沈從石的焦慮頓時消失,躺在老竹椅上的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在櫃子上。”
沈良軒走進沈從石的房間時,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誰能想到,一個光棍的屋子被收拾得如此乾淨。
沒有臟亂的衣服,也沒有淩亂的床鋪,不僅如此,在那半人高的木櫃上還有竹筒,裡麵裝著半筒水,插,著幾根竹枝。
在竹筒下方,是一把小刀,刀子邊放著好幾個竹片。
沈良軒把那些竹片全都拿到院子裡。
借著陽光細細看著。
除了他給的那張竹片上有特有的木炭描繪外,其餘竹片上的字都是刻的白片。
每一張竹片上,都刻滿了那幾個字,密密麻麻的。
“前幾張手生疏得很,後麵刻得好一些。”
沈從石十分驕傲地向沈良軒介紹。
如沈從石所說,有兩張竹片上的名字確實越來越好。
很規整,很方正。
給人一種非常認真而嚴肅的感覺。
“三叔,”沈良軒衝沈從石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
“小意思,”沈從石可不知道什麼叫作謙虛,“我後麵要刻在木簪上。”
如今村裡的嬸子,好多頭上都彆著一根木塊,把長發挽起彆好就是,好看而簡潔。
而小姑娘們,大多數都大辮子,好看而充滿活力。
“三叔,”沈良軒拉了根凳子,坐在沈從石身旁,“什麼時候提親啊?”
“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
沈從石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當然著急了,”沈良軒皺眉,“而且我是替您著急啊!萬一彆人也瞧上了可怎麼辦?”
“老子看上的人,能那麼容易被彆人拐走?”
沈從石迷之自信,他伸出手拍了拍沈良軒的肩膀,“要不怎麼說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呢?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得。
沈良軒其實想吐槽自己上輩子的年紀加這輩子,怎麼也比三叔大上個二十歲的。
可誰又不想自己正年輕呢?
沈良軒準備去做飯,沈從石讓他從柴堆裡找來幾張竹片,又開始刻字了。
采石組有人受傷的事兒很快便在生產隊裡傳開了。
得知沈從石救了文知青後,大夥兒神情各異。
黃老疤的大哥想了想,還是讓自家婆娘拿了幾個雞蛋,讓黃老疤給沈從石送過去。
他的二哥得知後,讓自家那個拿了些青菜,給了黃老疤。
黃老疤更厲害,他把自家的公雞給宰了。
弄乾淨後,裝進籃子裡,就這麼提了過來。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手裡提著個小籃子,看著就覺得可樂。
老遠,沈從石便瞧見自己的老友了。
“給老子送吃的了?”
“是啊,”黃老疤看了眼正升起炊煙的灶房,有些好奇地往那邊看了兩眼,“不會吧,半天不見,你有女人了?”
“好好說話!”沈從石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籃子,一邊疑惑怎麼這麼重,一邊回著,“我侄兒硬要給我做飯。”
等他把上麵的藍布揭開時,便聞見一股腥味,把上麵的雞蛋和青菜撥開,沈從石抿了抿唇,“咋把雞給宰了?”
“給你補補,”黃老疤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