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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說了聲好,讓她叫了人過來。

趙喻津一走,那群安靜的少年少女再也壓抑不住好奇,大膽地朝班主任發問。

“人家今天是來拍婚紗照的。”

這樣的回答無異點燃了一眾學生們的熱切心情,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穿校服拍婚紗照,好浪漫哦。”

“難道是早戀嗎?”

“老師,她男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老楊故意賣關子反問,“你們就不覺得她眼熟嗎?”

“榜上貼著的,我們知道!”

一中近幾年來開始把高考成績突出的人打印照片做成榜單列在公告欄,趙喻津他們那屆出了兩個慶大的,照片名字也赫然在列。

“那你們就沒發現,學姐的男朋友照片就貼在旁邊嗎?”看到大家一個個露出驚訝的表情,老楊腰板挺得筆正,“我剛剛話沒說完,那年還有一個慶大的,喏,就是她愛人。”

想當初多少人都以為這倆孩子是親戚,老楊作為罕見的知情人也從來沒有透露過半分。直到最後他們要結婚的消息隱隱傳來,辦公室對他們有印象的老師們都還在唏噓。

許嘉允被趙喻津拐來,看這群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列隊露出這個年紀最燦爛的笑容。還沒等他憶及往事,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拍。

“愣著乾嘛呀,走啦。”

趙喻津拉住他的手,走到一排老師校長麵前微微彎腰說了聲“打擾”。

老楊顯然已經打好了招呼,大家對這對“優秀畢業生”的小小要求,萬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學弟學妹們往兩邊走讓出中間的位置,趙喻津拽著許嘉允站過去,同樣跟他們道了謝。

“這是乾嘛?”

“傻呀。”趙喻津替他整理了一下校服領子,“拍畢業照唄。”

許嘉允覺得嗓子有些乾,出口的聲音也染上喑啞,“畢業照?”

她點點頭,抓住他的手,和他緊緊挨在一起。

前麵攝影師正招呼著眾人看鏡頭。

快門聲很小,細細地撓在他心口。

人群漸漸散去,趙喻津微微晃動他的手臂,聲音帶笑,“許嘉允,畢業快樂哦。”

番外07 婚禮加情書(上)

不管怎樣的謀劃,沾了婚禮就沒有真的簡單的,尤其是喻喬和許雲娟興致勃勃,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趙喻津四點多就被拉起來,一度崩潰,跟後就給許嘉允發微信,“我以後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

許嘉允看著字,覺得心底一陣溫柔,還沒等打完“我也不會的”這幾個字,就看見她緊跟著來一句,“這種違反生物鐘的活動,打死你,我都不想再體驗了。”

“打死誰?”

這個小沒良心的。

伴娘是陳婷婷。就她一個。

全場唯一的伴娘現在正罵罵咧咧的抱怨趙喻津給她弄了這麼好看的伴娘服,卻沒叫什麼優質男同事回來。

說歸說,她還是將麵包掰成了小塊,喂到趙喻津嘴邊。

後麵的事情又多又雜的,能不能吃上口熱乎飯都是問題,趁著現在多來幾下總是好的。

“不是我不叫。”趙喻津在化妝不好動彈,朝桌麵努努嘴,陳婷婷瞬間會意,插了管子將杯子遞給她。

她喝下一大口,又接過一口麵包,含糊道,“是我覺得他們都配不上你。”

陳婷婷被吹捧的很舒服,嘴角微翹,“那回慶市的那頓飯,你也要叫我去。”

“行,到時候,我把我大學混得好的帥哥全叫來。”

趙喻津這一生攏共就拿捏住了兩個人,一個許嘉允一個陳婷婷,策略不同,但全是好哄型的。

陳婷婷將最後一小塊麵包遞到她嘴邊,拍了拍手裡的麵包屑,“待會兒是怎麼個流程啊?我是要故意刁難打擊報複呢,還是危險恐嚇讓他交出紅包來?”

“那看你要麵子還是要錢了。”趙喻津閉著眼,任由化妝師替她上著眼線,“如果是我,我肯定選錢。”

陳婷婷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讓許嘉允多帶些,不要以為一個紅包就能輕易把我打發了,雖然伴娘人少,但是也能鬨出千軍萬馬的動靜呢。”

“也不能太多吧,畢竟這花的也是我的錢。”趙喻津有些遲疑。

“你真他娘的摳。”陳婷婷再度感概,“但是不巧,我也摳,這錢我賺定了。”

“嘖,我現在給許嘉允打電話說不結了。我要保持未婚狀態做你的伴娘。”

“你少來了。證都領了,掩耳盜鈴呢你?不過看在你著實摳門的的份上,我給你說個秘密就當交換怎麼樣?”陳婷婷眉飛色舞的,也不給她說“好”的機會,就張了口,“你不是總好奇我乾嘛那麼怕許嘉允嗎?我以前說他學霸氣場足,其實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為你們家那位,高中那會兒,還悄摸問過我性取向。”

“啥?”趙喻津瞪大了眼,“問你?直接問你?”

“那倒不是,就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試探,過程很複雜,就委托人打聽唄。那會兒他跟王意皓還沒反目成仇來著,我又跟王意皓是一個初中的,所以他就從王意皓那兒一步步向下發展秘密打聽。”陳婷婷感歎道,“這一身本領,要是生在以前絕對的情報人員。”

當初她還納悶兒,王意皓一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就一門心思找她聊天,還絕口不提趙喻津。陳婷婷不是傻子,誰喜歡自己誰不喜歡,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王意皓那一看就不喜歡她這掛的,更何況以前趙喻津還提過文科班校花初中同學那一茬兒。趙喻津不知道這個初中同學是誰,她跟那倆一個初中出來的還能不知道嗎?

再說了,哪有人回回都聊著聊著突然就發兩張圖片,問你更喜歡第一張的男愛豆還是第二張的女明星的?

陳婷婷是個機靈的,套話與無形之中,順帶著挖出了王意皓背後的神秘主使──大舅哥。

她對王意皓的蠢人行為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叫自己情敵大舅哥,還對他言聽計從。

“好好一個學霸,可惜是個傻子。”

趙喻津憋笑憋的厲害,她是真沒想到,許嘉允連這種事兒也乾的出來。

大舅哥?他聽著就不虧心嗎?也不知道憑這一招他到底騙了多少人。

這秘密可算是個大把柄,以後拿著嘲笑他肯定很帶感。

──

婚禮大都千篇一律,尤其他們這種就住樓上樓下的,連婚車都不用,許嘉允把她抱下樓就等於到家了。

但是那四位爸媽肯這樣嗎?

當然不肯。

所以趙喻津被迫坐上婚車,開啟了漫長的繞鎮“旅途”。

麻煩,但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

比如可以借著窗外的風景回憶一下青蔥年少之類的,好歹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屁大點兒地方,哪裡他們沒“叱吒風雲”過?

兩人你舉證來我補充的,酸的陳婷婷直嚷嚷著有人殺狗。

好容易回到了小區,又是敬茶改口收紅包的老一套。

攝像團隊果然十分專業,全程跟拍,連趙喻津腳底打滑差點撇倒都拍了進去,弄得她很想問可不可以NG重來。

除此之外,其實婚禮也沒他們想的那麼累,而且想到後麵不用社死,他們倆整個人都輕鬆不少。接過厚厚的改口費的時候,趙喻津叫人的聲音都藏不住的喜悅,差點兒走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唯一不是很開心的大概就是老趙,一再叮囑讓趙喻津一定把錢全捏自己手上,可不能叫許嘉允三言兩語騙走了。

話裡話外大概可以總結成“男人沒有好東西,萬事還得靠自己”。

趙喻津哭笑不得,嚴肅保證說,“你放心,這麼長時間錢一直都在我兜裡呢,許嘉允馬上都快忘了錢長啥樣了。”

老趙還準備再說,腦門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喻喬端著笑,咬牙切齒道,“差不多得了。”

期間趙喻津還換了套方便點兒的衣服,接著馬不停蹄又往吃飯的地兒趕。

還是老地方,她還是跟許嘉允一起站在門口,看著進來的兩家各路親戚叫人。

許嘉允叫著叫著沒頭沒腦地笑,說:“你覺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嘖,總感覺上次是提前演習。”上次是哪次,她不用說明,許嘉允也能明白。

他側頭往大廳瞟了瞟,補充道,“而且主持人都是同一個。”

好在這次,他們倆是消費者,那叔叔也沒有喝高,冷靜地遵從他們的要求隻負責炒熱場子,再不提發言的事情。

不用當著一眾不熟的親戚朋友麵前上演“浪漫橋段”實在是太自在了。

鄉鎮的婚禮到了吃酒這一遭就沒有什麼固定流程了,不外乎是司儀在台上說點吉祥話,玩點兒小遊戲散散紅包和娃娃,再看看能不能騙幾個膽子大的小朋友為新人高歌獻唱。

總的來說,這波甲方的體驗極為舒適。趙喻津和許嘉允胡亂吃了幾口飯,就被喻喬叫起來示意可以去敬酒了。

那些看著他倆長大的左鄰右舍都沒少感慨,有人問他們是不是中學就好上了,有的當初開玩笑說喻喬給孩子找了個“童養夫”,沒想到自己嘴這麼靈,這倆孩子真成了。

許嘉允不大擅長應對這樣的情況,趙喻津掛著笑,對著調侃遊刃有餘,等到差不多了就衝許嘉允使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舉起酒杯總結陳詞“感謝各位賞臉”。

他們又遇見了那個小白胖,唔,不對,應該說大白胖了。

七八年過去,他早長變了,要不是趙喻津眼尖認出帶他來的奶奶,也不會將他跟以前的小胖子聯係在一起。

許嘉允興致勃勃地還找他說話,問,“你記得我嗎?”

大白胖老老實實的搖搖頭,黑發奶奶如今頭發也已經灰白,在一邊插嘴,“哎喲,你小時候還來吃過哥哥姐姐的喜酒呢?”

“啊?”大白胖現在也不過是小學四五年級的時候,聽到這話有些遲疑,“結了兩次婚嗎?”

“呸呸呸。”他奶奶趕緊拍了拍他的嘴,“說什麼胡話呢?”

“沒關係。”許嘉允笑了笑,指著廳外的欄杆,湊到大白胖旁邊悄聲說,“當初就是在那裡我們遇見的,你還問我跟姐姐是不是新郎子和新娘子。”

大白胖還是一臉茫然。

趙喻津暗暗戳了戳許嘉允,低聲道,“彆再強求小朋友啦,畢竟那會兒才幾歲,想不起來太正常了。”

許嘉允卻好像無知無覺,頗為認真地解釋,“記不起來沒關係。當時你問我,我回答你說對,是想逗你玩兒的,所以是在騙你。騙人是錯的,我跟你道歉。”

其實他還是撒謊了,畢竟那會兒真的想逗的人是趙喻津。可惜她總是氣鼓鼓的,他也揣摩不出她到底聽進去沒有。

大白胖被這沒頭沒腦的一遭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巴巴地不知道如何接話。

許嘉允直起身,攬過趙喻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