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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不這麼想,他不明白我要把正經戀愛弄得跟偷情似的。但礙於我的%e6%b7%ab威,他麵上是同意不說的,卻在尋常總見縫插針似的暗示我可以說了。

一開始我聽出言外之意還會跟他掰扯掰扯其中的利弊,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又雲淡風輕地裝逼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誤會個屁,就他那點呼之欲出的小心思,能瞞得住我?

我室友給我分析說,許嘉允這種心理大概就跟女生希望收到禮物是一樣的。想跟家裡說,但希望是我想要說才說。

說到最後,我室友也忍不住問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跟家裡說。

我回答她們,“等許嘉允忍不住。”

當然不是等他忍不住瞞著我跟家裡說,是等他忍不住跟我一起把筆記本記的知識變成實踐。

這樣一來,就算我爸媽知道消息後管我管的厲害,我也曾經擁有過了,總不算虧。

沒錯,本色批的想法就是這麼質樸無華。

我又不敢直接走到許嘉允跟前說“想告訴家裡人要先啪啪”,於是乎就隻能寄希望於他老人家忍不住。

可惜,在通知家長這方麵我有自己的想法,在啪啪這方麵許嘉允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查過,對女生來說,二十歲發生性行為比較好。因為那個時候身體發育基本穩定,生理上準備已經妥當,不管激素水平還是身體素質都處於極為平穩的狀態。

總結起來就是,現在不行。

我們倆對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又都保留著那一份默契誰也不拆穿。

——

許嘉允跟我都存了看熱鬨的心態,對這場成功率極低的表白不抱任何期待。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世事本無常。

太陽可能不總從東方升起,喜歡總是不講道理,大家起哄的也不是表白而是“嫁給他”。

女生淚眼婆娑的接過花,哽咽著點頭說,“好”。

方才我們倆互相豪言壯語,還發表自己片麵的意見,結果人家兩情相悅,畢業就準備結婚了。

我憤憤不平,誰剛剛說是表白的?給爺站出來。

許嘉允捧著西瓜沒法鼓掌,試圖用笑掩蓋剛才背地說人“壞話”的窘迫。

我跟他半斤八兩,也好不到哪裡去,拉著他迅速逃離現場。

“真浪漫。”既然是板上釘釘的求婚,那麼這場布置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許嘉允將吃完的瓜扔到垃圾桶,抽出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怎麼?你也想結婚了?”

我抱著他的胳膊,“咋了?你不想。”

“那行,等你二十生日,我們就去敲證。”他一臉認真,“算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目光短淺了不是?我二十的時候,你可還沒到法定年齡呢。跟我敲證知道是什麼行為嗎?無效婚姻,這可不算禮物。”

許嘉允斂了眸子,點頭,“也對,畢竟我們倆還在做地下情人,真要去敲證,戶口本都拿不出來。”

看,又來了。這題送分的。

我微笑著,意有所指,“你說的有道理,還有啊,敲證前還需要檢查身體來的,不然婚姻生活也很容易不和諧。”

他伸出大拇指,也回我以微笑,“你說得對。”

網上的諸多帖子都是男生急著想敲定關係,想進行些福利性活動,而女生呢大多想告訴家裡人,對參與活動有所顧忌。

擱我們倆身上就是完完全全反過來了。

我的思想一直都在與時俱進,從剛一開始堅決認為“不結婚不做”到現在“不做白不做”,轉變如此之快的主要原因還是對象是許嘉允。

撇去赤誠相見的羞怯不談,他光是碰碰親親都能讓我打心眼兒裡愉悅了,要是做了,那得讓我感覺多好啊。

對於親密,我永遠充滿好奇,一邊害怕疼,一邊又想知道究竟比我們探索出來的舒服多少。

不過這種露骨的想法,我還是不怎麼習慣跟彆人分享的。

就連寢室夜聊大家紛紛開車的時候,我也裝得一手好蒜。

戀愛導師已經在剛剛過去的暑假把男朋友帶回家了,講起這些來頭頭是道,“你們不知道,我爸給他倒水的時候,給他嚇得,杯子拿手裡都快抖翻了。”

“你跟你家裡人說了,就不怕以後去找他不方便嗎?”

“這有啥?都成年人了,我爸媽再想管也管不住了。”戀愛導師對著剛刷上的指甲油吹了吹,“跟家裡人說一聲也挺好的,總不至於談了四五年以後,爸媽不同意,白搭四五年進去了。”

對床笑她,“你爸媽不同意你就不談了?”

“對啊。”她點點頭,“為了男人跟我爸媽鬨掰,不至於。我們家邊上多少私奔的小姑娘,沒一個好下場的。”

話趕話的說到這裡,她又想起我,“小趙啊,你還沒跟家裡說嗎?我告訴你趁早,雖然說老一輩的話不能全信,但參考價值還是很高的,他們看人多少準一點。你學法的各種殺妻案殺夫案應該沒少看吧,可彆到時候後悔。”

“那你放心吧,我爸媽巴不得我能跟許嘉允在一塊兒。”

這話不是我瞎編亂造的,這麼些年,我爸媽永遠對我有沒有人喜歡非常感興趣。

喻女士更是直白地說,讓我照著許嘉允的條件找。就差把“你快追他”幾個字寫臉上了。

我一邊打馬虎眼糊弄,一邊心裡說你們女兒是有點東西的,早就直接找了原版。

“我跟你們說,我男朋友這人,賊逗。先前沒給他領回家,總纏著我問是不是因為他沒考上慶大嫌棄他。我說不是,他說就是。我衝他發火,他跟我哼哼唧唧說自己沒安全感。”

我眼皮一跳,迅速捕捉到關鍵詞。

或許,許嘉允也是沒有安全感嗎?

61 普通的小朋友

我以為的大學,是每天隻上半天課,不用早起也不用被逼著學習,遇見最難捱的事情是軍訓。我會交更多的朋友,參與諸多活動,玩遍整個慶市。

然而現實是我不得不每天奔走在上下課的路上,被苦逼的各種名詞概念折磨到暈暈乎乎。

慶大的學風相當嚴謹,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瀟瀟灑灑地過完四年,然後拿著“名牌大學”的證書,在求職市場上被各大公司當作香餑餑,而我隻需要拿出皇帝翻牌子的架勢,高傲地選一家“侍寢”。

但現實又給我一大重錘。軍訓結束後的第一次班會,輔導員十分雲淡風輕地告訴我們,但凡你懈怠些許,落後掛科那都是幸運的,慶大這麼多專業每年勸退開除的學生基本都在四位數上下徘徊。數據可能是有所誇張,但也不算是空%e7%a9%b4來風。

我早就說過,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頂多有那麼一點點地聰明,但那也是正常範圍之內的。我能夠考上慶大,全靠努力。

可並不是所有的慶大學子都跟我一樣,學校裡的人尖尖們總是隻付出常人一半的努力就能獲得遠超我們的成績。我願意把此稱之為真正的天賦。

像我這種的,在這樣的境遇裡無非就兩種情況,要麼就學不下來硬學,背不下來死磕,方法雖笨,效果卻好;要麼就什麼也不管,等著被淘汰出局。

我萬萬沒想到教會我“優勝劣汰”法則的,不是職場,是慶大。

好在本人心態好又自知斤兩,學習也十分勤懇,幾次期末考試也都名列前茅。

好容易結束一天的自習,我習慣性地薅了薅頭,結果指間赫然出現好幾根頭發。

我將手遞到許嘉允麵前,“完蛋了,我開始脫發了!”

許嘉允將頭發撚走,安慰我,“不是,是秋天到了,落頭發的季節到了。”

“你騙誰呢?秋天落的是葉子,你當我頭是樹嗎?難不成到春天了,我就能多長點頭發?”

他又換了套說辭,“你想多了,其實就是正常的新陳代謝,怎麼會扯上脫發。”

“你沒聽說過嗎?最頭禿的三大專業,法學,醫學,計算機。”

他將我的頭發攏在一起握了握,“我看過了,很多,你頭發多的不得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歎一口氣,很是惆悵,“你說照這個速度下去,畢業後,我不會真的禿頭吧?”

許嘉允十分不讚同,“千萬不能這麼想,知道心理暗示嗎?你越覺得自己會禿頭,頭發就會掉的越厲害,你應該積極點想。”

“怎麼積極?”

“不如試試每天早上起來,對著鏡子說‘我頭發很多’。”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蹙著眉,“有點太傻逼了吧。”

許嘉允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反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勁搖晃,咬牙切齒,“你跟誰說話呢,對我客氣點。”

度過稍顯平淡的大一大二後,大三的氛圍明顯轉變很多。

我的室友來自其他專業,有的剛開學就被安排去實訓,還有的已經開始了整天泡實驗室的生活。而我雖然學的文科,但也不得不開始泡在圖書館,翻閱漫長文獻研究學術的生活。

許嘉允再一次發揮了他監督者的作用,雖然不能在我的專業課上指點一二,但可以陪著我一起自習。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又評上了獎學金,而且從一等的擦邊順利邁入中上行列。雖然錢暫時沒到賬,但我爸媽十分高興,額外給我發了筆不小的紅包。

借著這個機會,我約了許嘉允一起去市裡,美其名曰:為國家稅收事業貢獻力量——說白了就是消費。

我早早就收拾妥當,殷勤地等在了他寢室樓下,給他發信息說不用著急。

誰承想,沒一會兒,許嘉允背著包從小路匆匆鑽了出來。

“你怎麼不提早告訴我。”他跑的滿頭大汗,語氣也有點急。

我很驚訝,將紙巾遞給他,“你去圖書館了?”

昨晚我們才說好中午一起去市裡,照尋常習慣來講,他應該在寢室待著等我收拾好的信息才對。

許嘉允胡亂擦了擦臉,“今天醒的早,就去寫了會兒論文。”

“多早?”現在也才九點多一點兒,彆不是還沒坐穩就被我叫回來了吧?

他並不回答,拽著我往樹蔭底下站了站,“好了,我先上去放東西,很快就下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許嘉允這段時間比我忙上好幾倍,他總是步履匆匆,看書的時候也肉眼可見的焦躁起來。

儘管他看上去還是清風霽月,聽我講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時候,還是笑的前仰後合。

但是在看不見我的地方,我遠遠看過他,滿臉都是前所未有的沉悶,連笑容都沒有。

我開始努力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我盯著寢室大門,暗自給今天的消費計劃增添了一項當麵質詢。

“喲,我說許嘉允怎麼突然回來了,合著你倆要約會呢?”

說話的是許嘉允的室友,叫蘇林,我們經常打照麵,也算得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