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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想到,實踐的機會來的這麼早。

我不想陷入窘迫羞怯,可是剛才已經丟完臉了。反正早也要看晚也要看,他親都親了要是敢說嫌棄我就給他割了。

天道好輪回,現在始作俑者就乖乖在那裡等著我去蹂躪。

“真的想?”我興致勃勃地往他身上湊,“那我們說好,這算你求我的哦。”

許嘉允掐了掐我的臉,“不算,我這是驗收。”

“驗收?”

“你不是看了很多書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這是在給你證明的機會。”許嘉允說著讓我來,卻又低了下去,一下一下啄在嘴角臉頰,撒嬌似地問,“好不好?”

我故意不說話,手卻誠實地在他上身胡亂走著。

許嘉允低頭停著的時間越來越長,呼吸重新粗重起來,最後又壓在我身上,清亮的眼眸變得幽暗。

手被困在身體中間無法動彈,我將他往外推,卻換來他更緊地擁抱。

“你要死啊。”我小聲罵他,“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不是說好是我摸摸的嗎?怎麼又變成他到處親了的?許嘉允騙人!

他整個人往上蹭了蹭,下巴抵著我的額頭,聲音又啞又低,“寶寶,我好喜歡你。”

“我也好喜歡你的,但是。”我深吸一口氣,沒有迷失在他的情話裡,“你真的快把我壓死了。”

許嘉允微微撐起上半身,臉突然紅起來,眸色認真,“你能摸摸它嗎?”

“什,什麼?”

他往下壓了壓,咯在我的肚子上,有點結巴,“就是這個。”

局麵在這一瞬間倒轉過來,許嘉允依舊居高臨下,但真正占據了主動權的人在這一刻換成了我。

有了依仗以後我覺得心裡都踏實多了,畢竟現在是他需要我。

我手掌貼著他的鎖骨緩慢地一路往下,裝作不懂,“你說哪個?”

許嘉允看出來我的惡趣味,卻拿我沒有辦法,隻能蹭了蹭表達情緒,“寶寶,彆這樣。”

“哦。”我的心態已然翻天覆地,抬手環住他的脖子,低頭%e5%90%bb在他的鎖骨,明知故問,“是這裡嗎?”

他的呼吸又粗重幾分,悶聲悶氣地,“不是。”

我騰出一隻手,學著他剛才的動作,撚住尖尖輕揉,“這兒呢?”

許嘉允耳尖通紅,死死抿著嘴,正經又曖昧。

我開始理解起剛才他一門心思的挑弄。看到喜歡的人因為自己露出這種神色,實在是太愉悅了。

我覆上他的短褲,鄭重地摸了幾下。他反應很大,連撐在兩邊的手臂都鬆了勁兒,弓著腰將臉埋在枕頭裡。

“你怎麼了,紅紅?”我側著頭故意衝他耳朵說話。

“沒什麼。”他磨轉臉露出以一隻眼睛,好像害羞極了。

嘖,這位兄台,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又想取笑他,還沒等開口,就察覺到手裡握著的往上頂了頂,“你,你乾什麼?”

許嘉允表現的比我還要慌,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我是想讓你動一動的。”

“你什麼意思,嫌棄我弄得你不舒服吼?”我乾脆鬆開,把手壓在身後,“那算了,你自己擼吧。”

“不是。”他憋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隻好歎了口氣,挫敗地躺到一邊,“是太舒服了。”

“哦,那怎麼個舒服法?”

“就是舒服呀。”他極小聲地嘟囔著。

我嘴角一翹,心想,看來我技術可以,動都沒動就俘獲少男芳心一枚。我高興地主動抱住他的腰,將頭擱在他的頸窩,用力呼吸,“你好香。”

許嘉允順勢將我攬在懷裡,腿搭在我的腿上,像隻八爪魚將我困住,含住我的下唇細細吮xī著,呢喃道,“快點長大吧寶寶。”

“我已經長大了。”

“再長一點,這樣我們就可以做點彆的事情了。”

我心頭一熱,罵他,“流氓。”

“沒有你流氓。”他又翻出我主動親他的舊賬來。

“那是你磨磨唧唧,我以為你身體有問題。”

“嗯?”他下腹有朝我頂了頂,非常不滿意我的懷疑。

“誰叫你那麼長時間從來不跟我親親的?”

許嘉允歎了一口氣,伸手關掉燈,將我按在%e8%83%b8`前,“我是怕忍不住。”

“你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好想跟你在一起。”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我忍不住問他,“還從小到大?”

“是啊,可你從來都不知道,天天傻了吧唧的,什麼都聽不懂。”

“哪有啊?是你太內斂好嗎?”

“彆講屁話了,我內斂?連陳婷婷都看出來了,你倒好還樂嗬地過來問我誰誰誰為什麼要給你送牛奶。”

高中除了糟心的情書事件以外,也是有過男孩子對我表達好感的。尤其高一運動會結束那會兒,我座位邊的窗戶經常會被不認識的人敲響借書。還書的時候他們也大都不空著手,會帶些小零食表示謝意。

來的次數多了,有幾張臉我都認熟了,隱隱猜到些什麼,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小賈屬於我的無腦吹,在她眼裡男孩子隻要多看了我兩眼一定就是喜歡我。所以我去問了許嘉允,當然,是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的。

“好多次我都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可是那會兒說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的相處也許並不會不同,但精力卻可能從大學轉到眼前這段關係上。那太不公平了,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應該局限在潞州。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更大的城市,更好的學校,見識更多的生活。”

怎麼會遇見這樣一個人呢,在我不知道的漫長歲月裡,默默計劃好一切,陪在我身邊堅定地走接下來的每一步路。

夜色在房間裡靜謐無聲的流動,他平靜的陳述沾了甜,在心頭接連落下,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貼著臉頰的肌肉緊實,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爽味道,愛意像是水草瘋狂蔓延。

“和你戀愛以後,我每天想的都比現在更親密,但你還是個小孩兒,太過分對你不好。接%e5%90%bb的那一點點甜,對我來說太少了。”

我不吭聲,抱著他的手慢慢收緊。

他笑了笑,鄭重地%e5%90%bb在我的發頂,“不過沒關係,你會長大的。”

60 沒有安全感嗎?

細想起來,高中時候刨去運動會之類的事情,整個生活都還挺無趣的。

為了安全考慮我們沒有過什麼遊學,學校組織的最大活動,就是安排大家清明節的時候集體步行去給洛鎮的革命先烈掃墓。

是的,洛鎮,步行。

學校就是摳到連幾輛公交車都不舍得租,還美其名曰鍛煉身體。

不過好在這項活動隻針對高一的新生,鄙人受過一次苦後,便開始了趴在走廊欄杆上目送學弟學妹隊伍遠去的快樂生活。

後來上了大學,這份快樂也再度重演,不過畫麵略有不同。

如今升入大三,我每天肝完法條以後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抱著半邊西瓜,大搖大擺的在操場路過,看著驕陽下揮灑汗水的各位學弟學妹感歎一句“真慘”。

許嘉允理解我的惡趣味,挑選的瓜越來越大,以期望於用這樣“有麵兒”的體積勾起受苦受累的其他人更多的羨慕。

儘管有時候天黑,從操場壓根兒看不清路邊都有誰。

大學的操場永遠是最熱鬨的地方。鍛煉身體的,談情說愛的,桌遊聯絡感情的,社團活動的,藝術排練的,隻有你想不到的活動,沒有你看不到的活動。

今夜卻注定不怎麼尋常,隔老遠我都能看見一圈人圍在草地中央。從身邊匆匆跑過的人的交談裡,我得到確切消息,有人表白。

許嘉允跟我對望一眼,“這個年代了,還有人來這招嗎?”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我印象裡隻有初中的時候,那些獵奇想要品嘗早戀果實的人,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表白。

但凡能設身處地替被表白對象想一想的,大多不會用這種方式。你哪怕還是擺蠟燭,換個人少的地兒也好啊。

在這麼多人麵前被表白,如果是喜歡的人倒還好,如果是不喜歡的人,那也太尷尬了。

在我和許嘉允的共同記憶裡,能乾出這樣式兒的,十個裡九個都不會成功,唯一成功的也不是表白是給人過生日。

“你要理解,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知道低調怎麼寫。”

他愉悅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我把吃了一半的瓜塞到他手裡,挽住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走吧,來讓朕看看哪位女主角會感受這份尷尬。”

夜色深深,操場上軍訓的新生隊伍也已經宣告解散,騰出大片空地。十幾個男孩子緊鑼密鼓地布置著,蠟燭擺了一地,遠遠地燭光閃爍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偷偷跟許嘉允咬耳朵,“公共場合,這麼多蠟燭,有足以造成公共危害的危險,雖然不是出於故意心態,但是一旦燒起來,失火罪是跑不了了。”

許嘉允看的仔細,衝我搖搖頭,“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人家環保著呢,底下擺的電子蠟燭。”

好家夥,怪不得沒保安逮人呢。

“不錯不錯,看來大家還是很有法律意識的。”

我們倆拿著瓜不方便,就站在外圍。人群裡有人拿著個袋子往外掏著東西,然後一個個散到周圍人手上念念有詞的。

離得近了才聽清話,他說:“各位待會兒麻煩起一下哄,幫幫忙。”

謔,現場收買托呢。

“我覺得他錢花虧了。”我搖搖頭,一點經濟頭腦都沒有啊這是。

“怎麼?”

“據我多年的生活經驗,這種時候,根本不用收買圍觀群眾,氣氛一到,大家肯定都會自己起哄的。”

然後當事女生,十個有八個都會羞愧到恨不得自己從沒來過。

許嘉允舀了一大塊瓜瓤遞到我嘴邊,“那你還看嗎?”

“看呐。”我從兜裡掏出手機,“讓我來給老趙他們拍個視頻看看。”

我一直秉持著跟家裡人保持密切的生活分享的法則,不管什麼八卦吐槽,隻要有趣我都要在群裡講一講,有時候話多到喻女士都忍不住讓我歇一歇。

“他們有什麼好拍的。”許嘉允不鹹不淡的,另有所指,“拍拍我倆才比較好。”

女主角終於現身,場子一下熱了起來。我裝作沒聽清問,“什麼?”

——

許嘉允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

我們倆好這麼長時間愣是把家裡人瞞的死死的,每個寒暑假都變著法兒的想各種借口出去約會。

也幸虧我倆相處本就親密,父母們才沒起疑。

我還挺享受這樣的處境的,畢竟老趙跟喻女士他倆的腦回路清奇,我是摸不著什麼路子的。與其說完以後處處受他們管製,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麻煩是麻煩,好歹共處機會也是多的。

許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