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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意識到,書桌上正擺著一本剛好翻在限製級畫麵的小說,而許嘉允正在裡麵隨時有可能因為好奇而翻閱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然後。

然後我就看見了光著身子的許嘉允。

準確來說,是半光著,因為他背對著我,剛把胳膊套到袖子裡,上半身空無一物,大片的背%e8%a3%b8露在外。

聽到動靜後他本能地回頭,正對上我的眼睛。一室安靜,隻有我們兩相對望,相顧無言。

接著我視線不由自主的往下移,瞥見他身體微側之下,正麵露出的些許肌膚,隱約可見幾道明顯的分割線。

我猜測那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腹肌。

許嘉允順著我的眼神低頭,這才意識過來,又猛地一把抱住%e8%83%b8,轉過身去,暴喝道:“趙喻津,你乾什麼!”

“啊,對,對不起。”我著急忙慌地道歉,碰地一聲把門帶上。耳朵燒的火熱,亂七八糟地想:許嘉允這有點笨拙啊,我這也沒看見他%e8%83%b8來著。

我拍拍臉深深呼吸,好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又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剛才看見的畫麵。

許嘉允的肩膀很寬,腰身卻窄,微抬手臂致使背部也繃的很緊,帶出精瘦有力的肌肉卻又不顯油膩,還有那驚鴻一瞥的人魚線……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又瘦又壯的,肉也太會挑地方長了吧。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e8%83%b8,心裡一陣悲憤。哎,明明大家吃的一鍋飯,他怎麼就能什麼肌肉都有,我怎麼就……

等等,不對啊,我不是乾這個事兒去的呀。

我天呐,我的小說。

33 這手感得練多少年啊

就在我清了清喉嚨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了,我要叫出口的名字也隻來得及蹦出一個“許”。

同時我正要拍上門的手,就此因為慣性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裡麵人的%e8%83%b8`前。

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一點都不粘膩,倒讓人忍不住想摸摸看旁邊是不是也很舒服。

色批的想法一旦上頭,慫人也多了幾分膽。

我手指不自覺使了使勁兒,薄薄的T恤底下是結實的%e8%83%b8膛和又重又快的心跳。

這麼些年,許嘉允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高中的學業很重,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抓緊每一點空閒時間去打球去跑步,而我隻會往沙發上一躺,往床上一癱,動根手指都嫌費勁。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古人誠不欺我,這手感得練多少年啊。

許嘉允身子緊繃,脖子一點一點憋的通紅,見我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終於忍無可忍道:“趙喻津!”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趕緊縮回手,往後退兩步,垂下的手不自覺地撚了撚,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情緒,像是失望,“真不是故意的。”

我沉默著不敢抬頭看他,隻飛快的瞟了一眼,看見他脖子上青筋微突,像是氣極了。

他深吸一口氣,反手重重地把門關上,厲聲問:“你到底在乾什麼。”

“我沒乾什麼,我是想回房間拿東西的。”我連忙解釋。

“那你不會敲門嗎?”

“我想敲的,誰知道你沒關門,我不是故意的。”

“你什麼意思?”許嘉允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立馬低垂眼眸盯著我,“你是說我故意的?”

“不是不是。”我搖搖頭,無比真摯。心想:嗐,我頂多也就是覺得你不小心。

好久他才又發問,“那剛剛你又在乾什麼。”

“我那是想起來,我的東西還沒拿,準備敲門問你好了沒。”誰知道你又突然衝出來了。

他雙手抱%e8%83%b8,微昂下巴上下打量,像在確認我說沒說謊,“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可信呢。”

我懵了:“什麼不可信?”

許嘉允沉默了,雖然還是紅著臉沒什麼表情,但我硬是從他的磁場裡讀出了“明知故問”幾個字。

突然地我福至心靈,瞪大了眼睛,“等等,你不會是覺得我是特地堵你的吧?”

特地挑他換衣服的檔口進門?特地襲他%e8%83%b8?我天呐,許嘉允是這麼能腦補的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他眉毛蹙到一起,眼裡的疑惑不解似乎在認真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本來該是我仔細解釋自證清白的時候,但是他這幅表情實在太有趣了,就像是電視劇裡嬌小姐逮住了欺負自己的流氓的把柄當堂對峙,又羞又理直氣壯。

我被自己的貼切形容逗樂了,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作態更是踩到了太歲頭頂,許嘉允雙手重重放下,“趙喻津,你什麼意思?你笑什麼。”

如果你非要我隻用四個字來形容許嘉允,那麼我隻能說──處變不驚。

長這麼大,除了在我的事上操心以外,他很少為自己有十分明顯的情緒波動。

許阿姨不止一次地抱怨過,說他年紀輕輕就活成了個不懂生活情趣的老古板,遠不如我有趣。

現如今,這位古板大哥,明明害羞卻偏要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話裡話外全是淡淡地嬌嗔自己卻渾然不知。一句句話說的就好像我真的對他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完了還不想負責一樣。

“不是,我真,嗐。”我長吸一口氣把各種搞笑的聯想從腦中趕走,伸出三根手指做發誓狀,“真的就是巧合,話趕話的,就碰一起了,你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我說的萬分誠懇,就怕他真把我誤會成一個女流氓。雖然我確實是有點想多看兩眼,但這絕對隻是對於漂亮禸體的向往,是不帶顏色的單純欣賞。

沒錯,就是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覺出了誤差,表明立場以後,許嘉允好像更不高興了。

“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他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確認說法。

我用力地點點頭,卻不大敢看他的眼睛。

嗐,應該是沒有的。

許嘉允冷笑一聲,“那你說,你拿什麼東西。”

“就是小……”我立馬住嘴,改口道,“小東西,不重要。”

許嘉允麵無表情地盯著我,本來這該是非常唬人的,但由於他臉色通紅,這點憤怒就變得不怎麼具有說服力了。

我乾乾地笑,心頭惴惴不安地閃過無數的揣測。最壞的可能就是他已經看過書了,現在就是釣魚執法要等我自己交代。

“拿吧。”他往旁邊讓了讓,雲淡風輕地說,“拿給我看看。”

我搭上門把的手又縮回來,一邊搖頭一邊轉身,一臉嚴肅地拉住他的手腕:“哎呀,我想起來你來的匆忙,身份證準考證有沒有搶救出來還未可知。那可是影響開學報到的東西,跟你這大事比起來,那小東西,不值一提。”

──

高溫並沒有因為這場突入其來的台風停下腳步,暴雨也沒能衝散夏日的悶熱。

外麵救援隊的聲音依然威武,好在勝利小區總體地勢較高,唯一遭殃的就是許嘉允他們那排門麵房。

我側趟在沙發上,拿遙控器隨意調著台,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飛向陽台。

許嘉允拿了個板凳秧子,坐著仔仔細細地擇菜,認真的樣子仿佛手裡捧的不是什麼小青菜而是理綜卷。

許嘉允一直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從小來我家吃飯,不是幫忙擦桌子就是幫忙洗碗。平日裡也愛幫我媽做家務,拖地的時候幫忙擰擰抹布換換水呀,做飯的時候給洗洗菜剁剁蒜,下樓還順手幫忙帶個垃圾什麼的。那乾家務的熟練度,就好像不是來做客,是回家了似的。

喻女士不止一次地數落我懶,明明是自己房間卻從不打掃,天天就巴巴地等著許嘉允來伸手。

我犟嘴說她不懂,許嘉允這是在給自己找歸屬感,不想我們把他當外人。

他這一身做飯的本領,也是跟著喻女士耳濡目染之下學會的。

做飯這件事其實不是什麼非常難的事情,無非就兩樣,一個火,一個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經過上次的“小趙糊飯”事件以後,等成績這段時間,我在家裡也是有過新嘗試的,雖然味道主要靠調料,但是好歹是進步了的。

家長們總是講究食物的營養,老趙和喻女士對我每樣菜都放豆瓣醬和老乾媽持否定態度。在他們眼裡,我做的那就不是菜,是防腐劑全家桶。

我現在合理懷疑,喻女士之所以這麼熱情地把人迎到家裡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我餓死。

瞧他忙的熱火朝天,我終於良心發現了,撐著腦袋清了清喉嚨問:“用我幫忙嗎?”

許嘉允把菜處理妥當進了廚房,聽到這話回過頭看了看我,“用,你去給我拿瓶芝麻油過來。”

“好嘞。”我一個猛女打挺,踩著拖鞋奔向儲物間。

老趙是一位非常有想法的中年男人,我們家的戶型原本是三室,他愣是改成了兩室,原因是他想要個儲物間,放他那些小玩意兒。什麼象棋啦,麻將啦,拖把掃把,各種酒和家裡備用的油鹽醬醋啦。

他還買木板回來自己打了個置物架,把東西碼的整整齊齊,乍眼望去還以為誰把小賣鋪開家裡了。

我翻來翻去,愣是找不到芝麻油,扯了嗓子問在哪裡。

許嘉允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應該最底下的櫃子裡,你把櫃門拉開往裡摸摸。”

我找他的描述果然找到一排碼的整整齊齊的調料瓶。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把芝麻油遞給他。

他熟練地清理雞%e8%83%b8肉,頭都不抬,反問:“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嗐,這事兒鬨的,我真成做客的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你歇著就……”許嘉允搖搖頭,接著又頓了頓,“不對,還真有。”

我就知道,他許嘉允再強也是需要搭檔的嘛。

我擼起睡衣的袖子準備大乾一場,“說吧什麼事兒。”

“給我拿個圍裙,我手上沾了肉不方便。”

我墊腳把圍裙從衣架上拽下來,拎著繩子走到他跟前,“然後呢?”

許嘉允轉過身來,低下頭,見我許久沒動作還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無奈:“愣著乾嘛,給我戴上呀。”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給他套好。許嘉允又轉過去,“還有後麵。”

“知道了,知道了。”我低頭給他打了個蝴蝶結。

許嘉允打開水龍頭,衝洗著處理好的肉,“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看電視去吧。”

這就結束了?瞧不起誰呢?

我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也要做飯。”

他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手上動作未停,%e8%a3%b8露在外的胳膊勁瘦有力,“有我就行了。”

“那不行,我這是熟練技能,為以後做準備。”我學做飯的初衷,一是為了證明自己,二是為了以後獨立生活不至於頓頓點外賣。

雖然我還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獨立生活經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