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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大小小各個廟裡頭許願請菩薩保佑,再三念叨如果我成功考上慶大一定給菩薩打個碑。

“趕緊走吧,我們去找許阿姨。”我急匆匆地把準考證往包裡一塞,抓著喻女士胳膊就要走。

“你急什麼呀?這現在車這麼多,人這麼多的,咱們歇會兒再走唄。”喻女士不動如山,實則目光如炬,“你這發揮的,咋樣?”

在他們的殷切眼神中,我歎了一口氣,一臉嚴肅地說:“你們可能要打不少碑。”

不是我吹牛,是你們不知道高考場上做到原題是多麼讓人熱淚盈眶的一件事情。物理最後幾個大題,一模一樣的題型我做了老多,拿到理綜卷概覽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把穩了。

為了不影響下午英語的情緒,這股喜悅我可是壓抑著一直沒分享的,如今徹底解脫,我恨不得就站在考點門口大笑三聲。

喻女士激動地一把掐住我的臉,連說三聲“好”,那叫一個中氣十足,引得旁邊家長紛紛側目。

路上我無比雀躍地描述了自己在看到題目時的心理活動,聽得他二位心情大好。

“你看你多虧了許嘉允,也不知道他發揮的怎麼樣了。”老趙感歎道。

喻女士揮揮手,表示老趙的關心是多餘的:“那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就他那水平再教一個趙喻津都綽綽有餘。”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咋了,他努力教,我不也是認真學了嗎?再說了,那考前模擬還有好幾回他那語文英語的還不如我呢。

但這話到了許嘉允麵前,我可就不敢說了。關公麵前耍大刀,這是失智行為。

喻女士心情十分的好,回家路上特地挑挑揀揀買了好幾個煙花。

老趙勸她,高考才結束,成績還沒出,這就放炮也是有點早了。

喻女士十分堅持,霹靂吧啦一頓輸出,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老娘樂意”。

於是天台上,我和許嘉允並排站著,喻女士跟許阿姨興致勃勃地指揮老趙和許叔叔擺放煙花。

我扯了扯許嘉允的袖子悄悄地問:“你考的好嗎?”

他側頭看著我的手,低斂著眸子,看不出情緒:“你猜?”

“我猜很好很好。”

“為什麼?”

我驚訝了一下,覺得他問了個蠢問題,“因為你本來就很好很好呀。”

碩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將墨色天空染的亮堂堂。

我被這種美麗點燃,抓住身邊人的手臂,興奮地大喊:“我們真的畢業啦!”

許嘉允嘴角微翹,煙花印在他的眸中,似是聚集了所有的璀璨星光。

是了,他的眼睛裡有星星。

他俯身,溫熱的呼吸伴隨著“咻咻”的煙花聲打在我的耳朵上。

我扯著嗓子問:“你說什麼?”

許嘉允笑了,一字一句大聲回道:“我說,畢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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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仔日記:煙花綻放的時候,我說了好喜歡她。

上章有番外放在微博啦~友情提示:可能會崩塌小許的乖仔形象,大家接受不了就不要看了哈。(欲看從速,圖總是被掛)指路微博:莫妮打

32 古早限製級文學

高考出分和填報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的波瀾壯闊,許嘉允以省狀元差三分的成績十分榮幸地摘得了潞州縣狀元的桂冠,而本人以剛好踩線的排名順利擠入理想專業的錄取線。

填報專業這件事上,我們一直都沒有什麼糾結。

許嘉允一門心思要為祖國經濟發展貢獻力量,我受“何以琛”的影響立誌為國家法律建設添磚加瓦。

在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漫長空閒裡,我終於將擱置了整整一年的“出遊計劃”提上了日程。

作為洛鎮唯二考上慶大的學生,街道裡還特地發了筆獎金,加上學校的獎勵以及好幾年的壓歲錢,七七八八算下來鄙人也算是個小富婆了。

資金問題得以解決以後,我惡向膽邊生,試探著提出出國一遊,被“語言不通,交通不便”駁回。接著我又提出去往祖國稍遠邊疆,被“高原反應,交通不便”駁回。

一再妥協之後,我把目標定在了距離洛鎮僅有四個小時車程的古都,結果他們左右言其他,什麼最近旺季啦,貨款要麵結啦,幾個單子沒送啦等等理由一拖再拖。

在我的一再逼問下,喻女士和老趙終於紛紛表示“沒有時間”,願意在金錢上支持我,但又絕不允許我一個人亂跑。

我心頭悶著一口氣,飯桌上乾脆把碗一摔,“那我不去了!”

回到房間裡往床上一砸憤怒地踹了好幾腳被子。

窗外風雨交加,我想,老天一定是被我苦逼的遭遇所感,降下了同情的淚水。

深夜天邊打閃,照的房間都亮堂堂的,緊接著幾聲巨響雷聲,我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道許嘉允害不害怕。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心想事成。

前一天晚上我大放厥詞說自己不出門了,第二天早晨洛鎮宣布破圍,真的出不了門了。

勝利小區地勢低的一樓已經淪陷,喻女士一大清早就招呼了老趙換上膠靴去菜場拉來了許多“糧草”。街道中心是整個洛鎮最高的地方,倒一切安好。

聽廣播車裡叫喚的,目前也就洛主河水位上漲,繞河的地方遭了殃。

把東西整整齊齊碼好以後,喻女士叮囑我道:“我們要去店裡,天氣預報後麵幾天還要下大雨,要是小區這邊淹的厲害,可能會封路,你是跟我們一起……”

“我不去,我就待這裡。”我心裡可是還有氣的。

要是這兩位早給個痛快話的,我就跟同學一起出遊了,現如今大家要麼正在興頭上,要麼開始自己打工了,我哪裡找得到同伴?

更何況現在還破圍了,天氣預報說有台風登岸,好幾個城市都是雷雨交加的,壓根兒就沒法出行。

喻女士被我頂了也難得的沒有生氣,隻點點頭:“行,你也該學著獨立了。店裡就一張床也睡不下你,冰箱裡菜米什麼的都給你備好了。你要是想來店裡,打個電話給樓下李叔叔就行。”

聽著他倆招呼著出門,我愣是憋著氣,頭也沒回。隻趴在陽台上不死心地朝下看,底下兩座大橋全部不見了蹤影,路麵積水已經很深,乍看起來似乎是我伸手就能摸到。

社區的書記穿著雨衣坐在皮艇上,拿著擴音喇叭指導乾部進行救援工作,什麼雞鴨鵝的都跟人擠在一起往路邊遞。菜市場賣豬肉的阿姨放聲大叫,說家裡養的兩頭黑豬也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那可是正兒八經土豬呢。

這把是真的涼了。

我心中悲憤卻也無可奈何,就是不知道快遞會不會受影響,通知書也算是我現在唯一的慰藉了。

敲門聲陣陣,也不知道喻女士又忘了什麼。

我嘟嘟囔囔地,帶著些怨氣,開門動作也重重的,看都不看看外麵,扭頭就往房間走。

“彆走,給我搭把手。”

熟悉的男聲還有點喘,很明顯,不是喻女士。

來人褲腳卷的老高,褲邊往下滴著水,腳上的拖鞋滿是水漬,看上去有點滑稽,頭發濕漉漉地耷拉著,薄薄的T恤緊緊貼在身上,勾出%e8%83%b8`前可疑的輪廓,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慌慌張張地抱住%e8%83%b8,惱怒地又重複一遍:“搭把手。”$思$兔$在$線$閱$讀$

我驚醒過來,尷尬地咳了兩聲,這才看見他腳邊的幾個牛津布袋,看起來很沉,“怎,怎麼了?”

“我家樓下被淹了,鎮裡來人讓我們撤走,正好遇見叔叔阿姨了,讓我先上樓來找你。”他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熱的。

我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彎腰要去拎,他卻先一步把袋子抓到手裡,“給我拿個鞋就成了。”

莫名其妙。我暗暗吐槽,把拖鞋給他擺好。

許叔叔許阿姨昨晚都在醫院值班,許嘉允一覺睡起來才發現自家一樓涼了,好在我們小區地勢還不算太低,鎮上乾部來的也及時。

他匆匆忙忙的好多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隨便就塞到了袋子裡,除了什麼重要證件和換洗衣物,再有就是各種……書。

也是難為他,外麵下這麼大雨,竟然能把書保護的這麼好,愣是沒有一本沾了水。

我拿起橙黃色的《經濟學講義》翻了幾頁,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一陣頭大:“你認真的嗎?現就開始了?”

許嘉允抬手從袋子裡拿出毛巾擦了擦頭發,又翻翻找找地抱了一套運動服,“借你房間,我先去換一下衣服。”

我正在仔細扒拉著他帶來的書,聽到這話十分大方地揮揮手任他去了。

上頭幾本經濟金融的翻完,底下還有七八本顏色暗沉的封皮。我拿起來一瞧,謔,《實習律師》、《律師的說話之道》、《民事訴訟實務》……唯一一本正常的是《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得,看這架勢,給自己拓展知識麵的時候,順帶著給我也備了一份。

我覺得後槽牙一陣癢癢,高考都結束了,他這買資料多給我買一份的習慣怎麼還是沒改。

這麼多書,也不知道我書架放不放得下,看來隻好清掉一些高中課本了。至於我的言情小說,那一本本可都是從我的飯錢裡摳下來的典藏版,有特殊意義的,當然要擺在外麵。

等等,小說。

完蛋了!

我一個箭步衝到臥室,使勁兒一敲門,誰知道許嘉允這廝壓根兒就沒鎖門。

──

我是一個非常喜歡看言情小說的人,小賈跟我臭味相投。不同的是隨著年齡增長我慢慢拋棄了以前設定狗血的古早文學,而她依然陷在虐身虐心的光環裡無法自拔。

高中三年我們以物換物看穿了各式套路,後來電子書開始盛行,我的看書活動這才被迫停下。

畢業那天,因為需要帶回的書太多,小賈十分鄭重地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唯一一本古早言情小說送給了我,指著扉頁上自己花裡胡哨的簽名一臉正色:“以後等我出息了,你就拿著這本書來找我換錢,一口價一百萬,我保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之後這本書便混在我帶回來的若乾課本裡一直未見天日,直到最近我開始著手整理書架才得以讓其現世。

於是就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夏日午後,我懷著對“言情初心”的敬畏翻開了這本出版於08年,名為《穿越之大清攻略》的古早小說。

書封上寫著:這是一個妙齡少女穿越回清王朝跟幾個阿哥展開愛恨情仇,最終譜寫了一曲蕩氣回腸讚歌的故事。

我窩在房間看了整整一下午不帶停的。在看到女主一邊跟四阿哥釀釀醬醬,一邊叫著九阿哥的超級虐心黃暴橋段的時候,我被叫出去吃飯。於是隻能把書丟下,想著吃完再看。

後來就是出遊不成摔門回房,一個夜裡憤憤悶悶,哪裡還有心情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