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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都貼了上去,這才導致如今的我兜比臉乾淨。

再說了,連許嘉允的錢都花在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上了,我實在沒有不舍得的資格。

白貓好看但是不耐臟,我覺得許嘉允那樣龜毛的人更加適合使用。

於是許嘉允生日當天,上學路上,我把鑰匙扣悄悄掛在了他的書包上。

我湊到他耳邊說,“紅紅,生日快樂。”

沒過多久他就把鑰匙圈摘下和我一樣掛在了鑰匙上,往後每次坐許嘉允電驢的時候,我總能瞧見它晃晃悠悠地掛在那裡,像是在提醒我這份十六歲的生日禮物有多敷衍。

*

就在我為了許嘉允的十七歲生日禮物殫精竭慮的時候,文科實驗班班花和我在商場裡不期而遇。

她看我從家男裝店裡出來,歡天喜地地丟下一群小姐妹率先蹦噠到我跟前,“津津,你跟許嘉允一起來的嗎?”

很奇怪,許嘉允叫的我無比熟稔的“津津”二字從她嘴裡脫口而出明明是帶上了女孩子的喜人嬌嗔的,但我聽著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習慣。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班花異常熱情的拉住我的胳膊,“那正好呀,我們一起吧。”

高中快三年,許嘉允的桃花一直相當旺盛,這些年大家聽信了我們是兄妹的謠言,還有不少女孩子走迂回路線來討好我的。

當然了,我是非常喜歡跟漂亮女孩子做朋友的,但我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這種有明顯目的衝許嘉允來的女孩子我這裡還是不怎麼歡迎的。

畢竟,許嘉允早戀的可能應該跟中國男足踢進世界杯的幾率差不多。我貪圖這點甜頭從中牽一根壓根兒到不了男主角那兒的紅線,除了會讓女主角恨我以外,毫無利益。

青春期的孩子嘛,喜歡一個人三分鐘熱度是常有的事情,這些年我目睹了諸多漂亮女孩子飛蛾撲火調轉槍口。

真要說持之以恒的,班花算一個。

還沒等我表態,她的一幫小姐妹們就也一個個圍了上來,當著這麼多人我實在不好拂了她的麵子,藏起尷尬寒暄。

“你要給自己買衣服嗎?”班花非常熱情地找著話題。

不知道怎麼,我就是非常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為了給許嘉允買禮物,所以我點點頭。

班花看了看我手裡的袋子和身後的店鋪,“男裝呀?”

“昂。”我十分鎮定地向她展示了我露了半截的襪子,“買褲子不方便,來男裝店看看。”

她表示了理解和羨慕,“你腿好長呀。”

“一般一般。”嗯,陳述事實,沒有毛病。

她又接著說:“你皮膚好好呀都不長痘耶。”

“哪裡哪裡。”戰略吹捧,我見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準備象征性地吹捧回去。

“怪不得XXX要給你表白。”

這口氣斷在%e8%83%b8腔,“誰?”

班花笑嘻嘻地重複一遍,“就是實驗班的XXX呀,他跟我是初中同學。我上次升旗儀式的時候還看見他把一封信交給許嘉允,讓他轉交給你呢。”

我懷疑自己幻聽了,“你確定是要轉交給我的?”

“對呀,許嘉允妹妹嘛,不是你還能是誰?”

啊,這,我還真不是。

“那XXX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吧。”雖然我也不知道有啥事兒是我可以幫上忙的。

班花一臉篤定地擺擺手,“怎麼可能呢,就上星期的事情呀,我還親眼瞧見許嘉允把信退了回去,說你現在隻想考慶大不想早戀呢。”

許嘉允這狗,斷我桃花!

“我聽說自從去年你運動會以後,有好多男孩子都想打聽你的聯係方式,跟你做朋友呢,但是許嘉允都堅決地替你回絕掉了,告訴大家,你的目標是慶大,不會被這些幼稚的好感左右的。真羨慕你,這樣尷尬的事情自己磨不開麵子,還有人幫你拒絕……還有你也很有魄力,目標這麼明確說考慶大就考慶大……”

去年!?

許嘉允給我製定的“保交爭慶”的計劃可是上個月才正式啟動的呢。

結果你告訴我,他從去年就開始說我要考慶大了?

看班花這個架勢,這消息還在不小的範圍內流傳著?

合著全校都知道我要考慶大的時候,我還為自己是全校一百零九名高興的像個二傻子?

許嘉允,你死了。

不過心裡給許嘉允上刑是一回事,現在要摟住麵子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內部糾紛暴露在外就容易成為彆人的談資。

在班花喋喋不休又旁敲側擊把話題往許嘉允身上引的時候,我裝作整理袖子把胳膊抽出來,點了點頭,一臉感激,“多虧你點醒我,許嘉允說的對,我該回去考慶大了。”

11 我還不夠田螺姑娘?

要說我是多麼好看的一個人,其實是沒有的。坦白講除了身高可以讓給我帶來一點好處以外,我的五官隻能說是中規中矩。隻是跟許嘉允待在一起久了之後,我也學到了他身上沉著冷靜的一點神韻,在外人眼裡還是書卷氣相當濃的一類人,翻譯成白話就是——氣質不錯。

謝天謝地,這可比誇我樣貌如何更讓我歡喜了。

我就說再怎樣我也算是長相性格都還行的那一掛吧,成績能在小一千人裡排上前一百也算是尖子生了,平日裡跟大家相處禮貌脾氣也都挺好的,怎麼除了剛進學校那會兒就沒有哪個異性對我表示過好感呢?

合著是許嘉允替我操心了。

我馬不停蹄直奔二樓許嘉允房間,下定決心務必要讓他知道教訓。發現門鎖住以後,我連敲門都嫌慢,直接塞了鑰匙開門。

我們兩家實在是太熟,熟到我和許嘉允都將彼此的家門鑰匙、房門鑰匙備份著。

房間裡,許嘉允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手堪堪扶上門把手就被我猛地推門撞了個眼冒金星,險些摔在地上。

“啊,對不起。”生氣歸生氣,看他捂著鼻子扶著牆的架勢我也知道這下不輕。

“你先進來,外麵冷。”許嘉允把我拽到房間裡,空調開了熱風很是暖和。

他又揉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放下來,鼻梁上破了一個口子,正往外緩慢地滲著血。

我哪裡還顧得上興師問罪,趕緊把袋子丟了,讓他坐下,扳過他的臉細細瞧著。

口子不深,旁邊隱約有些青紫,我也不敢碰,從書架上取下藥箱,把大衣掛到門後,埋怨道,“你真的是,不知道躲一躲嗎?”

“你這速度,也沒給我機會躲啊。”許嘉允用紙巾將血吸走。

我將碘伏拿出來將他手拍掉,“彆亂動呀。”

空調房了暖和,他隻穿了件灰色圓領毛衣,鬆鬆垮垮地露出點點鎖骨。許嘉允“哦”了一聲,雙手放在膝蓋上,乖的像隻受了驚的小黃鴨。

我彎腰用沾了藥的棉簽把傷口附近的血漬擦去,碘伏有點涼,觸到傷口的時候許嘉允小聲地“嘶”了一聲。

“很疼嗎?”我手一頓視線不自覺上移,正撞進他的眼睛裡。

房間裡的一切動靜突然就停了下來,我的聽力陡然變得十分敏銳。空調外機運轉停下,台燈旁邊鬨鐘秒針“滴答”,隔了一層窗戶外麵的麻雀叫的歡快。還有近在眼前的,許嘉允有點失去節奏的呼吸和喉結上下滾動的輕響。

“有點疼的。”許嘉允說,“要不然你給我吹吹?”

這話聽著耳熟,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跟我說過。

應該是小學,那個時候金庸的電視劇火遍大江南北,劉亦菲的小龍女是無數男生女生的夢中情人。

我心裡的武俠夢隨之被激起,纏著老趙給我做個把“弓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就是把竹竿剖開一片兩端係上皮筋而已,但重點在箭上,老趙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給我雕了一支箭,連尾巴上的羽毛都是雕出來的,向我保證永不落毛。

可惜老趙時間精力有限,這樣的箭也隻做出來一支,被我當做“鎮店之寶”從不輕易借給人玩。

後來我帶著過來找許嘉允,極儘炫耀突出表明多少人上趕著想要,言外之意雖然彆人不借但是借你可以。

可惜許嘉允不上道,竟然隻抽出兩根細竹簽蹲在地上研究能不能同時射出兩根。

但是他沒有把握好方向,那兩根竹簽牢牢地紮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眼睜睜瞧著嵌在腿前麵的竹簽尾巴還在晃蕩著,哇的一聲就哭了。

許嘉允嚇得趕緊把弓丟到一邊,張手就給我把箭拔出來了。

我一愣,緊接著哭的更大聲了,邊哭邊罵他笨,“笨蛋,電視上說了中箭的人不能立刻拔劍會死的,我疼死了。”當時我真以為我就要死了,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許嘉允急得不行,跪在地上把我的腿微微抱起,“津津不哭,我給你吹,吹吹就不疼了。”

涼涼的風呼在我腿上其實並沒有太多影響,但是出於心理作用我真的覺得不怎麼疼了,慢慢地也從嚎啕大哭變成了抽泣。

然後我就看見一直努力給我吹風的許嘉允停下來抓了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津津,你記得剛剛紮到你哪裡了嗎?我找不到了。”

循環工作的空調歇夠了重新開工“嗡嗡”地朝外吐著暖風,我左手慢慢移到許嘉允臉邊,猛地揪住他耳朵,麵無表情,“還吹嗎?”

“不,不用了。”許嘉允尷尬地笑了笑。

後續消毒十分順利,我特意在一堆創可貼中選擇卡通款替他貼好,臨了還沒忘在他臉上拍兩下,咬著後槽牙笑眯眯地問他,“今天在你身上會發生一件好事情還會發生一件壞事情,你想聽哪個?”

許嘉允照了照鏡子問:“還有比破相更壞的事情嗎?”

我笑而不語。

他繼續說,“那還有比今天過生日更好的事情嗎?”

我繼續微笑。

許嘉允摸了摸創可貼,“那我選好的事情。”

“好的。”我點點頭,“那我先說壞的事情。”

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不想破壞他過生日的好心情,但同樣我也不能不宣泄心中這口惡氣。我怕我數落起來會忍不住對他發脾氣,所以還是把禮物留到最後,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許嘉允看我的表情一言難儘,似乎在說那讓我選乾什麼。

我可管不著那些,我深吸一口氣,衝他伸手,“拿來,XXX給我的情書。”

許嘉允沉默著,笑了兩聲緩解氣氛,“誰?”

“不要給我裝蒜,我都知道了,我的情書在哪裡。”我不為所動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鐵麵無私,額間隱隱有彎月亮發燙。

“我沒拿你情書。”許嘉允解釋道。

我把手放下來點點頭,“我知道,你直接塞回去了是嘛。”

許嘉允默不作聲,而我一鼓作氣,“還說啥了,我要學習,我不戀愛,還到處跟人說我要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