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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這就是心理變態,就是嫉妒的麵目全非。”

有的人,生氣起來的時候,頭腦特彆清晰,火氣也特好,說話都是四個詞四個詞的,一句一句的往外出,聽的人腦袋嗡嗡的,跟不上她的節奏。

王紅葉趕緊勸一句,“彆生氣了,大過年的什麼死不死的,你說點吉利的,過節高高興興的,都過去了,她自己不也受懲罰了嘛。”

西愛氣的牙根癢癢,“我呸,她那是活該,咎由自取的,我忌諱什麼啊,我日子都過成這樣了我還在乎什麼死不死的,管它什麼節日,我咽不下去這口氣,我找她去。”

“我就沒吃過這樣的虧,我不雙倍奉還,我今天就不吃飯了。”

拎著包就走,氣死了,回頭跟小孫說了,“嬸子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冤有頭債有主,我脾氣您也知道,您擔待著。”

王紅葉跟伸伸在車上是勸著啊,彆生氣,千萬彆生氣,西愛你得順毛來。

瞧著這倆人也怪可憐,西愛覺得你們怎麼說都沒有用,為什麼不換個說法哄自己開心呢,問伸伸,“你錯了沒有?”

“我錯了,我應該跟你說的,我就是怕你生氣。”

“那你覺得她對嗎?”

“肯定不對,她這種屬於打擊報複,瀆職濫用公權。”

“那你覺得嚴重嗎?”

伸伸卡巴著眼,“挺嚴重的,但是後麵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自己脫不了身了,有自己的結果的。

西愛稍微順順氣,又說王紅葉,“你也是想氣死我,你還幫著她說話,錯了就是錯了,做人要明辨是非。”

王紅葉跟伸伸安靜如雞的坐在那裡,倆人沒想到明辨是非這個詞兒能從西愛嘴裡說出來,並且是形容她自己的。

你說王紅葉要是明辨是非,西愛就沒今天了。

伸伸要是明辨是非的話,那西愛早就給打死了。

倆人現在也不敢吭聲,就聽西愛在那裡呱唧呱唧的。

她脾氣大,來得快去的也快,西愛自己說完了,開著車回家去了。

這事兒不能完,她要去也得等開班,不然人紀委都不上班。

第317章 孫二

西愛這事情,就忍不下去,她最會膈應人了。

你說她給馮雪拜年去了,馮雪就納悶了,“你來乾什麼?”

“我拜年啊。”

奇怪了,往年也沒來拜年,今年有點受寵若驚呢,跟婆婆說了一聲,吳玉燕是最討厭西愛的,打年輕的那會兒就看著西愛鬨心,這死丫頭一個。

自己上樓去了,她不下來了,不搭理人。

西愛就坐沙發上,談笑風生的,自己穿著個紅大衣,格子褲子七分褲,然後一個上麵一圈白毛的短靴,一伸手,馮雪就看她手上的大鑽石了,更大了。

“這戒指新買的啊,怪好看的。”

“嗯,新買的。”

“你賺錢了?”

“賺了一點兒。”

那就是很多,馮雪不是很想問了,“今年怎麼過來了。”

“想你了唄,很久不見你了,而且之前多虧你幫忙了。”

馮雪心裡就警惕了,坐在一邊不吭聲,打量著西愛,肯定有事,不然不能來,事出反常即為妖。

西愛就湊過來,拉著她手,“來都來了,去國中家裡看看唄。”

馮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去他家乾什麼?

最後還是去了,倆人商量好了,看熱鬨去的。

西愛心想我不惡心你一把,我也不好過啊。

國中媽媽本來不見客的,但是馮雪來的,多年的鄰居了,國中現在還在留置,各方麵的關係他老子都在跑。

西愛眯著睛,“一直沒有來拜訪過,我跟國中他們都是認識很多年的了,說起來您應該也知道,我們家對象還來你家吃過飯的。”

國中媽媽看著就很樸素,人坐在那裡,笑的還是很溫和,頭發是短發,花白的了,“我知道你,國中跟我說你很能乾,是自己做研究的,很有自己的見識。”

說話還帶著咳嗽,西愛屁股不自在的動了動,才發現這沙發很破,應該是很多年了,“您身體不舒服啊?”

“嗯,沒事,就感冒了,剛躺著睡了一會兒。”

旁邊馮雪就戳她,意思是趕緊走,彆在那裡壞了。

西愛後來終究是沒說,走了。

“你不是來氣人的嗎?你怎麼不說了呢?”

西愛甩了甩手,“我說什麼啊?你以為就你心好啊,那麵牆你看見了嗎,都是功勳章,人老太太老爺子,大半個世紀戰火裡麵走出來的人,多少次曆經生死換來的功勳,哪裡輪得到我去給人家惡心呢,咱乾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那你來乾什麼?”

“我來,是想著他們是不是一起的,是不是就是這樣跟那孫二一樣是兩麵三刀的人,可是見到人了之後,人家不是那樣的人。”

給馮雪感動的,這死丫頭還有講道理的時候,就覺得很欣慰,“那在家裡吃飯吧。”

“不了,你們家那老嫗婆你留著下飯吧。”

自己走了,開著車心情也很平靜,人家是功勳之家,老爺子戎馬半生,老太太又多少次危難中挺身而出呢,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中。

這樣的家庭,她覺得不是跟孫二一路的。

至於國中,她就不清楚了,但是他從政多年,做的事情她清楚。

伸伸跟他聯係多,每每提到的時候總是讚譽有加,很崇拜,懸而不決的問題也總是問國中,國中為任一方大員,政績斐然。

當地經濟發展多少啊。

孫二的錢流動,始終不說,調查隻能反複取證,到西愛家裡麵來繼續問伸伸。

伸伸已經上班了,晚上的時候來的。

西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人家那邊來人了,“不用換鞋,進來就好了。”

人家本來沒打算換鞋的,給她一說,心裡愣怔了一下,人都是高級人員,平時查案子什麼的,時間長了,哪個身上不帶著威嚴之氣,哪個不是很嚴肅氣勢十足的。

進門給一說,稍微低了那麼一點兒。

“等一會,他下班墨跡。”

西愛說了一句,又閒聊,“案件調查的怎麼樣了?進展到哪一步了?”

她問,人家肯定不會說的,閒人是要回避這些的。

西愛就慢悠悠的說,“你們多少也問問我,我說不定知道的更多呢,她跟我可是夙願很深了,你們問她親近的人,不如問她仇視的人了。”

有戲,人家聽著有戲,一共倆人,年紀大點那個能屈能伸,對視一開口,“您知道什麼,也幫我們一起協助下案子。”

“那你們有什麼困難也跟我說一說啊,不說我怎麼解決呢?”

西愛就來勁了,說完又喊著王紅葉,“媽,幫倒水來著——”

王紅葉在廚房,她才不出來呢,來之前西愛就記恨他們作風對伸伸不好,特意囑咐了不給倒水,現如今大概又高興了,喊著給倒水。

人家就含蓄的說了,孫二的錢不知道哪兒去了。

西愛一聽,就冷笑了,“錢能哪兒去了,花了唄。”

“但是很樸素,我們去看過,沒有發現什麼超標的東西。”

西愛就納悶了,看這倆人覺得是不是不好使,你們就這啊,“怎麼就沒有了,她那鞋子你們看過嗎?”

“看過啊,皮鞋。”

就皮鞋唄,他們公職的都穿皮鞋啊,一人也好幾雙。

“她那鞋子不超標嗎?”

“不就是皮鞋嗎,皮鞋貴的也就一百多唄,還能貴到哪裡去啊?”

西愛瞬間就懂了,她自己跑鞋櫃那邊去,打開,“你們看看——”

“這十雙,看見了嗎,我去意大利那邊定製的,一雙就要上千塊。”

“這樣的鞋子,你穿二十年不變,皮鞋人家怎麼就最貴也就百來塊呢?”

“還有這個我的高跟鞋,皮很珍貴,一雙就要萬把塊錢了。”

西愛扯出來一雙高跟鞋,人家看著,怪難看的,上麵也不知道什麼花紋的,豹紋啊?`思`兔`在`線`閱`讀`

“你們明白我意思嗎?孫二鞋子我見過,她鞋子都不便宜,那一雙能比得上她一年工資了,她這不就是錢?你們怎麼就沒發現呢,你們標準到底是什麼啊?”

倆人一愣。

沒想到鞋子能這麼貴,去孫二那邊再去看,真的還就是鞋子。

這就是突破口。

孫二一直口稱清廉冤枉,錢不是她拿的,可是鞋子一雙雙包在她前的時候,就愣住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

她自己其實很注意很注意,特彆注意了,吃飯穿衣服確實清廉,衣服也是製服,吃飯就是單位食堂,家裡保姆做飯標準也很低,還不如一般的小康家庭好。

能下功夫的隻有鞋子,孫二看西愛穿鞋子,就很顯的鞋子,那種很漂亮的一看就很貴的,人跟人是要有比較的。

孫二就給自己買鞋,鞋子她做的都是黑皮鞋,一水的黑皮鞋,外麵人看看不出來啊,也沒有東西也沒有商標,也沒有鞋碼。

看著也不比一般的皮鞋好到哪裡去啊,但是你上手摸摸看,很軟,都很軟。

人家請了專門的人來鑒定的,這些鞋子基本上就是國外訂做的,就跟西愛說的一樣,這樣的鞋子,一雙就得一千塊起步。

貴的上萬的也有。

孫二覺得沒有人懂,她很低調。

誰能看得出來鞋子多少錢呢,現在的人誰舍得在鞋子上下功夫呢。

人家確實不懂,去看看鞋子,也就是黑皮鞋。

孫二問,人家肯定不說怎麼發現的。

這都是保密的。

但是你這些錢,你買鞋子的錢跟你的工資對不上了,你就得說明白,錢是哪兒來的,你說不清楚,沒有正當合適的理由,你就是貪汙了。

最後就是貪汙罪主罪。

孫二認。

但是錢去哪兒了,一大部分,她始終不說。

“你們槍斃我也好,關著我也罷,我都認,錢呢,我就是全花了,全買鞋子了,扔了燒了都行。”

她現在已經是籠中人了。

案件似乎也就是這樣了,但是最後的一個問題就是錢哪兒去了。

從開始到現在,她問過她家裡情況,但是從沒問過國中。

案件審判的最後,她隻問了一句,“我愛人現在在哪裡?”

很平靜,情緒也非常穩定,站在那裡,腰背挺直的跟以前一樣的,人看著還是跟個艱苦樸素的老大姐一樣。

說話有理有據。

“處理已經結束了,調離原崗位,三年內不得擔任黨政機關主要負責人。”

孫二就點點頭,“好。”

隻說了一個字,好。

此時案件處理,已經進行半年了,她扛了半年多,錢就是扔了花了燒了,頑強抵抗。

信不信的,她自己信了,彆人也隻能信了。

死刑,秋天執行。

她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