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1 / 1)

麼事情,你得聰明知道嗎?我身體不是很好,東西也帶不走,跑也跑不動,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最起碼得有人帶信回去。”

“當然,我說的隻是最壞的情況。”

虎子現在還是覺得不可能,好好的乾什麼抓人,而且一點動靜也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來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呢。

但是看西愛這樣嚴肅,他心裡也犯嘀咕。

西愛自己換衣服,找了最尋常的褲子上衣拿出來穿,然後她的東西,不要了,塞到洗手間的格子裡麵去了,裡麵寫著國內地址跟聯係方式,其餘的錢隨身帶著。

然後虎子衣服也扔了,就帶來一套儀器。

“我想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裡等天黑,天黑了以後,我們逆著方向從機場後麵走,後麵跑場那麼大,總有地方可以跑。”

“姐,不至於,要不我先先去試試,要是能走就走,你跟著下來,不能走的話,你跑。”

一巴掌直接給他拍腦子上了,“傻,君子不站危牆之下。”

“我覺得你多想了,就是小心眼了,人家都嘩嘩走了,帶走那個說不定有問題呢。”

看了西愛一眼,不好意思直接說西愛這人就是敏[gǎn]了,被害妄想症,嬌氣做作過頭了。

沒辦法,虎子得聽她的啊。

躲到天黑,天黑透的時候,西愛就跟虎子走了,人家門鎖了,他們現在的位置就是前麵大廳出口跟後麵機場跑道的連接處。

他們想從後麵跑,但是門鎖了。

“怎麼辦?”

西愛就悶不吭聲的去開窗戶,窗戶能打開。

“跳下去。”

“姐,二樓。”

“跳。”

虎子就夠死了,“我說真的沒有事,你看看現在,跳窗戶了都,一會是不是鑽狗洞了,真行。”

看西愛一眼都覺得胃疼。

好好的日子不過,做什麼呢?

“你怎麼不跳?”

西愛心裡麵很沉著的看他一眼,“你先跳下去接我一把啊?”

所以你嘰歪什麼,拽著他胳膊就往窗戶邊送,恨不得踢下去。

虎子就吧唧下去了,不高。

西愛就自己拿著裙子打結了,然後給箱子送下去,自己一下下去了。

說實話,腳很疼,震得疼那種的。

但是絲毫不影響她跑路。

貼著邊兒的跑,機場真的很大很大。

裡麵還有飛機在飛。

她躲在一邊,能看到光源飛機那裡,有很多人。

很多很多人。

是軍人。

她捏了虎子一把,“彆出聲,趴好了,我們往邊緣走。”

機場上很多人列隊,有人在講話,聲音很大,但是西愛一句也聽不懂,因為她不懂越南語。

她睜大了眼睛在草叢裡麵趴著,看著遠處的士兵舉著槍,然後高喊,這是勝利的姿勢。

必勝的姿勢。

西愛喉嚨上下湧動。

呼吸都屏住了,時而有燈掃描過來。

等飛機飛了,兩個人跑的很遠很遠。

沿著機場的反方向,跑到沒有光的地方,西愛身體根本不行,隻能走著。

走很遠很遠,靠著樹,西愛才說,“我們得找個人問問。”

“沒有人。”

“會有的。”

“我們不懂這邊語言。”

“沒有事,我來。”

西愛自己靠著樹,這棵樹很大很大,然後黑暗中有濃重的霧氣,天空中沒有星星,土壤潮濕而鬆軟,帶著陌生的氣息。

沉默很久,隻有粗重的喘熄聲音,虎子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沙啞,很久沒有喝水了,“也許,你說的對,真的有問題了,他們可能想殺死所有中國人。”

“沒事,我們會回去。”

虎子沒有說,這裡離祖國很遠很遠,要怎麼才能回去呢?

這邊不通語言,不懂周圍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是,這邊的反華情緒,已經達到巔峰了。

比國內想象的要嚴重很多很多,國內也隻不過是報紙上匆忙寫過一句越南這邊反華,不曾詳細說過情況。

所以國內很多人不知道,不清楚,就算是知道也僅僅說一句,越南人不正好。

不友善。

“我們要蘇聯人,知道嗎?”

虎子愣了一下,“不是說好是日本人嗎?”

“不,我們是蘇聯人,越南是蘇聯的馬前卒,去年反華也是為了討好蘇聯人。”

“我知道了。”

西愛等天亮了,她就沿著方向,往北邊走。

真的很偏僻,但是好在有路。

“為什麼往這個方向走?”

“因為隻要往北,無論哪個路,都會到我們國家。”

腳就疼死了,她還沒有遇到一個人。

然後不可否定的是,越走越偏,一直到中午,有個工廠。

很破舊。

西愛準備了一下,“記住了,我們是蘇聯人,你會俄語對不對?”

會你就說,哪怕是說的不好。

她拿著口紅給自己嘴巴使勁塗了塗,嘴巴乾裂了,但是她還是帶著那個口紅。

塗上了,人瞬間氣色就不一樣了,然後笑,使勁笑,笑的跟蘇聯姑娘一樣熱情洋溢的。

進去之後,無論看著什麼人,她張口就是嘰裡呱啦的俄語。

感謝中蘇關係和諧的年代,她們每一個人從小學的都是俄語,這年頭,國內會俄語的人太多太多了,那時候還是我們的老大哥。

人家聽不懂,馬上就跑了,好幾個人圍上來,最後有個人過來,會俄語。

西愛就說了,“我們是來這邊考察的,我是植物學家,這是我的助理,我們來這邊是采集玉米樣本。”

然後微笑,眼神真誠而熱烈。

“我們迷路了,護照也丟失了,走了一晚上才到這邊來,這裡好像很偏僻,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語氣流暢中帶著一點卡頓,卡頓處捂著自己的嘴巴,然後深呼吸,表示自己情緒的激動,自己此時此刻的喜悅之情不能抑製。

結果那個人攤開手,“我是這裡的工廠長,幸虧你們沒有再往前麵走,前麵打仗了,中國人馬上打過來了?”

西愛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她想合起來下巴頦,但是很難,隻能捂著嘴,捂著嘴。

“什麼時候?”

“前天。”

西愛的心啊,結結實實的就摔在地上了,她就說不對勁,不對勁,從雲南那邊飛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真是太不應該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抱歉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們剛下飛機過來,並不清楚戰況,我會把這件事情,寫在我的文章裡麵,回國後發表出來,讓大家知道中國政府的惡行。”

那人顯然對西愛這樣的態度很滿意。

西愛心裡麵恨得發疼,全是賤人。

早知道就掐死你們。

我們對越南這麼多年,給錢給東西,給基礎建設,都是我們。

結果一轉眼認了蘇聯人當爸爸,順手就給我們賣了,反咬一口真是乾的漂亮哇。

她看著那機器上的痕跡。

中國製造。

應該是我們援助建造的工廠,我們援助的工業體係。

“不過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輸得。”

那人很自信,對自己國家自信的不行。

西愛真的就是分裂的。

虎子一直在後麵拎著箱子,他很緊張,很緊張,他聽不太懂,因為他學習沒有西愛好,俄語也不是懂很多,說得快基本上聽不懂。

他看西愛笑,自己也跟著笑,看西愛這種表情,自己也凝重一點。

但是心裡就不得不感歎一句,張西愛,公平來講,演技不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甚至很好。

第244章

西愛坐在那裡喝水,她看了一眼,“有咖啡嗎?”

男人看一眼,“沒有。”

西愛就點點頭,“牛奶也不錯。”

她身上最關鍵的是有一部分越南盾,拿出來,“麻煩你幫我找一些牛奶,如果能準備一下食物就更好了。”

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西愛低著頭喝水,太累了,太餓了。

她不僅成功混吃混喝了,她還參觀了這邊的工廠。

看起來很破舊,但是很大很大,旁邊都是帶著圍欄的,裡麵很多人在乾活兒。

裡麵有很多,是中國人,“他們每天的酬勞是多少?”

“我給他們提供吃穿,住宿。”

西愛點點頭,下巴尖尖的,然後像是一把小錐子一樣,藏在圍巾裡麵,是的,一個精致的女孩子,即使是到這個地方來,即使是跑路的時候,也要在脖子上搭配一條裝飾性圍巾,顯得漂亮而精致。

她晚上不能住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情,不能待得時間太久了,所以她委托人,帶她去找種子。

“你看起來不像是蘇聯人。”

“我的父親是日本人。”

“他看起來也不像。”

“他是香港人。”

“不過你們看起來更像是中國人。”

西愛笑了笑,自己整理了一下圍巾,用日語說了一句,“麻煩您了。”

她很緊張,她不會日語,但是她會簡單的幾句。

她發音也不對,但是她說的流暢,而且聲音很美麗。

然後輕輕地,從口袋裡麵拿出來一遝子錢,“你也看到了,我並不清楚前麵在打仗,不然不會到這邊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儘快回國,所以,這是我希望你能幫我。”

給錢,然後你辦事,你去找種子。

就這麼簡單。

這個父本,不是很難找,這邊隻要有玉米地,基本上都是這個父本。

一切都那麼有驚無險的順利。

她跟在後麵,走在這邊的路上,看著大片的田野,眼神裡麵情愫深沉。

伸伸自己拎著箱子,走在門口的時候,張媽抱著孩子眼巴巴的跟在後麵,光頭大兒子看著伸伸手裡的箱子好奇,伸手要去碰。

“我走了,很快就回來的,家裡有事情,就去找小支書,去找國中也行,我爸會經常過來的。”

“你小心啊,小心。”

“嗯,沒事。”

王紅葉直接就去醫院了,她眼睛看不見了,頭也嗡嗡的疼,住院去了,她去住院,家裡你說宋慧萍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去給兒媳婦陪床。

家裡還有張德順腿腳不方便,還有個沒斷奶的孩子呢。

伸伸自己走了,他自己心裡挺穩當的。

那天開全員會,然後他聽到有報名去前線的,前線缺人,要人會寫材料報道會開車的,還要會英語的。

他自己就寫了申請表,然後都沒跟主任說,直接就去了大領導辦公室。

大領導看一眼,很驚訝,驚訝的表情都很突兀,“這個事情,我不同意。”

怎麼就想不到,自己單位裡麵,好好的怎麼就會有人想著去支援前線呢,說實話,支持歸支持,德納司沒有任何一個單位,想要自己單位有個烈士或者哪個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