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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愛一樣的小金人了。

他現在看西愛呢,就像個小金人,用手摳她胳膊。

“乾嘛呀?”

“我看看你是不是假貨。”

“什麼假貨?”

“是不是銅鍍金的。”

西愛一頓恨不得錘死他,滾遠遠的吧,一個個的,沒有一個理解她的。

她要做什麼,不要錢啊,她腦袋裡麵的想法,現在就全部是花錢的想法,很危險。

第204章 眼瞎了

張平呢,是一心一意的想著要西愛去上班,上什麼班呢?

就是培養她,要她跟自己一個單位的,照著她那日子還不是好過呢,但凡是有點能耐的,都能穩穩的上去。

“我們那單位,你也看見了,待遇是真的好,你說這數著整個北京,有幾個比我們單位福利待遇好的啊,人家你小時候吃肉,人家吃什麼啊?”

吃的肉,不還是張平的肉票,梅如跟張建國加起來都乾不過他那時候,一家子說起來,真的是多虧了張平。

當頂梁柱好多年。

“我不去。”

“你怎麼不去呢,你還回東北去啊,當年去東北那是沒有辦法,咱們惹不起那母老虎,現在不一樣了,正兒八經的過日子的節奏,你回來了是享福的。”

苦口婆心的,要是寧宇森的話,他就拍桌子了。

看著張德順,想著他說句話,結果老爺子低眉順眼的,一句話也不說,隻管著當好人。

張建國也不吭聲,就看著桌子看出來花一樣的。

明菊自己起來了,洗漱去了,累得很,你說這一天天的,躺床上的時候就跟寧宇森說了,“你說她去不去,那麼好工作,怎麼不去呢?”

“人各有誌,我這妹子啊,打小就不一樣,從小學校都不愛去的,今天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癢癢的,她就不是那種坐在那裡受人管的性格。”

說白了,就是脾氣不行,不合群。

明菊側著身體,“給我揉揉肩膀,疼得很。”

“你彆去乾了,跟人家去學這個,女人家家的,本來身體就比男的差一截。”

“沒事兒,我跟師傅學呢,學會就行了。”

外麵現在啊,錢還是好賺的,她乾這幾天啊,也看出來了,家裡這點東西呢,她現在也看明白了,一家子的工資,錢是有,但是呢,不可能是給她或者寧宇森的,到頭來偏心眼的,肯定是都給西愛了。

說是偏疼女孩子,但是大姐在東北那麼多年的,也沒有說是得到家裡多大的幫助,現如今張西愛回來了,家裡就是她的一言堂了,日子過不太下去了。

你說有個奶奶在,婆婆也在,都沒有說什麼,結果小姑子整天給個臉色看的,這事兒,就這樣吧,她多賺一分錢就少看一分錢的臉色。

西愛的事情,她意見很大,但是不發言,家裡沒有發言的地位,大家不會向著她說話的。

的確是這樣的,西愛做的這種事情,你不太好說服她,但是她不能沒有事情乾吧,西愛尋思著與其大家給安排事情,不如自己享受生活去了。

此之前,還得先回東北一趟,事情都處理處理。

跟伸伸兩個人就回去了,合著大家一起吃個飯,人倒是挺齊全的。

你說孫二呢,多少年沒回去過了,看人家西愛一趟一趟的,想回去就回去,路費什麼的一個字都不用愁,這衣服一套一套的換著。

西愛請客,坐在主位上,旁邊伸伸就還是中山裝,半新不新的,說真的,跟西愛結婚這麼久,就沒買過幾件衣服穿,都是什麼衣服壞了,實在是不能補了,然後才自己去買個衣服穿穿,西愛要買,他都不給。

是人就是這樣的,西愛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就問,“我買大衣呢,你要不要一件。”

“不用,我大衣有,還挺好的。”

“是不是有點舊了。”

“沒有,那時候買的也是好的,穿的還可以,我衣服少,都是壞了才買新的,你自己去買,不用給我。”

話地地道道的就是實在,他這人對衣服沒什麼追求的。

人家都是看老婆穿漂亮的,自居也得漂亮的,不然的話,麵子上是不是過不去啊?

又或者說是老婆自己天天打扮自己,穿的光鮮亮麗的,老公自己穿的舊衣服,跟老農民一樣的,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老公不順眼,站在自己身邊很沒麵子啊?

但是相反,你彆看西愛燒包的跟上天一樣的,衣服基本上不重樣的,每月都買新衣服鞋子包包,但是她就打心底裡,欣賞的就是劉伸伸這種人,你有什麼,沒有什麼,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坦坦誠誠的,不用找那麼多有麵子的理由。

坦白講,她吃這一套。

所以孫二看著倆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反差就特彆大,笑著問西愛,“你也不給伸伸買套呢子裝穿穿,現在呢子大衣可流行了。”

笑嗬嗬的,跟你感情很好一樣,西愛心裡就呲牙,美得你,要你管,就你家針多是不是,一開口全部是繡花針往外噴。

她自己心裡撐把傘,防著點,然後笑,特彆熱情洋溢的笑,到她作秀的時候了,“我們家劉伸伸不是我說,就是這樣隨便穿,在人群中都鶴立雞群,我天天看著他,有時候都覺得很帥,蠻心動的。”

我愛人,就是穿個麻袋套著,我順眼了,我稀罕。

你們家國中,就是穿金戴銀的,即是閃到我眼裡,也閃不到我心裡。

這話兒,真夠麵兒呢。

有多錢花多少錢,有什麼本事端什麼樣的飯碗,這叫本分。

伸伸本來有點難堪的,稍微一點點的,有點少麵子的,但是覺得沒什麼太大不了的,就是到孫二麵前,大家的麵兒,他還是跟對西愛一個說法,衣服夠穿就行。

西愛他不管,人家自己掙得,打扮的跟花一樣挺好的,就是稍微不節儉了點,但是結婚之前,人家就是那樣的。

倆人就生活的非常的和諧,非常的認同彼此的價值觀,但是從來不往自己的身上套。

你說聽西愛這話,伸伸原本的話就咽下去了,人呢,眼睛裡麵啊,一下子就都是笑了。

然後他還得崩住了,喜歡崩住了勁兒,不當著人麵乾什麼,就這樣的。

北方的男娃娃,四九城的,大大小小的都要麵子的。

“吃飯,吃飯,下次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同事請了好幾桌,西愛的手筆,她自己不好好做人,但是遇到伸伸工作上的事情,就特彆給麵子。

看著菜呢,自己起來,加菜去了。

“再加,肉丸子湯,牛蹄筋,再有一個鍋包肉。”

她自己不看菜單都能點出來,這片兒的飯店,就那麼幾家,吃遍了。

“牛蹄筋沒有了,換個菜,血腸行不行?”

“肉多的,硬菜。”

西愛是嫌棄這菜不夠硬。

“有肉凍,這個大家來都愛吃,豬皮的,再加個血腸,這倆菜行不行?”

“也可以,儘快上。”

西愛說完了,自己站在院子裡,看著那後院門看著呢,一片的雪地,怪喜人的呢。

她就想去看看,等菜上的時候再去唄。

挺美的,院子裡有一棵柿子樹。

柿子黃燦燦的,掛在水墨一樣的枝乾上,一個個小燈籠一樣的晃著人暖,西愛笑了笑,想起來一句話。

據說冬天的柿子樹,是叫人間染了煙火。

掛在樹上的時候,挑起了三分暖色七分閒情。

落在地上的時候,端的是秋天陳釀的餘味。

映在雪色之間的時候,無情也隨了那朔風蕩漾。

她又想起來那北平的冬夜裡,總有人挑著筐子賣雜拌兒呱啦棗的,碳火最足的時候,一定要一個凍梨,放碗裡麵一會,等著結冰茬子了,拿出來一吸氣兒,透心的舒暢。

是的凍梨,柿子,然後冬天總也化不完的雪,她舍不得這裡了,一點點。⊕思⊕兔⊕網⊕

隻有那麼一點點,她想。

門不輕不重的響聲,西愛回神,要走,卻聽見人說話,有些醉了,“嘿,那劉秘書啊,是真能耐,你說說人家什麼福氣啊,娶個好老婆,老丈人多夠意思啊,在這邊混不下去了,人家馬上一下子,去了一趟北京,調走了,你看看,回城裡去了,還是在政務院當秘書呢。”

“跟國中老同學,前後腳進來的,人家國中那還是有關係呢,這下子好了,人家回去享福去了,他一個人在這裡呢。”

“誰說不是呢,我就看出來了,小劉這人是真有福氣,運氣也好,打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來的,不然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就是當後勤的抄抄寫寫的,貼個大字報,給擠兌的這輩子就完蛋了,領導對他老婆的事兒很大意見了上次。”

靠著廁所,院子的好處就是屋子淺,後院安安靜靜的,西愛站在那裡好一會兒。

自己才進去。

她心裡什麼滋味呢?

她一直不知道的,就是伸伸給人擠兌,給排擠。

她一句話也沒聽伸伸說過。

自己腳尖踢了一腳的雪,踢踢踏踏的。

進去了,坐下來,伸伸看她坐下來,就看見那黑色絨皮的靴子上麵都是雪。

彎著腰就給她拍了拍,“乾什麼去了,這麼多雪,你這鞋子一會兒就濕透了。”

“不會的,我鞋子貴,放水。”西愛撇嘴,不高興。

但是大家看不出來,大概隻有她自己演技過人,自己知道自己不高興。

菜陸陸續續上,國中就跟伸伸說了,“不要加菜了,吃不完浪費。”

“嗷嗷。”

伸伸不知道加菜了,看著西愛,“你點的,太多了,吃不完。”

個憨批,肉還有吃不完的?

“那就打包。”

伸伸給氣的,桌子底下就捏她腿一下,錢不是錢啊,請客已經吃的很好了,還打包,就你錢不是錢,紙錢是不是?

就大手大腳。

西愛這花錢,也是真夠人。

孫二心裡就一直跟自己說,不要看了,不要一直盯著人家看,她不想看西愛跟伸伸的,心裡是這樣的告訴自己的,可是大腦是個很奇怪的存在,它有時候失靈。

伸伸能自己不自覺的去給她拍鞋子上的雪,看她的眼神,然後跟她說話生氣的時候的動作,孫二覺得自己不如眼瞎了。

第205章 打死算了

孫二低著頭看自己的手,嗯,像極了少年閏土的手,那樣的紅活圓實,一樣的老百姓的手,就是這個樣子的,她覺得人得愛自己,愛身邊的人。

現在也挺好的,蠻好的她覺得,人要有自己追求的東西,一定要有信念,信念的動搖是最讓人覺得難過的事情。

她沒有張西愛有錢,沒有她那麼自私任性,甚至坦白講,她在大多數人眼裡麵,沒有她漂亮。

因為她漂亮,她養尊處優,她聰明,所以她輕而易舉的得到彆人得不到的一切。

孫二跟自己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