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一直挺缺德的,再說了,你倆關係也不是很好是不是?”
直接這麼一句,覺得你還生氣,你配嗎?
要走,給馮雪一下子拉住了,“你去哪裡,你得跟我站在一起。”
她掛起來笑,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張西愛就是垃圾,她得開心啊。
挽著高長明的胳膊,聽著眾人誇讚。
你惡心我是不是?
我也會惡心你。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盤子就歪了,倒西愛身上去了。
西愛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惱火得很。
看著台上馮雪在講話,挑著眉頭看自己,“我覺得最大的收獲,應該是愛情,我們結成誌同道合的伴侶——”
“該死——”
西愛是絕對不會和顏悅色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因為衣服確實很貴,你粘上油水了,這件衣服就報廢了。
“找經理來,商量一下賠償。”
服務員不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幫你洗一下。”
西愛就冷著臉,“這不是你賠償的起的,你最好喊經理來。”
伸伸就拉著她,她忙著跟服務員掰扯呢,服務員也是不動手的人,人家就是故意的。
就伸伸一個人,在那裡拿著紙巾給她擦呢,彎著腰,當著這人的麵兒。
“我給你看看,你彆生氣,彆生氣,我看看得趕緊換下來,不然時間長了就洗不下來了。”
他就不希望她這麼大氣,又知道她心疼衣服。
這要是高長明的話,早就跟西愛一起對付那服務員了。
可是這是劉伸伸啊,他能在這樣應該體麵的場合,去做這樣不太體麵的事情,讓衣服儘可能的看起來不那麼臟。
西愛低頭看的時候,看他的頭發,烏黑濃密的,看著很粗,像個刺蝟一樣的毛茸茸的,然後眉眼就看著那一片汙漬,一邊擦的時候一邊勸。
怒氣就突然散了。
拎著包,拉著劉伸伸,“出去說。”
走兩步,看那服務員還在那裡站著不動,跟死了一樣的,“你跟著出來,裝死啊你?”
出去就彪了,“首先,這衣服很貴,現在已經壞了,你要賠償。”
“其次,你得道歉,你以為你現在含含糊糊的,我是客人,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不跟你計較這個,人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人,哪怕你很窮。”
“還有,這個事情你如果解決不了,就去喊經理來,我一開始就叫你喊經理。”
當服務員的,能有幾個有錢的啊?
一開始喊經理來是要飯店賠錢的,結果你一動不動,耗著唄。
女的就哭了,“不能喊,喊了來我會被開除的,這衣服多少錢,我有多少錢都給你賠錢,我這個月不行下個月。”
就是賣慘,確實也很慘,現在都吃不飽呢,就你張西愛為了件衣服翻臉。
她覺得這樣子說的話,這麼好幾個人站著,不會要自己賠的,而且今天是軍區千金訂婚,來的人非富即貴,不會這樣子斤斤計較的,她自己見多了,這酒店檔次很高,不是一般沒有見過世麵的服務員。
內心一點也不慌張。
態度上就帶出來了,就是耗著。
第175章 年
伸伸看著外麵還冷,拉著她手,“冷不冷了,有點冷。”
“我火氣大,不冷。”眼神對著那女的射過去,覺得這人就很有意思了,她還就讓這人賠錢了。
最後愣是給經理喊來了,經理也覺得是不是缺心眼,人家今天大喜,你來鬨騰是不是?
服務員也夠嗆,這客人也夠嗆。
給賠錢了一半,西愛沒接著,“我進去,問準新娘要錢好不好?”
“你們怕得罪領導,我不怕,我跟她關係好,好朋友。”
笑了笑,你給我全了,我就得進去,進去拉著馮雪出來喊你給我賠錢。
真掉價。
最後經理給全拿了。
“賠。”
西愛就說了,“一共兩百。”
“怎麼多了五十?”
“那五十我高興加上去的,我們去上海買衣服不要路費是不是?”
還多拿了人家五十塊。
“衣服的話,地址給你,明天去我家裡取,不要的話我就給扔了,錢貨兩清。”
她開心了,拿到錢,一遝子的大團結,給虎子,“給大爸寄過去,要他給買一件新的,一模一樣的。”
就是故意氣人的,那女的也哭了,滿忐忑的,就是弄臟了衣服,覺得沒多大事情的,因為衣服洗洗就是了,再一個就是這種場合,沒有人計較的,就是計較也估計麵子。
像是西愛這樣的要錢還碰瓷的,一下子就是兩百,她現在就怕是經理把自己開了,因為酒店拿的錢。
“喲,您繼續服務好了,經理您這員工呢,可彆辭退了,人家生活不容易,這就是個意外,那個服務員沒有翻過盤子是不是,最關鍵的是,以後你們這個賠償製度得健全,彆讓人服務員背鍋,酒店呢,大氣一點。”
嘩嘩嘩就走了。
服務員哭著說,“貓哭耗子假慈悲,要賠那麼多錢,就是無賴,怎麼有這樣的人呢,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馮小姐要我這麼乾的,她倆就有仇。”
這事兒西愛確實沒看出來。
服務員覺得找誰說理兒去,“經理這錢你不能扣我的,這事兒她要我辦,我也不能不辦是不是?咱們這邊的賬目,一半兒跟人家有關係的。”
這當地有名的飯店裡麵,哪個不跟當官兒的有關係呢,尤其是他們這邊東三省,關係尤其密切,因為地方政府跟地方駐軍部隊的關係很密切,駐軍部隊的權利很大,政府這邊權利反而要弱一點。
“錢不問你要了,你走人。”
人是不能要了,“你要出去亂說話,我就看馮小姐樂意不樂意。”
“那我去找馮小姐說。”
“那你敢,你哥不用當兵了?”
不要前途了。
那你說恨不恨啊。
她那邊有地址呢,看著就找到西愛那地址去了,好家夥,離著她們那邊村子不遠呢。
前些年,確實是有人在村子不遠地方包了地,然後建了房子,就說是個女娃娃,帶著一個男娃娃,不知道乾什麼的,就是種玉米。
男娃娃常見,女娃娃不常出門,她也沒見過。
等著虎子再去村子裡麵打電話的時候,人家就問了,“你們家裡有錢?”
“哪裡來的錢?”
那人就笑,人家都說了,一件衣服兩百,有錢的很。
虎子不承認,“誰說的?”
“可不是有錢,不然你們包了地,也不種點彆的,就種玉米,玉米那能夠吃啊,你們家裡是北京來的,來我們這做什麼呢?”
就是好奇,一開始就蠻好奇的。
虎子就笑了笑,“嘿,您還彆不信了,我們姐兒倆來這邊,就是實驗考察的,我二姑夫,就是我姐親爸爸,人家是地質學家,在北京科研所當主任呢,我姐對這個也感興趣,自己做一做事情。”
這時候,你就得說張建國,科學家的女兒做科研,沒毛病是不說?
打電話給王紅葉,這邊打電話的時候,在村子裡人家都不背著人的,虎子看了一圈,“嗯,姑姑,馬上過年了,我今年回去過年去,嗯,這幾天就走了,我姐不回去,她這邊走不開。”
“我姑父呢,最近去哪裡去了”
“哦,又去上海了,那邊有新機器是不是,接機器啊,那行。”
掛了電話人走了,大家就笑,覺得你搞科研,什麼科研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地我從那裡走,也去看過,那玉米也不是跟我們一樣的,刮風的時候都倒了,倒了一片呢,沒有一個是好的。”
“可不是,那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覺得你搞科研,拉倒吧。
本來名聲也不咋地,現在這名聲就更一般了西愛。
虎子沒兩天就走了,走的時候帶著一兜子的紅腸,西愛然後喊著他,“你過來。”
“姐。”覺得怪感傷的,你說他走了,他姐一個人多不習慣啊。
然後就看西愛拿出來一個包,那包她經常拿著的,“這個拿家裡去,給我大媽,你姑姑,知道不?”
“給姑父不行?”
“嗯。”
打開一看,虎子就愣住了,全是錢。
一包錢,十元的大團結,聽著西愛繼續說,“過年了,該吃吃,該買買,彆舍不得了,告訴她,我這邊不用錢了以後,要她彆死命過日子了,多大年紀了。”
還給買了衣服鞋子,這邊的皮草好,西愛都是買的防寒的,“等你到了,去拿郵寄的東西正好,彆偷懶,乾完這事兒了,回家好好跟舅舅過年去,姥姥也想你了。”
虎子你說一路走,一路哭,“我姐人太好了,就是好,我打小就看著我姐好,那時候我姑姑怕要我累贅,我姐帶著我走的,我媽還是我姐好。”
去了家裡,西愛見了麵,就虎著臉問念書的事情,你看看這日子,他緊緊的抱著那包,一層層包好的給放%e8%83%b8口錢,多踏實啊,多好的日子啊。
“我們家,心眼就我姐好。”
“我姐……”
扒拉了一路你說說。
虎子這孩子,有時候還是蠻昧著良心的,你說說,西愛心眼好這句話,也能說得這麼自然。
伸伸給送到火車站,“行了,你走吧,好好地看東西,彆給掉了。”
“知道了。”
上車虎子就打起來精神了,一點也不帶含糊的,他也有錢呢,西愛給的,是一毛錢舍不得花啊。
拿著給家裡去,家裡日子比自己苦多了。
就摳搜的。
現在男孩子可能都流行摳搜,伸伸也是這樣,有一毛錢啊,就攥在手裡麵,汗濕透了也舍不得花出去,西愛不花錢,就沒有花錢的地方。
下火車,然後先去看的王紅葉,人家沒回家。
王紅葉在那裡看孩子呢,靠著北牆曬太陽,院兒裡的老人,這些年有沒有熬過去這冬天的,沒了,進來了新住戶。
“哎呦呦,怎麼不說去接你去?”
“姑,不用接,我自己做個三輪車就來了,五毛錢的事兒。”
“來,進屋,冷得很。”進去,然後就看著宋慧萍在那裡捅開爐子呢,這爐子啊,家裡就這幾口人的時候,就封著,這樣子省炭。
虎子個子看著高了,也黑了,人天天下地,不是以前那個學生樣兒了,宋慧萍也是年紀看著大,尤其是老爺子,顯老的很。
老爺子看著虎子喝了水,才問一句,“西愛那邊都好啊?她上回病了,好沒好?”
“好了,都好了。”虎子放下茶缸子,笑了笑,看著桌子上有石榴,想了想,“家裡還有石榴嗎?我姐前兩天還說吃幾口。”
“有有,我家裡還有,今年院裡石榴樹結的多,家裡人覺得酸不吃,就你嫂子吃兩口,這裡還有三四個呢。”
王紅葉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