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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給吃了,這樣子人家看不出來。

看伸伸過來了,就自己把筷子擦乾淨,卡巴著眼,“我餓死了,就等你來了。”

伸伸就說,“你先吃就是了。”

“嗯,我想等你一起吃,連累你了。”

這孩子,就可有心眼了。

可會說話了。

伸伸就笑,能不高興嗎?

去吃蛤蜊,他也愛吃啊。

結果打開一個,是殼子。

再打開一個,還是殼子。

他就覺得不對勁,找不到肉呢,“這蛤蜊是不是炒老了,肉都在底下,掉底下去了。”

西愛點點頭,“不清楚。”

結果底下也沒有,伸伸看西愛,在那裡很安靜的吃飯,就頓住了,手伸出來,捏她臉,“你吃的是不是?”

西愛就笑了,忍不住了,“不是我,彆老冤枉人,天天給人冤枉。”

伸伸就確定了,這死樣子,就是她。

死丫頭做壞事了,就愛撒謊,從小就這樣子的。

外麵有車子過去,□□車,放著的是“批林批孔”。

革命小將已經各回各地了,全國已經很長時間陷入了半生產階段。

“大爸說是首鋼那邊,機器都停運一年了,機器不動,哪裡來的生產力,大家吃什麼,喝什麼?”

西愛咬著雞腿,冷眼看著外麵的人,不事生產,大家難道要餓死?

那麼大的首鋼都這樣子停產天天搞政治,天天開會學習,動不動就去研討,研討吃的用的把全國各地的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喊口號的。

大家熱情倒是多,情緒也高調,但是農民不種地,工人不生產,哪裡來的錢?

“早晚要餓死人的。”

現在就開始餓死人了,這不是□□時期,前些年是天災,那現在人一個個餓的,那就是人禍了。

伸伸也屏住了呼吸,看著外麵的□□車隊,“我那邊很多人偶讀浮腫,都是餓的,身上一個一個坑,按下去就起不來,低著頭都覺得頭暈。”

“工人階級吃不飽,那農民就更吃不飽了。”

西愛就看不慣這一點,稅收過重。

農民要交稅的啊?

沒有錢,那就是糧食。

不然城市那麼多人口,那哪裡來的商品糧呢。

一年到頭,自己舍不得吃穿,然後秋收以後交糧食,自己家裡,能不能留得下一百斤小麥都另說了。

餓死的多了去了。

城市好歹還有個商品糧,好歹還拿著工資呢。

現在大爸那邊拿的是基本工資,他工資不行了,因為大家都開會搞運動,不生產了,廠裡沒有效益,就隻有基本工資。

西愛一直覺得自己對農民沒感情的,她隻是看不慣這個事情,農民賦稅太高。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願意交稅,不是很理解。

她錢多,燒的,頓頓雞鴨魚肉都吃夠了。

回家裡,到門口呢,就看虎子在那裡呢。

端著個碗出去,看到西愛就差點嚇死了,扭頭就往屋子裡麵走。

“你站住,你不迎接我就算了,你跑什麼啊?”

西愛那可威風了,虎子就虛。

他手裡拿的什麼呢?

西愛的破麵包。

她打死不吃一口的。

“乾什麼去啊”

“喂狗的,你不是不吃呢,我看壞了。”

“奧。”西愛對喂狗沒什麼興趣。

進去了,“趕緊回來燒水,我洗澡呢。”

“早燒了呢,我天天下午燒一鍋,就等你回來呢,我先去了。”

西愛嘀咕一句,“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個狗啊,我倒是養個狗,可是又怕它吵得很。”

伸伸就覺得不對勁,自己放下包,跟著虎子出去了。

虎子你說一路帶著跑啊,他自己跑的可快了。

端著那碗裡麵就一塊麵包,其實沒壞,也好好兒的。

他聽西愛說了,麵包裡麵有營養,又是雞蛋又是牛奶的,比吃饅頭要好多了。

第174章 鬥氣

有個孩子在那裡等著呢,破破爛爛的,靠著樹。

虎子把東西放下,“拿去吃吧,你媽還沒回來?”

“沒呢,我媽肯定沒要到飯,要到就回來了。”

“去哪兒要飯去了?”

“我姨奶奶家。”

“姨奶奶家哪裡?”

“遠得很,沒去過,我媽每年都去。”

那孩子就走了。

伸伸從後麵看到了,“哪裡來的孩子?”

虎子先說一句,“彆給我姐知道了,她不愛跟人打交道,知道給人看不樂意。”

西愛是寧願扔了,喂狗,也不會好心好意的去給彆人的,你這樣子做沒意思,這麼多的人,你救得了一個,救不了那麼多。

而且她想的多,這什麼年頭,你這麼給人知道了,那周圍得多少這樣的孩子,圍著你轉你怎麼辦呢?

所以來家裡要飯的,也不是沒有,但是西愛都當沒聽見,她不出去,什麼時候人走了,什麼時候她出來。

虎子這不是有玉米的呢,有時候人來了,他就偷摸著塞一個玉米,不敢給西愛知道了,不去打擾她。

伸伸就歎口氣,“以前在陝北的時候,那邊的婆姨,也是年年出去要飯吃,帶著娃娃,有的就餓死了,家裡麵男人留著種地的,那個地方又不適合種地,沒有什麼出產。”

“那得讓我姐去,我姐去了,看看什麼樣子的土,她說了,那世界上任何一塊土地,都有適合的種子,如果沒有,那麼這個土地應該本身就是寶藏。”

西愛那就是一個行走的元素周期表,什麼土什麼含量豐富,她都很感興趣,元素在她眼裡麵,挺值錢的。

伸伸就笑了,西愛你喊她,看看她去不去,而且帶動大家一起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國中好不容易才去考察完,帶著大家一起換品種,一起改造土地,群眾的意願是很重要的。

他第二天一早去記著公分,之前也沒來得及請假,大隊長就來問,“乾什麼去了?”

“我家裡出事兒了,沒來得及說一聲。”

“也行,看你後生不是撂挑子的人,今天來了娘子軍,鐵姑娘們,你看著給記著公分。”

伸伸就遠遠的看一眼,真的是鐵娘子軍,一個個的看著就很能乾利索的,乾起活兒來不比男人差勁。

“咱們好好兒乾,等著過年了,等著殺豬了分著吃。”

伸伸也愛吃肉呢,“一人能乾分多少”

“兩斤多呢,不得包頓餃子吃啊?”

隊長笑著,伸伸還當真了,回去跟西愛說,“過年一人分兩斤豬肉呢。”

西愛就笑了,“嗯,我等著。”

開玩笑,一個大隊,一年也就殺兩三頭豬撐死了,去了血水皮毛,給村子裡分一分,能給這開荒的突擊隊多少啊?

人家不得先緊著村子裡自己吃啊。

拿著請帖,“明天去不去?”

“我不去了吧。”伸伸看了一眼,訂婚請帖,高長明跟馮雪的。

“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西愛看他一眼,覺得他這語氣是想去,但是呢,嘴上又不說。

怎麼地,還想自己勸勸啊?

伸伸一下子沒話說了,按理說你不應該勸勸我去嗎?

“地方是在哪裡啊?”

“怎麼就訂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高長明願意啊?”

“誰給你送的請帖?”

他就開始繞著彎子絮叨起來了。

西愛就直接冷笑,“愛去不去。”

覺得這人呢,不在一起的時候,盼著在一起。

等著在一起了吧,相處時間長了呢,也沒多大的意思,日子照舊的過,平淡的很。

但是呢,怎麼說,心裡麵踏實。

心裡就覺得有一個根兒一樣的,她覺得談戀愛的感覺還是比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要好很多。

伸伸早上起來,自己給自己台階下,“我想想,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那酒店看著也蠻好的,正好去吃一頓。”

西愛就故意的,“沒事,你自己在家裡也行,我帶著虎子去。”

“那不帶我?”

“不帶吧。”

她學著伸伸說話,隻要加個吧,就是反著來的意思,他昨晚上如果是說不去了,那就是真不去,要是加上個吧,說不去了吧,那就是其實想去。

伸伸就笑了,“我就去。”

倆人一起去了,虎子在那裡都換好衣服了,站在門口,然後就看見伸伸了,“那我還去不?”

氣的心口疼,你說說,你不是說昨晚不去呢?

西愛擺擺手,“一起吧。”

“是不是不好看,出份子錢吃三個人。”

西愛就冷笑,“就吃這麼了,人家家大業大的,難道怕我們吃幾口飯,聽我大姐說,這邊馮家定的酒樓,光是這一家,就是開十六桌呢。”

人家訂婚請人,是分批次的,今兒這一撥人,明兒另外一撥人,還有老下屬老親戚之類的,檔次都不一樣。

西愛這算是躋身親朋好友序列了,進門的時候,西愛就看了一眼,兩邊人,一邊男方記禮金,一邊女方的。

明顯就是女方人多,男方這邊就是個擺設,高長明冷著臉站在那裡,他自己壓根就不通知。

人家有知道的了,來送禮金,他都不要,不弄這一套。

西愛拿出個紅包兒來,遞給高長明,“不說恭喜你了,收著吧,用錢買開心,不快樂嗎?”

高長明扯了扯嘴角,“你站在這裡一早上,看著人家那喜慶的架勢,你也跟我一樣了。”

伸伸本來想說恭喜的,結果這樣子,瞧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愣是沒說出口,“哎,這家飯店看起來好,外麵人都說很好吃呢。”

“那你多吃點,裡麵去吧。”

高長明看他們三眼睛都疼,西愛的事情他知道,所以西愛這禮金,就記著在他這邊的,算是男方的人,不算是女方的客人,坐席的時候也是,單獨成宴席。

跟馮家老大遙遙相對,馮大哥看了一眼,覺得小丫頭氣性還是蠻大的,不過能來也是蠻有意思的。

馮雪自己拎著裙擺,剛補妝出來就看見西愛了,西愛打扮多漂亮啊,“這件衣服顏色真漂亮。”

這死丫頭,不能穿紅是吧,她穿了一身的明黃色,那黃色多亮眼啊,不是鵝黃,就真的是明黃色。

特彆的亮。

站起來微笑,自己用手摸了摸項鏈,剛買的,細細的閃閃的,還帶著鑽石呢,“是嗎?我大爸去上海出差,給帶回來的,當然沒有你今天女主角漂亮了。”

馮雪就不高興,扭頭就走了,嗬嗬,你還知道今天誰是女主角呢,那你還這樣子。

你脖子露著這麼冷的天,不怕風濕關節炎是不是?

“張西愛什麼意思?彆人訂婚,她來搶風頭是不是?這樣子人品很好?”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詆毀的機會是不是?

你喜歡的女孩子,就是這個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