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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

田葉葉你說這日子緊巴巴的,翔子那邊也提不上去,他沒關係,張平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在東北軍區那邊找上人去了,女婿管不了,但是田葉葉,孩子大了,你得給她考慮好以後啊。

田葉葉晚上的時候,看著大女兒甜甜,“甜甜,還想跳舞嗎”

甜甜眨巴眨巴眼,低著頭吃飯,“我就不喜歡。”

不喜歡你說你天天去找你小姨,你小姨帶著你去看人家那芭蕾舞啊。

人家那小孩子,從能回走路就開始練習了,西愛就說應該學一學的。

彆看西愛吊兒郎當的,但是她小時候還真的去跟人家學過跳舞,她這人就是什麼都懂一點,都能說一點兒,但是不精通,自己欣賞的。

但是這地兒,鳥不拉屎的,哪裡有個老師啊,晚上睡覺,她就跟翔子說了,“我爸那邊希望我回北京去,工作都能安排好,不然他就退下來了,就是希望以後日子能輕鬆點兒。”

翔子就不吭聲了,很久之後說,“回去吧,這些年苦的很,你看你累的,帶倆孩子還上班,我工資也拿不回來多少,一直想著上去也升不上去。”

睜著眼睛到天亮。

他對老婆可以,對孩子也可以,東北爺們,疼老婆。

田葉葉早上起來,到底沒忍住問一句,“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不去,我這邊還有我媽呢,你們娘幾個去,老丈人照顧著你們我放心,這不還有假期呢,到時候就去探親,沒什麼,媽那邊我去說。”

他去說了,他媽心一下子就涼了。

你說這兒媳婦,這麼多年了,跟包子一樣的,怎麼就這麼硬氣了,“我對你,沒什麼壞心思,我心裡是滿意你的,就是我這一輩子這樣子管著家裡習慣了,我打算著搬回老家去,你跟翔子倆人好好過。”

“媽,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著孩子上學了,那邊的教育水平好,我們一家子,從我們小時候就是這樣子,甭管什麼樣,風吹雨打都要去上學。”

當然,西愛除外,你喊她上學白搭,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癢癢的。

這家裡誰說了算?

張德順。

他自己祖上富貴過,知道念書重要,最起碼是明事理的,你知道的比旁人多,你比旁人體麵,這就是麵兒,他就要這個麵兒。

“這院子裡,誰提起來我們家的時候不羨慕啊,都羨慕的很,我那時候帶著三個孩子出去,牽著西愛,大哥在前麵,大姐在後頭的,一溜的孩子精神的很。”

“家裡給培養的,最起碼也是高中學曆的,讀書的都去讀書,沒有一句話是說過不讀書了,要他們去當個工人賺錢的,能讀到什麼時候就讀到什麼時候,就喜歡孩子讀書。”

就是吧,西愛不成器。

裡麵最不正乾的一個。

西愛也知道了,自己要虎子騎著自行車戴著她,“你快點,不然晚了,我中午趕不上飯了,餓死我。”

她表麵上說是飯,但是到了,還是先切郵局的,然後不吭聲的,看起來情緒低落點。

虎子簡直受夠了她陰晴不定,強硬的說了句,“伸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哈?”

“嗯,秋收後。”

“最近沒聯係啊?”

西愛就更抑鬱了,“沒勁。”

人見不到,打電話就是那麼幾句,她覺得異地真是個好東西,她馬上就渣女了。

檢驗她渣女的試金石馬上就要來了。

有你沒你都一樣,她這人就靠激情活著的,沒有激情了,她就覺得這人有跟沒有是一樣的了。

想分手,但是我不提。

不想分吧,但是確實無趣。

人家那老一輩的感情,靠著書信談戀愛的方式,在她這裡,壓根就行不通。

等秋收結束了,結果這秋收都結束了,人怎麼還不來呢,她嘴上不說,但是就想著不痛快了。

去買東西,看人家有小鞋子,小巧巧的鞋子,紅色的,說是俄羅斯那邊的呢,好得很。

拿一雙,給甜甜送去了,“小姨給買的,穿看看好不好?”

甜甜就在床上穿,踩著都不敢落地,舍不得在地下。

她就沒有新鞋子什麼的,都是手工做的。

老棉鞋,胖胖的一個。

暖和舒服,但是不好看,不防水。

“下雪就能出去玩了,這皮毛一體的,再做個花裙子,那就好看了。”

西愛倒是會打扮。

甜甜喜得抿嘴,西愛就歎氣,“大姐,你說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孩子,你這樣,甜甜也這樣。”

有什麼話都不說,倒是懂事省心的很。

“北京呢,你得回去,東北這地方,除了種地的之外,這地方就發展不起來,你不用看我,我就是這麼說,氣候就這樣,一年有半年的時間人都在家裡窩著的,經濟不行,教育也根本沒辦法跟北京比,你要吃個點心,都得跑倆小時。”

“那你怎麼還來?”

“我來,是因為我都享受過了,那甜甜她什麼也不懂,以後不是露怯呢,鄉下土丫頭一個。”

“那你說,我隻把孩子送回去行不行啊?”

田葉葉試探著說一句。

西愛立馬就翻臉了,冷笑,“你愛回去不回去,這孩子誰管啊?要不是你閨女,我平時買什麼東西給她,我缺人家叫我小姨啊?”

什麼玩意兒。

田葉葉就知道不行,“我知道肯定不行,家裡沒有人帶孩子,我就是隨口一說。”

其實最好的辦法呢,就是孩子帶回去,她留在這裡,然後每年去看。

就知道西愛翻臉,你看她平時使喚家裡跟使喚牛一樣的,但是要是換彆人,拉倒吧,立馬翻臉,就這德行。

“你看你那臉子,掉什麼掉了。”

“我掉我的,管不著。”

飯沒吃就走了,虎子給餓的啊,“你就是閒的呢,飯做好了都不吃,大姐也沒說什麼。”

看她從前天開始,就沒精神了,也不熬夜了,大多數時候躺著,她看書也看膩歪了,就坐在椅子上,“做飯去。”

虎子還得做飯去,“姐,你最近乾勁不行。”

西愛那眼就似笑非笑的,很神奇的一個眼神,就那種笑,講不上勢在必得,但是就特彆複雜。

她還特彆能拿捏人,伸出手來,吹了吹指甲,“麵疙瘩裡麵放白菜芯,彆整體蘿卜蘿卜的。”

悠悠然的起來,心情一下子就上來了,也不知道想起來什麼高興了,自己回房間去了。

虎子在外麵燒飯,就看她撐著下巴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出神呢。

他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了,等過了這個冬天,也來這邊跨越兩年了,他得回北京去,時間長了,他是越發捉摸不透西愛的心情了,越來越難伺候了。

最關鍵的是,前途無望啊。

你瞧瞧她整天乾的事兒,那是人事嗎?

但凡跟人沾邊的事兒,她是一點也不敢,完美的邊都不擦啊。

“你少一點白菜,就那麼一點芯,你切這麼長時間,白菜幫子切進去了是不是?”

隔著窗戶還挑刺兒,就沒什麼她不挑的。

虎子悶聲,“沒有,我切了兩顆白菜芯兒。”

“哦,那就好,不然我不吃的。”

愛吃不吃,我噴死你算了,虎子覺得自己快抑鬱了,他其實心底裡也沒盼著伸伸來。

來了,她就更勁兒勁兒的,不過就多個人使喚。

不信就瞧著吧。

西愛拿著一隻鉛筆,在紙上寫下來一串數字,然後想了想,又寫了一串小數字,覺得這個數字也不錯。

最後自己寫了一個數字段,覺得這是理想狀態。

其實要是錢再少一點,她應該也可以接受的。

每一次,她都是莫名的有信心,覺得自己投稿能成功。

然後每一次,都是退稿,她當然會患得患失,但是又覺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鼻子聞著蔥油爆鍋的味道,她想要是有錢了,鬼天天吃麵疙瘩。

麵疙瘩,又有菜又有飯,還有湯,兩碗下去就飽了,虎子圖省事,天天就做這個吃,頂多裡麵打個雞蛋。

自從得了病之後,西愛漲姿勢了,不喝羊奶了,牛奶也不喝,戒奶了。

不喝奶了,人瞧著確實是瘦了一些,精神也下去一截兒,她人來瘋一樣的,虎子覺得分階段的情緒。

第二天,西愛又喊著他騎自行車戴著她去,虎子就累死了,“姐你自己去。”

你多沉,心裡沒數嗎?

我戴著你跟個小豬一樣的,累死了。

西愛插在口袋裡麵,戴著帽子,“嗯,不了吧,騎車手冷,風大踩著太累了。”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啊呸,我不累,虎子氣咻咻的踩著戴著她走了。

“去郵局。”

“郵局乾什麼?”

“沒事,看一眼。”

接連一個星期,都是看一眼。

去了就去郵局問一圈,她跟人說了,有信的話她自己來取,不用人家送,這犄角疙瘩的,送過去也要一個星期,嫌慢。

虎子覺得,是不是等伸伸寫的信啊,一天一趟跑。

看著她那眼神,就怪心酸的,他覺得他姐吧,就是那種人,那種麵上高冷不在乎,內心很軟弱的人,這一次再吃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就可憐他姐唄,心疼。

“那什麼,沒有就算了,吃雞蛋糕不?”

西愛可帥了穿的,小皮鞋子高筒的,方頭,一轉鞋跟,“不吃,一股子腥味,甜得很。”

“那吃個凍柿子?”

“拉倒吧,就你喜歡吃,你能不能給我吃點有營養的?”

啥有營養?

等去西餐店的時候,虎子就恨不得盤子給扣在自己頭上了,叫你嘴欠,吃這一頓,半個月的夥食費沒有了,西愛的錢,總是流水一樣的話,最後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一點也不浪費的。

西愛慢悠悠的吃,覺得大概是沒有信了。

就這樣吧。

再來三天,沒有就沒有了。

心情一下子又當下去了。

三天後。

西愛又去了。

去那邊窗口一看,人家就笑了,老遠招呼著,“信——”

西愛那小腳步啊,你看那小鞋子啪啪啪的,踩在地板上,虎子覺得可好了。

“姐,你等信是吧,我就說你等信。”扒拉著眼看一眼想著,結果西愛一個轉身。

“你才等信呢,彆吵吵,騎車我們去吃飯。”

愣是沒拆開,自己袖子底下,用手使勁的捏著。

坐在自行車後麵,然後就笑,咧著嘴笑,讓狂風暴雪灌進來的氣勢。

偷偷的打開一角。

然後,她就看了一眼裡麵的數字。

那心啊。

她這輩子,從來,從來,從來

沒有這樣的快活過。

第169章 暴富

虎子瞧著沒錢了,帶著西愛去吃飯,能吃什麼呢?

想了想,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