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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你愛做飯就做,我還出去吃,我今兒就在家裡吃了。

翔子媽捂著心口想,嚇死了,“她聽到了嗎?”

“沒吧。”

隻能說沒聽到唄,還能說什麼,那脾氣。

翔子媽心臟略虛,小聲嘀咕一句,“嚇死個人,也沒有聲兒,我還可惜,我才不可惜,我有她這樣的女兒,沒兩天就去了。”

西愛進去就撇嘴,“你那婆婆,真夠嗆。”

田葉葉笑了笑,“還好,現在年紀大了,到我們這邊來養老靠著,我一些話都不敢說,說了你姐夫跟我急。”

孝順唄。

“他孝順他的,彆拉著你,不然你翻臉好了。”

當初帶小孩沒見人,現在養老來了啊,圖什麼,要做什麼,喊你兒子去做,她時常覺得她大姐過於善良。

田葉葉不談這個,她這人就這樣,她要是活的跟西愛一樣的,這家還能成不?

“哎,媽,你上次給我買那大衣,真漂亮,花不少錢吧。”

王紅葉就卡住了,看著西愛,什麼大衣,她不懂。

西愛漫不經心的拿著書,“哦,就是跟我一起買的那一件,大姐的肯定沒我的貴,你放心好了。”

王紅葉這才明白了,出去就擰著她胳膊,“你這孩子,你給你大姐買什麼衣服,你還沒掙工資呢,你還給她買衣服了。”

西愛反手拉著她胳膊,“你計較什麼呢,我那麼多衣服,給大姐帶一件吧,我就說你買的,她拿著不比我買的高興啊,你會不會做人了王紅葉同誌。”

“我不會,就你會。”

“那可不是。”

拉倒吧,死一邊去。

一直到雪前,天兒冷了,西愛玩了一個月,就看她頭也不抬的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王紅葉煮爛麵條,她兩分鐘吃完,碗筷一放下就去自己屋子裡麵去了。

虎子要下地去,“我姐喊我收拾一下地,裡麵的秸稈得砸進去了,不然來年不好弄了。”

“不是,你姐這是乾什麼呢,你倆可著這一年就在這裡收玉米啊,到底做什麼啊,怎麼就忙成這樣子,你說說她,她多少晚上我起來的時候點著燈,這樣子不行。”

以前人家那考狀元的,半夜看書,沒多久就咳血死了,經常的事兒。

虎子心想,你都說不動,我還能說動啊,你要她早點睡她就早點睡啊?

結果晚上西愛在那裡寫東西呢,燈就滅了。

“虎子,怎麼了這是,沒電了。”

人家倆人安安穩穩的睡,虎子自己看一眼,“明兒吧,線路問題,我修不好。”

西愛自己氣的跺腳,怎麼這時候壞,不長眼的。

自己坐在那裡,越想越氣,她一點也不困,她的大腦就特彆的活躍,這時候要她躺著就特彆煎熬。

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一根蠟燭來。

點上了。

王紅葉你說晚上起夜的時候,氣死了。

站在院子裡老遠就看見了,那窗戶沒拉窗簾呢,就看西愛,那麼一點蠟燭,都快燒沒了,冒著一陣一陣煙呢,嗆得她在裡麵咳嗽。

燒的炕也冷了,大家都在被窩裡麵呢,這時候東北晚上,都蓋兩層被子了,她自己披著一件大衣在那裡,低著頭就不帶抬頭的。

手忙的很,邊上好多的草稿紙,她一會拿著這個,一會拿著那個的。

王紅葉自己吸了吸鼻子,去燒炕去了,順便把電閘給開了。

對,她拉的電閘,關了。

但是你關了,看孩子這樣,你不忍心。

西愛嘿一下就笑了,來電了。

她不懂這些電路什麼的,虎子跟她說壞了,她就當壞了,找人來修,自己不會看。

現在來電了,她覺得剛才就是電路故障。

炕也熱乎起來了,熱的她鼻子帶點汗,早上吃飯,“昨晚上你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燒炕了是不是,我覺得特彆暖。”

笑的跟二傻子一樣的。

王紅葉點點頭,嗯,就你傻,就你沒心眼,“嗯,我起來順手放了柴火,你不是怕冷。”

“對,我怕冷。”

“昨晚上冷了嗎?”

“頭半夜冷,後半夜就不冷了,我頭半夜手指頭都冷的蜷縮不起來。”

王紅葉這才看到,她右手小拇指的側麵,有一小塊紅疙瘩,“這怎麼了?”

西愛有點蒙圈,“怎麼了啊?”

自己抬著手看,“有點癢。”

她手指頭凍壞了不知道,這地方就是凍瘡,王紅葉知道,西愛不知道,她就沒有長過這東西,不懂。

那手就老是晚上的時候,在那裡寫字,然後小手指從書本上摁著寫,給蹭的凍傷了。

拿熱水給她跑,“你泡泡,西愛啊,晚上咱不寫了,早點睡行不行?”

“不了,你不懂,我晚上比較興奮。”

“白天不興奮?”

“嗯,白天比較吵。”

“家裡就我們幾個人,我跟虎子不吵你。”

“感覺不一樣,我比較喜歡晚上,其實節奏一樣,晚上的時候作息跟白天的時候休息時間是一樣的,你把你身體的生物鐘調節好就可以了,習慣晚上就好。”

晚上興奮白天睡覺,生物鐘其實是一樣的。

西愛就這麼認為的,而且熬夜的感覺比較好,她現在是淩晨三四點休息。

晚的時候能到五點鐘。

王紅葉給逼得沒辦法,你不能看她一晚上沒吃飯就睡了啊,所以早飯就是這個點吃,淩晨五點鐘。

虎子就夠死了,覺得能不能七八點吃,這五點鐘,烏漆嘛黑的啊。

結果王紅葉不甩他,“你早點起來看書,你看你西愛姐多好學啊,你學著點。”

虎子就冷笑,拉倒吧,學著她當夜貓子啊。

他覺得能熬死,少年人,喜歡睡覺的厲害,沒有不喜歡睡覺的。

很想問王紅葉一句,姑姑你是不是沒有心,他愣是給五點鐘起來吃飯。

吃完了,西愛睡覺去,他就在那裡乾耗著,閒著沒事,給打掃衛生呢,看西愛的垃圾啊。

一晚上真的,垃圾桶一筐,然後拿著去燒,西愛的東西都是燒了的,你不給她燒了那得翻天。

自己一張一張閒著沒事打開,覺得上麵的東西一點也不懂,真亂。

有圖紙,有細胞,還有什麼條條杠杠的雜交圖,還有什麼化學字母還是英文。

他也不知道西愛咋學會的,跟誰學的,本來還挺興奮的,這玉米種的好啊,結果等著豐收了,西愛就當沒有這回事一樣。

人家有村民看到了這矮將軍,來問幾句,西愛都不吭聲,“亂種的,不懂。”

他就想著換錢,可是一個錢也沒有。

“姑,你回去帶著我不,我回北京找工作。”

待不下去了。

這眼看著就凍死在這裡了,沒個前途。

王紅葉就給他那一頓噴啊,“你彆整那些沒用的,你要回去我打斷你的腿,你在這邊幫幫忙,陪著你姐呢,你回去乾什麼,找個工人乾,跟你大哥一樣的啊,去當個鋼鐵工人,靠著家裡關係當個官兒啊?”

“我覺得挺好的,踏實。”^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可踏實了,比那一屋子的玉米踏實啊。

他一想到一冬天的功夫,他得挨個脫粒兒,還得儲存,就不是很想活。

給西愛糟踐的夠夠的。

一肚子的打鹵麵,他不消化。

王紅葉也看西愛看的夠夠的了,說實話,理解虎子,但是他不能走啊。

她自己走了,回去就跟宋慧萍說,“白天睡覺,晚上熬夜,點燈把麻,也不出去走走,也不去換衣服出門了,就在家裡。”

“飯給什麼吃什麼,人看著沒精神的很,都不挑了,我看著就是魔怔了,弄那個玉米地開始,就不好了。”

憂心忡忡的,宋慧萍也聽著憂心忡忡的,指了指外麵的張建國,“是不是基因啊,她爸就這樣的,跟個二傻子一樣的,就知道工作,工作,上班。”

“她媽那時候也是這樣,你不知道啊,來家裡幾天,我給看著晚上我就睡不著,我心臟就砰砰的跳,晚上不睡覺怎麼行呢。”

也是憂心忡忡的,婆媳倆就覺得很愁人。

這樣子下去,人就垮了。

明菊回家了,她現在上班了,孩子給人家家裡帶著了,給一點錢,放在那裡,人家看幾個小孩子一起的,下班了去接回來就是了。

“媽,回來了。”

“嗯,孩子都這麼大了啊,我看看。”

明菊就笑了笑,覺得也沒有多親熱,就是逗趣吧拿著孩子,她從帶孩子那一件事就看出來了,這孫子怎麼親,人家心裡也不看重。

“行啊,媽您看看,我先去做飯了。”

孩子難帶,寧願去做飯,也不願意去帶小孩,就這樣。

第168章 那麼快活

王紅葉抱著孩子呢,她很會帶小孩了,做事就仔細,給吃給喝的,孩子就不哭了。

那孩子為什麼哭呢,他自己也不是閒著沒事就哭兩嗓子啊,他也是不舒服,王紅葉看看尿戒子,多臟啊,她自己一隻手抱著,就去洗,看不下去了,人家給看孩子,哪裡就自己看的舒服啊。

“媽,您看看,這孩子給送過去不行,人家給帶著好幾個孩子呢,我們家這孩子人家也看不過來,糊弄著呢。”

宋慧萍也知道,不是不知道,誰家的孩子誰自己疼,“到底不是自己家裡的孩子,人家不能拿著你那麼好的,但是這家裡也沒人看著,你不要去伸手。”

“我沒事,我不然閒著也是閒著的,現在回來了,我看著給他們上班去,也省錢了不是。”

她拿著家裡這幾個孩子,偏心眼雖然說是偏心眼,但是吧,是真的都疼,都當親生的看,寧宇森這孩子,她想著回來了,看看也沒事。

說給張平聽了,張平就給她一頓罵,“欠的是不是?你多大年紀了,我這都快退休的人了,你說你就這樣子,白天晚上的帶個小孩,你問問西愛願意不願意,那家裡的活兒都扔下了,你就看個孩子?”

你看孩子,那家裡收拾裡裡外外的,誰來啊?

給她那一頓噴。

他這塊退休了,退休前呢,有點考慮,他直接給田葉葉,“你出去那麼多年了,在那邊一直沒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工資那邊也低的很,我呢這邊還有點關係,你要是願意呢,就回來,我給你安排好。”

寧宇森當初就是安排的,田葉葉當初就是非得結婚去東北,這才沒有安排,但是你看她過得累不累。

西愛就全跟家裡人說了,她不保留,“一家子擠在那裡,她那個婆婆跟吃人一樣的,眼睛就看著你做事兒,什麼事情都能挑刺兒,就仗著兒子孝順,我大姐脾氣好,換了我,一天就給她氣的臥床。”

你說你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養老是對的,但是你體諒體諒年輕人,彆動不動的就找茬,你一找茬,人家兩口子就乾架。

就是擺不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