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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了。

多高大上啊。

西愛就在這裡考察下來了,後麵囑咐王紅葉一句,“你去找人。”

她就在那裡跟著人家轉悠,從廠子裡麵外到內,一層一層的,乾活的就這麼多。

找一圈還沒找到呢,她想了想,就問,“你們這裡,勞動改造的人多不多啊?影響怎麼樣呢,我們聽過勞動改造的方法,有沒有取得良好的成績呢?”

“他們具體是負責什麼樣的工作呢,我們那邊如果要開奶牛廠的話,這樣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參照這邊的模式呢?”

講話一板一眼的,也不愛笑,她天生的死人臉不想笑的時候,很來勁了。

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衣服,麻花辮也不撕擄開了,都是緊繃繃的在頭皮上掛著。

小孫在旁邊一眼一眼看,拿著筆有模有樣的記錄著,跟真的一樣的。

真的就跟西北來的,來這邊采風,學習各方麵先進技術,包括養奶牛的技術。

不僅如此,還要引進高產奶牛品種呢。

人家也很熱情了,畢竟電話打過去了,人家說的確實是聽不懂的藏語,言無不儘知無不言的,廠長都出來了,然後還有人跟著拍照。

一行人給她介紹這些勞動改造的人如何安排的,她還要挨個看,最後在哪裡找到的呢?

在柵欄裡麵找到的。

在那裡打掃衛生呢。

柵欄裡麵打掃衛生,多臟啊,都是糞便排泄。

人老的不像話了。

門口窄小,隻能有一個人在那裡站著,西愛是走在最前麵的,她站在那裡,高高的看著裡麵,外麵大約是日光盛人,從窗戶裡麵有光線鑽進來,正對著她的%e8%83%b8口,那裡有徽章。

王老爺跟王老太太眯著眼看她,神色還帶著些惶恐,倉皇無措。

氣味衝人的很。

西愛微微抬了抬下巴,嘴唇繃的緊緊的,看了那一眼,像是過了一萬年,轉眼卻扭頭,繼續跟人說話,“是嗎?那還是需要好好改造,隻有保持思想的純潔性,才能繼續搞生產,成為人民當中的一份子,戒驕戒躁。”

廠長聽了更高興了,人家這是小英雄,有勞動獎章的,為什麼到他們這裡來學習啊?

是因為他們技術先進,他們廠子裡麵,現在很高級了,引進了國外的係統,能自動喂食喂水的,“馬上就會擴大生產,現在是試運行階段,效果很好,極大的極高了生產力,擴大規模的話,兩年之內就能回本,一年營銷有二十萬了。”

西愛點點頭,微微側臉交代王紅葉,“剛才的兩位改造者,你們去問問,多交流一下,有什麼好的做法,也聽聽他們的意見。”

然後她就繼續往前走。

王紅葉跟小孫扭頭就奔著王老太太來了。

西愛全然不管。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招待的是三菜一湯,她一邊吃一邊跟人家談,“其實如果奶牛場能自己加工的話,會創造更多的價值,比如說做成奶片或者是什麼奶酪,我在那邊,大家最經常吃的就是這些了。”

廠長搖搖頭,“我們這邊的人先不說吃不吃得慣,而且就是技術上,我們也達不到,沒有人懂這個,大批量的製作,誰也沒有經驗,而且就算是做了,市場上的需求也不是很大的。”

“不一定,那邊有那邊的口味,這些東西都是要實驗改進的,總有一款口味是北京人這邊喜歡的,而且這邊食用奶製品的曆史也很悠久了,這麼多的人口,怎麼能說是沒有市場呢。”

“你等我回去研究研究,過幾天再來。”

說完起身,把糧票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不用不用,這頓是我請的,不用您。”

西愛搖搖頭,“我們是有規定的,外出吃飯招待都自掏腰包,不拿人民一針一線,今天從你們這裡學到的也受益匪淺,如今機器化流水線早就在國外流行起來了,我們卻剛剛引進,趕超歐美刻不容緩。”

人坐著板兒車就走了。

四個字。

談吐非凡。

再來四個字。

就是艱苦樸素。

人瞧著冷硬,但是一板一眼,說話做事條理清晰,尤其又有原則性,人民性,到處都透露著非池中物的氣息。

廠長自己站了半天,心裡也挺有感慨的,他們引進了新機器,來參觀的人都說話,可是能想到這麼周全,談到深加工產業的,就這麼一位,還是個年輕小姑娘呢。

第70章 前奏

王紅葉就緊緊的拉著她的胳膊,怕啊。

給她一下子甩開,“你緊張什麼啊?”

“我緊張是對的。”

西愛就很嫌棄了,“你做了就做了,真真假假的,你假戲真做,真戲假做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有成績。”

王紅葉聽得牙疼,“你能給人家做出來什麼成績呢,難道還真的去到西北那邊建個奶牛場,還是得給他們做奶片,做奶酪啊?”

西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的腦子。”

自己頭皮繃得緊,鬆了鬆,“我張西愛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就這樣。”

至於下一步怎麼做,她隨便一想就好了,人聰明就一個好處,那就是用到腦子的時候,永遠夠用。

有的人,腦子不好用,想破頭了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

她自己指著自己的腦袋,語氣就可嘚瑟了,“這個東西,是用來用的。”

王紅葉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尋思過來,她這是嫌棄誰呢?

習慣了,西愛這孩子,她不僅僅是碾壓身邊人,她一向是無差彆攻擊,碾壓所有人這種。

她一腳下去,恨不得踩死全世界。

眼角那個一麻楞,扭頭的時候那眼神啊,小孫在前麵都能想象的到。

心想,一點兒也沒變。

寧宇森在家找一天了,就記掛著,“哪兒去了這是,一早上就不見人了。”

西愛眼皮子也不抬的,從玉堂春色的影壁前走過,很大模大樣的不在乎了,“哦,有事兒。”

廢話,都是廢話。

要不是有事兒,能現在才回來嗎?

她進屋子,自己踢了鞋子,頭發就徹底扯開了,休息休息太累了。

腳丫子晃著,心想我能讓你好受嗎?

你大老遠跑回來,這口氣我還沒出乾淨呢。

她喜歡人家寧宇森不錯,但是她是真沒有那種好心眼。

人家女孩子是可體貼了,給包餃子送過來吃,給洗衣服送手絹,人見麵了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就跟明菊那樣的差不多。

彆是一種嬌羞模樣。

結果到她這裡,我到手了,我還就有點不太甩你的意思。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得有點談對象的自覺。

就是作。

整天覺得自己跟大寶貝一樣的。

宋慧萍眼巴巴等著寧宇森問消息呢,“怎麼說的,乾什麼去了這孩子?”

寧宇森也不知道啊,搖搖頭,她就著急,“不是,你們這是談對象啊?”

她就感覺不對勁。

“奶奶,我先出門去了。”

寧宇森就走了,他心細,但是這方麵,細不到西愛頭上來。

“西愛,晚上我回來給你帶油果子。”

“謝謝,我比較喜歡鹵牛肉。”

“行啊,遇到了我就給你帶回來。”

寧宇森回來,是去單位那邊看看的,位置都定好了,但是報道還要等兩天,正好是到處走走。

西愛扯了扯嘴角,很想說一句,就不能繞遠一點去買嗎?

但是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人還是帶著一點內斂的,敢於表白自己的心思,但是卻不想對著寧宇森打開心門。

宋慧萍自己就憋死了,隻能跟張德順說了,“我去問紅葉,紅葉也不說,這娘兒倆,在家裡搞獨立啊?”

“一個不說,兩個不說的,當老太太我願意知道啊,可拉倒吧,咱們家姑娘要是能做出來一點兒好事,那才是青天白日裡見鬼了呢。”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張德順聽得紮耳朵,“把簾子拉下來了,這下午的太陽曬得人眼暈,你話就不能好好兒說,什麼叫青天白日見鬼了,您這叫找茬。”

好好的孩子,給你說毀了。

他不愛聽。

宋慧萍給噎死了,一輩子了,跟這些爺們說話,就說不到一起去,爬起來坐在炕上,老太太心裡麵細思量呢,“還有一出,你說她有事兒不喊著寧宇森去,喊著小孫去,合計著我就覺得不對勁。”

“再一個,你說這寧宇森出門去,怎麼不喊著西愛一起呢,倆人都是剛回來的,你說說出去轉悠轉悠多好啊。”

人家談戀愛的,都恨不得爬牆出去約會玩兒,家裡要不是給個點回來,都恨不得在外麵,依依不舍的眼神,結果他們倆,老太太是怎麼瞧著怎麼彆扭。

心裡就有個彆扭勁兒。

張德順這會兒嘿一聲笑了,“喲,您就擎等著吧,等著喝喜酒呢不是?”

拉倒吧,張德順心裡有數呢。

他合計著這倆人,也走不到一起去,最多不用一個月,在家裡就能給掰了。

為什麼啊?

性格不合。

寧宇森什麼孩子啊?

跟他爸爸一樣,硬漢一個,人家仔細歸仔細,不是那種情商特彆高的人。

但是人品能力都是沒的說的,但是有個竅他不通,他不理解西愛。

他就是一般的可以做,但是要那種成為她肚子裡麵的蛔蟲這事兒,不靠譜。

小孫都比他有前途。

要不怎麼就喊著小孫不喊他呢。

張德順有感覺,那寧宇森有感覺沒有啊?

買了果子回來了,西愛看了一眼,直接就說了,“拿走吧,我不吃。”

小臉可難看了。

就是不高興,寧宇森就趕緊問一句,“怎麼了這是?這個你以前我記得喜歡吃,我出門的時候說給你帶來著。”

西愛還慪氣呢,“我以為你會買鹵牛肉。”

寧宇森沒當回事兒,“那鹵牛肉的我掃聽了,搬家了,離著有點兒遠,改天買來再吃,這個糖果子也好吃,你應該也喜歡。”

“我不喜歡,你自己留著吃可以。”人瞧著很有風度了,我隻是簡單表達一下我不喜歡。

“怎麼了,不高興了又?”

“沒有。”

“哦哦,那我先拿走了。”

覺得西愛就是為著沒給買鹵牛肉生氣了,想著明天買就是了。

其實是這樣嗎?

西愛心裡覺得我不差這一口肉,但是你問我,我跟你說了比較喜歡鹵牛肉,你哪怕是遠點也應該給我買到的,而不是拿著糖果子糊弄西愛。

我是喜歡糖果子,但是最喜歡的還是鹵牛肉。

一開始談,她也沒談過啊,也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就覺得沒有被重視。

心裡麵就落下來事兒了。

為什麼說初戀走到最後的少呢,喜歡是真喜歡,可是傻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