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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話給安排個閒職。

她若不忙還好說,今天一堆事,為了個路子貨她是彆想按點下班了。許倩心裡帶著氣,拉開門看到安拙,更不忿了,長成這樣,難怪路子廣。

九團漫一年招兩次人,各大院校的畢業生打破腦袋地往裡擠,竟爭十分激烈,這位倒好,走個過場就進來了。

安拙在介紹完自己後,許倩淡淡道:“行,東西都帶了嗎?”

“都帶了。”安拙把簡曆遞了過去,對方翻了兩下問道:“沒有工作經驗?”

安拙:“是,剛畢業時在九團漫呆過一段時間,”許倩打斷她:“作品呢?”

安拙愣了一下,點頭道:“有,”許倩笑笑:“我說的是代表作,網絡、出版、影視化都有嗎?”

安拙搖頭:“出版和影視還沒有,但網上連載的作品有。”

許倩不以為意,“拿出來看看吧。”

安拙把畫稿拿出,遞了過去,“這是部分手繪原稿,”說著把U盤插入筆記本,打開後把正麵轉到了許倩麵前,“這是手繪板作的。”許倩隨意掃了兩眼,慢慢地,她表情越來越無法隨意了。

待她又看了手繪畫稿後,抬起頭來,眼裡裝滿了熱情:“您是鼴鼠太太?”

頭一次跟三次元的人談二次元的事,安拙有點尷尬,小聲地承認著:“嗯。”

許倩“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安拙不知發生了何事,跟著她也站了起來,對方握了下她的手:“您坐您坐,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沒過一會兒,許倩跟著馬潔波重新進到辦公室。許倩上前一步介紹著:“馬總,這位就是鼴鼠太太,網站現在首麵上的作品就是這位太太的。”

馬潔波伸出手來:“您好,”還沒等安拙伸手,馬潔波愣住了,若有所思,“你是安……”

安拙上前握住馬總的手:“安拙,馬總好。”

馬潔波:“對對,這不是安拙嗎?原來你就是鼴鼠啊。”

她還是那副小姑娘樣兒,馬潔波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他不過是比她大幾屆而已,歲月卻在他身上刻下了不少痕跡。

許倩問:“馬總跟太太認識啊?”

馬潔波:“認識,以前公司剛成立時,安拙就在,要是沒離開,也算元老了。你去,把那陽叫過來,知道怎麼跟他說吧。”

許倩樂了:“知道,我這就去。”

第20章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陽喜歡鼴鼠大大,準確的說是喜歡對方的作品,以及對同行的欣賞。許倩想,他要是知道鼴鼠本人現在就在公司,一定會跑步過來的。

許倩賣了個關子,並沒有告訴那陽馬總為什麼找他,安拙已經被馬潔波請到了會議室,許倩傳話那陽,馬總在會議室找他有事。

那陽來之前,馬潔波與安拙就她以後來公司的各項待遇都說明了。安拙沒想到,她真的如小亞說的那樣,簽到了九團漫的“VIP畫師團”。她很開心,開心之餘,想到自己真的是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情了,這種快樂,久違到令自己心酸。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有人進來……除了馬總,剩下的兩人在見到對方後都是一愣。

“那陽,來,這是公司新進的畫手太太,你猜她是誰?”轉過頭,馬總對著安拙說:“這是那陽,畫《戰屍》的雙耳。”

《戰屍》誰會不知道,安拙有些意外,他就是雙耳?她腦中想像的不露臉的男畫手,都是宅在家吃泡麵不修邊幅的,而且《戰屍》的畫風實在是太粗礦了,與他本人的長相與氣質完全不搭。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偏薄了。

長成這樣安拙相信一定會有營銷找上門的,就是公司也不會放過這個凹人設的好機會的,他年紀輕輕倒是沉得住氣,隻憑作品成為了圈中頂流,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與此同時,那陽心裡也在品味著安拙,她是鼴鼠?怎麼可能,明明是男人的畫風。《她的域》雖然有個“她”字,卻是雙主角,男主角一點都不遜色於女主,比起它的劇情、腦洞,世界觀,感情是這部漫畫裡最薄弱的地方,怎麼看這個作品都應該是出自一名男畫手,竟是女的。

安拙率先伸出了手,“聽說,我跟雙耳大大是朋友呢。”

那陽醒過神來,笑著握住了安拙的手:“是啊,新交的長得還算漂亮的朋友。”

“長得還算漂亮”六個字被他加重了讀音,聽著耳熟,哦,是她剛才誇自己時說的。安拙抽回了手,真是一點虧都不吃,還沒皮沒臉,討厭的家夥。

馬潔波兩邊看看,哈哈哈地打圓場,“認識了就好,以後就是同事了。”然後對著安拙說:“明天合同我讓他們弄出來,你還要過來一趟。”安拙點頭。他又對那陽說:“我還有事,你帶安拙逛逛,把VIP畫師的使用區域給她介紹介紹。”

“行,你忙去吧。”那陽答應得挺痛快。

馬潔波走後,屋裡隻剩他們倆,那陽做了個手勢,“請吧,我帶你熟悉熟悉環境。”

“那麻煩你了。”兩人皆不提不久前電梯間的事。

走出會議室,安拙走到哪兒都感到有人在看她。她目光一掃,確實是被人盯了。可能是感覺到新鮮吧,看到了一個太太馬甲下的真容。不止看,她們還議論:“好帥好美,好配啊,真養眼。“雖說是在竊竊私語,但安拙還是聽了一耳朵。帶路的男人突然湊近,低語道:“她們就是看看,公司有明文規定不許照相,你不用擔心。”

安拙往後退了半步,他離得太近了,那些竊竊私語的也湊熱鬨地發出了驚呼。他卻像沒事人似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走吧。”

走出了工作區,那陽帶著安拙來到了一片安靜的區域。跟辦公區比起來,這裡的裝修風格張揚、個性且奢華。

“這就是作者工作的區域了,不過一般也沒什麼人來,比起衣冠楚楚地坐在這裡工作,大部分作者還是選擇居家辦公。除非,自律或靈感出現了問題,才會強迫自己來坐班。”

正說著,一位端著杯子的女性走了過來。衣冠楚楚?至少在這位女士身上沒看出來,她穿著大褲衩子大背心,頭發隨意紮著,眼鏡也擋不住大大的黑眼圈。

看到那陽,也是麵無表情。那陽問她:“第幾杯了?”對方答:“沒數。”

那陽介紹道:“這是新來的畫手。鼴鼠,扶柳下腰。”

“扶柳下腰”這才看向安拙,推了推眼鏡,發出不滿的疾呼:“我靠,要不要這麼絕啊,畫得好為什麼還要長得好,一個那陽還不夠,又來了一個,真是不給我們這些普通長相的人活路。”說著朝安拙抬了抬杯,自我介紹道:“杜浩佳。”

安拙身體微彎,“前輩好,我叫安拙。”“扶柳下腰”人如其名,畫古風題材的一位太太,原來這位塔尖也在九團漫。

杜浩佳又打了杯咖啡,問安拙:“喝嗎?杯子在那,想喝什麼自己取。”

安拙看向她倒咖啡的地方,雖跟閆圳的儲酒室沒法比,但在一個公司裡見到如此規模的酒水區實屬罕見。她忍不住問:“這裡可以喝酒的嗎?”

杜浩佳:“什麼都可以乾,隻要不違法。這裡就是給畫手們創造的一個烏托邦。”

安拙眼睛亮了一下,她記得,當初的九團漫,大家在暢想未來時就提到過,要把好的畫手通通聚在一起,給他們製造一個可以休息、創作、天馬行空的地方,九團漫真的做到了。唯一的遺憾是,這個過程中沒有她。

杜浩佳忽然對著那陽說:“要著你大大的簽名了嗎?”

那陽咳了一聲,沒說話。杜浩佳眼珠一轉,“不是吧,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喜歡那麼多年了。少年,不要這麼靦腆好吧。”她三十多了,九團漫的畫師們基本都比她小,杜浩佳習慣了裝大。

不等那陽阻止,她對安拙說:“鼴鼠太太,雙耳大大喜歡你很多年了,是您的忠實粉絲,您能給他簽個名合個影嗎?”

安拙一愣,沒搞錯吧。她看向那陽,隻見他躲開了她的視線,側開了頭,紅紅的耳朵,正好被看得清楚。什麼情況?沒想到雙耳是這樣的性格,傲嬌又悶騷,隱藏得還挺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他通紅的耳朵給了她勇氣吧,安拙大方道:“好啊。”說著抽出一張自己的原畫,簽上了名字遞給那陽,並對他說:“雙耳大大能不能也回贈一張啊?”

那陽:“……”

安拙差不多了解了九團漫的情況,她準備離開公司時,被一個年輕姑娘攔了一下。安拙不解問她:“你有事?”

小姑娘:“太太,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我是您的編輯,曉晚。”

安拙笑了:“我認識你,我們打交道有幾年了,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太太客氣了,您好漂亮啊,我很喜歡您的作品,真的,我自己就在追。”

安拙伸出手:“謝謝你啊,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安拙,你呢?”

“我叫沙曉嵐。”女孩的手心都是汗,她蹭乾後,握了上去。

從入雲大廈出來,安拙的心情十分舒暢,與閆圳有關的那些煩心事都被她拋到了腦後,一心盤算著明天去公司簽合同。心情好,腳步都輕快了,一蹦一跳地進入小區,根本沒有發覺,小區外停著的黑色SUV裡,陸誌強正雙眼炯炯地盯著她。

第21章

陸誌強是老手,擄個安拙這樣的跟玩兒似的,但他也不會蠻乾,要找合適的時機,用最妥善的方法。

這天安拙畫到了很晚,轉天起床卻一點都不費勁兒。這種充滿乾勁兒的狀態,一是因為安拙在乾自己喜歡的事,二是被人認可被人重視,讓她找回了些自信。

從與閆圳有關的人和事中收獲的那些自卑減少了,人也沒以前那麼壓抑了。

安拙的人生因為意外婚姻的突然介入,發生了偏移,現在看來,她走了一些彎路,好在她開始回正途,一切尚不晚。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拙覺得公司裡的空氣都是香甜的,她很快簽好了合同,辦好了入職。不想馬上回家,她去了畫師區域。原來不是她的錯覺,這裡真的安了新風係統。

進到畫室區域,與昨天不同,杜浩佳不在了,另兩位畫師在。互相介紹後,都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後把對方的形象與筆名融合後消化。

那陽也在,他遞給安拙一個本子,安拙不明所以,他解釋道:“你要的畫和簽名。”

打開來一看,滿滿的一本畫集,不是出版的那種,應該是他幾年來的隨筆,每張上都標著日期與姓名。對應雙耳這個級彆的畫手,是很珍貴的東西。比起這本畫集,自己昨天送出去的原畫有點太寒酸了。

隻一分鐘,“哢”的一聲,安拙租住的房屋門被打開了,陸誌強走了進去。

環視一圈,他拍了幾張照片,圳哥要求不僅要把人帶回去還要知道她這些天都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