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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同樣的位置上,相顧無言,竟有些尷尬。

人是她約的,安拙先開了口:“亞亞,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郝維亞表情詫異,“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你這是……怎麼了?”

安拙把她與閆圳這幾年的過往都跟郝維亞說了,末了,她感慨:“當年,她們都說我有福氣,嫁得好,隻有你不這樣想,甚至擔憂我。慢慢地我越來越意識到你是對的,就更沒臉主動找你了。”

“我以為是我越線惹了你不高興,怕再煩到你,才沒主動聯係。”郝維亞也敞開了心扉。

說開後,兩人馬上回到了以前相處的感覺,舒服自在了起來。

郝維亞跟著安拙吐槽閆圳,同時也吐槽安拙:“你傻不傻啊,錢為什麼不拿?”

“你不是最討厭拜金嗎,當年就提醒我不要因為錢隨便嫁掉。”

“我那是知道你不是因為錢,你要是單純看上他的錢,我舉雙手雙腳讚成你嫁他。”

第18章

旁觀者清,郝維亞其實也明白安拙為什麼不拿錢,還是惦記著,沒放下唄,不想自己在,在乎的人眼裡有一絲瑕疵。這種事勸也沒用,總要有個過程,好在小拙已經開始醒悟了。

郝維亞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那你什麼都沒拿就跑出來,以後的生活怎麼辦?”畢竟安拙畢業後就沒工作過。

“這也是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掙錢。你還記得九團漫嗎?”

“記得,你當時要是沒走,現在怎麼也混個股東了吧。”

安拙捂了下心口,“彆提了,疼。”

安拙還在大學時就嫁了,剛夠法定年齡,當時她還慶幸,在廟裡接到學長電話時,她二十歲生日剛過一個月。上學時還好,看她小,也沒人挑她不持家。

畢業時,安拙根本沒想過當全職太太,她到處投簡曆,實習,忙碌又快活。九團漫就是在那時接觸到的,當時的九團漫,隻是幾個年輕人創業的小作坊。

雖然小,安拙卻很喜歡它的氛圍,都是年輕人,認真做事,激情四射,慢慢地一點點做了起來。後來公司擴大規模,向所有員工發起集資倡議,安拙本打算拿出自己打工的錢入一小股的,可惜沒等事成,她就被閆家叫了回去。

起因好像是趙姨向戚瑩傳舌根,說在收拾房間時,看到了她的畢業證。因為戚瑩老早說過,等安拙畢業,就不讓她天天往外跑了,好好跟趙姨學習持家。這話趙姨一直記得呢,所以,知道她畢業了,馬上去彆墅報告了。

戚瑩當天叫了她跟閆圳過去,餐桌上就提了此事,安拙完全沒有準備,看著老公與婆婆一副理所當然,一絲沒得商量的態度,她從了。

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事業、機遇就這樣被自己整沒了,能怪誰,最該怪的還是自己。當時真是小,又一心沉浸在對閆圳的濃情中,人生的主次都沒分清。

郝維亞見她說一半停了,問:“九團漫怎麼了?”

安拙:“我現在在那裡刨食。”

“你工作了?”剛問出口,郝維亞想到,早有耳聞,閆家是不許她在職場上拋頭露麵,馬上反應了過來:“你在他家注冊畫手了?”

“對的,注冊三年了,東西出來反響還不錯,一直給大家免費看,去年開始才想通,開通了VIP,這一年掙的到是夠我自立了。還有個好消息,最近出版方找我,看上了其中一部,想出版,後續可能還能談下來動畫化。”

“他們家有專職畫師的,雖說昰專職,但上不上班都是隨便的,好處卻是一堆,現在這行裡金字塔尖上那幾位,有兩三位都是他家專職的,供得跟祖宗似的,都能參與公司決策的。”郝維亞與安拙同專業,這些年一直在從事與專業有關的工作,行業裡的情況她還是了解一些的。

“這我也知道,可他家的畫師可不像我以前在時那麼好進了,你也說了,都是金字塔尖上的。”

“專職畫師乾不來,可以先進公司,慢慢做著看啊。我讓季喬介紹你過去,他有門路。”

“你跟季喬現在……“

“我們結婚了呀。”

安拙一臉震驚:“都結了,什麼時候?!“

郝維亞同樣震驚:“你沒事吧,我不是給你請柬了嗎?”

“我沒收到啊,你給誰了?”

“給邢苗的時候讓她帶給你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郝維亞先“嗬”了一聲,然後說了句:“她啊……”當年她跟安拙因為她的婚事,起了爭執,也怪她自己,繃著臉皮不好意思主動找安拙,結婚宴請這麼大的事,竟托彆人帶辦了。看到安拙沒來,她更是賭著一口氣,問都沒問邢苗。現在想想,真是幼稚。

心裡感慨了一番,郝維亞說正事:“不說這個,怎麼樣,想不想去?不過,我還得問一下你的作品,季喬那人你也知道,刻板得要命,要是他看不過眼,他是不會推薦你的。”

安拙說了筆名與作品名,郝維亞一口冰飲噴了出來,咳夠了後,破著嗓子喊:“《她的域》是你畫的!牛嗶了姐妹兒。”說著拍了安拙一下,“那你還跟我這裝什麼?你不就是金字塔尖上的嗎。”

安拙馬上製止她:“快彆胡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充其量算個塔中。”

郝維亞:“那是因為你太佛係了,誰不知道鼴鼠大大隻管悶頭畫,什麼營銷都不做,大家都猜想,大大背後的真實身份是個不差錢的,為了愛好畫著玩的。畫著玩都畫成那樣,要是認真起來,早就塔尖了。”

有一點大眾到是猜對了,以安拙閆家太太的身份,確實是不差錢。

“行了,我看也不用季喬出馬了,你自己去就行,網上喊一聲,九團漫一定收了你。”

安拙搖頭:“不好,你彆這麼說,弄得我怪惶恐的,雖然有人買我的V,但我真沒掙多少錢。以前是因為免費,加上神秘有錢人的人設,才被人追捧的,真拿到市場上去檢驗,還不一定什麼樣呢。我還是麻煩一下季喬吧,先從底層做起,咱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來。”

郝維亞點點頭:“也好,穩妥點好,你也確實離開職場太多年了,回去我就跟季喬說,你等我電話。”

閆圳有個習慣,做重大決定前,愛扣擊骨節。上一次,他這樣敲擊桌麵後,就毀婚了。跟昨晚的區彆是,那次,他隻敲了兩下,而昨晚,他記不得敲了多久。

隻記得最後,他拿起電話,接通了陸誌強。

閆圳上來一句:“你事沒辦好。”

陸誌強感到委屈,他按要求打了電話,老板娘不回去,他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人綁回去吧。沒想到,老板下一句就是:“查查人在哪,把她帶回來。”

陸誌強立馬提出了問題:“圳哥,嫂子看見我什麼情況,您也知道,我怕她報警也不會跟我走。”

閆圳:“綁了。”

第19章

不得閆圳同意,陸誌強可不敢給老板娘上手段,得了這句話,他就好做事了。

閆圳本意並不想嚇安拙,但她竟敢離家出走,夜不歸宿,還晾著他,不接他電話,給他玩消極抵抗……罪不可恕,不嚇一嚇還不得翻天。大不了嚇夠了後,再好好安撫安撫,她可憐的小模樣也是讓自己消氣的一種方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閆圳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他怕再氣大些,會失了分寸。他急需安拙服個軟,賣個慘才能解他心頭之火。

郝維亞效率好快,當晚就給安拙來了消息,讓她明天一早去報到。

安拙特意早起,洗頭的同時乾脆又洗了遍澡,精心打扮了一番,帶全東西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九團漫。比起安拙在時,如今的九團漫早已鳥槍換炮,從以前租的一樓的三室民居搬到了市中間的寫字樓。

入雲大廈,海市的最高建築,一共七十九層,九團漫位於其中的第70層,一整層都是它家的。安拙看著不遠處的電梯門正好打開,她快跑兩步上前,與急著出電梯的人撞了一下,手裡的畫夾掉到電梯門中間。

眼見電梯門就要合上,安拙眼神掃到梯內有人,就站在按扭旁邊,男人雙手插兜,倚在扶手上,根本沒有幫她按一下的意思。怕電梯門把畫夾壞,情急之下,安拙隻好用身體擋了一下,電梯門不再向內而關,停頓了下,又開了。

安拙趕緊蹲下,快速整理了掉在地上的東西,站起抬頭一看,七十層有人按了。她想把畫稿重新歸一下,不想,剛還事不關己悠閒倚靠的男人,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電梯內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在安拙被嚇到要喊救命時,對方從她手裡快速抽走了她的畫,仔細地看了起來。安拙欲搶回來,剛想上手,卻愣了一下。這男的長得真好看,有點妖,完全就是一張漫畫原型的臉。

雖然安拙顏控的毛病又犯了,但也抵不住她覺得對方討厭,怎麼能隨便拿彆人東西呢,這個人真的好討厭。安拙伸手去搶,對方仗著身高優勢,把手向上一伸,畫稿被舉得高高的,安拙踮腳都夠不到。

她試著竄了兩下,不能再試了,保持平衡很困難,她快撲他懷裡了。安拙氣呼呼地:“你還我。”

妖精男人開口了:“哪來的?”

安拙:“我的,還給我。”

男人沒有一點還給她的意思,又問:“你跟鼴鼠什麼關係?”

安拙一愣,他認得她的畫。她反問:“你管我什麼關係?你又是誰?”

她這個樣子落在那陽眼裡,就是心虛,他了然一笑:“我是他朋友,我懷疑你拿了我朋友的畫。”

安拙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甚至有短暫地認真思考了一下,她孤陋寡聞了?畫圈有兩個鼴鼠?屁咧,馬上她就清醒了過來,他拿的畫是她的!

對方兩指捏著她的畫稿,正臉對著她,安拙再次確認,真是百年一遇的漫畫臉,絕美,就是人不怎麼樣。忽然起了玩心,安拙問他:“你怎麼證明你是作者的朋友?你知道她是男是女,多大年歲?”

對方麵不改色心不跳:“男的,三十左右。”

安拙:“哦?可我不這麼想,我猜是女的,二十多歲,長得還算漂亮。”

對方笑了。媽|的,笑起來也好看,邪邪地,有點小壞。他說:“你編也編個像樣的,”

安拙瞥了眼電梯層數,快到了。下一秒,在電梯門開的同時,她一把搶回了畫,閃身出了電梯,對方驚訝的表情消失在了門後。

等那陽反應過來,發現電梯開始下行,靠,剛才就是七十層,他應該下的啊。

安拙來到前台,心裡感慨,她在九團漫的時候,一人身兼多職,她還做過一段時間的前台呢。跟對方說明來意,被領了進去。

許倩今天很忙,卻被臨時安排了這場麵試,好像是馬總熟人介紹過來的。馬總的意思,他那位朋友輕易不愛麻煩人,這次托到他這兒,讓她看著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