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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現她已離家。“是前麵右拐嗎?”前座司機問她。

安拙回神過來,“對,前麵右拐。”這是安拙上車後,司機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司機似乎有意跟她聊一聊,安拙知道一些網約車司機為了要好評,會跟乘客套近乎。

司機:“像您這樣自覺坐後座的人少了,都往前麵坐,又不是我老婆,擠什麼前座啊。”

安拙隨口附和:“是啊。”

司機:“我那天看新聞報道說,搞了個調查,問女生介不介意老公或男朋友副駕的位置坐彆的女的,結果,大部分女生都不能接受,認為彆的女人就該自覺坐到後麵去,還說什麼坐前麵的都是綠茶,揣著明白裝湖塗。”

這個話題真是戳中了安拙,她跟閆圳的第一次爭吵就是因為這個。

那時,她剛嫁給閆圳不久,對仝玲總是有著一份莫名的心虛。所以,仝玲當著眾人下她閆太太的麵子時,她忍了。有一就有二,忍到後來,對方變本加厲,完全不把她這位閆太太當回事,頻繁出入閆圳的公司,坐他個人駕駛的那輛車。

如果她沒在還另說,可她在的情況下,仝玲也會搶坐副駕,閆圳什麼都不說,可能他覺得沒什麼,坐哪不一樣。可他的沉默,在仝玲眼裡就是縱容,在安拙這裡的作用就是,加重了她的自卑感。

更不幸的是,這事在她們這些太太小姐們的圈子裡傳開了,安拙背後聽到不少,甚至有人當著她的麵都敢說,還掩耳盜鈴地見她在捂住了嘴,可聲音倒是不見小,該聽的不該聽的她都聽見了。

安拙想過跟閆圳說,幾次話到嘴邊都沒能張開嘴。直到,新婚第一年他生日那天。

第7章

閆圳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他姥爺那邊倒是守傳統,什麼年啊節的都過。但他媽媽嫁給他爸後,一家搬到了外省發展,閆奇白手起家,是新貴,父一輩開疆拓土,哪有工夫和閒心記得給小孩子過生日。

後來發家了,日子好了,人能稍微清閒一點,不連軸轉了,又因為老人家迷信什麼生日沒有從小過,就一直不要過的老例,所以閆圳一直沒有過生日習慣。戚瑩心疼兒子,一般都是提前一兩天,不點透,不大張旗鼓,做桌豐盛的飯菜,給個紅包還是有的。

安拙想效仿婆婆,畢竟是她嫁給閆圳後,他的第一個生日,不好什麼都不表示。提前問好他當天沒有應酬,安拙做了他愛吃的菜,特地給他送到公司來。

馬上快走進公司大廳了,卻見閆圳與仝玲一起走了出來,閆圳不知說了句什麼,仝玲笑得好開心。安拙停下腳步,看著他們走到前廣場停車的地方,取了車要離開。

閆圳有個習慣,辦私事一般都自己開車。私事,仝玲,生日,所有條件串起來,不得不讓安拙多想。看著仝玲自然地坐上副駕,熟練地係上安全帶,新仇舊恨一並湧上安拙心頭。她緊握便當盒,腦中一片空白,打了輛車就跟了上去,最終那輛熟悉的車子在一家會所門口停了下來,閆圳把鑰匙扔給了門口招待,跟仝玲並肩走了進去。

安拙找到前台,直接告訴對方她跟剛進來的閆先生與仝小姐是一起的,前台一點懷疑都沒有,直接告訴了她房間號。

找到房間後,安拙突然不知要做什麼。捉奸嗎?她知道無奸可捉。那兩人的來往光明正大的令人發指。結婚以來,仝玲就一直圍繞在她的婚姻生活中,處處都是她,避都避不掉。

就在安拙愣在門外時,包間門打開,出來的人認出了她,“安……啊,你來了,進去吧,圳哥在裡麵呢。”對方叫王璐,安拙記得,她是閆圳與仝玲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安拙知道她沒記住自己的名字,相比較對方的無所謂,她倒成了尷尬的那個。

被動著走了進去,屋子很大,除酒吧區,休閒區外,還開了三桌牌桌。大屏幕上有氣球擺出“HAPPYBIRTHDAY”的字樣,沙發圍坐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占著正中位置的是一個大蛋糕。

原來,他不是不過生日。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安拙的腦海,這應該才是婆婆在正日子的前一兩天叫他回去的真正原因吧。

安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控製不住地火燒火燎著,記憶中上一次有過這種體驗是在小學上體育課時,她的球鞋在跳完立定跳遠後破了個洞,被全班同學以及老師哄笑。

拜自己的莽撞及閆圳所賜,成年後的她又體會了一把這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走或留,好像都不對,她像是沒有變裝的灰姑娘,被直接扔進了正在舉行宴會的城堡中。

安拙握了握拳,她決定像個大人一樣處事。目光找到閆圳,同時看到了他身後的仝玲。閆圳在打牌,根本沒有看到她,而他身後的仝玲卻跟安拙的視線對上了。

安拙看到她時,仝玲就已經在看著她了,應該是早就看到了她。兩人對視了幾秒,仝玲露出一抹譏諷的淺笑,用胳膊肘碰了碰閆圳,閆圳看她不明所以,仝玲朝安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第8章

終於,閆圳看到了安拙,也隻是一眼,接著他垂下眼皮,繼續摸牌。那會兒她道行不夠,給了仝玲眼色,果不其然,仝玲一臉得意。

安拙頂住這份羞臊,朝閆圳那桌走去。這桌上的幾位與安拙都打過照麵,互相也就算認個臉,這還得說是因為安拙長相出眾,有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漂亮臉蛋,否則以他們閱女無數的經曆,可不是隨隨便便是個女的都能記得。

坐閆圳下家與上家的兩位同時看到了走過來的安拙,兩人對了個眼神,而後看了閆圳與仝玲一眼,不動聲以地繼續打牌。倒是背對著安拙坐,最後才發現她的賈帥主動跟安拙打了個招呼,“喲,嫂子來了。”話音剛落,就收獲了仝玲的一記白眼。這個賈帥從小就跟她不對付,長大了還是一樣的討人厭。

安拙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稱呼,她很少見閆圳的這些發小,偶然見到了,對方也隻是跟她點一下頭算打招呼了。她不知該怎麼回應,剛想微笑,就聽賈帥語氣隨意道:“這怎麼還帶著飯盒,給我圳哥帶的什麼好吃的呀?”

啊,她都忘了左手還提著飯盒呢,安拙下意識地把飯盒把身後藏。仝玲又是一聲輕嘲,這次更露骨,都出音兒了。安拙慌了,她磕磕巴巴地:“閆,閆圳,我,我,你……”她後悔了,她不該跟來,真是自取其辱。

閆圳眉頭蹙了起來,語氣淡淡:“送東西過來了,放那邊吧。”安拙大腦當機了幾秒,然後她決定了,儘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失態,走過去把東西放下,然後離開。

剛一扭身,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王璐一邊接過她手裡的飯盒一邊說道:“好可愛的飯盒啊,讓我看看是什麼好吃的。”

滿屋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賈帥也是因為有事沒事氣仝玲的習慣使然才主動跟她說話的,隻有王璐對她釋放了善意。安拙感激的一笑,輕聲道:“都是我自己做的,順不順口的,你吃吃看。我先走了。”

王璐也沒留她,點點頭拿著飯盒朝餐桌走去。

剛一邁出房門,安拙的腳步就亂了,出了會所,她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怎麼回去的她都不記得了,回到家裡,才想起趙姨回了老宅,屋裡黑漆漆一片,隻有幾許月光從窗戶照進來。

手摸上開關,安拙沒有按下去,一向怕黑的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環境挺好的。有一種把自己藏起來的感覺,藏起來,不被人看到,像鴕鳥一樣,就讓她自己騙自己一會兒吧。

那晚閆圳很晚才回來,安拙想了一宿,才從極度負|麵的情緒裡解脫出來,她決定積極麵對生活裡的不如意,明天她要找機會跟閆圳好好談一談,兩個人既然結婚了,有什麼事情還是應該及時溝通,她如果憋著什麼都不說,那閆圳又怎麼會知道她的喜惡。回看當時,那時的自己真的好傻。

安拙沒怎麼睡,閆圳卻是睡得很好,不知他是不是休假,他沒在往常工作日的時間醒來,睡了個懶覺。

安拙為他準備好要穿的衣服,豐盛的早餐,等到快中午他才起來。起來後就叫著要吃東西,安拙說馬上給他做,閆圳說等不及了,拿起早已涼了的早餐吃了起來。

看他吃飽,安拙打探他今天的安排,得知他今天確實休息。填飽肚子後,閆圳去了書房,安拙衝了他喜歡喝的咖啡,打算送進去並跟他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她放咖啡在他手邊,他說謝謝。安拙把在心裡整理了八百多遍的話語說了出來:“閆圳,我想跟你談談。”

閆圳抬眼看她,他在書房一向戴眼鏡,透過鏡片安拙看到他眼裡的暗芒,她忽然有點打悚,也許今天不是個談心的好時機。閆圳把書一合,擦下眼鏡把桌上一扔,金邊鏡框與鏡鏈發出不小的動靜,安拙心裡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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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確定要談?”閆圳問

安拙克服心理壓力,點頭:“嗯。”

閆圳:“那就談。”

安拙:“你昨天過生日,為什麼是仝……”

閆圳打斷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跟蹤我?找人監視我的行蹤?”他目光變得不善:“安拙,我需要提醒你,任何人打探我的行蹤,於公於私都是禁忌。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你現在根本沒法全身全影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他不找興她,她就該燒高香了,還敢跟他談。

安拙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她辯解:“我沒有,我是給你送飯時看到的。”

閆圳眯了眼:“哦?然後你就跟蹤我,我哪裡冤枉你了。”

安拙在嫁給閆圳的這三個月裡,他忙,在家時間本來就不多,即使在家也跟她沒那麼多話,多是她說他聽。安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閆圳這麼能說會道。話薦子硬,語帶鋒利。

安拙性格挺好的,從小到大,團結同學朋友不斷,她不是那種膽小怯弱的性子。而此時在閆圳麵前,在她的家裡,被壓製得說不出話,像個受氣包。

她試圖把話題拉回她的頻道,“我不認為這是跟蹤,像你說的,我是你的妻子,在看到自己丈夫跟彆的女人出去,有權利知道他們去乾了什麼,尤其還是在特殊日子裡。”安拙在閆圳的目光下,越說聲音越小。

閆圳看她的目光帶了探究,“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能頂嘴。”

“你得講道理,我不是在頂嘴。”

閆圳揉了揉眉心,語速快了些:“沒完了是吧,我沒工夫陪你作。”

安拙還在爭取:“你就不能聽聽我的……”

“出去!馬上!給我去外麵反醒。”閆圳指著房門,樣子十分嚇人,他是真的怒了,跟蹤他觸了閆圳的底線,在包間裡他沒發作,已經給她留了麵子。

安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閆圳,他的氣質是那種不怒自威式的,還是頭一次見他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