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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安蒂捂著肩膀一邊踱步一邊咒罵,眼角的蝴蝶刺青抖動著,更顯得猙獰。

她的肩膀被箭射穿,雖然也帶了組織的傷藥,但傷口太大,勉強也就是止住血。如果不能馬上手術治療,這一次,她的手恐怕就是真廢了。

“嫌慢就自己跳下去。”突然間,黑暗裡傳來冰冷的聲音。

“終於來了!格蘭……”基安蒂猛地回頭,卻在看見了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表情都扭曲了,“你是格蘭威特?”

“不然呢。”穿著黑色禮裙的少女一步步走上山崖,甚至從她身邊擦過,一直走到了懸崖邊上。

“你居然會是……花山院家的人?”基安蒂還是不敢相信。

花山院瞳側過身,大半張臉都藏在朔夜的陰影裡。

“我不管你是誰,東西呢?”基安蒂不耐煩地伸手。

“懸崖下有摩托艇,鑰匙沒拔,從這裡爬下去,能避開警察的搜查線。”花山院瞳說著,把一卷用來攀岩的繩子丟在地上。

“你讓我這樣爬下去?”基安蒂怒視她。

“那有本事你自己跑。”花山院瞳不耐煩道。

“是你約我見麵的!”基安蒂反駁。

“拿去。”花山院瞳沉默了一下,拿出幾張紙。

“什麼東西?”基安蒂一怔。

“我從花山院漣房間裡找到的,降穀零真正的體檢報告。”花山院瞳淡淡地說道,“今晚他跟著警察出去搜查組織的蹤跡了,我剛剛才拿到的。”

“放心,我會送出去的。”基安蒂%e8%88%94了%e8%88%94嘴角,臉上露出興奮的光。

就是這個東西,是boss和朗姆都想要的,最關鍵的線索!難怪組織會吸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還給與代號,花山院這個姓氏真的太好用了。

“拿著,趕緊滾。”花山院瞳更不耐煩道。

基安蒂走上前,接過紙,隨手翻了翻。因為天色太黑,加上她的眼睛受過傷,也看不太清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寫的什麼,就直接放進口袋裡。隨即撿起地上的繩索,綁在樹上,試了試牢度。

“祝你好運。”花山院瞳輕聲說道。

“Thank you~小妹妹。”基安蒂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畢竟可以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還拿到了足以將功補過的情報,就連傷口都不那麼疼了。

海島上的懸崖不算太高,目測五十幾米,降落也就二三十秒,忍一忍就過去了。

花山院瞳靜靜地看著她抓著繩子消失在斷崖口,一秒後,指尖露出一把刀。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懸崖邊,蹲下`身,開始——割繩子。

“你、你乾什麼?”基安蒂已經下降了十幾米,一抬頭,看見她的動作,忍不住驚恐地叫道。

“送你回去,這樣更快。”花山院瞳麵無表情地答道。

“住手!住手!”基安蒂抓著繩子想要爬上來,但彆說她身上有傷了,爬上來怎麼趕得上降下去的速度?

“你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這麼做?你、你不是格蘭威特?”她慌亂地問道。

“嗯……”花山院瞳歪著頭想了想,問道,“想知道?”

“當然!”基安蒂隻要她還肯交流,趕緊點頭。

“會有人告訴你的……在另一個世界。”花山院瞳笑了笑,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可手裡卻毫不猶豫,用力劃斷了最後一股繩索——

“啊~~~你!你不得好——”基安蒂的慘叫隨著一聲撞擊,戛然而止。

“這才叫不得好死。”花山院瞳站起身,俯視下方造型詭異的屍體,淡淡地開口。

第269章 我愛的和我恨的

夜色越發深沉。

花山院瞳看了一會兒,把被風吹亂的一縷長發撥回耳後。

“都是你自己找的。”她低低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然而,剛走了幾步,就愣住了。

就在距離崖頂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女孩子,平靜地看著她。

“這麼晚,睡不著出來散步嗎?”花山院瞳的刀早已收回袖子裡,一步步往山下走。

“是啊,和你一樣。”大岡紅葉看著她,沒有退讓。

倒是她旁邊的世良真純往前走了一步,隱隱把她護在身後。

“怕什麼?我又打不過你。”花山院瞳笑了。

“你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世良真純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

“格蘭威特,我的行動代號。”花山院瞳停下腳步回答。

三個人分成兩邊,相距十幾步,互相對峙。

“你為什麼殺他?”大岡紅葉問道。

“因為她不死的話,我的身份會很危險呢。”花山院瞳微笑道,“為了我自己不暴露,隻能讓她去死了。”

“她根本不認識你。”大岡紅葉被噎了一下才說道,“她看見你的樣子,那種見鬼的表情,如果換個場合,你走到她麵前說自己是誰,她都不一定信,何況暴露你了。”

“來得這麼早啊,那怎麼不阻止呢。”花山院瞳微微收斂了笑容,歎了口氣。

大岡紅葉和世良真純對望了一眼,有點無言以對。

她們雖然布置了陷阱,就算基安蒂真的爬下去,也會有警察守著。但是,為了怕被發覺,她們並沒有跟得很近。因為夜裡安靜,隱隱能聽到說話聲,可那一片漆黑裡要看清人在做什麼就不太容易——怎麼也沒想到,花山院瞳把同夥約出來,是為了送她去死的啊!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山崖下已經響起了嘈雜的人聲,手電筒的光芒晃動,從崖下衝上夜空。

“其實,你根本沒準備什麼摩托艇吧?都是騙她的。”世良真純說道。

“誰叫她這麼好騙。”花山院瞳坦然道,“組織裡最沒有腦子的人,就是基安蒂了。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撞了兩次大運了,畢竟……中了兩次箭還能活蹦亂跳也就這一個。”

“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殺她才騙她出來的,為什麼?”大岡紅葉問道。

“想殺就殺了。”花山院瞳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紙,以及一個打火機打開。

因為夜風,好幾次才點燃一簇微弱的火苗。

“等……”

世良真純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她把紙湊到火苗前點著了。

“你給基安蒂的是什麼?”大岡紅葉忍不住問道。

“那個啊。”花山院瞳拿著燒著的紙,淡淡地答道,“心經。”

“什麼?”兩人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全名《波羅蜜多心經》。”花山院瞳重複了一遍,微微一頓,又說道,“還有一封懺悔書。”

“懺悔書?誰的?”世良真純脫口而出。

“當然是她的,難不成是我的?”花山院瞳詫異地看她。

世良真純滿肚子牢騷。

佛經和懺悔書……真的有夠諷刺的。但是……你憑什麼覺得你不要懺悔!

“我有什麼需要懺悔的?”花山院瞳抖了抖手,拍掉手裡剩下的最後一點灰燼,一聲嗤笑,“我從來知道我要什麼,我的路是我自己選的,沒有人逼迫,沒有人推動。我保護我想保護的,排除我想排除的,所有的事,都是我願意。”

“你要保護的是漣哥?”世良真純疑惑道,“那京都的時候你可是真的要把他和整個花山院家一起送走的吧?”

說著,她還看了大岡紅葉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叫他哥哥?”花山院瞳一愣。

“他管我哥叫哥哥,就讓我跟著叫。”世良真純撓了撓頭,坦然道,“我是赤井秀一的妹妹,或者你更熟悉‘萊伊’這個名字。”\思\兔\在\線\閱\讀\

“難怪他會信你。”花山院瞳輕聲道。

“我想,她要保護的人,應該是……安室透。”大岡紅葉開口。

“哎?”世良真純遲疑了一下,“那個花山院家收養的孩子?聽說是降穀先生的孩子……”

大岡紅葉張了張口,想起不久前得知的一大堆真相,百般糾結都堆積在%e8%83%b8口不知道怎麼吐。

“是啊,我想保護透君。”花山院瞳苦笑,“然而,我想保護他,卻不得不連我最討厭的波本一起保護。畢竟,沒有波本就沒有透君。”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大岡紅葉問道。

“比你們都早。”花山院瞳答道,“我畢竟也姓花山院,我那早該死的父親和哥哥雖然死了,但是那一支也並不是沒人了。他們怕被家主算舊賬,就來討好我——四個月的時間差,本家是否有過一個孩子存在的痕跡並不難查。畢竟這件事,漣哥哥開始做得並不縝密,隻能說是個無意而為的保險措施,後麵才補救的。外人查不出來,本家能不知道嗎?”

“你一直沒揭穿,到東京後也沒再做過任何事,是因為透君。”大岡紅葉說道。

花山院瞳沉默不語。

“等等等等。”世良真純打斷,“所以說,降穀先生不是安室君的父親,而是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對。”大岡紅葉點頭。

“好吧,我理理。”世良真純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完全不科學的現實硬生生地撕碎吞下去,又不解地問道,“你那麼喜歡透君,那為什麼討厭降穀先生?”

“我喜歡透君和我討厭波本有什麼關係!”花山院瞳理直氣壯地反問。

世良真純:……你剛剛還承認他倆是一個人。

“總有人小時候很可愛,長大就可恨了!”花山院瞳咬牙切齒,“要是……永遠長不大多好。”

“我懷疑你想弄一顆aptx4869,找機會再讓降穀先生吃下去,讓他變回透君。”大岡紅葉麵無表情地吐槽。

花山院瞳抿了抿嘴,沒有反駁。

“你還真想啊!”世良真純瞪她。

“想想又不犯罪。”好久,花山院瞳才嘀咕了一句。

隻有這一刻,一直從容淡定的格蘭威特,才有了13歲女孩的孩子氣。

“你居然還知道做了是犯罪。”世良真純扶額。

“而且,你不是怕犯罪,你是怕萬一再吃一顆,他沒變成透君而是死了!”大岡紅葉說道。

花山院瞳的手指無意識地糾纏著衣袖。

“你是小孩子麼……”世良真純歎息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這個代號成員,認真算起來,好像真的還是個小孩子。

“我不明白,你討厭波本,到底是討厭他拆了你的炸彈,還是討厭他搶了你哥哥?”大岡紅葉問道。

“嗯……”花山院瞳居然還認真想了想。

“要思考,是不是表示,其實你沒有那麼討厭他?”大岡紅葉追問。

“他拆我炸彈的那時候,我剛剛拿到代號也不久,就是不服氣——不過年長兩歲後,哪還會記得這種事。”花山院瞳答道,“而且,他又搶不走漣哥哥,他們在一起,也是他要進花山院家,難不成還能把家主拐走了。”

“所以,你其實是喜歡他的。”大岡紅葉終於笑起來。

“彆胡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