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一會兒才答道,“六年前,那個時候我父母去世不久,我忙著收束花山院家。當時旁支手裡掌握的權力太大,我自己也忙到焦頭爛額。不過因為出了人命,我還是記得的。”
雖然是活了兩世,但上一世他也沒經曆過家族奪權。因為龐大的靈力,他生來就是天子驕子,家族的希望,每個人都用崇拜的眼神,小心翼翼捧著。直到這一世的父母去世,家族大亂,旁支看他一個孩子無依無靠想要奪權,他才一步步從權力鬥爭中走過來,最後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不怪你。”柯南低聲說了一句。
“我沒覺得我有錯啊。”花山院漣納悶。
他是同情藤宮美奈子,但又不是他做的事,他和花山院文和又沒交情,乾嘛自作多情替人背鍋。這年頭,總不能一個姓氏還有連坐的吧!
“……”柯南翻白眼。
“總之,藤宮美奈子是有動機報複他們父子的,可是沒有證據。”服部平次歎了口氣。
“我總覺得還會發生什麼事。”柯南說道。
“怎麼?”花山院漣詫異道,“就算她是凶手,也不至於還想殺吧?花山院文和的妻子三年前病逝了。現在他們一支也就隻剩一個小女兒在美國留學,今年才13歲。”
“我們去找她的時候,她很平靜,對於上一代的事也沒有掩飾,隻說想開了。”柯南沉%e5%90%9f道,“但我們走之前,她說……”
“花山院家遲早會毀在自己人手上。”服部平次接道。
“要毀掉花山院家,先要除掉的是我這個家主。”花山院漣淡淡地說道。
“你彆這麼淡定啊!”柯南沒好氣道。
“不然呢?”花山院漣疑惑地看他,“從我12歲開始,想我趕緊死的姓花山院的多了去了,哪能每一次都一驚一乍的,反正到了現在還不是隻能乖乖憋著。”
柯南被噎到內傷。
“不過,現在想要我死的,應該不多了。”花山院漣笑了笑,“人都是現實的,發現肖想的東西是他們得不到的,而且跟著我更有前途的時候,自然就會放棄了。何況肖想的東西原本也不屬於他們,又沒損失。也就剩幾個老頑固,總覺得我太年輕,換成他們上台肯定能做得更好。”
“你說得可真輕描淡寫。”服部平次抽了抽嘴角。
“你們幾個,吃飯就好好吃飯,回去再說案子不行嗎?”毛利蘭忍不住說道,“難得的料理太可惜了。”
“嗨嗨。”花山院漣立刻端起碗筷往那邊挪了挪。
“什麼嘛,自己還不是一直在看照片。”柯南無語。
“給你。”突然間,花山院漣丟過來一張照片:我看你看不看!
是一身正紅色華衣的公主蘭。
小孩“唰”的一下臉紅了。
“嗬。”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喂……”柯南看過去。
灰原哀頭也不抬地看手機。
“有這麼好看嗎?”柯南嘀咕。
“當然好看。”灰原哀手一番,屏幕對著他。
柯南:……噗。
“灰原!”安室透的眼刀子剜過來。
灰原哀直接扭頭,隻當做沒看見。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起來。
“抱歉。”花山院漣看了一眼屏幕,抓起手機,走出去接電話。
隻有安室透剛好在那個角度看見了他一瞬間的變臉,微一猶豫,穿上鞋跟上去:“我去洗手間!”
轉過一個彎,就見通往洗手間的拐角處,花山院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隨後沉默了一陣,似乎是對麵說了很久,才聽他繼續開口:“我知道了,馬上就回來,讓他等我一會兒。”
掛了電話,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忽的抬頭:“誰?”
“我要去洗手間。”安室透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漣哥哥,出了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大事。”花山院漣摸了摸他的頭,對上他擔憂的視線,莞爾一笑,“真的沒事,隻是大宅年久失修,傭人不小心,一場小火災,很快就撲滅了。”
“這個時候,著火了?”安室透一愣,問道,“哪裡失火了?”
“……”花山院漣歎了口氣,一攤手,“存屍體的地方。”
“什麼?”兩個人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服部平次和柯南找借口溜出來,剛好聽到最後一句。
沒人意外花山院家把屍體冷凍在自己家,而不是送殯儀館。但是……屍體被燒了的話,果然有問題吧?
“不好!”兩人對望一眼,轉身衝了出去。
“乾嘛?風風火火的。”花山院漣莫名其妙。
“我們回去吧。”安室透皺著眉說道。
雖然花山院漣沒告訴他什麼,但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察言觀色也大概知道出了什麼事。隻是有兩個不錯的偵探在追查,他也覺得曆練年輕人不錯,就沒插手。
可這場火災,屬於公安的直覺讓他覺得沒那麼簡單。不是毀屍滅跡什麼的,而是什麼更危險的存在。
第90章 八個蛋雖遲必到
最終一餐飯還是沒吃成,因為附近的一家茶屋發生了命案。
不過好在對於這種事,無論是毛利蘭還是遠山和葉,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這次的命案有些不尋常,死者是一名藝伎,名叫藤宮美奈子。
眼看服部平次忙於破案,花山院漣乾脆直接帶著其他人回家,毛利蘭擔心柯南也被他一句“孩子多曆練不是壞事”阻攔了。
回到大宅,客廳裡等著一位年輕的警察。
“這是京都府警的綾小路警部。”花山院漣介紹了一句。
“你好。”眾人打了聲招呼。
“彆擔心,我是例行公事。”綾小路文麿說著,微微彎腰,一抬手,一隻鬆鼠從他上衣口袋裡爬出來,順著手臂蹦到安室透眼前,吱吱叫了兩聲。
“哇!好可愛!”女孩子們一聲驚呼。
“好久不見,透君,這孩子都想你了。”綾小路文麿說道。
“……好久不見,綾小路警部。”安室透微微一頓,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撓了撓鬆鼠的下巴。
然而,他的內心是不平靜的。鳳管家也罷了,隻是執行家主的命令,但京都府警也會主動幫忙圓謊,花山院家的權勢未免過了些。
“綾小路警部一直帶著這隻鬆鼠嗎?”遠山和葉好奇地問道。
“是啊,這孩子很粘我的。”綾小路文麿將鬆鼠放到自己肩膀上。
“他那人就這樣,古古怪怪。”花山院漣笑著解釋了一句,“雖然年歲相差有點大,不過我們家裡認識,小時候我不喜歡跟一群小屁孩一起玩,倒是經常去綾小路家。”
安室透一怔,隨即恍悟這話是解釋給他聽的。
不是京都府警,是私人交情。
“表哥,警察都來了,沒什麼事吧?”毛利蘭擔憂地問道。
“沒事,綾小路警部就是過來看看情況。你們今天玩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花山院漣安撫道,“晚飯吃了一半,我叫人送點點心過去。”
“好。”毛利蘭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肯定不是真沒事,但花山院漣既然不想她們管,顯然是涉及到花山院家族。
花山院漣叫來傭人吩咐了幾句,讓她把客人帶去客院。
“我要和漣哥哥一起。”安室透突然抓住了花山院漣的衣擺,抬頭看他。
花山院漣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安室透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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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廳坐下,鳳管家親自送了兩杯茶和一盤堅果上來,另外給了安室透一杯熱牛奶。
“縱火課的小山君看過火災現場了,說是人為縱火。”綾小路文麿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開口,“起火點找到了定時裝置的殘骸,但是燒得有些厲害,很難判斷到底是多久之前設置的。另外……”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看過來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嗯?”花山院漣順手把剝好的榛果塞進安室透嘴裡,抬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綾小路文麿幽幽地開口,“花山院隆的屍體已經被燒得難以辨認。”
“哦。”花山院漣隻應了一聲,繼續剝榛果。
“就這反應?”綾小路文麿問道。
“不然呢?”花山院漣一挑眉,涼薄地開口,“你又不是外人,我和他關係多差你還不知道?我不害人,但討厭的人死了,明明心裡不覺得難過,何必非要掉幾滴眼淚表達一下傷心。給你看嗎?”
“你還是沒變,這性子一點兒都不像伯父伯母。”綾小路文麿搖搖頭。
“再說了,下葬前本來也要燒成灰,沒區彆。”花山院漣加了一句。
安室透差點被塞進嘴裡的榛果噎住:這區彆大了好麼!一般的火災哪能和焚化爐的高溫相比,一個是直接燒成骨灰,一個是燒成焦屍,哪裡一樣了!
“小心點,這麼大人了吃東西還會嗆。”花山院漣拍了拍他的背,把熱牛奶往他麵前推了推。
安室透瞪了他一眼,看著麵前一小堆剝好的榛仁,拿起一顆,試探著勾了勾手指。
“去吧。”綾小路文麿點了點鬆鼠的腦袋,“漣君剝的堅果,錯過這村就沒這店。”
鬆鼠吱吱叫了兩聲,開心地蹦過去,兩隻前爪捧著榛仁,飛快地啃起來。
花山院漣一聲嗤笑,不過看自家小孩和鬆鼠玩得開心,倒也不介意喂寵物。
“不過,原本花山院隆就要以事故結案,因為有人縱火,他殺的可能性就冒出來了。”綾小路文麿又說道。
“可是,都要結案了,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好了。現在再毀滅證據,不是反而告訴警察,這不是意外嗎?”安室透忽然說道。
“因為你漣哥哥要回來了。”綾小路文麿笑了笑。
安室透一愣,這才想起,花山院漣在京都府警也是以破案如神成名的。
所以說,凶手是因為花山院家不肯結案,又知道了花山院漣要回京都,生怕他看出屍體的問題,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毀屍滅跡?那樣的話,豈不是說明,凶手就是花山院家的人?
再加上花山院漣輕描淡寫的那句“想要我死的姓花山院的多了”,這麼一想,不覺有些不寒而栗。
“沒事,彆怕。”花山院漣笑著抱了抱他。
“我沒怕。”安室透爭辯。
“嗯嗯。”花山院漣往他嘴裡投喂了一顆花生。
“我不想吃。”安室透鼓著腮幫子抗議。
花山院漣心虛地偏過眼神,不想說其實是因為看他投喂鬆鼠的模樣手癢……
“漣。”就在這時,萩原研二飄了進來。
花山院漣沒說話,隻是示意他繼續說。
萩原研二在桌子空的一邊坐下來,表情很嚴肅:“我們在宅子裡找到了些東西,但是很麻煩。”
“放心,不會有事的。”花山院漣摸著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