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麵。”花山院漣眼巴巴地看他。
“麵?這麼簡單?”降穀零一怔,隨即笑起來,“不用擔心,基本上的料理我都會做。”
“我就是想吃麵。”花山院漣的表情閃過一絲懷念,“我一直覺得,麵這種食物很有家的味道,可自從父母過世,就沒人給我半夜煮麵了。傭人做的,到底差了點什麼。”
“……我知道了。”降穀零心裡一軟,也沒注意他話裡的意思把自己歸入了“家人”,關上冰箱,找出一袋麵粉,開始和麵。
雖然後廚有現成的麵條,但速食的感覺總沒什麼謝禮的誠意——何況,他至少得把花山院漣拖到天亮。白天安室透不在大宅,灰原哀能幫他圓謊,大不了用變聲器。
花山院漣靠著牆,看著他的動作,隻覺得這個人怎麼連和麵的動作都這麼賞心悅目。
目光沒動,他在腦海中直接問道:【Hiro,透君怎麼樣了?】
大宅裡,諸伏景光看著灰原哀拿著安室透的變聲器哄走門外的傭人,心累地歎了口氣,答道:“他很好,睡了,你不用擔心。”
他原本跟著降穀零,卻沒想到在碼頭上剛好看見花山院漣下車。也是反應夠快才及時躲開,沒讓花山院漣看見他。
要不然,明明在家照顧安室透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降穀零身邊,這個問題實在解釋不了了。
後來見公安已經掌控了形勢,他乾脆就悄悄跟著灰原哀返回了大宅。
相信Zero也會把人拖到藥效結束。
花山院漣鬆了口氣,安下了心等待自己的夜宵。
降穀零的動作很熟練,醒麵的時間裡,他洗了碧綠的青菜,豔紅的西紅柿,褐色的香菇片,找了冰箱裡廚師預留的雞湯做高湯。麵條煮好前,還煎了個金黃的荷包蛋蓋在上麵。
很快,兩碗色香味俱全的麵條出鍋。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花山院漣讚歎。
所以,透君果然是遺傳了降穀零的基因吧?
“有些手生了。”降穀零笑笑,和他一人一碗,端著麵回到餐廳。
“等等。”花山院漣又跑回後廚,拎了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玻璃杯出來。
“花山院君,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有半年才成年。”降穀零一臉的不讚同。
“我不喝。”花山院漣晃晃手裡的一個杯子,開瓶,給他倒上半杯,解釋道,“不是什麼貴重名酒,因為前幾年經常去巴黎參加時裝周,一時興起在那邊買了個帶葡萄園的小酒莊。這是自釀的酒,也沒在市場上銷售,嘗嘗看。”
“謝謝。”降穀零頓了一下才應道。
隻是,麵條和紅酒……怎麼看著有那麼一點點奇怪呢。
花山院漣給自己倒了杯橙汁,湊過去和他的杯子輕輕一杯:“祝勝利。”
降穀零一怔,隨即縱容地一笑,拿起杯子,稍稍抿了一口。
雖然是自釀的新酒,但口味清新,酸甜適中,口感很不錯。
“降穀警官,我能問個問題嗎?”花山院漣問道。
“嗯?”降穀零抬頭看他。
“那個……”花山院漣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般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哎?”降穀零愣住。
“我想知道。”花山院漣眼巴巴地看他。
雖然基本上斷定他沒有戀人,但這種事,總是要聽本人親口確認一遍的。萬一他還有個至今念念不忘的初戀什麼的,那就是難度加倍啊!
“有啊。”降穀零輕飄飄地答道。
“有?!”花山院漣瞪圓了眼睛,差點捏碎杯子。
居然真有?!
“我的戀人啊……”降穀零轉動著杯子裡的紅酒,一聲低笑,“是這個國家。”
花山院漣還在被雷劈的恍惚狀態裡:他不是有喜歡的人,是已經有戀人了!那個叫“這個國家”的家夥究竟是誰這麼好運……嗯?“這個國家”?
他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終於慢慢回過神來。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像我這樣的人,還是不要連累彆人了。”降穀零又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也許哪天就死在看不見的地方,沒必要多一個人擔驚受怕的。何況……感情這種事太沉重了,除了國家,我已經分不出多少給另一個人了。”
“……”花山院漣沉默,沉思,隨即憂傷。
求助:怎樣才能成為“這個國家”?當首相嗎?雖然花山院家已經退出政壇,但從現在開始努力,也不是一定做不到。但是首相也不能代表“這個國家”吧?
好難。
第77章 一直在錯頻
就在吃麵的時間裡,花山院漣已經飛快地考慮了一遍當首相和改名哪個更容易。
唔……叫“花山院國家”或者“花山院日本”什麼的也太難聽了吧?透君肯定會哭的。
“你在想什麼?”降穀零抬頭問道。
“沒什麼,就是在想,公安本身也不是多危險的工作。”花山院漣答道,“隻要滅了那個組織,你就不會想著有今天沒明天了吧?”
“哪有這麼容易啊。”降穀零苦笑,“組織已經盤踞一個世紀,這麼多臥底前仆後繼,連組織的boss是誰都沒查出來。而且……現在我們在組織的線也斷了,就更難掌握他們的動靜了。”
“不是抓了貝爾摩得嗎?”花山院漣眨巴眨巴眼睛,“她肯定知道很多組織的秘密。”
“那也得在她開口之前,保住她。”降穀零的臉色有些嚴肅。
花山院漣吸溜了一口麵條,坦白問道:“組織為了奪回貝爾摩得,會願意付出多大代價?”
“……”降穀零沉默著抽了張紙巾給他,示意他擦一下唇角的湯漬,見他不明所以,乾脆自己上手。
“???”花山院漣“蹭”的一下臉紅了。
然後聽到降穀零的聲音:“所有。”
花山院漣一震,立刻回過神來,確定道:“不惜一切代價?”
“對。”降穀零點頭,“接下去會有一場硬仗。組織不能放任活著的貝爾摩得落在官方手裡。如果救不出人,滅口就容易多了,作為防守方的我們,會很吃虧。”
當然,最麻煩的是他的身體。
灰原哀說過,解藥隻有第一次有效,下次再用可能就沒用了。希望在那之前,她能研究出進一步的解藥吧。否則這麼重要的場合參與不了,想想真有點憋屈。
“我能幫你。”花山院漣放下筷子,認真地說道。
降穀零皺了皺眉,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花山院漣乾咳了兩聲,板著臉訓斥:“上次是怎麼答應的來著?不是告訴你彆往危險的地方撞嗎?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他模仿著降穀零的神態語氣,惟妙惟肖。
原本要說的話被人說了,降穀零一窒,許久才歎了口氣:“那麼,你自己回答一下。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碼頭?彆說是為了毛利小姐這種借口來騙我。”
“其實……差不多。”花山院漣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說道,“雖然不是蘭的事,但柯南也是姨父家的孩子,我不能不管他。”
“江戶川柯南。”降穀零不禁沉%e5%90%9f起來。
今天工藤新一設的這個局,還算不錯。隻是作為一個在和平中長大的高中生,未免把組織想得太善良了。用足球和麻醉表那樣的東西就想和帶著一個軍火庫的組織對抗?當然,就算他和花山院漣不來,有赤井秀一在那裡,也不會讓他出事。
然而,赤井秀一的存在並不是在工藤新一算計裡的,他是意外,隻能說工藤新一運氣好。
“叮~”手機裡傳來新郵件送達的聲音。
降穀零一手拿筷子,一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就黑了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風見發來的醫院的消息。
朱蒂的槍傷不致命,取出子彈就能送到普通病房。毛利蘭磕到了頭,有一塊淤青,因為人的頭部太精密,具體有沒有問題還得看她醒來後再診斷。反倒是柯南,他是中了自己的麻醉針,哪怕摔倒時還有貝爾摩得小心地讓他靠著車坐好,毫發無傷隻需要睡醒就好。
可問題就在於,醫生解開他的衣服想要檢查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帶著心跳監護儀和錄音機!
如今錄音帶已經被公安回收,但柯南的膽大妄為還是讓降穀零驚到了。
前言收回……這孩子並不是沒有考慮周全就以卵擊石,相反,他是考慮得太周全了。他甚至想冒充雪莉被貝爾摩得帶走,借此找到組織的基地,再通過另一邊的同伴——多半是阿笠博士,把消息傳出去。
很冒險但是很有效很直接的計劃——如果他考慮到了組織要處決雪莉的時候他怎麼活下來的問題的話。
“怎麼了?”花山院漣問道。
降穀零看了他一眼,心梗。
好吧,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作死的那個小的,大的這個……起碼他有真的計劃周詳,對吧?
“下次有什麼計劃先通知我。”他隻能說道。
反正這小混蛋,說了不讓他乾他還是會乾,根本看不住!
“嗨~”花山院漣笑眯眯地答應。
果然,底線這種東西,就是用來越拉越低的。這不,已經從絕對不許靠近變成通知過就可以放手乾了嘛。
對……他覺得降穀零的意思是報備過就等同默許。
降穀零倒是沒發現他的小心思,隻想著,隻要你報備,降穀零的話你不聽,那就讓安室透去纏著你!
“還有……”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許再讓快鬥跟你一起去胡鬨!”
“哦。”花山院漣答應得爽快。
反正……不是胡鬨就可以。
安靜下來,他才靜靜地打量對麵的降穀零。
雖然是很簡單的深藍色襯衫,但那種裁剪,他一眼就能認出來是VF的手工。
所以,自己給他準備的安全屋,他有好好在用的是吧?想到自己挑選的衣服被喜歡的人貼身穿著,心底那一絲甜蜜就隱隱約約地冒出來。
“看我做什麼?”降穀零問道。
“安全屋的密碼,你可以自己變更。”花山院漣突然說道。
降穀零一愣。
“我都給你了,就不用客氣啦。隻有自己知道的密碼,你會更安心吧?”花山院漣認真地說道,“你放心,那個倉庫的產權被我轉移到了透君名下,表麵上和VF已經沒關係了。就算我們公司知道那個倉庫的員工也不會再想起那個地方。”
“你……”降穀零啞口無言。想說你不用做到這樣,但已經既成事實的事,再讓人改回去似乎更不對勁。
“降穀警官,從收留透君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是局外人。”花山院漣的表情很嚴肅,“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孩子身上有危險——那個看起來就像殺人犯的銀色長發男人,是你們口中的琴酒吧?”
“你見過琴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