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物理空間支配。”賀川聽完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們找不到他,隻是因為他現在不想出現。”
江汀認可這個推測,但還是不太理解:“可他為什麼要躲呢?難道是知道我要替彆人許願?”
“但這也沒什麼好躲的。”賀川說。
正百思不得其解,賀川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護工打來的。
賀川怕是邵明輝那邊有事,趕緊接了電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什麼?”
*
二十分鐘前,十公裡外的醫院。
邵明輝正被護工推到窗前,茫然地盯著遠方。這家醫院景色不錯,露台有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見翠綠的草坪和遠處的海。
他收到賀川的消息,“替你把照片送到了”,以及一張證明照片,之後回了個“謝謝”,坐在窗前閉目養神,直到中午才回病房。
不知什麼時候,病房的窗台上多了一隻紅嘴鷗。
護工嚇一跳,考慮到邵明輝的凝血問題,試圖求助醫院工作人員把它帶走。
但邵明輝擺手製止,少有的、執拗地說:“把窗戶打開吧,放它出去就好。”
護工隻好答應,讓邵明輝留在門外,以免被抓傷,自己走向窗台,試圖驅趕這位不速之客。
然而鷗鳥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無論護工怎麼趕,也不肯離開這個房間。
邵明輝看著它,眉心的結越來越深。
“不想出去看看嗎。”邵明輝不聽勸阻進屋,抬手,“外麵天那麼藍,很舒服。”
鷗鳥仿佛聽得懂人話,一下子落在邵明輝的指尖,甚至懂得收起鋒利的爪子,以免抓傷病人。
護工在一旁嚇得半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邵明輝受傷。沒想到,一人一鳥居然互動得很和諧,邵明輝臉上久違出現燦爛無憂的笑。
“好傻。”邵明輝看著它的眼睛,噙著淚說,“天地那麼寬,非要留在這裡。”
這幾句都是中文,護工聽不懂,好奇地上前,問邵明輝怎麼辦。
“讓它留下吧。”邵明輝切換成英語,說,“不用買籠子,它想走的時候,就讓它走。”
護工猶豫半天,還是沒答應這個任性又離譜的請求,轉頭給賀川打了個電話。
“養鳥?”賀川下意識想反對,但聽到護工描述邵明輝的欣喜表情,又停頓了,“我問問醫生吧。”
他低下頭,讓護工先將鳥看進籠子,確認不會傷人,再給醫生發信息,詢問這時養寵物的可行性。
江汀問:“出什麼事了嗎?”
賀川處理完事情,搖搖頭,“沒什麼。邵明輝那邊有點個人意願,不過醫生同意了。”
江汀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思忖一會後說:“也不算壞事。輝哥一個人在病房,一定很無聊,有隻鳥陪他也不錯。”
“他凝血不好,最怕受傷。”賀川歎了口氣說,“醫生送那隻紅嘴鷗去醫院檢查了,但願沒有攜帶什麼病菌。”
“往好了想。”江汀想到自己和兜兜的經曆,笑著說,“萬一……老板已經聽見我們的願望了呢?”
這個安慰顯然比剛剛的任何一個理由都讓人安心,賀川一下子不再抵觸了,反而問起“天機被無關人士知道後還會生效嗎”,結果兩個人都不能確定,最後還是決定保守一點,不再過問太多關於邵明輝的決定。
晚上海風大,雨斜斜地鑽進傘下,賀川不得不把傘麵朝著風向傾斜。
巨大的黑色的傘罩住他們,讓江汀的膽子大了很多。
“哥,”江汀看看被擋得嚴嚴實實的四周,“現在彆人看不到咱們。”
賀川點點頭。
“那,”江汀低著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又重新揚起嘴角,“我是不是可以親你一下?”
“?”
江汀鼓起勇氣,仰頭在賀川的下巴上啄一口,“好了,結束了。”
賀川被撩得暈頭轉向,先是愣了半秒,隨後會意笑開。
賀川把江汀往傘裡拽了拽,“外麵下雨,快回家。”
話是這麼說,賀川還是握著江汀的手,把它塞進自己口袋裡,問“揣著會不會暖和點”,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路,又停下腳步,偏頭在江汀的側臉上印了個輕輕的%e5%90%bb。
江汀抬頭看著他:“不是說……回家才比較方便?”
“嗯?”賀川厚臉皮地說,“但是忍不住。”
江汀撲哧一聲:“真是沒想到。”
賀川問他沒想到什麼。他踮起腳在賀川的耳邊輕輕講了幾個字,賀川耳朵立刻就熱了。
“江汀,”賀川單手拿著傘,另一隻大手有力地把江汀攬進懷裡,“我們打車吧。”
“不是說要走走這條路嗎?”江汀回頭指著夜色中的大海,“我們一起走過很多次,但以男朋友的身份走,好像還是第一次。”
賀川點點頭,說“對”,但是等不及想早點回家。江汀問他等不及什麼,賀川也禮尚往來地,低頭咬著江汀的耳朵,輕輕講了句不能播的。
江汀把臉埋在賀川肩膀上,不想見人似的。
“打車嗎?想回家。”賀川再次問。
江汀愣愣地說:“為什麼。”
“還想多親。”賀川說。
江汀臉紅紅地甕在衣服裡,悶聲應了。
第80章 “哥”
這條路車不算少,司機開得也還算快,兩個人在車上時就不太矜持,手扣在一塊,背著反光鏡,用鼻尖抵著蹭來蹭去。
下車後,賀川幾乎是跑進的電梯,江汀本想讓他彆跑那麼快,但剛張開嘴,就被人趁虛而入了。
賀川在電梯門關閉的一瞬間%e5%90%bb了上來。
江汀嘴巴微張,剛好能容納賀川的舌頭。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呼吸很亂。
“哥……”江汀閉著眼,異常主動地往賀川身上靠,緊緊抱住賀川的腰,“我站不住。”
“那就不站。”賀川說著,拖住他的腦袋,讓二人的嘴唇稍稍分離,“到家了。”
江汀一開始還沒明白怎麼才能不站著,等被賀川抱起來時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懸空。
舞蹈家的身材精瘦但有力,這是嚴格飲食管控和長期訓練的結果。江汀連麵對突襲的懸空抱都像是在做托舉動作,腳尖繃得筆直,賀川見了覺得有點可愛,挪出一隻手指,撓撓他的腳踝。
“彆動,臟。”江汀躲開。
賀川說:“不臟,可愛。”
話音未落,江汀又被重新放回地麵。賀川單手輸入密碼,另一隻手攬著江汀,推門而入。
江汀剛進屋,就被推到門上。賀川抵著他深%e5%90%bb,禁錮著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
被親得脫力時江汀開始往下滑,卻被賀川一把撈住。
“彆撓我,”江汀趁著喘熄的間隙,掙紮著仰起脖子,“腳邊好癢。”
“是兜兜,它在找你。”賀川順勢親他的下巴,喉結,鎖骨,最後又回到耳朵附近,輕輕廝磨,“我們去臥室。”
賀川讓江汀的雙腿盤著自己,一路走進臥室,把江汀拎到電腦桌上,還告訴他,“你以前最愛坐這裡”。
江汀恢複了主動權後比剛剛膽大了不少,開始掀開賀川的衣服,循著自己的本能到處摸索。他小時候就很愛這樣乾,滾到賀川的懷裡,讓鄰居家哥哥抱。
伸到脖子處時,江汀忽然聽到一聲悶哼。低頭看,發現賀川明顯動情地皺著眉,克製地呼吸。
“這裡不能碰嗎?”江汀明知故問。
“暫時不要。”賀川說。
江汀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喜歡。”
“是喜歡。”賀川略有難為情地承認了,把腦袋靠在江汀%e8%83%b8`前,“但還是不要了。”
這樣的姿勢,江汀可以把下巴搭在賀川腦袋上,也可以雙手插進賀川的短發裡。賀川不愛留長,萬年不變的短茬,摸著還有點剌手。
“那你摸我,我可以。”江汀抓著賀川的手,挪到自己薄薄的腹肌上,“我還想讓你親我耳朵。”
如果不是舞蹈家的表情過於懵懂單純,賀川一定會誤認為這是勾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這是他眼裡如此聖潔又單純的瓷器,他舍不得讓他委屈半分。
賀川用十二分的自製力忍耐住,搖搖頭,讓他彆再亂動。
江汀偏不,正好看見桌上給兜兜買的一堆紅紅綠綠的按鈕,特意拍了一下粉色的。
——“主人,陪我玩。”
賀川的呼吸猛然重了不少,將江汀推到牆上,抓著他的頭發問:“叫我什麼?”
江汀怯生生又直白地看著他的眼睛叫哥,又學著按鈕的稱呼,叫了句。
賀川猛地將江汀放倒在桌上,按著薄肌,像個畫家,細細勾勒肌肉的紋理。江汀試圖抬頭親賀川,是很輕的%e5%90%bb,唇瓣有一下沒一下地貼著,啄了五六下,然後張開嘴去咬人,像隻小貓。
迷迷糊糊的時候賀川想,江汀如果是貓,也一定不是很乖的那種,大概會是暹羅,很調皮的那種,會用小爪子一點一點撩開人的衣服,好動地在肌肉上摁來摁去。
被愛人的手撫摸真的很解癮症,賀川食髓知味,恨不得想要更多。賀川把他的手往自己麵前帶,江汀紅著耳朵,乖乖照做。
賀川根本不用問他“哪兒難受”,他能感受到江汀的變化,所以他隻問“怎麼辦”。江汀的羞恥心暫時下線,“幫幫我嗎?”
賀川看著他,並沒動作。
江汀又難耐地央求,舞蹈演員靈活的腰在賀川的眼前過於有衝擊力,賀川扶住他不許他再這樣做。
賀川掐著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再喊一遍。”
“哥……”
“嗯。”賀川命令道,“過來。”
“好。”
江汀很聽話,被推倒時不小心壓了好幾下交流按鈕。此起彼伏的電子女聲響起,居然顯得氣氛有點曖昧。
“主人,要喝水。”
“主人,陪我玩。”
“主人,餓了。”
賀川把它們踢到一邊,輕輕笑了聲,親%e5%90%bb江汀的耳垂,用牙齒溫柔地碾磨。最後,江汀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沒忍住叫出來,顫了一下。
賀川不顧江汀的臉麵,看著他,%e8%88%94了一下指尖。
兩個人在臥室裡膩歪了很久才出門,賀川去浴室漱了口也洗了手,江汀則兩頰潮紅地坐在電腦桌上。
兜兜在門外等得太久,有點生氣了。
人類不陪小貓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占用小動物的玩具,好氣,不想理人類了。
賀川有點內疚,想拿貓罐頭去哄,結果沒能哄來。
“兜兜生氣了。”賀川跟江汀求救。
江汀一籌莫展地攤開手,“我也沒辦法知道它的想法,現在意識已經複位了。”
兩位人類第一次意識到,他們跟小貓之間隔了好遠,物種相異是件如此無奈的事。
“餓了?”賀川點點小貓鼻子,“過來,罐頭新買的。”
“giao!”小貓偏過頭。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