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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們頓時叫苦連連:“大師姐,大師兄,我們真的知錯了。”

那說話的二人正是現今不渡峰為首的兩位弟子——單映雪,喻飛英,其二人一直以來掌管著刑堂的大小適宜,各峰弟子都可以交於其處罰,一黑一白,被弟子們取名為“索命雙煞”

單映雪冷哼一聲,徑直穿過人群,弟子們立馬齊刷刷地讓出一條道來。

陸寒雲看著單映雪,有種故人相逢的錯覺,對方滿麵寒風地立在那裡,他在心裡說了聲許久不見,師姐。

陸寒雲扯了扯嘴角,其實對他來說也不算太久……

單映雪身著刑堂判官黑衣,身形修長,隻是鬢見的一縷白發有些紮眼,她似乎是瘦了一些,看著比曾經更為冷冽。

陸寒雲與之對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單映雪盯著陸寒雲的臉龐,驚訝的眼神做不了假,但也隻有一眼,她深吸了一個口氣沒有說話,那飄落的雪好似在那一瞬間模糊了眼中青年的臉龐。

喻飛英並肩站單映雪的身旁,向陸寒雲問道:“你是上仙帶回的人?”

陸寒雲反應不是很快,隻點了點頭。

喻飛英又問:“你既開了山門,可知上仙的意思?”

陸寒雲搖頭:“我不知。“

喻飛英沒再多問,目光從陸寒雲身上移開:“他看上去好像是個凡人亦或是難以看出深淺,單師妹覺得呢?”

“單師妹?”對方不答,他又詢問了一聲。

“瞧不出,一試便知。”單映雪冷哼一聲。

她朝前踏了兩步,可是一對上陸寒雲的時候整個人又好似繃住了,聲音一下弱了下去,隻吐出了三個字:“你是誰?”

陸寒雲頓了頓:“在下……姓徐。”

“徐?”單映雪臉色一時難看起來:“那你貫籍何處?可是從凡間而來?”

陸寒雲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裝傻道:“我是個孤兒,摔過腦子忘了很多東西。”

單映雪盯著他飄忽的眼神,一聲冷笑:“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人,還是妖?”

“我當然是人!”陸寒雲輕輕皺眉。

“好。”單映雪得了回答,嘴角扯開一個笑,隻是眸光卻一點點冷到了底。

一旁看戲是弟子們頓時吃驚:“大師姐要拔流光劍!”

陸寒雲也察覺不對,就見單映雪的手腕已經握在了劍柄上,他吃驚,指著她問:“仙子!你我素不相識,你……你要拔劍做什麼!”

單映雪抬眸,麵無表情:“我這人也沒什麼講究,不會成天喊打喊殺,但是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東施效顰,你皮囊仿得倒是不錯,可卻讓我覺得……”

“惡心。”

她重重的咬出這兩字,腰間的劍就已經出鞘,腳尖點地朝著陸寒雲飛快刺去。

“單師妹!”喻飛英同樣出劍,飛身一截。

二者過了一招,劍刃相撞一聲摩攃的爭鳴。

“滾開!”單映雪手下的流光劍沒有收勢,一劍斬下,地上頓時多了一道劍痕。

喻飛英不退不避,他提醒道:“單師妹,你冷靜一點,他是從上清峰而來身份存疑,更何況上清峰的一切事宜都不在我們不渡峰的管轄之內,於情於理你對其動手都不合規矩。”

“若是上仙怪罪……”

“上仙怪罪?我可不像你,更用不著你在這裡做好人。”單映雪沒給麵子,手腕一抬,那流光劍的劍刃銀光一閃:“多少年了?若是個少年,說是轉世我也信了,可他偏偏不是,卻還頂著那一張偽劣的臉。”

她眼中殺意頗盛,眼神一垂,可是話中卻悵惘:“我倒是可以冷靜,可他若是看得見,會寒心啊……”

喻飛英見此,隻好收回了劍,歎出一口氣來:“單師妹,注意分寸,不要傷及性命。”

單映雪手指輕輕拂過劍刃,抬頭看向陸寒雲身後的天:“會不會死在我的劍下,那就該看天意何為。”

陸寒雲喉嚨一咽,被單映雪用劍指著讓他有些僵硬,那流光劍可是快劍,刀鋒極利,他也沒想到自己一碰麵就會被刀劍相向。

單映雪冷哼一聲,長劍豎指:“是你自己脫了這身皮,還是要我親自來脫?”

對方眼中可見的厭惡,陸寒雲卻隻覺好笑。

他剛躲過顧淵,現在怎麼又來了一個?

陸寒雲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這張臉就這麼遭人嫌?雖然他這師姐把他當作是仿人皮的妖孽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就算他是妖,單映雪情緒未免也太衝動了一些。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寒雲無辜地說,他低下頭,抿了抿嘴,對著單映雪的流光劍瞪大了自己眼睛,看著惶恐不安地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那頎長的身軀看著脆弱至極。

單映雪握著劍的手繃直了:“那就是你自找的!”

話音一落,一計凶橫的劍直接朝著陸寒雲刺來。

劍鋒劃開風幕,吹動了他一側的長發,危險已至,陸寒雲撒開腿就要跑,隻是他的身形在一瞬間與單映雪錯開,彎了彎唇,有過片刻的狡黠。

單映雪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訝,可是對方的墨發已經擦過臉龐,她劍法微微一頓,沒有料到對方會有如此身法。

誰也沒有注意到陸寒雲那一瞬的動作,就見他不知怎麼的和單映雪隔開了幾步距離,他驚恐的大聲囔囔,轉身衝著人群裡跑去。

陸寒雲大叫著:“沒天理了!仙子要殺人了!”

單映雪持劍,恍惚了片刻。

弟子們一時不所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推出去當作是肉盾。

陸寒雲拽著一個就往前麵推,嘴頭上也絮絮叨叨的說著:“仙子,你怎的不得理還不饒人了?”

他看著身體不壯,不怎麼結實,可是力氣卻不小,落到他手裡的人看著毫無掙脫的機會。

“你們修仙的都是這般愛欺負人?”

弟子們已經大驚失色:“師姐小心劍——!”

“師姐!你——冷靜!”

那本是衣冠楚楚的修道弟子,現今為躲劍慌不擇路,原本利落的腿腳也不知為何一時真氣堵塞,不是被點了%e7%a9%b4道就是中了邪。

他們慌張看著陸寒雲,對方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想著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陸寒雲就擠在弟子的身後,看神情似乎委屈至極,他指著單映雪道:“我自小就沒爹沒娘能活到現在就已經很不容易,本來以為能得仙人垂憐,結果現在又被人追著砍!我命怎麼這麼苦!”

弟子們難得片刻喘熄,又聽他質問:“你們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弟子們:“……”

第9章 師尊救我!

“這就是你們平日裡修煉的成果?”單映雪目光掃過眾弟子,無人應答。

“荒謬。”

她倒也不是見人就砍,隻嗬斥了一聲。

一對上單映雪的眼神,陸寒雲身前的弟子頓時緊張地繃緊了脖子,好似身前身後有虎豹豺狼。

陸寒雲則趁機在其背後對她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他盈盈發笑:“女仙子,看來你們的這些修道的人也不怎麼厲害,我不過是一個凡人,這要是遇到了邪門歪道豈不是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出事之際,何以捍衛正道?”

他此話一出,弟子間麵麵相覷,低下頭一時覺得有些羞愧,畢竟陸寒雲在其眼中就是一個普通凡人,在一個凡人麵前跌份,實在是給宗門丟臉。

陸寒雲不過簡單嘲諷一句,倒不是想要整蠱這些弟子,他剛才拽來當肉墊的特意挑的都是器修藥修的弟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器修藥修者,體術不盛。

更彆提他們本就對陸寒雲沒有戒備心。

“不想受罰,就都好好給我在一邊呆著。”單映雪輕嗤一聲,她單手持劍,手中劍刃懸於半空,一身襲地黑衣襯著筆直的腰背,猶如長鷹。

在他記憶中,單映雪的修為已經接近元嬰,這十幾年的時間也不知她修為精進如何,她為劍修一向快而狠厲,單映雪若是想殺他,大可以一劍穿心。

他這師姐,最喜歡嘴上不饒人,但是真殺過的人卻少之又少,雖是待人嚴厲從不心軟,卻講究公平公正,他不是行惡之徒,對方便不會傷及性命,陸寒雲知道這一點,所以心底輕鬆一陣放浪。

弟子們不再是方才一副窘態,皆很識趣地避散開,陸寒雲沒了肉盾,身體就全然暴露在單映雪的劍下。

一劍劈在腳邊,一劍落在身側,劍刃擦過腰身,乾淨利落,單映雪隻需區區三劍就封鎖住了他的退路。

光撫眼,窺破正邪,生劍心,成劍道大神通,所以她的劍又取名為流光。

陸寒雲看著像是毫無還手之力,留心他的人眼神中多多少少帶有些失望,可現在實在不是他該展現的時機,這裡可是歸元宗,在顧淵那明晃晃的眼皮子底下,他所學大半都皆源自於此,便是使出一個踏雲步都解釋不清。

“你不還手?”單映雪直問,她眼睛盯著陸寒雲帶著猜測懷疑。

方才前兩劍也隻不過是在試探,她並沒有下狠手,陸寒雲卻已經做出一副挫敗模樣,劍來時,他整個人徒然往後一倒,叫眾人視線落了一個空。

陸寒雲兩手一撐躺在地麵上,看著沒有反抗的意圖,倒是像是潑皮耍賴的。

單映雪劍指著他,他就自暴自棄地大喊了一聲:“上仙!救命!”

單映雪神情愕然。

上仙二字一出,周圍人身體皆是一震,他們紛紛抬頭往高處遠處瞧,許是擔心顧淵會真應了這一句突然從天而降。

趁這空隙,陸寒雲詳怒一句:“你仗勢欺人,上仙不會輕饒你。”

他皺起眉梢,神色可比方才看著要有底氣,隻是隔了好一會兒,眾人都沒有瞧見顧淵的人影,他這一聲威脅成了空響。

單映雪嗤了一聲,提腕一劍劈下。

劍修的劍都貫不好惹,儘管對方隻是輕輕試探他也不想破皮流血,陸寒雲身體貼著地,腿足暗中使了身法翻動了自己的身體,那動作快得沒有留下叫人眼球捕捉的殘影,流光劍順勢落了一個空,紮在他一側的地麵上,那聲音卻像是刺入了□□。

單映雪隨即眉頭一皺:“你——”

劍沒紮在身上,陸寒雲卻已經先一步大叫出聲,抱著自己的身體在地上滾:“砍人了!好疼,好疼啊……”

那響亮的慘痛叫聲,驚得看客都跟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單師妹!”喻飛英見此,又提醒了一聲。

單映雪長眉一皺,不為所動。

她橫劍一掃,毫不留情地朝陸寒雲又削了過去。

“師姐留人!”

忽地,人影閃過,從那弟子中竄出來一人,擋住了單映雪的劍勢,那人急喘了一口氣,生怕陸寒雲被這一劍劈成碎肉。

側過來的人影蓋在了陸寒雲的身上,陸寒雲也不叫了,抬起腦袋去看,隻見是一個清瘦的高個子,紮著馬尾看著年紀不算大,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會冒出這麼一個冤大頭。

單映雪掃過那人,堪堪收住了劍:“屈高義,你不該攔著我。”

那個叫屈高義的高個子吸了吸鼻子,立馬把劍收回拱手道:“師姐,我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