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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春閨 番外 笑佳人 4286 字 4個月前

了。我們怕你責怪我,一直沒有有告訴你。”

王遇安是個生意人,年輕時意氣風發,才思敏捷,很有頭腦,後來因妻子善妒,搞得他後宅不寧,人到不惑之年都隻有女兒沒有有兒子,王遇安才漸漸頹廢,做生意也不再精打細算,短短幾年,他不但敗光了家產,還欠下了钜額債務。

內心深處,王遇安是想報複妻子,讓妻子、女兒、入贅的女婿守著一座破宅清貧度日。

可是現在,他有兒子了!

與鄒氏的賬以後再算,當務之急是認回兒子!

有了目標,王遇安又恢複了平時的精明,先問鄒氏:“杏芳那邊已經對好口徑了?”

鄒氏點頭。

王遇安又問:“那個叫瓶兒的丫鬟如何了?她會不會跳出來拆穿咱們?”

鄒氏道:“她不敢,我都打聽過了,她生孩子也是偷偷生的,住在她獵戶姐夫家,生完她爹娘才抱著孩子來跟我訛錢,拿了錢就把瓶兒當黃花閨女嫁給了一農戶。如今那老兩口都沒有了,瓶兒夫妻倆日子安穩,有兒有女,她瞞了丈夫十幾年,現在跳出來,白白討丈夫的嫌,何必?”

王遇安懂了,看看鄒氏,他突然揚起手掌,狠狠地扇了鄒氏一巴掌!

鄒氏破袋子似的倒在地上,嘴角流血,見鬼似的瞪著丈夫。

王遇安大怒道:“你個毒婦!自己生不出孩子,連懷孕的婢女也容不下,逼得她去外麵生,致使我的子嗣流落在外,逼得我不得不娶個贅婿繼承家產,如果不是你,我王遇安也不會頹廢到今天這個地步!”

鄒氏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丈夫已經開始跟她演戲了。

雖然無比委屈,但鄒氏還是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認錯。

王遇安是真的恨她,又踹了鄒氏一腳,然後走到趙宴平麵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說些感激趙宴平替他養大兒子、慚愧自己枉為人父的話。

趙宴平還要回大理寺,讓王遇安一家先回住處,黃昏他會登門查證。

趙宴平剛回大理寺不久,宣和帝派了小太監來宣他。

“朕聽說,孟昭的親生父母找上來了?”宣和帝看著趙宴平問。

趙宴平道:“確有此事,不過是不是親生父母,臣還要查證之後才能確定。”

宣和帝點點頭,朝劉公公使了個眼色。

劉公公走到趙宴平身邊,雙手奉上一張銀票,麵額千兩。

趙宴平驚疑地看向宣和帝。

宣和帝道:“若孟昭真是王家的骨肉,你先把王家的債務結了,免得事情拖下去,壞了你與貴妃的名聲。”

一千兩算什麼,貴妃的名聲才重要。

趙宴平懂了,卻跪下道:“多謝皇上美意,隻是臣家中小有積蓄……”

“讓你收下你就收下,朕可不想見到參你假公濟私的摺子。”

“……臣遵旨。”

第177章後記11

黃昏時分, 趙宴平快要下值之前,他派出去打聽王家情況的小吏回來了。

王家祖上三代都是開玉器鋪子的,家中男兒對各種玉石翡翠都瞭如指掌,於賭石上也頗為精通, 王遇安年輕的時候, 家裡還住著五進的大宅子,位於昌盛街的玉匣記也是京城頗為有名的玉器鋪子, 但王遇安因為多年無子漸漸頹廢下來, 沉迷賭錢, 把豐厚的家底、田地、房產都賠進去了,現在隻剩一座三進的老宅,還有昌盛街的鋪麵。

越輸越賭, 去年王遇安便向債主借了一筆銀子,到期後連本帶利要還一千兩。

王遇安帶著借來的銀子去玉石產地采購毛料,希望切出一批好玉, 結果他看走了眼,所有毛料都切了, 隻得了一些不入流的雜玉,值不了多少錢。王遇安就把那點玉賣了, 換了幾十兩, 回京後鑽進賭場又去賭, 又輸光了,然後就被債主抓了過去。

“大人,王家找上您就是為了訛錢的, 您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他們家有沒有有存銀咱們不知道,但那三進宅子、昌盛街的鋪子加起來至少能賣五百兩,他們真要借, 跟您借五百兩也就行了,一口氣要一千兩,純粹是想把您當冤大頭啊。”

小吏氣憤地道,刁民真是欺人太甚。

趙宴平沒有什麼表情,將桌子上的信遞給小吏道:“你去翰林院,將這封信交與孟編修。”

小吏雙手接了信,出去辦事了。

趙宴平收拾收拾桌子,起草一份文書收進懷中,然後走出官署,單獨騎馬去了王宅。

王家現在住著的三進宅子與趙家位於獅子巷的三進宅子差不多的行情,也不算新宅了,但因為位置夠好,能賣個兩三百兩的銀子。

趙宴平上前叩門,王遇安、鄒氏很快就趕出來迎接。

見他孤身一人,孟昭並沒有有來,王遇安難免失望。鄒氏從始至終都知道他的昭哥兒在趙家,昭哥兒中探花騎馬遊街鄒氏也偷偷去看了,王遇安什麼都不知情,一直被矇在鼓裏,竟是一眼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兒子。

王遇安回家後又將鄒氏打了一頓,鄒氏兩邊臉都是腫的。

曾經王遇安有些懼內,哪怕鄒氏害了很多丫鬟王遇安也不曾說什麼,隻敢負氣敗光家產,用這種一損俱損的方式報複鄒氏,如今得知鄒氏做過什麼好事,差點害得他王家折了唯一的香火,王遇安就再也不怕鄒氏了。

鄒氏自知理虧,也不敢同丈夫爭吵,隻想快點從趙家拿一千兩銀子,保住自家的宅子與鋪子。

趙宴平神色冷峻,顯得官威不小,王遇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昭哥兒怎麼沒有來”,趙宴平沒有理他,徑直往院子裡走,王遇安就不敢再多嘴了。

進了廳堂,趙宴平毫不客氣地在主位落座,王遇安、鄒氏夫妻緊張地站在他麵前。

“帶芳嬤嬤過來,本官有話問她。”沒有碰小丫鬟端上來的茶水,趙宴平冷聲道。

鄒氏立即吩咐小丫鬟去請她的婢女杏芳過來,杏芳是本名,年輕的時候叫這個,現在四十來歲了,稱呼也變成了芳嬤嬤。

鄒氏去攔趙宴平、孟昭父子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與杏芳對了多日口徑,杏芳把那些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當年丫鬟瓶兒的爹娘抱了孟昭過來,鄒氏拿銀子換了兒子,換完之後便使喚杏芳去外頭找個地方扔了,也確實是杏芳將孩子送到靈山寺那邊的。得知孩子被一對兒老農抱走了,鄒氏也曾派杏芳多次去檢視,阿嬌□□不久,鄒氏這邊就知道了。

知道趙宴平是什麼人物,為了萬無一失,鄒氏還送了四十出頭的杏芳一個玩意,讓杏芳自己破了她的處.子之身。

這一日鄒氏、王遇安、杏芳又仔細梳理了一天,三人都覺得應該能對付過去。

至於動機,鄒氏是為了錢,王遇安是不想讓兒子知道他先強了一個丫鬟才有的他,杏芳呢,既有出於對鄒氏的忠心,也是想撿個探花郎的兒子,隻要認親成功,她便會成為王家正經的姨娘,後半生可以享福了。

杏芳來了,容貌平平、身材發福的一個胖嬤嬤。

趙宴平打量杏芳片刻,讓王遇安、鄒氏夫妻先下去。

夫妻倆不敢不從。

兩人退下後,趙宴平吩咐杏芳:“把門關上。”

杏芳本來就被趙宴平犀利的審視看得心中惴惴,再一關門,廳堂裡一片昏暗,顯得正襟危坐的大理寺卿跟活閻王下凡一樣,杏芳腿都軟了,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利用磕頭的姿勢躲避趙宴平的目光:“大人,小官爺真是奴婢生的,奴婢還記得奴婢送他去靈山寺下時的情形,雪才停不久,奴婢怕孩子凍著,給他裹了好幾層被子,還找了一堆兒乾草鋪在被子底下,奴婢親眼看著他被人撿走才離開的。”

趙宴平問她:“當年你是鄒氏身邊的大丫鬟,你突然告假半年,鄒氏就沒有懷疑?那半年你又住在什麼地方,生孩子時可有請產婆?”

杏芳在心裡鬆了口氣,全都是太太叫她準備過的問題。

既然有所準備,杏芳便慢慢地說了起來,剛開始很緊張,後來越說越流利:“……我沒有敢請產婆,自己躲在山裡麵生的,生完餵了幾天,我怕繼續喂下去會捨不得,就趕緊把他送出去了。”

外麵的事大理寺沒有法查,王家裡麵的事,都二十年過去了,王家的下人早換了好幾撥,尤其是王家漸漸敗落之後,僅存的幾個下人都不知道她當初是否離開過半年。

“你送走了孩子,馬上回了王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

趙宴平便問道:“婦人產子後會馬上產奶,奶水一來,想斷卻不容易,你是如何斷的?”

杏芳一驚。

她根本沒有生過孩子,哪裡知道該怎麼斷?

人一緊張一驚慌,就容易忘事,換個時候,杏芳或許能想起來她還伺候過鄒氏,鄒氏經曆過這個,但此時被大理寺卿審問,杏芳腦海裡全是一句話:完了完了,大理寺卿是不是懷疑她在撒謊了?

汗水隨著極度的緊張而來,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杏芳抹了一把,終於想起鄒氏,結結巴巴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趙宴平不過是一次次地在試探她而已,早在杏芳如背誦答案一般說出那些陳年往事時,趙宴平已經有了懷疑,後來杏芳的種種反應便給了他答案。

趙宴平相信孟昭是王遇安的骨肉,但孩子的生母是誰,他必須查清楚。

“你可知,仵作通過摸骨,能摸出一個女子是否生育過孩子?”趙宴平淡淡地道。

杏芳猛地抬起頭,還有這種事?

趙宴平盯著她道:“你現在交代出實情,我不會追究你的誆騙之罪,若去了大理寺,你一個家奴竟敢夥同他人誆騙朝廷命官,意圖冒認官員生母,必是死罪無疑。”

杏芳一聽,抖如篩糠,當場就交代了前因後果,哭著求趙宴平饒命:“大人,這都是我家太太逼我的,求大人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

趙宴平要她的命沒有用,讓杏芳下去,叫王遇安進來。

杏芳哭哭啼啼地出去了,她這一哭,王遇安、鄒氏就知道完了。

王遇安進來時,臉上毫無血色,他撲通跪在趙宴平麵前,自陳他是不想孟昭恨他才聽從了鄒氏的計策,並哭訴一切都是鄒氏的錯,若當年鄒氏留了孩子在府裡,他一定會做個好父親,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趙宴平冷笑:“鄒氏自有她的不對,但如果不是鄒氏阻攔及時,當年丫鬟瓶兒被你酒後侮.辱,早已懸梁自儘。”

王遇安無話可辨,慚愧地跪伏在地上。

趙宴平問他:“如果昭哥兒長在王府,你真會做個好父親?”

王遇安馬上道:“會!他是我王家唯一的骨血,我一定會好好栽培他,讓他……”

“讓他學會辨玉、學會打理鋪子,像你一樣做一個玉器商人?”趙宴平打斷他的話道。

王遇安就是這麼想的。

趙宴平問他:“那你覺得,現在他是繼續在翰林院做官更有前途,還是回來替你賺錢還債更有前途?”

王遇安臉色大變,這一日他光想著王家有後了,還沒有有想到兒子前途的問題。

趙宴平給他時間,讓他現在想。

民不與官鬥,王遇安還真想到一個兩全之策:“昭哥兒是大人與夫人費儘心血養育大的,昭哥兒能有今日也全托大人的栽培,草民,草民無顏去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