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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25 字 4個月前

尾、封賞,皆引星主南柚定奪,兩聖子、十神使輔之。”

“見她,如見我。”

他言出即神諭,手印落在詔令上時,聲音還在繼續:“她若問起來,便說我傷重,沉睡在聖湖沉棺中,這萬載光陰,邪族和六界,勞她替我操心。”這時候,他還想著,她是個耐不住寂寞性子,尋些給她做,時間會好打發一些。

夜深,城牆上亮起火把被風吹得一明一暗,長風呼嘯聲入耳,南柚跟態度極為高傲的九月沒什麼話說,便守在南邊,跟朱厭、金烏兩人說話。

“真想不到,我們右右的真命天子,會是神主他老人家。”朱厭粗神經,很快接受了這個事情,現在說起來,聲音裡隻剩直白的樂嗬。

幾次之後,南柚實在聽不得那個“老人家”,眼皮連著跳了兩三之後,扭頭問金烏:“前輩擅卜算,此戰成敗,可能稍得一二提示?”

金烏搖頭,哎地一聲,看向遠處黑漆漆城池:“我若是能有那樣的本事,直接跟著去封印邪祖倒實在些。”

夜闌人靜,月明星稀。

任何異動,在這樣沉悶的寂靜與等待中,都顯得格外突兀。

於是,從遠而近兵甲碰撞,激昂憤恨的怪叫,紛亂無序的腳步聲,便是無處藏匿,分毫畢現。

留在古城中鎮守一百二十三位領域境知能力驚人,幾乎是在聽到動靜那一刹那,就都身子觸電一般彈了起來。

九月蹙著眉尖,幾步走過來,盯著沉沉黑霧中為首幾人,語氣有些急:“除卻郜隼,剩餘兩人,喚什麼,實力如何?”

南柚訝異,按理說,邪族的高層和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彼此應該再熟悉不過,這些她都理不明白的人,她更不會知道。

可她抬眸,定睛一看,還真認識。

“左邊那個叫須測,右邊那個叫元侖,跟郜隼的實力差不多,三個都不好對付,挺難纏。”南柚。

不出一炷香時間,邪族大軍就已經橫在了古城前,城門下。

仇敵相見,該說,想說,彼此都不知說了多少遍,這個時候,放狠話無疑是最沒有意義。

邪族為首三人一聲令,後麵的邪族便蜂擁而上,浪潮似的堆疊,在身體觸到古城的巨石時,嘭的一聲炸開來,身首分離,腦漿迸裂。

“自爆。”九月看著這一幕,聲音裡寒意幾乎溢出來,南柚接著:“古城上有針對邪族的禁製,他們靠近不了,索性自爆,來磨損古牆——他們人多,而且不欲與我們死磕,隻要古牆損壞一角,他們便能乘勢而起,奔往六界。”

那之後,六界就沒有安生之日了。

可大多數時候,人嘴上如何清醒,迫於形式,其實也是有心無力,無法過多乾涉。

就比如此時。

南柚和九月才出手,就被郜隼和元侖齊齊出手擋住了。

南柚雖也是領域境大圓滿,但正如孚祗所說,實戰經驗不足,更彆提她所對那名元侖邪族,修為還隱隱在她之上。

一來二去,很快不敵。

元侖有些詫異,旋即大笑,聲音張狂:“我原以為能跟九月聖女一同守城的,怎麼也得是蒼藍那樣的修為,結果是個才到領域境,根基不穩的小囉囉。”

而此時,哢嚓一聲巨響,城牆一角碎開。

元侖嘴角彎出譏笑弧度:“看來是天助我族。”

九月麵若冰霜,被郜隼死死拖著,根本騰不開手去管麵的情形,心中頓時一片冰涼。

遠處,十幾不弱的息打頭,飛快地朝這邊奔馳而來。

“他們回來了。”九月側身探出一掌,清喝:“將邪族攔住!”

元侖眼神陰鷙,他放棄與南柚糾纏,仰天長嘯,手掌往自己%e8%83%b8膛處重重一拍,三血箭便射入當邪族大軍裡,不見蹤影,而後,郜隼和須測齊齊令:“給我衝!”

六界那麼大,想找到幾隻刻意隱匿氣息的邪族,多難啊。

千年,萬年,萬萬年,邪族生命力頑強,有那麼多新鮮血肉供養,未必不能再出一個邪祖。

就如同當年,邪祖也不過是六界一隻叛逃大妖,還是成了候,差一點徹底吞並六界。

遠處人還在竭力奔赴,而古牆已毀,第一波數百名邪魔甚至已經踏過了牆,邁入古城中,眼看著就要徹底消失蹤影。

而就在此刻,南柚定定地立與城牆上,發絲被風吹得高高蕩起,雙眸禁閉,周身勢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速度攀升。

古老而厚重威儀漸漸吸引混亂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金色的玄奧紋路在她額心處緩緩顯現,像是虛空中,有人執著畫筆恭謹描畫。

郜隼和九月過了一招後,各自退開,雲侖捂著%e8%83%b8口,兀自驚疑不定,他們感應著那股幾乎能將他們脊梁骨壓彎,並且還在不斷增強的威壓,麵色變化精彩紛呈。

南柚睜開眼,容貌並未有多大不同,然由裡及內勢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說從前南柚溫婉,含蓄,和,那麼如今她,便是黑夜中酌得人眼也睜不開曜日,是身處至高位,不曾落凡塵神靈。

她足尖眼看要落到泥濘不平的黑地中,一段紅色的綢緞托起了她的身子,妖異鮮豔的顏色格外引人注目,整片戰場安靜得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而此刻,蒼藍及十位神使也趕了過來。

南柚一步踏出,纖細身子輕飄飄落到了邪族的陣營中,她滿不在乎一瞥,好看杏眸落在元侖身上,聲音很輕,帶著些空靈的意味:“想往六界跑?”

她足尖落地的那一刻,邪族為首三人就都跪了來,她的息,對他們的壓迫基本上已到了生不出半分抵抗之力程度。

邪界若不是生了這麼個聖女,他們早就吞並六界了。

她生來鎮他們,擔了個聖女名銜,平時不管他們怎麼鬨,隻要在自己地方瘋,怎麼都行,懶得管。可一旦要出去喝六界那些生靈的血肉,就不。

邪族是凶惡之族,同類尚且能生咽其肉,骨子裡好鬥,六界簡直是他們的樂土,他們對這塊地上生靈有著天生渴望,想要殺進去,想要征服,而聖女月落,是他們想法變成現實巨大阻礙。

可偏偏,邪族之人,不管多高深的修為,都無法在她麵前說一個不字。

就連染上了邪族血脈,修為突破至與神主並肩地步邪祖,對她,都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想要攻打六界,還將人先哄出去。

饒是這樣,也還是避免不了被封結果。

原以為她死了,便是邪族的新天地,誰曾料到,她竟有生於世一日。

三人皆以頭點地,邪魔匍匐一片,被點名元侖連辯解勇都生不起。

“不說話?”南柚青蔥一樣的指尖點在他額間,聲音當真好聽得很:“屢次犯我戒令,當誅。”

她說得理所應當,指尖收回時,元侖也倒了去。

同時倒去的,還有那些已經衝進古城中邪族。

九月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半晌,總算明白蒼藍口中那兩句“你當她真是邪祖送予公子取樂玩物?我們讓著她,避著她,都是因為公子偏袒?”,是什麼意思了。

南柚看向郜隼,眉尖微簇:“帶著你人,去。”

“兩界界壁,我會出手修補,有違我令者,不饒。”

郜隼脊背折了去,聲音沙啞難辨:“領聖女命。”

起來的時候,幾乎要咽下喉間的一股血。

不到半刻,邪族退得乾乾淨淨,悄無聲息。

南柚足尖一點,躍到古牆上,目光落在蒼藍臉上,如寒煙般的眉蹙了蹙。

蒼藍嘴角扯了,幾乎掛不住笑。

“蒼藍,我人呢?”對視片刻後,南柚輕聲問。

第143章 大結局(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古城牆上, 兩相對望,略卻夜風長嘯,耳邊隻剩水滴石階的冷清和寂靜。

蒼藍以拳掩唇, 看了看古城的片亂象,道:“等會再與你細說。”

察覺到她陡然攏緊的眉心, 他苦笑了聲:“他先回去了。”

南柚纖細的肩頭微不可見往下拉了拉, 目光略過狼藉片的城牆,連綿起伏的火把長線,還有殘敗破落的戰旗, 終是微頷首,略退半分:“你快些。”

她再次靠在這方城牆上, 看著每一個人來來往往, 豎戰旗,為戰死的同胞遮上眼, 蒙白布, 修補城牆角漏洞,時間在眼前仿佛被拉成了根極長的線,她站在外麵,陷在局裡。

她闔上眼, 那些紛雜的輪回記憶,便化作了長長的卷軸,花開,是一幕,花落,是一幕。

兔缺烏沉,鶴歸華表,光陰真成了手中虛握的沙, 顆顆從指縫間漏下去。

她不是個能吃苦的人,入了輪回,也還是一樣的性子,怕冷,怕累,怕委屈。

可輪回路上,有道身影伴她左右,同苦,同悲,同生死,次,兩次,次次如此。

身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南柚攏了攏耳邊的烏發,側目,杏眸被夜風吹得半眯著,“切收拾妥當了?”

蒼藍看向不遠處的天邊,那裡黑氣蒸騰肆虐,日光和晝夜皆被隔開。

“其餘的都差不多了,隻是界壁還需時間修複。”

南柚目光挑剔,將他從頭至尾掃了圈,聲線悠悠:“都多少過了,你的修為,怎麼還跟螞蟻爬似的。”

蒼藍%e8%83%b8膛像是被射了箭,他吸著涼氣笑,心道紮心窩的話語,也真算是久違了,“都受了傷呢,修補界壁,恐怕還得你出手。”

“麻煩。”南柚說完,青蔥一般細嫩的食指點了點眉心,道:“修完界壁,我先去神山。”

蒼藍不敢讓她先回,怕等下找不到閉關的人,她將神山給炸開。

他捂著腮幫,含糊其辭:“起吧,修完界壁也沒什麼了,星沉閉關前不放心,特意叮囑讓我看著你。”

南柚嘴角往上翹了翹,“他不是不用星沉個名麼?”

“你何苦拿這話刺他。”蒼藍道:“彆人不知他是怎樣的性情,你我還不知?貫嘴硬,口是心非,若讓他將心裡的想法如實說出來,隻怕比登天還難。”

南柚提了提裙擺,倏而問:“次身入輪回,天道必譴,你可知,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是一樁不能言說的秘密。

蒼藍攤了攤手掌,眼瞼垂下,“他怎會讓我們察覺到。”

“不過,不論過程怎樣,至少結果,是他所祈願的那樣。”

南柚盯著天邊隱隱現出輪廓的月影,猛地握了握手掌,再轉過身來時,突然又變了張臉:“給你兩個時辰,趕緊收拾好,天亮之前若還不能回程,你就自個留下來掃城牆吧。”

翌日一早,神山的隊伍整頓完妥,蒼藍聲令下,啟身回程。

衡州告捷的消息在同時傳遍了六界,沿路皆見歡騰喧鬨情狀。

到了神山,安頓好受傷的兵將,逐將後續宜安排妥當,已是日暮時分。

蒼藍和十位神使才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