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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07 字 4個月前

穆祀卻覺得兩人之間,隔著一條跨不過的長街,淌不過的江河。

“右右。”穆祀突然喊了她一聲,他是笑著說的:“我好難過啊。”

南柚一看他那淺彎眉目的樣子,跟著笑:“受到你的難過了。”

“不信?”男子挑眉。

南柚還未點頭,他就牽住了她的手,他低下了頭,在這樣空曠的夜色中,引著她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南柚的手指尖被火暖得熱乎乎的,觸上一點溼潤,便驀的愣住了。

“上去吧,時辰不早了。”沒過久,穆祀便鬆開了她,他推了她一下,聲音仿佛依舊帶著笑意似的:“快些上去,不然我後悔了。”

南柚走到一半,腳步才停,他又道:“彆回頭。”

於是,南柚一路沒有回頭。

她才上樓,隔壁另一扇房門就悄無聲息打開了,琴月蹙著眉,提著裙擺跑下去。

燃儘的火盆旁,白衣男子仰頭,看天上的星辰,背影蕭條。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麵色如常地問她:“怎麼還不歇息?”

“殿下。”琴月行至他身側,更了一聲。

“月月。”他從未如此溫柔地喚過她,話語卻像是紮人的刀,“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

“那殿下呢?”琴月仰著頭,近乎有些固執地問。

“你是正兒八經的族貴女,成天跟著我轉,對你的名聲不好。”

琴月捏了捏裙邊,又悄悄地鬆開,一雙眼睛亮亮的,“我不怕。”

穆祀輕輕撫了撫她的頂,道:“傻姑娘,你還小,正是最好的年華,不要用這樣的美好,去等一個不會回心轉意的男人。”

第140章 矜持

南柚來衡州的事, 知道的人不少,唯獨死死瞞著神山那邊,在古城中走動都斂著氣息。封印邪祖是大事, 她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若這種時候讓神主分心, 不留意, 大家都得玩完。

古城牆高聳入雲,由厚重的仙金巨石堆砌,幾乎是每塊磚石上都銘刻著法陣, 但凡有異類攻進來,都會激活陣法, 被瞬間絞殺。

南柚這幾日經常會上到城牆高頂, 看著裹在黑雲中的邪祟,而這個時候, 對麵也往往會有幾道隱晦如毒蛇的目光投射過來, 遮蔽她窺探的視線。

每當這個時候,南柚身邊站著的來自各族各界的領域境大能都會重重地哼一聲,怒罵幾句過過嘴癮,她卻沒什麼感觸, 隻是在接觸到那些視線的時候,眉心狠狠地皺了下。

種被冒犯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實在來得突兀,毫無道理可講。

來古城的第三日夜間,南柚見到了傳聞中的邪族。

步踏出濃霧遮蔽的邪族,修為在領域境大圓滿,人麵蛇身,背後長著對蝙蝠似的翅膀,扇動起來的時候, 宛若遮天蔽地的陰雲。

“邪族的嘲生。”朱厭當時在她身側緩緩吐字。

嘲生手中拎著個人族的修士,披頭散發,隻剩半截身子,進氣多出氣少,鮮血淌了路。

有人認識那名修士,此刻咬著牙,彆過頭去不敢多看,“是侖搖山的首席大弟子,前幾日才到衡州,不知怎麼,就被邪族虜去了。”

有性情急躁的人被這堪稱羞辱的幕刺激得目眥欲裂,張口痛罵,回應他們的,是對麵掩蓋中黑雲中邪族肆無忌憚的尖銳笑聲。

城牆高處,南柚右側的空處,悄無聲息來了行人,周圍的嘈雜聲漸漸停歇。

為首人,桃花眼,手中拿著柄玉扇,扇下的流蘇穗搖搖蕩蕩,他所到之處,皆有敬畏和憧憬的目光追隨,赫然是那日在深宮中看到的聖子蒼藍。

身後都是些南柚熟悉的麵孔,唯獨多了名女子,蒙著麵紗,身段高挑,鳳眸一瞥,滿目風情。

南柚隻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古城牆外,嘲生堪稱放肆的笑慢慢歇下來,而他手中拎著的人族修士,眼裡在此時綻放出希冀的光。

蒼藍五指成拳,重重推出,他平素雖不正經,沒有幾分聖子穩重的樣子,但此時出手,僅次於神主的修為便顯露出來。拳印推出後,嘲生往後退了幾步,也沒有要接的意思,他盯著古城這邊,眼神如毒蛇般陰冷。

拳印到嘲生眼前時,被人伸出手掌接住了。

突然現身的人全身裹在黑袍中,露出的五指蒼白得像是從未見過光樣,伸展開的羽翼不如嘲生的大,但布著鋒利的骨刺,在燈火的點綴下,寒光凜凜。

“大人。”嘲生躬身行禮。

被他稱為大人的人沒有回應他,而是盯著蒼藍,緩緩咧開抹笑:“蒼藍聖子,小輩不懂事,你何必跟他們計較。”

隻此句,種難以形容的熟悉感在南柚的腦海中生起,“郜隼”兩個字在她舌尖滾了兩圈,又咽進了肚子。

“郜隼,將人放回來。”出聲的是神主身邊站著的女子,她聲音極冷,已然帶著怒意。

南柚猛的側首,心中驚疑的浪潮陣高過陣。

“那是九月聖女,和蒼藍聖子樣,是長存歸墟的兩位大人。”朱厭在南柚耳邊小聲提醒。

九月素手微揚,串銀河從天邊引渡,以快得難以形容的速度朝嘲生襲去,而在這時候,郜隼突然咧嘴笑了下,拎起嘲生手中隻剩下口氣的修士向城牆這邊丟過來,同時傳來一陣爽快的大笑:“你們要,那就送給你們!”

他這招,等同將那名修士當成了他手中擲出去的箭矢和刀戟,尖嘯聲刺破耳膜,南柚等人,包括蒼藍和九月,都皺著眉頭看著這幕,領域境之上的存在全力爆發下的力道,沒有親自與之對陣過的人,絕對體會不到。

那名修士砸在高牆上,成了灘肉泥,清脆的碰撞聲讓南柚閉了下眼睛。

做完這之後,郜隼朝著蒼藍等人的方向拍了拍手,挑釁與侮辱的意思極強,“彆這樣看我,在我們邪族,外人可都是要被啃食乾淨的,今天這灘小肉泥,還算是吾等開恩了。”

朱厭的拳頭瞬間就捏緊了。

“氣惱也無用,不若你二人回去,稟報你主,今夜便開戰?”郜隼戲謔般地出聲。

蒼藍深深地看了他眼,袖袍揮,古城牆的表麵流淌出日月星辰,祥雲瑞獸,衝天而起的靈光將對麵的視線隔絕在外。

他轉過身,麵對著城牆上或憤怒,或深思的眾人,沉下了聲:“除卻進出六界的小道,任何人,不得再出古城半步。”

九月朝前步,眉間淬著冷意,“方才的郜隼,是邪祖座下第一人,身份實力比肩我與蒼藍,你們在六界眾生眼中,是大能,但落入這邪魔手中,跟新鮮的食物沒有差彆。”

說罷,她從城牆上步躍下,光蓮在足尖綻開,兩名女侍跟在她身後,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大家顯然都有怵他們這種遠古存在,饒是被不客氣地訓話,既不敢過多接近交談,也不敢忤逆他們的意思,紛紛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蒼藍負手而立,臨走前,他側首,挑花眼帶著笑,對南柚道:“看到酒樓外列陣的兵將了嗎?”

南柚頭皮一麻,默默地將自己的麵紗往上推了點。

她明明換了張臉,氣息也收斂乾淨了,按理說應該是認不出來的啊。

朱厭見南柚半天不回蒼藍的話,怕她受責罰,用手肘輕輕推了她一下。

南柚硬著頭皮,老老實實點了下頭,道:“看到了。”

“神山的兵將,若是犯了過失,你可知會麵臨怎樣的懲罰?”

南柚捏著鼻梁骨,搖頭。

“蹲在山頭,念十篇梵穀佛經。聽他們說,念完之後,日都緩不過來。”蒼藍的聲音很和煦,淡月清風似的說笑。

“今日若是他來了,你這會,估計已經蹲在酒樓邊念佛經了。”蒼藍湊到她耳邊,小聲嚇唬她:“你彆看他平素溫柔似水,真凶起來,嚇得人一聲都不敢吭,不然,你以為你師尊怎麼每回見他,都跟小雞見了老鷹似的。”

說罷,他轉身,噙著笑搖了下頭,也跟著躍下了城牆。

他走,朱厭就問:“右右,你與聖子相識?”

南柚點了下頭,有出神地道:“我在神山求學時曾見過兩麵,也說了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朱厭有擔憂:“聽聖子的意思,怎麼像是要罰你?這幾日,你未曾惹事吧?”

南柚搖搖頭,道:“我直待在酒樓裡,要不就是在城牆上站著,沒有去過彆處。”

朱厭才算是放心了。

結果還未到一刻鐘,神主身邊的兩名神官就到酒樓請人了。

直到一路跟著神官朝前走,南柚才知道,原來古城牆的上麵,還有那麼大一座議事處,平素藏在雲端中,從不顯露身形,沒有特殊的密令,也根本無法進出。

兩名神官替她推開了門,朝內稟告:“公子,星主到了。”

南柚抬腳,跨進去,裙邊蕩起微的弧度,抬眼,發現大家都坐著。

居正中的男子手肘倚在案幾前,食指抵在眉骨上,微微蹙眉時,藏不住的疲憊便流露出來。

放眼看,大家的狀態也都是如此。

南柚才準備福禮,就聽蒼藍喊著笑道:“不必多禮。”

“我們可不敢受你的禮。”

九月聖女見她,眉就蹙了起來,後聽蒼藍這樣說,而幾位神使都習以為常的模樣,側首去看正座中男子的神情。

男子從容溫潤,對蒼藍的話並無異議,仿佛本該如此。

“蒼藍,人都帶到議事處來了,不介紹番?”九月將洇了茶水的帕子卷成團,丟到女侍手中的小盆中,吐字如玉如珠。

“右右,坐,乾站著做什麼。”蒼藍長指點了點空出的座椅,口一個右右喚得流暢自若,在她坐下以後,道:“在座其他你都認識。這位是九月聖女,歸墟之神,同在神主麾下。”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他又朝九月道:“現任星主,名南柚。”

九月將她細細量了遍,道:“還很年輕。”

蒼藍笑了聲,道:“耐不住我們神主,就喜歡年輕的啊。”

九月變色,她凝視著蒼藍,道:“這種話,也是能隨意說出口的?”

蒼藍攤開手掌,滿臉無辜的笑意:“我說什麼了,公子都未出聲,你總嗆我做什麼。”

神主撂下筆,眼皮都未動一下,聲音卻依舊顯得清潤:“吵什麼。”

個字,效果立竿見影。

九月起身,道:“公子,議事殿從來隻我們幾個,為何今日突然加人。”

蒼藍出聲:“誰說就我們幾個了,遠古時,隻有我們幾個嗎?”

他道:“你想想,好好想想。”

確實,除他們外,還有個。

九月想到他剛玩笑著說的那句話,再結合在場諸位的態度,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的臉色變得有白,看向神座上端坐,乾淨而溫柔的男子,道:“公子,她身為邪……”

“九月。”蒼藍收斂了笑,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