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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5 字 4個月前

當地人的習俗,給她額間描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

處在星界的最南方,赤雲邊比王宮裡暖和不少,晴天也多,不似王都,時常下雪。

南柚拿了本書在亭子裡看,朱厭在用午膳前到了,小廝在亭外稟報:“主人請姑娘往正廳一敘。”

南柚合上手中的書頁,欣然頷首。

這次來赤雲邊,自然是有正事要做的。

朱厭心情不太好,烏蘇和汕豚那幾個老家夥煩了他好幾日了,他本就是骨子裡沁著戾氣的凶獸,接連繃著月餘的戰意,像是卡在他喉嚨口的一根刺,拔不出來,咽不下去,令人煩躁。

見到南柚,臉色和緩了些。

“昨夜的爭鬥,朱厭伯伯可有受傷?”南柚挑了把椅子坐下,女使和小廝來返奉茶,她有些擔憂地問。

幼崽的敏銳出人意料,朱厭卻習以為常,他掄了掄手腕,爆炸般的力道迸發,他朗笑幾聲,道:“幾個執迷不悟的老家夥罷了,激流之下,不進則退,他們如今,隻剩一把老骨頭,一撞就散,哪來的實力傷我。”

南柚眼眸微彎,貓兒一樣乖巧:“沒事就好。”

她又問:“赤雲邊的靈礦,牽扯到了烏蘇和汕豚的利益?”

知道她這次來也是為了解決這邊的事,朱厭目光沉了沉,他揮手,屏退左右,渾厚的聲音刻意壓低:“右右可知精玉靈髓這樣東西?”

南柚臉上的笑意滯了一瞬。

“萬妖錄上,詳細描繪過此物。”南柚正色,竭力回想,補充道:“精玉靈髓,生長於靈脈彙聚處,隻有在至少二十條靈脈組成的靈礦山上才有可能尋到此物,且極為稀少,每一滴都是是難得的靈物,對妖族而言,更是無價之寶。”

她說完,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朱厭伯伯,你是說,赤雲邊的靈礦山上,誕出了精玉靈髓?”

朱厭端著茶盞,吹去浮沫,連喝兩口,點頭,聲音粗獷:“我來之前,已經生出了三顆,當地的主事不敢貪墨,上報了王君,從那之後,這裡就沒太平過。”

“烏蘇和汕豚,為此物而來?”南柚細細的眉擰緊了,低眸沉思。

朱厭一臉糟心的表情,他擺了擺手,三言兩語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負責赤雲邊的人一直是汕豚,自己的地盤上出了這樣的寶貝,遠在王都的王君知道了,他才得知,心中估計不好受,因而不到三日,就接連撤換了幾個大小領事。”

“赤雲邊是靈礦彙聚之處,對星界來說無比重要,因為誕出了精玉靈髓,不及時采取措施,將靈髓妥善移出,不止靈髓會受損,就連出產靈石的數量和品質都會受到影響,因而王君派我前來處理此事。”

朱厭說到後麵,神色複雜起來。

顯然其中另有隱情,絕沒有他一語帶過那樣的簡單輕鬆。

“既然出現了靈髓這種東西,伯伯必然是要給我們右右留著的,我原本想著,現產出的四顆裡,你拿兩顆,烏蘇和汕豚的兒子也到了緊要的階段,便各分一顆,這種東西珍貴歸珍貴,拿多了也沒用。”

“王君也是這樣想的。”

“汕豚還好,他拿了一顆給他家小子,當場服下去,還笑眯眯地提著酒上門道了聲謝,嘿,這老頭雖然也糊塗,但性情還算是豪爽,什麼事不來陰的,我就跟他喝了幾杯。”

朱厭說到這裡,一股氣又冒了上來,他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盞都顫了兩顫。

“誰想到,這一喝,就喝出了鬼!”

“他說烏蘇也得到了消息,想要來拿一顆靈髓,我當時還擺著樂嗬嗬的臉,說我手裡恰好還有一顆剩餘的,好歹都叫我一聲叔父,汕恒這小子有的,烏魚也不會少,他來,我拿給他就是。”

“汕豚那老家夥當時擺著一張哭喪的臉,說了一堆莫名其妙娘了吧唧傷春悲月的話,最後來了一句,橫鍍固然是他兄弟,但逝者已矣,王君對他來說,亦君亦友,也十分重要。”

“我原本還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結果還沒喝完一壇,汕豚就醉了,這一醉,什麼話都吐露出來了,說烏蘇這次,根本不是為了給烏魚求靈髓,而是想將這靈髓送到花界,那個膽大包天,妄想傷害狻猊的遺裔手中!”

朱厭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眼神無比陰鬱:“這下,就是他真想給烏魚,我也沒可能鬆口。”

然後,第一次見麵,就是當街對罵。

烏蘇這個人,簡直陰魂不散,明的來,暗的也來。

南柚在聽到遺裔這兩個字眼的時候,手指驀地顫了一下,喉頭乾澀,眸光卻陡然變得銳利。

朱厭冷冷地嗤笑一聲,“我原本看著烏魚那小子還不錯,品行算是端正,天賦悟性也都不錯,還想親自教導,將他父親沒參悟的一些東西給他點明白,這樣一出大戲鬨下來,烏家的人在我心裡,跟街上的臭耗子沒什麼區彆了。”

“此間事了,等我回王都,必要如實告知王君,烏蘇暫且不動他,但烏家,總要付出些代價。”

第70章 形容

聽完事情始末,南柚有些疲累地闔了眼,她手腕上戴著一個精致的鐲子,鳳身龍尾,栩栩如生,處處細節逼真,靈力波動不俗,可見下了功夫和心思。

煉製手鐲的原料為仙界獨有,還有上麵鑲嵌的晶瑩碎珠,都是隨她的喜好和心意來的。

這是烏魚送她的生辰禮。

她一閉眼,就能回想起那日雪光裡,少年翻牆入昭芙院,將手鐲交到她手中,得了她一句歡喜,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犬牙,遮掩不住的意氣風發。

他是真心疼她的。

“烏家,確實該退一退了。”南柚摁著隱隱作痛的眉心,停頓片刻,聲音輕得出口就散在空中:“隻是,對不起烏魚哥哥了。”

“此事完全是烏家咎由自取,右右不必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朱厭現在一提起烏這個字,語氣尤為惡劣。

南柚並未在這個事上多說,她美眸微抬,道:“我想去礦場瞧一瞧。”

朱厭起身:“伯伯陪你去,烏蘇那個老東西還不知道你來了,若是知道了,會做出什麼事來根本無法想象,他原本就對你有意見。”

南柚想了會,搖頭,道:“我身上有屏蔽氣息的靈物,用易容術法換張麵孔即可,朱厭伯伯與我同行,反而更引人注目了。”

朱厭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囑咐完一些事宜之後,揚聲朝外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很快,一個麵貌出眾,看起來略有些靦腆的少女走進來,她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見了禮之後便安安靜靜地站著,繃著身體,看起來有些膽小。

察覺到南柚疑惑的眼神,朱厭側身,為她解釋:“她無姓,單名一個樺,是這次發現靈髓,立刻上報王君之人的女兒。”

南柚像是意識到什麼,嘴唇動了兩下,便見朱厭點了下頭,聲音裡隱約沉著唏噓的不明意味:“我到赤雲邊的時候,她的父親已經死了,暴斃街頭,死狀淒慘。”

話說到這個份上,南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閉了下眼,%e8%83%b8膛裡吸進一口冷氣,頭一次怒意外顯,“到底是因為什麼,父君對烏蘇一忍再忍,他明明已有恃無恐,於明麵上挑釁王權。”

這個問題,朱厭回答不了她。

神主的封口令,無人敢違背,他們的修為越高深,便越知那位的通天手段,也就越忌諱。

“等右右入書院了,自有人答疑解惑。”朱厭沒有多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望了眼那名內向話少的女子,又說:“樺自幼長在赤雲邊,不論城內或是礦場,她都十分熟悉,是個不錯的向導。”

南柚頷首,了然道:“接下來幾日,就麻煩樺姑娘了。”

樺有些局促地盯著自己的鞋底,應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朱厭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難得帶著沉重意味:“聽人說,這孩子之前不是這個性子,但親眼見父親慘死眼前,就成了這樣,不言不語的,也是可憐。”

“她父親為王室而死,我必善待她,伯伯放心。”南柚認真聽完,而後應下。

朱厭將自己的腰牌解下交給南柚,因事纏身,連午膳都沒用就風風火火離開了。

南柚朝樺招手,而後見她行至跟前,二話不說就跪,倒是愣了一下,手卻像是有意識的扶住了她,手下,是少女瘦弱的肩胛骨,有些硌人的突出。

“起來。”她察覺到手下陡然僵硬的身子,很快鬆了手,也開了口。

樺全身抖了抖,聽話地站起來,竭力鎮定。

“樺的性子,跟茉七很像呢。”南柚手指撫了撫荼鼠水銀絲線一樣的皮毛,怕嚇到她,聲音刻意放低。

小荼鼠抱著一塊餅乾,啃起來速度很快,哢嚓哢嚓的,嘴角一點碎屑都不留,等啃完了,它跳到南柚的肩上,細長的尾巴卷起來,看了看膽小的樺,又想了想昭芙院裡經常給它準備好吃東西的茉七,歪了下腦袋。

“茉七才進昭芙院的時候,也不喜說話嗎?”

南柚不由得笑了一下,她笑起來的時候,明豔灼人的五官像是被春風拂過,嘴角弧度上揚,溫柔又好看,“她才到我身邊伺候的時候,見著人就跪,一跪就是半天,叫起來了下次又跪,那段時日,我都不敢蹙眉。”

樺急忙抬頭,低聲囁嚅著道:“不是的,姑娘不必顧忌我,我、我性子木訥,不會說話。”

她確實很緊張。

如此近距離接觸,這個坐在雕花長凳上,長得分外惹眼的少女身上的威壓並不如她的容貌那樣令人舒心,血脈的壓製,再加上她原本心裡就存著十二分的緊張和謹慎,一說話,她的手心就開始出汗。

南柚沒有逼迫她,而是給她時間自己適應。

朱厭給她準備的院子麵積不大,但在赤雲邊這樣的條件下,已算難得,而且布置精細講究,院子裡伺候的女使顯然被訓練過,眼觀眼心觀心,多的一句話不說,一句話也不問,知情識趣,又能做好分內之事,南柚十分滿意。

她不準備在赤雲邊待很久,有些事情,也需儘早解決。

因此,第二日一早,她便從空間戒裡拿出了一罐白色的軟膏。裡麵的白色膏體黏黏糊糊,味道刺鼻,荼鼠和狻猊同時轉過了頭,嫌棄之意不言而喻。

“直接施法變個麵貌就行的事,怎麼還要往臉上抹這種東西。”狻猊人性化地捏著鼻子屏氣,有些受不住這種窒息的味道。

“我們的修為又抵不過烏蘇,施法變的容貌,他一眼就看穿了。”南柚好笑地抬頭,瞥了狻猊一眼,道:“你若是要跟我出去,就變個樣貌,不然準頭一個露餡。”它那一身金甲和黃金瞳,想要低調都不能夠。

狻猊頓時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還沒等它表態,荼鼠就跳到了南柚的手心裡,小小的一隻,恰到好處地賣乖:“它不去我去,右右,聽說赤雲邊還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