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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34 字 4個月前

麼都不說話?”南柚抿了一口茶,眼眸帶笑,聲音很好聽。

她對誰都是這樣,好得不得了。

關心流鈺的同時,也不會忽視他的異常。

少年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有些不習慣地側首,在心中醞釀了好幾遍,聲音如玉石般沁冷,沒什麼溫度,但已是所能控製的最柔和的力道。

“阿姐。”他垂眸,修長的手掌上躥起耀目的靈力光澤,氣勢節節攀升,“我現在很厲害了。”

他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話太自傲,不夠嚴謹,有些懊惱地皺了下眉,糾正道:“明年,我就可以追上流鈺和流熙。”

饒是知道他天賦驚人,南柚麵對這樣的話語,也還是有些驚訝,她看著他手心裡團著的兩團靈光,迅速回神,像是千年前哄他一樣,道:“勺勺很厲害。”

“我聽小六說,這一千年,你什麼都沒做,就光顧著修煉了。”她頓了下,剩下來的話卡在喉嚨裡,幾番斟酌,最後轉變成了極為溫和委婉的言語,“修煉之餘,彆忘了鞏固心法。”

妖族大多不善心法,他們喜歡死戰,肉搏,崇尚最極致的力量,但普遍不重視心法。這樣做,前期倒沒什麼,但修煉到了一定的階段,心法跟不上修為,就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問題,特彆是流焜這樣本來就封閉自身,不想與外界產生太多瓜葛的人。

龍主與星主都吃過心法上的虧,所以現在才會對南允的心法修煉抓得那麼嚴,那麼緊。

流焜現在已經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了,這不是件小事,對他自己,對身邊之人而言,都十分危險。

“阿姐。”他卻像是沒聽進去一樣,見她望過來,他抿了下唇,一字一句地問:“等我徹底超過流鈺,你是不是就會最關心,最喜歡我了。”

南柚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怎麼這樣問?”她有些好笑地問他,像是看小孩子胡鬨發脾氣一樣,不生氣,也不過多解釋,輕輕巧巧就揭過去了,“你越厲害,便越能保護好自己,阿姐很開心。”

“可阿姐還是不會最喜歡我。”流焜像是拐進了一個死胡同,他有些執拗地重複了一遍,唇色淺淡,眼瞳幽邃。

南柚與流焜對視片刻,輕鬆帶笑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床沿前,她站著,流焜坐著,這樣的姿勢,再加上她那張明豔到近乎有些灼人的小臉,輕易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的感覺。

流焜沒動。

南柚往下壓了壓嘴角,她問:“勺勺,你不喜歡二哥哥?”

流焜不太想和她討論流鈺,但南柚問,他還是如實地答:“我沒有理由喜歡他。”

“為什麼?”南柚耐心地道:“他是哥哥。”

“流鈺也是哥哥,你就沒那麼喜歡他。”流焜抬眸,再次與她對視。

南柚摁了下眉心,沒有再回避,而是點頭,道:“確實是。”

流焜動作驀地一頓。

她如此坦然的承認,在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中,她唯獨的最偏愛。

“我發現了,那麼多人裡,阿姐對他和孚祗,最好。”流焜在這方麵的敏銳超乎人的想象,他頓了頓,認真道:“這種好,跟阿姐對我們的都不一樣。”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直覺,若是真要說,便是那份好裡,有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有一種不怕被傷害的篤定。

南柚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兩下,沒有否認。

“我以為,我好好修煉,強大起來了,阿姐可以也對我那麼好,但方才,阿姐並沒有很開心。”流焜想了想,眼裡有陰霾沉積,“我又想,穆祀比流熙還強大,阿姐也沒有另眼相看。”

“阿姐,我不開心。”流焜不知道怎麼麵對這樣的情緒,他隻是一再強調:“我不喜歡流鈺。”

也不喜歡孚祗。

南柚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又似乎是無話可說,好半晌都沒有出聲。

沉默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兜住了整個房間,一點點收緊,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勺勺。”不知過了多久,她半蹲下`身,眼神澄澈,“我與流鈺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還很小,養在妖界,你我並未見過。”

“那個時候,除了穆祀,我隻有他一個玩伴。”

她的眼神,像是在望一層紗,朦朧的看不透的,都是屬於幼年的回憶,“孚祗一路陪著我,什麼情況下都未曾離開,我院裡的事,還有現在星界的許多事,都是他在處理。”

“他於我而言,是忠心的臣下,亦是不離不棄的好友。”

南柚柔聲道:“人不可能做到全無偏頗,然你不必同他們相比,我們勺勺對許多人來說,亦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隻是在她心裡不是。

“可穆祀在你心裡,就根本不重要。”流焜嘴唇動了動,眼裡的光像是一束燃燒的火,照得他一向沒什麼神情的臉龐也生動起來。

南柚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緩緩搖了下頭,道:“不是不重要。隻是人總是會成長,現在,他有他的路要走,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兩人漸行漸遠,沒有從前親近罷了。”

“流鈺不同,他是我哥哥,我們之間,有血緣的羈絆。”南柚很耐心地解釋,同時勸他:“你知道,他是庶子,沒有母族的人撐腰,很多時候,很多苦楚,都是自己強吞著咽下去的,我很心疼他。”

“勺勺,我希望我喜歡的人都能好好的,和平相處,你不要針對他,不要不喜歡他。”

她溫溫柔柔,話卻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流焜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最後能表達出來的,隻有一個點頭的動作。

南柚稍稍安下了心。

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問他:“你這段時間也要忙著修煉嗎?”

流焜點了下頭,但見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又改了口,道:“若是阿姐有事,隻管同我說,若無事,我再修煉。”

南柚像是知道他會這樣說,“這段時間星界上上下都忙,很多時候,我也脫不開身,剛好你們來了,若是得閒,便同我一起招待前來的種族,解決各族子弟間的一些糾紛,算是走個過場。”

說完,南柚並沒有立時要流焜的答複,她走到窗前,將緊緊閉合的窗子掀開一條小縫,看了眼天色之後,道:“我得回王宮了,明日還有其他的事安排。”

流焜垂眸,點了下頭,聲音裡透著複雜的意味:“我明日跟你一起。”

聰明如他,如何猜不到那半個時辰裡,他的母親都與南柚說了些什麼。

但即使知道。

他也無法拒絕。

因為那是親自推他出深淵的阿姐。

南柚回去的時候,昭芙院已經亂成了一團。

昭芙院不同於彆的地方,裡麵住著諸多大妖,裡裡外外,各種禁製與陣法防不勝防,毫無章法亂闖亂撞,是決計進不去的。

也因此,一鬨起來,必定都是自己人。

而且每次八九不離十,都是那麼幾個慣犯。

狻猊首當其衝。

但這一回,南柚還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

巨柳下,鉤蛇等人神情嚴肅,狻猊半蹲在平常愛趴著曬太陽的巨木樁子上,長長的尾巴掃過地麵,發出清脆的鞭子似的脆響。

在它麵前半蹲著跪下,頭低低垂著的大妖,南柚也有印象。

那是她送給流鈺的生辰禮,當年在深淵獸靈天榜排名第五的雀河。

狻猊見她回來了,毛茸茸的耳朵尖悄悄動了動,又按捺著壓了下去。

“說!”狻猊的變臉隻在一瞬間,它站起來,龐大的身軀將雀河籠罩在陰影下,它已經開始不耐煩,猛的咆哮,露出兩顆尖長的足以撕碎一切的獠牙。

獸靈中,君主的命令高過一切。

雀河咬牙死撐,漂亮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狻猊的血統威壓在它身側遊走,它全身上下,便隻有一個念頭。

臣服,絕對的臣服。

不然,它一定會死在這。

“千年的時間,你竟已經被他徹底收服了?”荼鼠在一邊湊熱鬨,它吱的一聲,靈活地跳到了南柚的白淨的手掌心裡,有些惋惜地勸:“我勸你早些說實話。”

獸君的威嚴不可挑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球球,怎麼回事。”南柚一看這樣的情形,就止不住頭疼:“好好的,袞袞傳雀河來做什麼?”

荼鼠清了清嗓子,湊到南柚的耳邊,小聲解釋道:“就在方才,雀河發動了它的天賦技能。”

“袞袞感應到了,召它來問了問。”

“獸君麵前,凡獸靈之類,不可欺瞞說謊。”它人性化地攤了攤自己小小的爪子,朝雀河的方向喏了喏嘴:“不能說謊,它又不肯說真話,時間久了,袞袞就發火了。”

“雀河的天賦技能是什麼?”南柚聽得眼皮跳了一下,問。

“——吞噬。”

“它們這一族的天賦,很厲害的。”荼鼠小聲補充,“袞袞怕它搞砸了你的生辰,所以很不開心。”

“而且這件事,說不定跟你二哥哥有關。”

第60章 領悟

南柚讓流鈺連夜入了昭芙院。

此事絕不能聲張,她甚至派出了能隱匿氣息的鉤蛇暗中相隨。

夜裡,宮燈千百盞,院子裡清新的草木香蕩開,微風拂過人的臉頰,還是帶著些微的涼意。

流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他依舊沉穩溫和,就連神情也沒變化分毫,他踱步行到南柚的身後,看著小姑娘單薄纖細的身影,不由蹙眉,聲音裡帶上了責備的語氣:“怎麼不多穿些?”

“二哥哥。”月色下,南柚回頭,長而黑的發絲像是乖順的小獸,安安分分趴在她的肩頭與後背,她一動,身形就像是一輪拉開的彎月清影。

“你在做什麼啊?”她無暇顧及其他,隻是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月明珠虛虛懸在巨柳上,柔和的光和著朦朧的月色,像是一層鮫紗覆蓋在大地上,薄若蟬翼,不可捉摸。

流鈺與她並排站著,眼中晦色如許,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噙著一抹極淡的笑意,麵對小姑娘的質問,他顯然並沒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隻是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但這個時候,沉默何嘗不是一種無聲的回答。

流鈺那麼聰明,他怎會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怎會不知事發之後自己將會麵臨的下場。

他必然是什麼都想好了,想通了。

但南柚不得不攔住他。

事情再一次和書中場景重合,雖然時間提早了,可結局呢,會是什麼樣子,沒人說得準。

南柚亦清楚的明白,這樣的事,一旦敗露,便隻有一個下場。

兜兜轉轉,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為什麼?”南柚胡亂地擦了擦眼角,啞著聲音問他。

夜色太寧靜,她聲音裡的哭腔便無處可避,流鈺在心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