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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55 字 4個月前

被薄霧環繞的宮殿。

直到一步踏入殿內,南柚才知這裡麵到底布置了多少層障眼法,這種程度的連環陣,毫無間斷的銜接在一起,必定出自大能之手,極有可能是狻猊的父親所設。

“圓袞。”南柚突然出聲,聲音裡憋著細碎的笑意。

小荼鼠看了看南柚,又看了眼渾身僵硬下來的狻猊,連著吱了三聲,它人小,卻聰明,很快就懂了“圓袞”這個詞意味著什麼。

它將頭埋在南柚的黑發裡,肩膀聳了幾下,沒敢笑出聲。

狻猊尾巴啪的一聲甩在空中,發出小孩子的哭嚎聲,它半眯著獸瞳,金黃色的眼眸中像是燃起了一簇火,氣急敗壞地發脾氣:“我不叫這個名字。”

它情願以種族為名,也堅決不肯接受這種名字。

南柚摸了摸它豎起來的耳朵,笑著彎了彎眼眸,道:“挺好的啊,圓圓滾滾,和球球一樣,有福氣。”

荼鼠聽見自己被誇,也不笑了,它挺了挺%e8%83%b8膛,一副驕傲的小模樣。

狻猊不像它一樣好糊弄,反正它聽著這個名字,哪哪都不舒服,渾身都沒勁,它用腳踢飛一塊小石頭,聲音悶悶:“反正不準這麼叫我。”

南柚心中覺得好笑,但顧忌著狻猊的小脾氣,配合著止住這個話題,她轉而問:“我們要如何召喚那些獸靈?”

回答她的,是狻猊的動作。

異獸騰空,四腳踏金雲,仙蓮墜落,仙樂飄散,它朝前縱撲,利爪泛出寒光,大有要撕裂虛空的架勢。古老而繁雜的印記從它的四周分散,又收攏,宛若一朵驟然盛放的佛蓮,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強大力量,在半空中蕩出漣漪。

“狻猊,一族,術法,厲害。”荼鼠在她耳畔低語。

饒是親自見識過這樣的異象,也知曉狻猊一族有通天的本事,南柚也依舊沒想到,那幾隻獸靈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們就已進了門,入了這道舊址。

狻猊在虛空正殿見了他們。

來的都是強大的獸靈,每個都有所長,有所精。

他們生有異角,獸尾,看穆祀等人時,眼中彌漫冰涼而嗜戰的光芒,若不是顧忌著在狻猊的地盤,恐觸發什麼了不得的禁製,隻怕在見麵的第一時間,就撲上去撕咬搏鬥了。

高座上,狻猊腦袋磕在南柚的膝上,龐大的身軀舒展開,像是起伏的小山包。

“獸君。”獸靈之中,等級森嚴,十分看重血脈,底下站著的十幾個獸靈不同於彆族對上位者的陽奉陰違,他們的誠意與臣服的態度,都表現在應召而來的行動與此刻的這聲稱呼裡。

狻猊甩了甩尾巴,以示回答。

荼鼠在一旁,糾詞逐句地表達它的意思。

等它的話語落下最後一個音,那十幾道目光,便齊齊落到了另一側的人身上。

獸靈跟彆的種族不同,他們出身不俗,戰力不俗,但卻不得不成為其他種族的從侍,其中自有原因。

他們出生在深淵,行動受限,若想去外麵的世界走一走,便隻有成為他族從侍,簽下從侍契約,方能離開,否則,便隻能永生永世,待在這無底深淵之內。

越是強大的獸靈,生命越長久。

一萬年,兩萬年,尚能耐住寂寞,在熟悉的土地上生活,那五萬年,十萬年呢?

外麵的世界那樣精彩,各族天驕爭雄,他們自命不凡,也想闖出一片天,可最基本的,他們連門都踏不出去。

實在難耐寂寞的小獸靈,甚至會主動要求跟外族人結契。

但成長到他們這樣的階段,顧慮許多,反而遲遲做不了決定。

總有外族人利用簽訂的從侍契約,脅迫他們,驅使他們,甚至囚禁、折磨、毒打。

狻猊洞悉了他們的顧慮,懶洋洋地開口,道:“這次,我也會跟著一起出去。”

“大人,您的伴生者……”開口的是一名女子,她生有魚尾,聲音如珠玉,眉心處有一片流動著水紋的魚鱗,她就是天榜排名第五,以溫柔友善出名的雀河。

狻猊站起身,用頭蹭了蹭南柚的後腰,兩人並肩從座位上站起來,它提起南柚的時候,神情十分驕傲,儼然存著隱晦的炫耀的意思,“這是我的伴生者,叫右右。”

“你們喚南柚星女。”它不忘補充一句。

底下趕來的那些獸靈,彼此對視了瞬息,默契地彎了彎腰,行了個表示尊敬的半禮。

獸君的伴生者,地位等同獸君。

“他們是右右的親人和下屬,你們若有意,可擇一人為主,脫離深淵。”

南柚發現,他們對於狻猊,真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僅僅一兩句話,心中的疑慮就被儘數打消。

最終,雀河與流鈺打了一場,簽訂了從侍契約。

剩下的獸靈,天族分了一半,而另一半,由星族和妖族平分。

對這個結果,大家都表示滿意。

“這個小秘境,靈力濃鬱,遠勝外界。”天色漸暗,星光點點,一輪殘月從天際躍出,南柚趴在窗前,雙手托著小臉,道:“距離深淵開放還有兩年時間,這兩年,我想留在這裡恢複靈力。”

月光寡淡,從窗口無聲無息流淌進來,與少年的影子糾纏。

“姑娘擔心什麼?”小孩藏不住喜怒,孚祗又太擅長照顧她的情緒,她的話語才落,他便已聽出些許不妥。

“清漾現在血脈受損,若沒有逆天滋補之物續接,日後,最多隻能與世族子弟並肩,汛龜被我們牽製著,分身乏術,也照顧不了她。”南柚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可我總是不放心她。”

畢竟是女主。

堅韌,執著,從不輕易言敗,任何的打擊,都將成為她更進一步的階梯。

“臣出去,將她帶進來,囚在姑娘眼前。”孚祗長指微動,動作嫻熟地取下了小姑娘揪揪上綁著的綢帶,又將小巧精致的頭飾放在桌麵上,少年光風霽月,聲線清冽:“待出深淵,臣會聽從姑娘安排,接管王軍指揮使一職。”

這件事,南柚在進深淵前,曾跟他提過兩次。

他都沒有攬下這個擔子。

一旦應下,肩上的責任太重,他根本沒有時間兼顧在她身側。

幼崽太小,成長又慢,他不放心。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南柚看著牆角一叢翠綠的草葉,慢慢地眨了一下眼,她的聲音輕得溶於霏霏雨聲裡。

“謝謝。”

孚祗寬鬆的袖擺在小姑娘烏黑的發頂停了一瞬,又悄無聲息地移開,琉璃色的漂亮眼瞳中,隱約閃過星點的笑意。

心之所願。

何需言謝。

深淵之外,星界王都。

近段時間,星界進入百年來最冷的時期,天氣急轉直下,屋簷廊下結了一溜的冰棱,尖長鋒利,成了精的草木紛紛縮起脖子開始休眠。

議政殿內,星界老臣,重臣三三兩兩地站在下位。

他們都得到了從深淵傳出的消息。

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細語,大殿之內,氣氛凝滯,但並不安靜。

星主居上位,他的臉色不算好看,沉著眸,等他們討論夠了,才開口,道:“今日召爾等上殿,所為何事,諸卿心中有數。”

“來說說,你們的看法。”

星主的目光在他們之中環視一圈,最後不著痕跡地收了回去。

“王君,臣以為,此事可等清漾回來,細細審過,再作決斷。”烏魚的父親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也是跟橫鍍關係最好的幾人之一。

朱厭嗤了一聲,聲如洪鐘:“確實該審!”

“狻猊的洞%e7%a9%b4所在如此隱蔽,知情者寥寥無幾,到底是誰,能將這樣的機密告訴一個心懷不軌,意圖謀害王君唯一血脈的人,他是什麼居心!打的又是什麼主意!”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可見我星界朝堂中藏有內鬼!”

“臣覺得,此次王君務必深究細查,絕不姑息,若是如此輕輕放過了,下一次,小星女又能有如此好運,再次躲過暗害嗎?”

朱厭說話聲音大,眼神也毫不避諱,就來回落在那幾個和橫鍍私交甚好的人身上,一番話毫不留情,直戳人肺管子。

說完這些,他沉了沉聲,又道:“至於如何處置,請王君無需猶豫。”

“星界自有律法明規,妄圖傷害皇族血脈,該得怎樣的懲處。”

第46章 處置

一直到一個月後,寧瀟才再次聽到關於趙夢渟的消息。

天氣越來越冷,寧瀟早晨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雲燦兒乖乖地窩在她懷裡,小臉睡得紅撲撲。

雲燦兒最近在排期末舞台劇,作為女主角的她每天都要練習到很晚。

寧瀟不舍得弄醒她,低頭%e5%90%bb了%e5%90%bb雲燦兒的額頭,拿起床頭的手機刷微博。

熱搜幾乎都是娛樂圈的消息,寧瀟直接略過,點開本地熱搜,看見#花季少女車禍意外死亡#幾個字,點進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車禍意外死亡的女孩叫趙夢渟。

新聞介紹趙夢渟乘坐出租車去會所上班,路上出租車司機因為疲勞駕駛沒控製好,致使車輛撞向綠化帶,副駕駛的位置正好撞到路燈,趙夢渟當場死亡,司機王卓反而隻是受了輕傷。

“寧寧,你在看什麼?怎麼臉色那麼複雜?”雲燦兒睜開眼睛就見寧瀟一臉悵然地盯著手機。

“你醒了,”寧瀟把新聞給雲燦兒看過,雲燦兒驚訝地張大嘴巴,“這,王卓……攝像師大叔開車帶趙夢渟去上班,結果發生意外趙夢渟死了?!”

寧瀟手指放到紅唇中間,“這件事看過就好,以後不要再提了。”

雲燦兒蹙眉,“那攝像師大叔會被判刑嗎?”

“如果隻是交通事故,最多判三年,如果不是意外……”寧瀟沒有再接著說。

趙夢渟的親戚坐牢的坐牢,破產的破產,逃到國外的逃到國外,警察連個來來領取她骨灰的親人都找不到。

最後還是趙家原來的保姆領了趙夢渟的骨灰。

因為王卓沒有因為女兒自殺的事報過警,趙夢渟也沒有留過案底,查找不到其他證據,很快王卓被提起公訴,最後被判了一年半。

大二下半學期,雲燦兒經專業課老師推薦,進了電影導演袁文瀟的劇組,拍攝一部文藝電影。

袁文瀟是奔著拿獎去的,開機前為了尋找合適的女主角,不知道麵試了多少場,眼看馬上就要開機,他們連女主角都沒有找到,袁文瀟隻能趕緊求助老同學——也就是雲燦兒的表演課老師容勝邦。

袁文瀟把角色要求一提,容勝邦立刻便想到了雲燦兒。

“老袁,你找我可算是找對了,我給你介紹我的得意門生雲燦兒,她不光年齡外形氣質符合你的要求,演技也很紮實,不像外邊那些拍了兩部戲就飄了的小演員。”

袁文瀟道:“行,你先帶來讓我看看。”

容勝邦說的天花亂墜沒有用,袁文瀟必須得親自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