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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4 字 4個月前

子,她揉了揉眼睛,有點困倦的樣子,聲音稚嫩:“清漾是打算為這從侍求情嗎?”

清漾到了喉嚨口的話頓時卡了殼,因為南柚下一刻就對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深宮有深宮的規矩,父君的星輝殿和母親的青鸞院皆不可擅闖,莫說是從侍,就算是我,也需請示母親身邊伺候的人,得了應允方能進。這從侍如此沒規矩,實在該罰,父君已念在她是在你身邊伺候的人從輕發落,否則該是鞭笞九十,逐出深宮,貶出王都才是。”

她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有點不解地嘀咕:“怎麼你這的從侍見了我,像是見了洪水猛獸一樣,急著躥出去請我父君,這兩個還一直盯著我,生怕我做什麼惡事似的……”她說著說著,不高興起來,小臉往星主衣袖間一埋,從鼻子裡哼出氣聲來:“再也不乾這種吃力還遭人嫌的活了。”

她年齡尚小,經曆的事也不多,心性到底單純,說氣話的時候哼哼唧唧,但仍是一副沒真正往心裡去的模樣。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到底是從侍自作主張怕清漾被南柚欺負,還是本來就是清漾讓從侍去請的人?

若是前者,那到底清漾平素都對身邊的從侍說了什麼,讓他們對南柚避之不及,這些從侍嘴雜,一傳十十傳百,無形之中,就將南柚的名聲敗壞了個徹底!

若是後者,那清漾是想讓星主來瞧見什麼?

流枘若有似無地瞟了清漾兩眼,她儀態高貴,,眉眼間與南柚是三分的相似,但又更淩厲些,是一種明晃晃的冷豔,像是開在深冬臘月裡的滴血玫瑰,極具侵略性。

“早聽王君說過,接了橫鍍的女兒進深宮養著,今日一見,果真有兩分你父親的影子。”流枘看著伏在星主肩上來了困意的幼崽,極淺地笑了一下,聲音驟然溫柔下來:“方才來得匆忙,未曾特意為你準備禮物。”

說罷,她頓了一下,將手中戴著的玉鐲褪下來,放到雲姑手中,“這玉鐲還是我未嫁來星界時,兄長為我尋來的東西,今日見你,頗合眼緣,便將它贈你了。”

清漾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這必定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她低著頭,也沒顧上方才那個從侍的死活,壓抑著喜意輕聲謝了恩。

但流枘的下一句話,卻令她如墜冰窖。

“你這院子裡伺候的從侍,對宮規不甚了解,這段時日,未免衝撞了貴客,先交給雲姑調教,修習宮典,明日,我會派人來伺候你。”

這樣一來,她可用的人便直接少了一半,同時,又在她的院子裡安插了眼線。

而且,還容不得她說一個不字。

一家三口離去,清漾站起身來,在慘淡月色下,見到趴在星主肩上的南柚睜開了眼睛,溜圓的瞳孔裡,哪裡還有半點迷糊的困意?

她像是又開心了,小小圓圓的臉上,好看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然後又像方才一樣,朝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一陣冷風吹過,清漾驚覺後背一片寒意。

“姑娘,外麵風大,進屋去吧。”汛龜現出身形,給她披了件衣裳。

“汛龜。”清漾眼裡沉澱著莫名的黑影,她喃喃地問:“為什麼大家都叫她右右。”

“聽昭芙院外麵伺候的人說,這個小名是王君給取的,一則與她的名諧音,二則,星界以右為尊,王君說,他的女兒,必將是六界八荒頂尊貴之人。”

清漾驀的閉了眼,似乎不想再聽,心中的野心像是乾枯的柴,碰上了一簇火苗,燒得她理智都隻剩下了一絲。

若是有一日,能取而代之。

她必將,不惜一切代價。

第10章 背主

南柚把穆祀給的那些東西送了出去,又見清漾受挫,心情好得不行,她在星主的懷裡哼唧了幾聲,又伸出兩條胳膊,要流枘抱。

幼崽臨近蛻變期,嗜睡是常事,流枘接過南柚,見她安安靜靜的趴著,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由失笑,淺聲道:“下回那些東西,讓從侍送就是了。”

南柚鼻尖動了動,拿眼去瞅星主,不滿地道:“還不是父君,日日說我對清漾不夠好,又叫我多帶清漾結交朋友,我想著親自送東西,怎麼也能稍微緩解一下關係,過幾天也好帶她去認識認識表兄妹們。結果人家根本不歡迎我,把我當蛇蠍避著。”她扭頭把後腦勺對著星主,“這下好了,明日大家都知道了,我自己把臉送上門讓她打了!”

流枘蹙眉,不讚同地看了星主一眼,眉目間的冷意稍重。

星主也覺得清漾今夜舉動冒失,但想著她年齡尚小,自幼不在宮中教養,沒父沒母的,那個從侍做事不妥,不該遷怒到她身上去。

隻是南柚說的那種情況,他也絕對不能忍受。

“明日選些懂規矩的人過去,她原來院子裡的,都打發掉,好好敲打警告,若有誰敢亂嚼右右的舌根,一個都不姑息。”星主聲音沉下來。

等南柚回到昭芙院,辰狩一下子就從黑暗中躥出來,雪白的一條,掛在她的脖子上,濕漉漉的鼻尖親昵地蹭她的下巴,像是一條軟絨絨的圍脖。

月勻對這隻貂也有很大的興趣,他伸出手,摸了摸雪貂的尾巴,那隻貂就眯著眼睛看他一眼,慢慢把尾巴一掃,整條貂都縮進南柚的懷裡,懶得理會他。

“瞧見了嗎?”南柚摸了摸懷裡幼獸的耳朵,惹來它一聲奶氣十足的叫喚,她側頭,問月勻:“方才樂安院的主人,你覺得如何?”

月勻縮了下脖子,想到方才清漾隻顧著去拿玉鐲,自己的從侍都不管的情形,他警惕地道:“我隻跟你簽了契約,隻在你院子裡做事,你不會讓我去服侍那個清漾姑娘吧?”

南柚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問他:“乾嘛?你不喜歡清漾?”

月勻連連擺手,一張娃娃臉都快糾結成一團,不喜歡的意味十分明顯:“不喜歡不喜歡,她的身上好大一股仙參味,那根三千年的參,估計已經全部進了她的肚子。”

南柚聽得挺舒坦,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她好像還挺想捉你回去的,你以後見了繞遠點,彆真被捉了還得讓我去找。”

月勻點頭如搗蒜,小臉嚴肅無比。

南柚開心了,她從自己的空間戒裡抓出幾個血金,放到月勻的手上,道:“我看你挺喜歡吃這個,我這裡有很多,你每日可來拿幾顆。”

月勻看著她矮矮的背影,再看著手上漂亮剔透的血金,一時之間,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這……這是做從侍的待遇?

是千金難求的血金沒錯吧?怎麼到了南柚的手裡,就好像成了多得堆不下的凡物,想給誰就給誰?

他拉過從身邊走過去的長奎,指了指掌心中的血金,壓低了聲音問:“姑娘是什麼意思?這真是給我的嗎?”

長奎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到底看在他那張稚嫩幼崽臉的份上,耐了性子解答:“還能有什麼彆的意思,我們院子裡向來如此,姑娘心地善良,待我們也好,你隻要認真做事,彆投機取巧,棄信背主,莫說是幾顆血金,就是上好的仙兵,姑娘都能為你尋來。”

月勻聽得目瞪口呆。

長奎笑了笑,道:“不說星界,就是八荒四海之內,也未必能找到似姑娘這樣好的主子。”

月勻看了看手裡的血金,認同了這句話。

一邊蹲在院子裡侍弄花草的彩霞聽了兩人的對話,睫毛狠狠地顫了兩下。

誠然,她是極幸運的。哪怕本身實力並不強悍,血脈也非上乘,但在那麼多的從侍裡麵,她被姑娘一眼挑中,從此進了內院伺候,平素極清閒,院裡也沒什麼多的規矩,每隔些日子,南柚甚至會放他們出去雲遊,來出往返,誰不高看他們一眼?

朝夕兩千年,就是草木也有了情,更何況她一個活生生的人。

隻是有時候,一步走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她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眸。

辰狩尤其喜歡黏著南柚,睡覺前明明已經被長奎拎著脖子丟回它的窩裡去了,半夜又悄悄地翻窗要進來,被結界擋在外麵後,半站起身來啾啾地叫喚。南柚隻好又把它抱進來,小家夥一靠近她就老實了,在她床頭盤成雪白的一條,安安靜靜地睡了。

“什麼性彆?怎麼這麼親人?”翌日,南柚摸著辰狩順滑如銀線的皮毛,問長奎。

長奎如實告訴她:“姑娘,是隻母貂。”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難怪。”南柚的手被雪貂用鼻尖拱了拱,她眯著眼笑了笑,目光複又落在長奎的身上。

少年穩重,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棵蒼鬆,自有風骨。

“可查出了些什麼?”南柚聲音稚嫩,帶著點糯糯的鼻音。

長奎頓時蹙眉,道:“臣確實查出了些許端倪。彩霞近段時日,與樂安院那兩個大妖走得比較近,隻是臣無能,並未拿到確鑿的證據,也不知道他們暗中商量了什麼。”

“不怪你。汛龜和鉤蛇也屬大妖,鉤蛇可隱氣息,平足跡,若有心不讓我們查到,想徹底摸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柚拿了塊糕點,話語裡沒什麼沮喪的意思,顯然早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而且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拿到確鑿的證據。

一旦有了疑心,她想扣押打發彩霞,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姑娘準備如何處置彩霞?”長奎嘴角微抿,沉聲道:“要不要臣動手,將彩霞……”

南柚明了他的未儘之意,她手指動了動,眼中閃過迷茫和掙紮之色。

半晌,她開口,道:“喚她進來。”

“還有,讓其他人也都進來。”

片刻後,昭芙院內院伺候的幾人都進了屋,月勻才睡醒,耷拉著腦袋,被星界的天氣搞得很狼狽。

孚祗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少年清雋出塵,宛若謫仙,他倚靠在紅契柱上,如墨的長發用一根綢帶簡單地綁著,分明看著是極溫柔的人,不開口的時候,卻又給人一種清冷的疏離感。

長奎和雲犽也默不作聲地站著,神情多少有些複雜。

昭芙院內院的從侍,一共就隻有他們幾個,幾千年的時間,彼此之間都熟悉了,現在突然出了這種事情,其實誰心裡都不大好過。

彩霞自從踏進屋裡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料到了自己今日的結局。

因此她二話不說,就在南柚跟前跪下了。

她這一跪,便相當於是認了。

又一個印證書冊真實性的證據。

南柚呼吸輕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裡沒了往日的嬉笑天真:“為何如此?”

“我何處薄待了你?”

彩霞不言語,隻是又朝她磕了一個頭。

此情此景,南柚知道,她這是打定主意不說了。

“直至今日,我仍記得,你剛來內院伺候時對我說的話。”

彩霞的聲音中,終於現出了一絲哽咽:“是臣食言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