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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皇上沒說人彘的事情,他自然是千百個願意,可現在,將女兒送進皇宮那就是死路一條,他向來疼愛這個女兒,隻因為她是他與表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如珠如寶地捧在手心裡,看著她長大的,叫他怎能忍受十月之後,每日上朝,都會看見自家女兒所做的人彘。

瀟姐兒,好毒的心腸!

早知如此,當初她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應該將她丟進便桶裡溺死,也好過現在遭受如此錐心之痛。

而此時跪著的眾大臣們眼看著事態急轉直下,現在竟然發展成了這樣,俱都在心裡暗暗稱奇。

果然,皇後娘娘與寧國公是真的一點父女情分都不剩下了啊!

不過,該!

就寧國公這種蠢貨,就該這樣!

大家的心裡不無快意地這般想著。

見寧國公猛地抬起頭來,寧瀟還沒說話,亓官厲就先她一步地開了口,“怎麼?難不成剛剛寧國公擔憂關心孤,關心朝綱的話語全是欺君之言?其實你並不願意為孤排憂解難?”

欺君!

一聽到這兩個字,寧國公哪裡還敢放肆,當即就恭敬地磕了下頭,“微臣,不敢。”

“不敢就好,既然如此,趕明兒就叫你女兒收拾收拾進宮吧,記住,十個月啊。散朝!”

亓官厲不無惡意地提醒了聲,就牽著寧瀟的手離開了。

見他們走了,跪在地上的一眾大臣們這才顫顫巍巍的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

寧國公也臉色慘白的,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見他這樣,大臣們脾氣比較直地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直接就冷哼了聲,比較蔫壞的,則笑眯眯地就開始恭喜起他來,還祝願他的女兒早日誕下皇子。

推開這些大臣們,寧國公渾渾噩噩地就上了自家的馬車,渾渾噩噩地下了車,在自家寶貝女兒寧芙一看到他回來,就一臉期待興奮地迎上來的瞬間,抬手就扇過去了一巴掌。

可以說,這一巴掌直接就將自幼錦衣玉食,沒吃過一點苦的寧芙給扇懵了,捂住自己的臉,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還是她的母親,寧國公的表妹白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尖叫了聲,上前兩步,就淚水漣漣地一把抱住了自家女兒,“表哥,你……你這是乾什麼啊?芙兒,芙兒,讓娘看看!”

聽到自家娘親的話,寧芙這才終於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她就立馬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娘!”

見娘倆抱著哭到了一起,寧國公的眼眶也不由得紅了一片,然後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抬手就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臉一下。

“表哥……”

一看見寧國公都要打自己了,白氏一時間也嚇到了,甚至連寧芙都被嚇得停止了哭泣。

“表哥,你讓舒兒看看,你這是乾什麼啊?你這是在折磨我嗎?”

“舒兒,芙兒……”

看著自己這一輩子最心愛的兩個女人,寧國公的眼眶一時間更紅了,這才將剛剛在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給她們倆說了個清楚。

一聽完這話,白氏瞬間就覺得天都快要塌了一樣,一旁的寧芙更是直接就呆了。

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啊,不要!”

很快,寧國公府的上方就立馬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來。

“芙兒,娘的芙兒,芙兒啊!表哥,表哥,你去求求娘娘,求求娘娘啊,你讓她恨就恨我一個人,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牽連我可憐的芙兒!”

“娘啊……”

看見她們這樣,寧國公也同樣露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並不知道此時差不多已經開始號起喪來的寧國公府到底是一副什麼光景的寧瀟,見亓官厲自從下了金鑾殿就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放,直到快到一個拐角處,他要左轉,寧瀟回宮卻要右轉,產生了分歧,他才猛然間發現,到現在為止,他竟然還一直牽著寧瀟的手。

見狀,他緩緩就鬆開了手。

“好了,皇後回去吧,孤還有點事務要處理,晚上孤會去看你的。”

好,晚上來看我……

不,等等,晚上來看我?

晚上?

晚上!

這是什麼意思?

寧瀟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然後——

“平安!”

“奴才在。”

“今晚皇後侍寢。”

聞言,名為平安的大太監還呆了下,要知道宮裡的這群秀女自從進了宮之後,包括皇後在內可都還沒有一個人侍過寢呢,不僅沒有,意圖侍寢的那些,現在墳頭草都已經能沒過膝蓋了。

所以從沒有經手過這種事情的大太監這才會呆了下,而呆過之後,整個人激動的差不多已經快要開始打起擺子來了。

“好,侍寢,娘娘侍寢,奴才回去就喊內務府記上!”

大太監平安的諂%e5%aa%9a聲音隨著亓官厲的步伐漸行漸遠著。

徒留寧瀟一人如同被晴天一道霹靂給劈了個外焦裡嫩地站在原地,風中淩亂著,甚至直到她回到了她的坤寧宮,腦子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倒是她宮裡的那些小太監小宮女們接到了口諭一個個喜得就跟過年了似的,裡裡外外地忙碌了起來,幾乎隻要是人眼能看得到的地方都被他們熏了香不說,四處都打掃的纖塵不染,鋥光發亮。

甚至連夜都還沒黑,寧瀟就已經看到他們在宮內的一口清池內倒入了滿滿的熱水,更往裡頭灑滿了各種各樣的,五顏六色的,早已經熏製好的花瓣。

意思是現在寧瀟就可以洗白白,準備好了。

最好多泡一會兒,泡的渾身上下,連骨頭縫兒裡都布滿了花香,將亓官厲勾引的欲`罷不能,流連忘返,一舉得男這才好。

看清楚這些人灼熱眼神之中所表達的意思,寧瀟的嘴角抽了下,又抽了下。

最後帶著一股不能浪費水資源,浪費大家心血的詭異心情,寧瀟脫去了衣裳,直接就踏入了溫熱的池水之中。

哎,還彆說,這麼大一池的水,泡起來的感覺還真的挺不錯的,甚至還能在裡頭遊泳。

這麼想著,寧瀟試探性地就潛了下去,在裡頭憋了好一會,這才猛地浮出水麵,一下子就將她濕噠噠的頭發一下子全都甩到了腦後,臉上的笑容還沒綻放,就被半蹲在溫水池旁,掬水玩的亓官厲差點沒嚇得腳下一滑,喝上一口她自己的洗澡水。

“怎麼?皇後看到孤好似並不是那麼開心啊?”

聞言,寧瀟不自覺地將身子往下浸了浸,露出營業性的假笑,“怎麼……怎麼會呢?”

“是嗎?”

他又掬了把水,直接就朝寧瀟潑了過來,隨後便站起身來,“出來吧……”

寧瀟:“???”

“出來啊,不是要侍寢嗎?”

她看著對方一副“我很忙,給你三秒趕緊出來,免得耽誤我的時間”的渣男樣。

寧瀟:“……”

她藏在厚厚的花瓣下的拳頭早已經捏到了一起。

“陛下,臣妾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那你是想孤下去將你拎上來了?”

亓官厲微微一笑。

狗比!

寧瀟毫不猶豫地衝他豎起了枚中指。

見狀,亓官厲眯了眯眼,“皇後這是何意?”

“這是臣妾在慈心庵曾學過的手勢,代表祝福的意思。”

寧瀟笑得溫和。

“哦,是嗎?”

這麼說著,亓官厲想都沒想地就衝寧瀟豎了豎中指。

寧瀟:“……”

“怎麼,孤看皇後收到孤的祝福,並不怎麼開心啊?”

“怎麼……怎麼會……開心,我可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寧瀟乾笑了兩聲。

“開心的話就上來吧!”╩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他還往後退了退。

聞言,寧瀟咬了咬牙,以後她要是再泡澡她就是個棒槌!就該在這狗比過來之前,吃他十串八串的大蒜!

想到這裡,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的寧瀟,猛地給自己一打氣,然後沒起來。

後來還是她將視線挪到了另一旁,完全不去看亓官厲的眼神,才終於慢慢慢慢地走了上來。

等走上來之後,她才發現這狗比不僅狗,還色,看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見狀,即便已經做好了充分心理準備的寧瀟還是不由自主的,肌膚微微泛紅……

後來,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了,她竟然能完全無視這狗比的眼神,開始認真地給自己擦拭起來,擦完了還一層又一層地穿起衣服起來了。

等她剛穿好宮女們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剛剛轉身,就忽然感受到手腕上一緊,隨後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被亓官厲壓在了一旁的軟榻之上了。

然後她就感覺到這狗比真的跟條狗似的在她的脖頸處輕嗅了嗅。

“皇後,你身上好香啊!”

這是什麼糟糕的台詞?

總感覺是某種不和諧運動的開始詞呢?

還有,你的真身為什麼就是隻奶貓,而不是條瘋狗呢?

看,這動作,多像!

第79章 皇帝命不久矣(四) 更。

被亓官厲用力捏著手腕,壓在軟榻上的寧瀟在心裡不斷地這麼吐槽著。

旋即忽然就感受到剛剛還在她脖間嗅個不停的男人的動作一下就停了下來,以為自己的內心吐槽被她一不小心地說出口的寧瀟,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心虛,就在她剛想著說些什麼找補找補的時候。

亓官厲撐起身子,眉頭微皺地就朝寧瀟看了過來。

一時間,寧瀟的心裡更虛了,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句話。

不曾想,下一秒男人就立馬下了軟榻,眉頭皺得更緊地朝她看了過來,隨後,轉身就朝外頭呼喚了聲。

“來人!”

寧瀟:“???”

怎麼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現在叫人是個什麼意思,瘋病發作了?所以不開心了,想不給她留任何顏麵地將她整個人丟出去,還是乾脆給她放點血?這麼陰晴不定的嗎?

寧瀟天馬行空地腦補著,一臉懵逼地朝站在軟榻前,依舊皺著眉頭的亓官厲看了過去。

“陛下。”

儘管亓官厲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在發出聲音的瞬間,始終守在殿門口的幾個小宮女一聽到聲音,便立馬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寢殿的大門,規規矩矩地在門口處跪了一排。

看見了她們,亓官厲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些許,隨後毫不猶豫地一揮手。

就在寧瀟以為他鐵定會開口叫這些人將她丟出去的瞬間,亓官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幾個上前來,給皇後將頭發絞乾。”

嗯……嗯?

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的寧瀟,如果剛剛表現出來的是假懵逼,現在可就是真的有些懵逼了。

不僅懵逼,腦筋也有些沒轉過彎來。

她……她的頭發好像是沒乾,到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