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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可亓官厲卻完全沒有在意他的意思,而是看著在他懷裡打了個哆嗦的寧瀟,一臉訝異地就開口問了聲,“怎麼?皇後是不是冷了?沒事……”

就在寧瀟以為他開口放她回去加衣服時,男人伸出手就一把將她整個地抱緊了,“孤抱著你,孤這麼抱著你,是不是就沒那麼冷了?你啊……”

我啊?繼續說啊,我怎麼了?

還有,可以彆用這麼一副彆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真是拿你沒辦法,還不是隻能依著你的無奈小眼神看著我嗎?

有點,惡心……

一時間寧瀟著實有些後悔早膳吃得太早,現在胃部難受得緊,偏偏還隻能拚命忍著,彆提多難受了。

底下正喋喋不休地彈劾某某官員貪汙上萬兩白銀,甚至還縱容兒孫強搶民女的某大臣,終於將自己的彈劾全都說完了,便恭恭敬敬彎下腰耐心等待起亓官厲的回複。

可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半響都沒能等來皇帝回複的大臣,忍耐了又忍耐,但到底因為腰實在不好的緣故,悄咪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上頭的皇帝。

隻一眼,他就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老血,因著這昏君竟然給他懷裡的女子無聊地編起小辮子來。

便是這時,亓官厲略略掀起眼皮朝底下看了眼,“哦,他啊,不知道孫尚書有什麼好的建議呢?”

“自然是抄家追繳贓款,高知府並他的幾個子孫俱都人頭落地,以儆效尤。”

這位孫尚書一臉的正義凜然。

“哦,這樣啊……”

隻看了一眼,便又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寧瀟頭發上的亓官厲,“那就依你所言,人頭落地吧。”

“陛下英明……”

這位孫尚書的臉上驚喜的表情還沒完全綻放,下一秒一個神秘莫測的黑衣男人忽然就一下落到了他的麵前,手起刀落,這位不知道是六部哪一部的尚書大人還笑著的頭就落了地。

“那麼接下來,抄家的活兒誰去乾呢?就……那個誰吧……哦,彆忘了,還有幾個兒孫也要當場人頭落地,彆收監了,平白給監牢增加負擔。”

亓官厲滿不在乎地這麼說道。

說的好好的,突然一個頭就這麼滾了下來,鮮紅滾燙的血更是直接就灑了一地,離這位尚書比較近的幾位大臣們的臉上和身上都濺到了一些,一時間,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就兩股戰戰了起來,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個大臣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回道,“微臣領命。”

領完命就又老老實實地站了回去。

而幾個知情的人都知道這位孫尚書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被小官捉到了把柄,連夜做了手腳,然後將自己的罪名全都安插在了這位知府頭上,以為這樣就可以顛倒黑白,誰知道……

當場人頭落地。

就說這位新皇根本就不比先皇仁慈仁愛,不玩什麼勢力製衡,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的把戲,這人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

真當他的那幫“獒犬”都是吃素的嗎?

唉……

而此時正坐在亓官厲懷裡的寧瀟則完全被這完全預測不到的事態發展給弄懵了,不僅懵,因為才吃完早飯的緣故,還有些想吐,最後硬是吞了口口水才將這股子嘔吐的感覺給咽了回去。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見血的主兒。

寧瀟不由得就在心裡這麼想到。

偏偏就在這時她的頭皮一疼,“嘶——”她下意識地就這麼叫了聲。

“怎麼?是不是孤弄疼你了?”

亓官厲關切的話語瞬間就在她的耳旁響了起來,見狀寧瀟轉頭,便看到自己原先順順溜溜的頭發直接就被這人編成了好幾股麻花辮,因為手法才糙,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了。

“……孤不是故意的。”

這人還敢用這麼無辜可憐的眼神朝她看來,剛剛那位孫尚書都要死不瞑目了好嗎?

見狀,寧瀟硬是擠出了個笑來,“無礙,陛下喜歡是臣妾的榮幸。”

麻蛋,等你變成了貓,老娘也這麼弄你!

底下的凶案現場很快就被幾個手腳麻利的人給收拾了個一乾二淨,那熟練的手法,簡直讓寧瀟都不由得為這幫大臣們掬一把同情淚。

之後又有幾個官員彙報了一乾事宜,隻不過這一回的人都格外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亓官厲聽了也跟沒聽到似的,還在不停地玩著她的頭發。

就在所有人的工作彙報結束,即將退朝,寧瀟也將脫離苦海之際,一人忽然就站了出來。

寧瀟隨意看了一眼,隨後臉上便立馬就現出了濃濃的興趣來,無他,隻因為這人她熟,熟得不能再熟了。

這不就是她那位對彆人渣破天際,對表妹癡情一片的便宜爹,寧國公寧巍嗎?

他怎麼突然跳出來了?

可能是察覺到寧瀟渾身上下洋溢著的興趣太過,亓官厲便也隨著她的視線朝下看了過去。

旋即就聽見這位正當壯年的寧國公聲如洪鐘般地開了口,“啟稟陛下,自一年之前,後宮就再未進一人,眾娘娘也始終一無所出,為穩定朝綱,臣鬥膽,懇求陛下再行選秀之事,以充實後宮,綿延子嗣!”

聞言,在場的眾位大臣俱都瞪大了眼朝這位一看就腦子有泡的寧國公看了過去。

看完了之後,大家又紛紛朝亓官厲懷中的寧瀟看了過來。

在場的人有誰不知道寧國公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親爹,現在看來,皇後娘娘根本就是撿來的吧?還有親爹催著女婿納妾的?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之前他們隻是聽說這位戰功累累的寧國公的腦子不太好使,寵妾滅妻,縱容小妾害死正妻,還上交免死金牌,換得以妾為妻,將自己的嫡長女,也就是現今的皇後娘娘送到了慈心庵上一住就是八年等等等等,各種騷操作,沒想到最騷的還在這兒呢!

要知道後宮比朝堂可安全不了多少,甚至還更危險,家裡有女兒的大臣們一聽到這麼一句話,生撕了這位腦子不清頭的寧國公的心都有了。

可現在,皇上還沒發話,他們也隻能忍著。

一聽到腦殘便宜爹一開口這麼說完,寧瀟便立馬就挑了下眉。

“哦?”

亓官厲也跟著輕哦了聲。

“好啊!”他直接就點了下頭,“綿延子嗣是吧?那就選秀吧……選出來的就進來給我延,女兒家懷胎需十月,十月內延不出來的,就全都砍斷手腳,做成人彘,給這金鑾殿添添景兒如何?”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

一時間,大殿裡所有的大臣俱都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家中有適齡女兒的大臣們更是恨毒了這個寧國公,家中沒女兒的也害怕增加上朝的艱難性,俱都求饒的十分真誠恭敬。

可以說,亓官厲的這一手直接就給寧國公寧巍的仇恨拉得足足的。

而同樣跟著跪下來的寧國公嚇得額頭的汗一下就滴了下來,這,這怎麼行呢?十個月,女子懷孕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唉,都怪芙兒,說什麼寧瀟這麼個下賤胚子都能做皇後,有事沒事就派人傳她與娘親入宮,也不乾彆的,就是想看她們倆對她下跪行禮,她不甘心,她容貌才行哪裡比不上這個賤胚子了,她也要入宮,爹,你去求求陛下,不行,就去威脅那下賤胚子,讓芙兒也入宮好嗎?

芙兒一定能將她從皇後的位置上拉下來,到時候弟弟俊哥兒也能有個依靠!

這是他女兒的原話,再加上他的表妹一直在他耳邊敲邊鼓,時不時還露出一副憂愁鬱悶的神色來,問她也不說,問急了才知道原來她進宮之後,在寧瀟的手底下吃了不少暗虧,還被她罰跪,膝蓋上的淤痕到現在都沒褪去。∞思∞兔∞在∞線∞閱∞讀∞

“我看……瀟姐兒怕是將曾經姐姐的死全都記在了我的身上,以為是我……沒事的,表哥,我受一點傷害沒事的,我是怕瀟姐兒對你怨恨在心,到時候她在陛下的耳邊說些什麼,唉……”

一聽到這樣的話,寧國公腦袋一熱,竟然直接就在朝堂之上就催促起皇上再次選秀起來。

因為他的芙兒今年正值妙齡,容貌才學各方麵都叫人根本挑不出一點錯來,會中選隻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誰能想到……

寧國公額頭上的汗越聚越多,最後竟直接在他前方的地上彙聚成一小攤來。

“萬萬不可?怎麼就萬萬不可了?剛剛催孤綿延子嗣的是你們,現在說萬萬不可的也是你們,你們這樣讓孤很難做啊……”亓官厲儘管麵上是笑著的,眼神卻是冷的。

場麵一下就僵化了。

這麼個節骨眼,寧瀟忽然就在桌上悄悄戳了下`身旁的男人,亓官厲直接就帶著冰冷的笑意朝她看了過來,“皇後有何高見啊?”

隻一句話便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她身上,見狀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胡扯,

“高見……臣妾沒有,臣妾隻是覺得這後宮啊都已經這麼擠了,快要住不下了,怎麼還選人進來啊?臣妾最不耐煩宮中吵吵鬨鬨,平日裡連耳根都沒個清靜!”

可能是演得上頭了,寧瀟便微微抬起小下巴,嗔睨了亓官厲一眼,“陛下才不會叫臣妾過得不舒坦的,心裡也跟著不舒坦的對嗎?”

寧瀟的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看見她這樣,亓官厲眼中的冰冷迅速散去,一瞬的驚愕過後,他忽的抬起手來,輕挑起寧瀟小巧白皙的下巴,笑容戲謔,“看不出來,孤的皇後竟然還是個小醋缸子!孤若是不依你,倒成了孤的不是了!”

說著,男人轉頭對著底下的官員們說道,“一個個的,都聽見了?下次可不許再說什麼選秀不選秀的事情了,沒看孤的皇後都開始吃醋了嗎?”

“哪有,臣妾哪有吃醋?隻是覺得後宮快要住不下罷了,陛下你怎的……”

寧瀟又嗔怪了句。

“好好好,皇後沒有吃醋,沒有吃醋!”

“本就沒有吃醋!”寧瀟立馬直起了身子,“陛下是否不信?哼,雖然多進幾個妹妹會使得後宮擁擠,但進來一個還是可以的,免得陛下又來嘲笑臣妾吃醋。”

寧瀟說到這裡,亓官厲眼中精光一閃。

“哦?皇後的意思是……”

“臣妾的意思是……”

她轉頭就朝底下一群低垂著的腦袋看去,隨後直接就定在了寧國公那顆晃一晃好似都能聽見水聲的腦袋上,眼中冷意一閃即過。

“既然是寧國公大人提出了這樣的意見,那麼自然就該由他做表率才是,我記得家中妹妹今年剛滿十五,還未議親,是也不是?不如就由妹妹為父親,為陛下,為朝綱分憂解難如何?”

寧瀟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個十足的反派嘴臉,可她心裡痛快啊!

“寧……”

聞言,寧國公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朝寧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