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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她差點沒開口她這女兒到底給她相公下了什麼蠱了,她看著都要為剛剛給女兒傳授的馭夫之術的自己而感到臉紅。

以後她再也不管了!

她的這一套根本就不適合她的瀟瀟。

而看著看著,她不由得就對他們兩人之間那種隻一眼就能立馬明了對方到底想乾什麼,誰也插不進去的感情生出淡淡的羨慕來。

寧安侯雖然待她也好,但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不僅僅是寧安侯夫人,其他已經嫁人或尚未嫁人的閨閣女子們雖然麵上一個個都對寧瀟的悍婦之名嗤之以鼻,覺得她不夠賢德,但心裡哪個不對她過得如此肆意暢快而感到欣羨,更對她的相公在中了狀元之後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也毫不在意,而暗暗嫉妒。

就連待在東宮之中的太子與太子妃,在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後,也不免交談了起來。

“看不出來,謝大人竟然還是這般重情重義之輩……”

這話是太子妃主動挑起來的。

“可不是。不過謝夫人也確實值得他這般對待,你不知道……”

太子下意識地就將那日在萬佛寺寧瀟冷靜地射出一記冷箭的模樣和她後來辛辛苦苦地將在山下的一座山村裡將謝嵇尋回來時那堅毅果敢的模樣,一一說與了太子妃。

太子妃始終都是微笑地認真聽著。

“……所以,孤完全能夠理解謝大人的選擇,更何況……”

後麵的話太子並沒有說,太子妃也善解人意地沒有問。

一旁的太子眯了眯眼,直接就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當中去了。

更何況,那春風樓從頭到尾都是他那個好七弟的產業,誰知道那裡麵出來的什麼白牡丹是個什麼貨色!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七弟不僅在裝傻,竟然還不聲不響地辦下了那麼多的產業,甚至朝中的各位大臣的後院裡都有他插進去的釘子,包括他的!

想到這,太子就用力攥緊了拳頭。

在父皇的羽衣衛查出這些事情來的時候,不僅是他被震驚到了,就連父皇……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從父皇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加任何掩飾的殺意。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最後還是,謝大人開口將他二人的神智給拉了回來,並且認真分析了現在與君亦則對上,絕對是勞民傷財,甚至有可能動搖國基的大事。

他們必須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的結果便是,在謝嵇不著痕跡的引導下,君亦則的勢力開始以逐日縮小了起來,他前些年安插的釘子,他在京中甚至是地方早就開好的鋪子,一些官銜比較小的在他的引誘下投了他麾下的官員等等,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個個慢慢就消失不見了。

釘子消亡在了宅鬥之中,鋪子與人競爭,垮了,官員們更是一個個都被爆出了貪汙等問題來……

君亦則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勢力在被人不間斷地精準瓦解著。

氣急敗壞之下,他便隻能與他的師父不斷地思索著對策。

“肯定是有內奸!”

君亦則雙眼通紅地這麼說道。

“則兒……”

一見他這亂了陣腳的模樣,他的師父立刻喝斥了他一聲,“你心亂了。”

“這一切都是我這八年來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現在一個個全都被打回了原形,我怎能不亂,師父,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不急,我們需要先審視一下我們的自己人,捉不出那個內奸,所有的努力都隻能白費。我先私下裡調查一番,再決定我們的下一步。”

“好。”

君亦則狠狠地點了下頭,在他師父離開去調查之後,滿心的煩悶促使他直接就開始喝起酒來。

喝著喝著,人就開始神誌不清了起來,然後撲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主上,主上,主上……”

一直在一旁給他斟酒的白牡丹一臉喊了他好幾聲,對方都沒有什麼反應,眼中精光一閃。

即便在最疼的時候,聽到了君亦則動情地喊了一聲輕兒,她也沒始終都沒什麼反應。

等君亦則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驚愕地發現赤luo著身子的白牡丹正在他的身邊睡得香甜。

一看到她,他想都沒想地一下就將其踹下了床去。

“賤人,你怎麼……”

被一下就踹醒了的白牡丹,當即就紅著眼眶跪在了君亦則的麵前,“主上,是你……是你叫了句輕兒,就一把將我……我掙脫不開……”

說著,她一下就偏開了頭。

“滾。”

“主上……”

“滾出去!”

君亦則怒吼了一聲。

白牡丹知情識趣地連忙退了出去。

徒留君亦則滿心懊惱地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腦袋,再次低吼了聲。

而等他回了王府之後,因為怕寧輕聞出了他身上的酒味,回府的第一時間便去了酒窖,打翻了好幾壇好酒,這才嘻嘻笑著去了寧輕的身邊。

“呀,你去哪裡弄的這麼臟?”

一看到他,寧輕便立馬這麼說道。

“辣,辣,辣辣!”

他吐出了舌頭,抬起手就開始不斷地扇了起來。

“你喝酒了啊?”

寧輕一臉訝異。

“酒,酒,辣!”

“咦,你身上的酒味好濃,這喝了多少?”

“啟稟王妃,酒窖裡的好幾壇極品女兒紅都空了。”

“喝了這麼多,你真是……快快快,小桃,你們快打點熱水來……”

“是!”

一接過了熱水盆,她就慢慢地給君亦則擦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他後脖頸處有一處鮮紅的紅印,儘管自己沒有經曆過,但經曆過信息大爆炸的現代,寧輕太清楚這是什麼了。

俗稱草莓。

嗬。

寧輕的手微頓了頓,但為免君亦則發現她的異樣,便繼續給他認真地擦了起來。

擦完了,還笑%e5%90%9f%e5%90%9f教導他下次不能再去那樣的地方了,也不能喝那些辣辣的東西了,聽到這裡,君亦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又繼續玩耍了去了。

徒留寧輕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叫婢女小桃給她打了盆水來,然後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將手泡在了熱水裡,差點沒將她的手搓掉一層皮。

惡心的她都要吐了!

隻可惜寧輕的這一點異樣,君亦則卻已經顧及不了,隻因為他手底下的勢力仍舊在不斷縮小,師父已經殺死了好幾個疑似內奸,可是沒用,依舊沒用。

君亦則差點沒被逼瘋了,差點都準備集聚起手下所有的力量,意圖殊死一搏了。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就收到了個消息,他的父皇好像突然得了重病,已經好幾日的早朝都沒上了,並且除了皇後,再也不讓其他的嬪妃靠近他了。

但可能是因為怕這消息傳出去,會朝綱不穩,他竟然突然就起了秋獵的心思,似是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其實什麼病都沒有,你看他還能打獵呢!

可若是之前他們還有些不信,見皇帝還故意逞能地要秋獵。

君亦則與他的師父就知道,這次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皇帝很有可能真的病重了,不然他不會這樣的欲蓋彌彰。

想到這裡,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思頓起。

而幾乎同時,謝家。

寧瀟托著下巴就朝端坐在書桌前,寫著書信的謝嵇看了過去。

“皇帝病重是假的是嗎?你們,要開始收尾了?”

她試探性地這麼說道。

聞言,謝嵇放下了毛病,轉頭就朝寧瀟露出了一個深意的笑來。

“是預備在秋獵場上收尾嗎?”

寧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然後還不待謝嵇回答,隔著桌子,她就抱住了謝嵇的脖子,討好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下,“那能帶我去嗎?”

“再親一下。”

“mua!”‖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寧瀟毫不猶豫地又親了一口,然後就看到謝嵇對她露出了個淡淡的笑來。

“不行。”

一聽這話,寧瀟剛要炸,謝嵇抬手就摸了摸她的臉頰,又親了她一下,“乖,秋獵凶險,不比上一次的萬佛寺,這一次君亦則那邊狗急跳牆,很有可能會派出自己所有的精銳,到時候,若是那些侍衛們顧及不上你,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那就更應該帶我去了!到時候一亂起來,侍衛們同樣也顧不上你,我在你身邊,好歹能保護你。”

“就憑你……”

剛想說三腳貓功夫的謝嵇,忽然就想起了對方單手就能將石塊捏成粉,又能將這書桌大小的巨石不費吹灰之力地舉起來,還能將他拎起來甩多遠。

他硬是又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行!”

他惱羞成怒地這麼說道。

“相公……”

寧瀟繞過了書桌,抱著他的脖子一下就在他的腿上坐了下來,然後小腦袋一下子就蹭到了他的脖子裡頭,撒著嬌地哼了起來,“相公,帶我去,帶我去好嗎?相公~~~~”

一聽到這話,謝嵇儘管表情十分享受,卻依舊想都沒想地開了口,“再喊也是不行。”

“哼!”

寧瀟立馬就站了起來,當場就給他表演了個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見狀,謝嵇無奈地笑了笑。

上次的意外已經夠了,他再也不想將她置於任何的危險之中,為了以防萬一,她不跟著去是最……最……最……

看著再次推開了房門,換了一身衣服的寧瀟,謝嵇一下就睜圓了眼睛。

“你……”

他驀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穿……穿……”

穿後麵的話他已經說不出來了,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

你道寧瀟穿了件什麼衣服。

碧綠之色的太監服,還是改良修身款的。

穿著這樣的衣服,寧瀟還將自己的頭發高高地紮了個馬尾。

關上門,靠在門上,寧瀟半俯下`身,就撒著嬌地求了起來,“反正你不帶我去,我也會自己喬裝打扮跟過去的,你看我衣服都買好了,你就說你帶不帶我去吧?帶我去吧,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你看你上次出事,我一天一夜都沒吃飯休息,就是為了找你,那君亦則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你,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這一會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到底好不好嗎?”

看著身穿這樣一套衣服的謝玨,聽到寧瀟這麼說,鬼使神差地忽然就點了點頭,“……好。”

等等,不是,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答應了?

點完頭,謝嵇才猛地回過神來。

“啊,太好了,相公你真好,那我去換衣服了!mua啊!”寧瀟隔空就飛%e5%90%bb了他一下。

“等等……”

不曾想就在這時,謝嵇突然開口喊住了她。

聞言,寧瀟訝異地轉頭,怎麼了嗎?又要反悔?

可她看謝嵇那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