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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二[快穿] 行客不知名 4387 字 4個月前

安靜。

聞千書表麵鬨騰,實則是個看喜劇不笑,看悲劇不哭的鬼才,屬於所有導演都不喜歡的那類觀眾。她隨手點開了一個鬼片,看著看著同2333討論起來。

“你說她為什麼是從畫裡爬出來的,那她平時吃什麼,吃顏料嗎?”

“她天天半夜出來,會不會熬夜禿頭啊?”

“這個僵屍每天直著腿跳,會得關節炎嗎?”

“算了,不看了。”聞千書換了一個,“這鬼片不對勁。”

2333:“?”

2333:“我覺得是你不對勁。”

等聞千書看累了,她合上平板,趴在床上,側頭看樓酒。

對方關了電腦,拿了一本很厚的書,正垂著頭,在寫什麼東西。

暖黃的燈光映在她側臉,籠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

聞千書枕住自己的胳膊,下半張臉埋進臂彎,唯獨露出一雙眼。

燈光沉進她眼裡,顯得瞳色愈發幽深,也不知道這雙眼的主人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起來,樓酒帶聞千書去外頭吃早點。

去的那家店瞧著挺貴,富麗堂皇,吃早餐還給了個小包間。

店裡的早點也很好吃,豆漿很醇,小籠包更是皮薄料足,湯汁滾燙。聞千書咬著筷子,默不作聲地一個接一個吃,然後聽到開門聲,看見尚辭坐在了她對麵。

基地內部,安全區域不強製要求帶野外拘束器,但還是建議公共場合戴著便攜拘束器。

“建議”這種說法,對聽話的人來說,是強製命令;對不聽話的人來說,等於放屁。

眼前兩個人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尚辭敞著外套,嘴裡咬著一根煙,沒點,笑著看聞千書;薑謠則戴了一副銀絲網狀拘束器。這種屬於便攜拘束器,除了耳朵,不接觸麵部皮膚,沒有野外拘束器厚重,不會悶出痱子或者勒出紅痕。

樓酒的拘束器和她差不多,也是銀絲鏤空,但花紋不是普通網狀,而是代表著醫學院的蛇杖紋路。

她才吃完早點,也不急著戴,就手纏著拘束器的繩子,把菜單推給尚辭。

尚辭:“在外麵點過了。”

他抬抬下巴,用煙點一點埋頭吃籠包的聞千書:“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去登記?”

樓酒:“待會兒就去。”

尚辭點點頭。

外麵有侍應生敲門,將早點送進來,又出去。

尚辭抬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思索用什麼開頭:“高柏的項目批下來了。”

誰都不意外,畢竟上頭的領導裡麵,有一個是尚辭的親媽。

聞千書還記得她是個“一無所知”的“小白花”,詫異地挑了下眉,但沒說什麼。

尚辭:“不過孟領導希望咱們保密,這事暫時不能宣傳出去,怕引起恐慌。”

他們看起來都沒什麼胃口,隻有聞千書吃掉小籠包,找了張紙巾擦手。

“好了,我也算給你把掩護打足了。”尚辭笑道,“薑隊,你也給我們解釋解釋吧。你什麼開始調查的,又為什麼要瞞著基地?”

薑謠閉了閉眼,像是下定決心:“一年前。”

尚辭:“哦?這麼早?”

“不是我發現的不對。”薑謠,“是我的孿生姐姐,薑音。她是研究員。”

尚辭開口:“可是,她不是?”

薑謠知道他在疑惑什麼:“是,她一年前‘去世’了。”

薑謠臉色蒼白得厲害,痛苦道:“他們發現了她,也發現我知道了。他們看上了我一隊隊長的身份,想利用薑音牽製住我,讓我在基地誘導更多人成為信徒。”

“他們說,如果我不聽話,他們就控製薑音殺人,再栽贓到我身上來。”

薑謠:“我很害怕,所以誰也不敢說,隻能自己查。”

聞千書盯著她笑了笑,卻道:“你騙人。”

薑謠一愣,抬眼看她。

尚辭也道:“薑隊,表情滿分。”

“但其它就不及格了。”

尚辭:“基地又不是不知道你還有個雙胞胎姐姐,更何況——”

尚辭猶豫片刻,還是委婉道:“令姐腿腳不好,和你長相雖一樣,差彆還是有的。”

“他們栽贓起來,難度很高啊。”

樓酒抬眼,冷淡地看向薑謠,看她緊閉的嘴。樓酒已經戴上了拘束器,銀絲環繞過鼻梁,收攏在耳後,蛇杖紋路冰冷而精致,在燈光下隱隱發亮。

樓酒對薑謠有股敵意,很淡也很淺,屬於說話不是很客氣的那種敵意。但這情緒出現在向來沒什麼情緒的樓酒身上,就非常明顯了:“夠了,薑隊長。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把你交給基地,請求徹查。”

尚辭一唱一和道:“是啊,薑隊,沒必要鬨得這麼難看吧。”

薑謠沉默了。

她腰背弓起、渾身繃緊,十指交疊捂著下半張臉,手肘撐在膝蓋上。

那是個防備且不信任的姿勢,像是被逼到牆角的困獸。

劍拔弩張。

尚辭卻似察覺不到這氛圍,又耐心問了一遍:“所以,為什麼要瞞著?”

“為什麼?”薑謠重複一遍,終於收了她痛苦的表情,抬眼,一瞬間臉色近乎陰沉,“因為他們控製住了薑音,我毫無辦法。”

“如果我彙報基地,一旦基地出手,那薑音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我一直在配合他們,但是在暗地追查,追查反‘神光’的藥劑。”

薑謠咬牙,閉了閉眼道:“這是我的私心。”

“所以我才會問你,如果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我了呢——”

尚辭隻是看著她,沒有回答,於是薑謠又道:“放心,等這件事結束,我會打報告給基地,要求處分的。”

“該是我的罪,我都會認下來。”薑謠,“但是現在,我隻想找到反‘神光’藥劑,你們也想救高柏吧?”

她的眼黑沉沉的,眼神很銳利,像刀子。

那才是搜查隊隊長該有的神色,帶著戾氣,冷漠,與威壓。

尚辭眯了眯眼,沒有對她的行為做評價,而是繼續問:“那薑隊這一年查到了麼?”

“是查到了一些,但不多。”薑謠,“他們捂得很嚴實。”

2333被這一切驚呆了:“她瘋了吧,這麼大的事情也敢隱瞞?她覺得自己單槍匹馬能成功?”

“她膽子大著呢。”聞千書笑了笑,“你看,她還敢繼續說謊。”

2333:“什麼?”

聞千書:“對啊,她還在說謊。她第一個謊言漏洞這麼多,不就是拋給他們看的,好隱藏第二個?”

“人對自己拆穿謊言之後看到的‘真相’,總會更信任一點,對不對?”

“哦。”聞千書,“忘了你不是人。”

2333:“……”

聞千書看了尚辭一眼,對方咬著煙,用了點力氣,牙齒幾乎將煙蒂咬折——那是他思考時候的習慣。他沒再探尋下去,而是點點頭,瞧著像是信了。

“瞧著”像是信了啊。

聞千書:“我突然有點心疼我樓姐姐,這房間裡四個人,三個不是好東西。”

2333:“……”

你為什麼每次罵人都掃射?

你又把自己罵進去了,你知道嗎?

尚辭讓薑謠之後帶他去看“查到的東西”。

在走之前,他們商議了一下,確認讓聞千書跟著樓酒住。

聞千書沒問題,尚辭又問樓酒:“你家裡方便麼?”

他隱約知道樓酒家有些問題,甚至基地都在給她特殊關照。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樓酒:“還行。”

尚辭:“還行就好。”

出了早餐店,樓酒帶聞千書去登記了下一期訓練營,又帶她去買了日用品和衣物。

樓酒本來是讓聞千書挑的,這樣她自己也喜歡。誰知道聞千書隨意的很,抬手撈了兩件便進試衣間換。┆┆思┆┆兔┆┆在┆┆線┆┆閱┆┆讀┆┆

樓酒坐在沙發上等她,垂著眼看手機裡下的電子書。隻聽“嘩啦”一聲,簾子拉開,傳來導購員的聲音:“天呐,這件好合適,你的背真好看!”

樓酒覺得內容不大對勁,一抬眼,就看見一片雪白的皮膚。

這居然是一款露背的短袖,隻中間有一道細長的金屬鎖鏈連著。

聞千書用手去勾了勾鏈子,笑著同導購員說:“我喜歡這個鏈子。”

這個姿勢下,鏈子被她纖細的指勾住,連帶著一邊的布料被拉實,一邊的布料鬆開,露出半麵蝴蝶骨,若隱若現。

她似乎偏過頭,去看了眼鏈子,紅唇輕張,貝齒抵舌,墨色的睫半闔,掩著一雙眼。頸子微彎,側過來,線條連著下方肩胛,拉出好看的弧度。

好看得要命。

霧裡賞花,水中望月,燈下觀美人。

曆來半遮半掩的,才最誘人。

樓酒手指一頓,繼而無意識地按了一下,給電子書翻了一頁,卻突然想不起剛才看的內容了。

她聽到了彆的顧客的吸氣聲。

她下意識覺得他們在看秦書。

樓酒站起來,把手機放進口袋:“換一件。”

導購:“這件真的很不錯,特彆潮。”

樓酒和聞千書說:“太危險了,安全區也可能混進喪屍的。”

導購:“哎呀,都多少年沒有了,您也太謹慎了。現在好多小姑娘都這麼穿,妹妹又漂亮,穿這件衣服多招人喜歡呀?你看那邊那個帥小夥,都看這好久了——”

話沒說完,因為樓酒看了她一眼。

眼神很冷。

導購被嚇到了,把剩下的話咽進嘴裡,沒出口。

樓酒看回聞千書,手揣在兜裡,沒什麼表情:“真喜歡這一件?”

“其實一般。”聞千書就由著樓酒看,甚至還無辜道:“隨手拿的。”

2333:“……”

放屁,聞千書這觀察能力,再隨手也是看準了拿的。

樓酒沉默片刻,又說:“要是喜歡就買,但彆穿去訓練營,那裡不太安全。”

聞千書笑了:“要是你覺得不好,我就換一件。”

樓酒:“我覺得不好,你就會換?”

“那當然。”聞千書笑,眼睛與她對視,語氣卻如同隨口一提,“我什麼時候不聽你話了?”

樓酒一動不動地看她,抿了抿嘴,像是想問什麼,又停住。

聞千書卻沒等她,而是直接拉開試衣間的簾子,進去換衣服。

她一麵換,一麵逗係統,看起來心情相當好:“2333,知道我們壞人一般都喜歡乾什麼麼?”

2333不明所以:“什麼?”

聞千書抬起眼,看鏡子裡的人——對方的眼幽深,和那天看樓酒在床上拽下衣服的時候一模一樣。

聞千書笑了:“我們喜歡有仇必報,哪怕對方不是故意的。”

2333:“?”

聞千書:“還喜歡看見了什麼想要的,就去搶。”

“當然。”聞千書套上自己的衣服,“如果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