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方向是視覺盲區,沒有隊友一起偵查的時候,要記得反複看。”
聞千書架起望遠鏡,跟著她指點的方向看:“嗯。”
聞千書這一計用得挺漂亮——她讓薑謠勒住自己,意味著薑謠並沒有真切傷害到五隊的成員。而後她又一番話,將薑謠的困境點出來,一把把她推進五隊。
尚辭並不是個草包,聞千書看得出來,他和樓酒都覺得第二波喪屍有問題。那現在他同薑謠一對,就算互相還有隱瞞,到底也是會露個底,湊近一步。
畢竟他們都是搜查隊的,比起薑謠,秦書可更加“外人”。
薑謠撒謊,聞千書就比她更虛偽;薑謠發瘋,聞千書就比她更神經質;薑謠獨狼,聞千書就比她更乖張——隻要有了對比,薑謠總歸會顯得好一些。
反正她最後還是能進五隊——聞千書就等著現在薑謠對自己態度不好,最好越來越不好,之後再暴露出自己是秦書,好讓薑謠愧疚得一塌糊塗,愣是想補償秦書,滿足秦書的願望,讓她進五隊。
然後薑謠就會覺得拉秦書進去對不住五隊,於是對五隊好些,五隊再對薑謠好些。
這一來一回,隊友情又連上了。
而且有自己這麼個“問題兒童”在,薑謠很快就發現尚辭其實對她比對樓酒好多了,沒準這一對就成了。
沈婷是缺自信;言寒是沒弄懂自己真得要什麼,平白給彆人當棋;薑謠則是單打獨鬥,終於吃不消了,又不肯向外頭求救。
人世間好多誤會那根本不叫誤會,叫不好好溝通造成的後果。
聞千書從來不怕這個,反正薑謠說不出口的,她來說就好。
嘖,想象到薑謠一邊震怒,一邊不好意思的場景,聞千書就覺得好爽。
天底下有比冰美人動情,來得更刺激的事情麼?
爽著爽著她又忍不住去逗2333:“你看我,修複世界線修複得多認真。”
2333並沒有看懂她到底在做什麼,隻覺得她在搞事情:“你會認真修複世界線?”
2333冷笑:“我不信。”
“哎呀。”聞千書歎氣,“天才果然都是寂寞的。”
聞千書開始盤算怎樣向薑謠掉馬甲會顯得比較自然,又要怎麼彌補一點今天發得瘋。
搜查隊不是兒戲,今天笑得太反派了,五隊不一定還會想要她——
樓酒:“專心些,現在就練好,以後訓練營也能早點畢業。”
2333:“啊?”
聞千書:“啊?”
樓酒看一眼她,移開視線,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紙,平靜道:“我給你寫了推薦信,回去就進訓練營。”
“出來之後,來五隊。”
聞千書:“……”
對不起,薑謠,我的紅線太剛了,怕是要把你的紅線擠斷掉。
作者有話要說:
ooc劇場:
聞千書:是啊,冰美人動情最刺激了。
樓酒:收到。
聞千書:?
#這場景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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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囉嗦:
聞千書終於開始沿著原書劇情認真做任務了。
至於為什麼——第三個世界結束後再解釋。
比心(1/1)
第46章 夢後樓台高鎖6
樓酒說到做到。
薑謠醒得早,不再需要尚辭或者高柏背著了。她雖身體虛弱,但底子還在,五個人有驚無險進了醫院,尚辭與薑謠組織醫院裡的幸存者,隔離觀察的隔離觀察,救治的救治,聯係基地的聯係基地。
樓酒則教聞千書如何用一些設備。
她從醫院找到一卷新的防咬帶,給聞千書練習:“不能纏得太緊,但也不能鬆開。”
她低著頭,給聞千書纏,有時會碰到聞千書手臂,指尖涼得很,但動作很快:“大概這樣。”
聞千書現在痛並快樂著。
她一麵想要樓酒多教幾遍,同她說說話;一麵又害怕裝傻顯得自己真傻,給她留下壞映像。
聞千書記憶力與觀察力驚人,不怕高也不怕喪屍,更不怕吃苦,這些東西真難不住她。
待幾人忙完,也檢查好隔離牆。尚辭忙不迭去洗了個澡,等他舒舒服服抽著煙,披著外套出來時,一眼看見地上一個喪屍。
尚辭:“……”
然後他看見他們隊隊醫一腳踩在喪屍脖子,給“哢哢”張嘴的喪屍套上廢棄的拘束器,又在金屬製的拘束器外頭裹了厚厚幾層棉紗。接著她再拿雙廢棄手套,愣是給喪屍套上,把它指甲封住了。
喪屍被她死死踩著,一個勁掙紮,拘束器砸在地上,發出悶響。樓酒見還是止不住聲音,乾脆哢嚓將它頭一彆,拿膝蓋抵著讓它碰不著地,自己又伸手去給它手套裹了幾層棉紗,用繩子捆好。
尚辭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兩個人形的物種,到底哪一個更像喪屍。
樓酒捆好,站起來。
她隻穿了件背心,對一邊道:“過來。”
尚辭就看著他們隊撿進來的“小白花”小跑過來,乖乖問:“姐姐,我纏的對麼?”
樓酒看了眼她手臂上的防咬帶:“嗯。”
她將自己外套往她身上一披,讓她穿好,然後抬手拉好拉鏈:“去試試。”
樓酒抬腳,喪屍掙紮著爬起來,奔向她,卻被她一踢,轉向聞千書。
聞千書根本不怕,手起刀落,就插在它額頭上,可惜秦書身體弱,這一下沒穿進頭骨。但聞千書反應非常快,直接向前一撲,靠著自身重力壓下去,將刀插穿了喪屍。
自己整個人壓在喪屍頭上,把它釘在地。
喪屍不再動彈,聞千書歪著頭看一會兒,隨意將刀片□□,往地上擦了擦。而後她抬頭,剛巧背對樓酒,正對著尚辭,露出一個笑。
挺甜的。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景下。
樓酒開口問:“還怕喪屍麼?”
聞千書點點頭:“不怕啦。”
尚辭:“……”
一個真敢問,一個也真敢答。
尚辭嘴角抽了抽,憐憫地看一眼那喪屍,說道:“彆練太晚,明早要出發。”
接著他打著哈欠,回了房。
今晚高柏和薑謠守夜——這兩個人一個路上睡足了,一個躺了太久,又心事重重,睡不著。
搜查隊曆來擠一間房睡,好互相照應。
樓酒推門進去時,尚辭已經睡著了。尚隊長睡姿很好,不打呼也不磨牙,規規矩矩,動也不動。
樓酒讓聞千書先去洗澡,自己俯身打地鋪。聞千書拆了防咬帶,垂眼笑著看地上的尚辭,目光頗有些意味深長。
但還沒等她拆穿尚隊長假睡的狀態,手裡就被塞了個小包。
樓酒:“換洗衣物。”
“我的,可能有點大。”
就女性而言,樓酒個子不矮,比秦書高小半截。
聞千書愣了一秒,不管眼前的尚隊長了,抱著衣服去洗澡了。
樓酒目送她離開,問:“怎麼了。”
尚辭坐起來:“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能看出來。”
樓酒:“我是看她反應發現的。”
尚辭:“嘖。”
他本想裝睡,看看這小姑娘兩副麵孔,到底圖個什麼。可惜裝睡裝得挺失敗的。
他捋一捋頭發,問:“你還是想拉她進五隊?”
樓酒:“嗯。”
她摘下拘束器,揉了揉眉心:“她看東西很毒,應變能力很強——我們的偵查是短板。”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五隊的兩個偵查兵上回都受了傷,現下沒和他們在一起,偵查暫時是他們三個輪著做。但尚辭和樓酒都有彆的工作重心,偵查的重任就掛在高柏身上。
高柏偏偏不是這個料,在臨時停靠點就出了岔子,被喪屍摸上來了才發現。
尚辭:“可是她下手也太狠了。”
那一針要是真戳下去,聞千書不死也得去條命。尚辭不大喜歡這種劍走偏鋒的隊員,總覺得控製不住。
尚辭歎口氣:“要是薑謠那隊沒出事就好了,她們隊更喜歡這個風格。”
“沒事。”樓酒,“秦書下手狠,但人挺乖的,多教教就好了。”
尚辭:“?”
挺乖?
誰乖?
說是洗澡,其實也就是拿水衝一衝,擦乾淨了事。聞千書衝洗完,去翻包裡的衣服,往身上套——一件洗得發白的迷彩短袖,一條長褲,還有一次性內衣內褲。
聞千書套完衣服,甩著濕漉漉的頭發出去,路過尚辭時,忍不住又看他幾眼,挑挑眉。
聞千書當年生病躺床上,聽父母吵架,聽母親要錢,又發燒頭痛渾身疼,常常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偏她母親又被人騙了,認定了她失眠是小鬼作祟,非要花大價錢買符水給她吃。
聞千書被逼得不耐煩,乾脆學會了裝睡,她一宿一宿地疼,一宿一宿地醒著,卻裝作睡得很沉。
聞千書此人實在是個偏才,裝睡也能裝成行家。她觀察著病房裡旁人的樣子,翻身,打呼,樣樣出挑,處處自然。尚辭在她眼皮子底下假睡,跟班門弄斧沒什麼區彆。
可惜尚隊長要演就演全套,就不管她聞千書,自己蒙著頭睡。
聞千書屈膝坐到樓酒旁邊,剛想無情地拆穿尚辭“彆裝了,不累麼”,頭上就被蓋了塊布:“擦擦頭發。”
聞千書一愣,下意識抬手,順著布擦了擦,卻意識到對方聲音有變化,不再悶悶作響,而是偏冷,帶些沙啞,非常好聽——聞千書掀開蓋在頭上的棉布,抬眼看見了樓酒的側臉。
沒戴拘束器的側臉。
真好看。
聞千書直接移不開眼,立刻不管尚辭了。
樓酒脫下外套,穿著那件被汗打濕了的背心。
長期的高空架訓練使得她身上每一處線條都優美流暢,恰到好處,不多餘也不拘謹。
此刻她站起來,聞千書正好能看見她的背——一片霜色,沾著汗珠,微微低頭時,能看見漂亮的脊背與蝴蝶骨。
順著蝴蝶骨向外,肩頭有一道疤。
那似乎是一個喪屍留下來的咬痕,痕跡猙獰斜側——成了一彎鉤月。
像是泛著波光的湖,湖麵映著月色與月。
聞千書愣了。
可能是察覺到聞千書目光,樓酒拉了拉背心,道:“你先睡吧。”
聞千書:“嗯。”
她躺下來,閉上眼,腦海裡卻全是月亮。
天上的月,人間的月。
眼角的月,肩頭的月。
聞千書長呼一口氣,抬手蒙住眼。
月光卻無孔不入,淌進房中床上,避無可避。
末世文是一個很奇特的種類,奇特在不管你做了多麼完全的準備,一定會遇見突發倩況。有喪屍的喪屍感染,有怪物的怪物吃人,就算一切都好,人類之間也非要鬨點矛盾。
聞千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