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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 夢筱二 4401 字 4個月前

待接聽時,她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二嬸終究不比二叔,中間隔了那層血緣。

肖真很意外接到儲冉電話,她拿出長輩該有的溫和:“冉冉,今天沒拍戲?”

“拍呢,這會兒沒我戲份。”儲冉在彆人跟前說話從不過腦子,隻圖個嘴巴痛快,可在肖真跟前,她每說一個字,都要再三斟酌。

“二嬸。”

她撒嬌又委屈的語氣。

“怎麼了?”肖真耐著脾氣問,這段日子被儲肖悅追星給鬨的,她五臟六腑都疼,實在沒什麼心情聽人撒嬌。

儲冉在肖真麵前就收起玩小聰明那套,今天這事她越過二叔直接來找二嬸,就是希望二嬸看到她的走投無路。

“是這樣的,樂檬飲品那個代言,本來這個月該續約的,可誰知道樂檬那邊說,簽了沈棠,我續約黃了。二嬸,您知道的,我跟沈棠有矛盾,這已經是她搶了我的第二個代言。我不在乎代言,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跟沈棠有關,肖真放下手裡的工作,“沈棠現在代言樂檬?”

“嗯,今天回北京拍新的廣告片。”見二嬸語氣嚴肅起來,儲冉說話也有了底氣,“我跟樂檬的代言五月份到期,他們現在讓沈棠拍的是新品廣告片,我這邊合約一到期,那邊就會官宣代言人。”

所以現在就算沈棠去拍了廣告片,她還是有機會扳回一局,不過這就要看二嬸什麼意思了。

肖真糾結思忖好一陣,“今年過年和元宵節你都沒在家,這樣吧,我安排好手頭工作,過幾天我跟趙馳意去橫店探班。”

儲冉捂住心口,心臟差點激動地跳出來,她沒想到二嬸會來劇組看她,“謝謝二嬸,我也想您了。”

隻是想到趙馳意要來,她喜憂參半。

他到底是來看她還是來看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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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午過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都被萬倍甚至千萬倍的拉長。

下午三點半,原本她跟溫笛喝下午茶的時間,現在她還堵在路上。

沈棠不時就看腕表,指針依舊不急不躁地滑動。

她不知道溫笛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跟田清璐碰麵。

溫笛那個高傲的性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催了司機三遍不止。

心頭一寸一寸被淩遲的煎熬,此刻,隻有她跟溫笛能感同身受。

汽車終於龜速爬到餐廳的停車場。

剛停穩,沈棠推開車門就往電梯口疾步衝過去。

她戴了眼鏡和帽子,不盯著看也看不出她是誰。

或許心有靈犀,溫笛就選了這家餐廳,不過包間換了樓層。

有保鏢幫忙,沈棠輕而易舉找到了那間包間。

田清璐應該到了,包間門外站著溫笛的司機。她還不傻,知道找個人跟著一塊來,萬一場麵沒法收場,至少還有個幫忙的人。

司機認識沈棠,直接開門放她進去。

田清璐背對著門口,一條修身的%e8%a3%b8粉長裙,腰杆筆直。

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她氣場不同一般。

“我也不知道是誰更悲哀。”

頓了頓。

她自諷:“應該是我,你看我都來找你了,要是能搞得定男人,我也不至於來找你,是不是?我不清楚嚴賀禹跟你怎麼說的,不過已經不重要。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以後要娶的人是誰。彆說他,蔣城聿你肯定很熟悉,其實我們都知道,蔣城聿以後的老婆是誰誰誰。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根本沒得選。不管是感情還是喜好,最後都要給家族利益讓道。”

感覺到門口有人影,溫笛倏地抬頭,愣怔。

田清璐隨著溫笛臉上錯愕的表情,也轉身看去。

她沒想到沈棠會出現在北京,不是說她在橫店拍戲?

沈棠是蔣城聿現在的女朋友,她略知一二。

該說的都說完,田清璐起身,對著溫笛微微欠身,“抱歉,今天冒昧打擾了。”

拿上外套,田清璐從容離開。

經過沈棠邊上,她腳步微頓,但也什麼都沒說。

擦肩時,沈棠目不斜視。

她顧不上自己的痛處,大步走向溫笛,“沒事吧?”

溫笛反而安慰她:“蔣城聿跟嚴賀禹不一樣,他們不是一類人,人和人渣是有區彆的。”

沈棠笑了,苦笑。

她伸手抱抱溫笛,“一個男人而已,還有我呢。”

溫笛整個人是沒知覺的,手腳冰冷,腦子轉不動。

沈棠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沒問她跟田清璐之間聊了什麼,“該挨打的人是嚴賀禹,你打不打?你要不動手,我去打。反正我打架有經驗,知道怎麼下手。”

溫笛緊握水杯,當成一根救命稻草,“我自己打。”她怕沈棠擔心,“放心,我不會哭鬨,你不是說了嗎,一個男人而已,想要什麼樣的我找不到。”

沈棠給她扶著水杯,她手顫唞得厲害,完全不由控製。

她知道溫笛強撐著沒哭,今天失去的不止是那份三年多的感情,還有自尊。

溫笛喝了半杯水,支著頭,靠在沙發裡闔眼休息。

沈棠怕她著涼,脫下外套給她蓋上。

她安靜陪著溫笛,望著窗外,眼裡是空的。

就這樣一直到夜幕降臨。

溫笛還是一點力氣沒有,今天田清璐給她帶來了毀滅性打擊,有些事她不想跟沈棠說,除了增加憤怒,沒彆的。

“棠棠,你回去吧,蔣城聿應該快下班。”

她坐直,“我也回去找嚴賀禹。”

沈棠試試她手背,冷得跟冰一樣,“我送你回家。”

“不要緊,多大點事兒。”溫笛指指門口,“我有司機。”

她站起來,腿還是打軟,再三叮囑沈棠:“你回去彆跟蔣城聿鬨不愉快,嚴賀禹訂婚這事,蔣城聿也難辦,他總不能管著嚴賀禹不訂婚。”

說著,溫笛走了幾步,有些艱難,不過還撐得住。

她回頭看沈棠,“蔣城聿應該也不清楚嚴賀禹到底跟沒跟我坦誠。我們倆平時都不怎麼聊感情裡的細枝末節,彆說他們男人。蔣城聿肯定做了他能做的,他人品我還是信得過。”

沈棠點點頭,沒多言,她拿來溫笛外套遞給她。

穿上外套,兩人下樓。

溫笛的理智慢慢回來,每清醒一分,那根刺就紮得深一寸。

“我當時接到田清璐電話,腦子跟一鍋粥一樣,想都沒想就給你發了消息,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把你好心情都給攪和了。”

沈棠斜她一眼,不高興她這麼見外,“你這個時候你不找我你打算找誰?”

溫笛笑笑,抬手給沈棠理順長發,“我又賣了一個劇本,近八位數,等春拍會,你看上什麼我就買給你。”

沈棠陪著她笑,“那我要多拍幾幅靜物畫。”

兩人都在沒心沒肺說笑,很快到了停車場。

臨彆前,溫笛抱了抱沈棠,這個時候反倒各種難過湧上來。

“不忙時,來橫店找我玩。”

溫笛:“會賴著你的。”

各自上車離開。

沈棠看著車外,北京的夜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陌生,橫亙出距離感。

半路上,蔣城聿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到哪兒了。

沈棠:“快了。”她問:“你呢?”

“在家。”他說:“在給你洗水果。”

一切,表麵上好像回到了以前他們甜蜜時的樣子。

沈棠到家時,蔣城聿洗了五樣水果,放在大小不同的透明果盤裡。

他衣袖挽到了臂彎,領帶也解下來,廚房的等光透著暖意,連帶著照在他身上時也多了幾分溫和。

“跟溫笛喝下午茶怎麼喝到了晚上?”

沈棠‘嗯’著,洗手挑了一顆‘白色戀人’放嘴裡。

她看向他,“溫笛今天才知道嚴賀禹訂婚。”

蔣城聿正在擦手,動作頓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嚴賀禹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

他也沒替自己申辯,問她:“你怪我,沒跟你說嚴賀禹訂婚這事?”

沈棠從他眼神裡看得出,他不知道嚴賀禹跟溫笛還有聯係。

“沒怪你,怪你也沒用。”

這個語氣,還是埋怨他。

蔣城聿捏了水果喂她吃,欲言又止。

沈棠:“有什麼你就說。”

他單手將她攬在身前,“你多寬慰寬慰溫笛。嚴家和田家的聯姻,我們作為外人,沒立場說什麼。”

沈棠咽下嘴裡的水果,直直看著他的眼,“那你呢?應該也有個心照不宣的聯姻對象吧?”

蔣城聿顯然不想多聊:“怎麼扯我身上了?”

沈棠從他反應裡已經猜到答案,“你正麵回答,彆扯偏。”

她這是鐵了心追根問底,蔣城聿把剩下一半的水果塞自己嘴裡,“有,撮合的人不少。”他強調:“我不婚,不然早結婚了,也不會遇到你。”

在得知嚴賀禹跟田清璐訂婚後,到他們家催他父母的人不在少數。

他母親也有了理由催他,說新的一年了,是不是該有新氣象。

他沒接茬。

“除了你,我沒喜歡的人,你聽到的那些,不用放心上。”

那就是真有聯姻對象,隻不過沒到兩家商量要訂婚結婚的地步。

聽田清璐說出來,和聽他本人說出口,紮心程度不一樣。

有那麼一刻,沈棠真想問他,以後有可能成為你未婚妻的女人,長什麼樣子。

她自嘲笑笑,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能跟他訂婚結婚的女人,首先家庭一頂一,自身也應該優秀,至於長相,那還用說,氣質就甩普通人一大截。

就像田清璐那樣,氣質氣場給顏值加分。

沈棠吃著不知道是什麼味的白色草莓,也稱為‘白色戀人’。

她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平靜:“今天溫笛坐在那兒,不管田清璐說什麼,她一個字都無力反駁,我在想,我會不會也有這一天,被人踩在腳底下看不起。”

蔣城聿俯身,在眼睛上輕輕親了一下,“彆那個眼神看我,我不是嚴賀禹。”他再次表明:“早說過了,我不婚,不管誰撮合我,我都不可能娶。”

他這話看似是寬慰,實則也在她心口插了一刀。

兩人之間的沉默彌漫著窒息感。

蔣城聿收緊箍在她腰間的胳膊,“彆胡思亂想。”

這時不管說什麼都成了掩飾。

他隻用力抱著她。

沈棠抬頭,“我在飛機上做了個夢,夢到你了。”

“不容易,終於夢到我一回。”蔣城聿問:“夢到我在乾什麼?”

沈棠不答反問,她似笑非笑,“蔣城聿,你說我們能走多遠?”

“又來了。”蔣城聿不知道她最近怎麼回事,一而再再而三非要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他都已經絞儘腦汁在轉移她注意力,她三句不離戀愛婚姻。

沈棠聽得出他沒了耐性,“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