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會了,是有多想不開要給自己身上來一道枷鎖。
戀情行,婚姻免談。
“情侶間沒有不吵架的,彆一直冷戰,傷感情。”莉姐無意多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
臨走前,她提醒沈棠:“月底回北京拍廣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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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棠回北京那天,儲冉才知道自己的廣告代言續約黃掉。
黃就黃了,一個代言而已。
可偏偏新代言人是沈棠,她哪能咽下這口惡氣。
一早的酒店地下停車場,兩撥人從相鄰電梯裡出來,狹路相逢。
沈棠是趕去機場,儲冉去片場。
迎麵時,儲冉收住腳步,目光略側,“好心勸你一句,就算得意時,也要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再說,你那個得意還不知道能得意多久。你閨蜜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她皮笑肉不笑:“好自為之。”
她話音落,沈棠早就走到了自己保姆車前。
儲冉這番陰陽怪氣,她知道什麼原因,丟了的代言又到了她手上,儲冉心有不甘。
她的得意,在儲冉那裡就是攀上了蔣城聿這層關係。
閨蜜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她暫時沒弄清什麼意思。
坐上車,沈棠給溫笛發消息:【忙不忙啊,我今天回北京,晚上閒,我去找你吃飯。】
溫笛:【剛醒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親親),我今天上午去趟影視公司,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隨便浪裡個浪~】
沈棠看她心情不錯,也許儲冉那句話她解讀有誤。
溫笛問她:【在北京待幾天?】
沈棠:【一天一夜,明早拍廣告片,明晚就回來。】
時間這麼緊,溫笛決定:【還是跟你去喝下午茶吧,我要是晚上找你吃飯,你家蔣小可憐不得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啊。】
沈棠沒心思說笑,她來北京壓根就沒跟蔣城聿聯係,也不想主動低頭,越上趕著就不被在乎。她發了一個揉臉的動圖。
跟溫笛約了喝下午茶的地方。
閒扯幾句,溫笛忙著起床化妝去影視公司,沈棠翻看微信聊天,她跟蔣城聿的對話框內容還停留在除夕那天。
飛機上,沈棠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蔣城聿的婚禮,私人海島上,沙灘、浪花,一片玫瑰花海,賓客滿座,小提琴和鋼琴合奏。
戒指交換完畢,蔣城聿在擁%e5%90%bb新娘。
周圍被起哄尖叫聲淹沒。
她聲嘶力竭喊他名字,他好像聽不見,根本就不轉頭看她。
“女士們,先生們......”空姐悅耳的聲音將沈棠從那個噩夢裡拉回來。
沈棠不由一個哆嗦,猛地睜開眼,深深呼了口氣。
原來是夢。
可夢裡那種疼延續到了夢外。
她沒看清夢裡他的新娘長什麼樣,他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對方跑掉。
在這個夢之前,她從來沒想過,他若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會是什麼感受。
今天提前感受到。
飛機落地北京,沈棠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夢外,以前她最盼來北京。
邊低頭發消息,沈棠邊交代助理:“明早到溫笛家接我。”
她不去彆墅,就到溫笛那湊合一夜。
沈棠發給‘流浪雙人床的浪子’:【剛剛夢到了你的私人海島,以後沒有我允許,不許借給任何人舉辦婚禮。】
此時紐約淩晨兩點十分,‘流浪雙人床的浪子’:【你情敵跟你喜歡的人在我海島舉行婚禮了?】
一針見血。
沈棠自然不會承認:【我是留著給我自己用。】
她的座駕早在出口等著。
保鏢大步過去,替她打開後車門。
沈棠一條腿跨進去,才看到座椅上的一大束玫瑰花,還有裡麵位子上的人,那個她日思夢想的男人。
他竟然在車裡,特意等她。
蔣城聿今天穿白襯衫,打了領帶,剛結束商務洽談就直奔機場接人。
他安靜看著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沈棠回過量來,他知道她今天來北京她並不奇怪,她保鏢就是他的人,想要知道她行程,一個電話的事。
“不認識了?”他語氣並不溫和。
沈棠定定神,另一條腿也放上來。
她故意不耐地將那束玫瑰往旁邊撥了撥,緊挨著門邊坐。
保鏢和助理上了後麵那輛車。
汽車緩緩開動,沈棠始終沒搭理蔣城聿,偏頭看窗外。
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到以前無所謂的時候了。
去年還不是這樣的心情,在上海招商會時,他突然出現在飯局上,她隻有驚喜和感動。
可關係親密後,她現在隻覺得委屈。
看到他,所有的想念都化成了數不儘的委屈和難過。
以前從不在意的情人節,她開始介懷,介懷他沒陪她過。
更介意,他那麼多天不聯係她。
徹底陷進去後,便很難再灑脫。
無論表麵上多無所謂,糾纏的痛苦隻有自己受著。
蔣城聿伸手想拽她讓她轉身,手在半空僵持片刻,最終縮回去。
他丟下公司那一攤子事,為了來接人連下午的會議都推遲開,她就是這個態度對他。
蔣城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越想清靜越不得安寧,肺像煙花般,劈裡啪啦綻放。
有生之年,他也被人冷暴力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誰都沒找誰說話。
司機察覺氣氛不對,自覺升起隔板,還給他們放了一首輕音樂。
“沈棠,”蔣城聿側目看她,“你真不打算讓我抱一下?”
沈棠給他的回應是,她又往車門上貼近半寸。
她倔強又彆扭。
蔣城聿鬆了領帶,捧起玫瑰,跟這束花換了位子,他坐到後排中間,緊挨著她。
“要不是讓你回來拍廣告片,是不是不打算回北京了?”
沈棠一愣,忽地回頭看他。
她後知後覺:“那個廣告代言?”
“送給你的情人節禮物。”
沈棠張張嘴,無言以對。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蔣城聿抬手,把她攬進懷裡。
他低頭親她臉頰,“兩個多月沒見,你不想我?”
沈棠不吱聲。
蔣城聿不想計較,親著她的唇。
是哄著她的親%e5%90%bb,很輕。
今天快把他這輩子的耐心給耗儘。
他拇指摩挲著她下頜線,“怎麼又瘦了?”
沈棠抬眼皮:“想你想的,信不信?”
她這個又衝又諷刺的語氣,他想信也信不了。
“減肥可以,不要自虐式減。”蔣城聿不再說她,和她十指相扣,讓她靠在他懷裡,“睡一會兒吧。”
沈棠還真的犯困,連著幾天沒睡好,剛才飛機上又做了噩夢。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她安穩睡了一覺。
蔣城聿還要趕去公司開會,“你先回家,我晚上儘量早點回去。”
沈棠‘嗯’了聲,他低頭親她,“等我一下。”
蔣城聿推開車門下去。
沈棠目送他過馬路,見他進了一家甜品店。
很快,蔣城聿拎著食品袋出來。
從他下車到他回來,沈棠的目光如影隨形。
蔣城聿沒再上車,從車窗遞給她甜品店的紙袋,“上次不是說買的半熟芝士還沒吃夠。”
沈棠喜歡吃半熟芝士,奈何莉姐管著她,不許她吃高熱量甜食。
她手指勾過紙袋,對他不再冷著臉。
蔣城聿也心軟下來:“晚上應酬我都推了,早點回去陪你。”
他轉身上了路邊自己的座駕,駛向公司。
沈棠看著半熟芝士,還有座位上那一大捧玫瑰,突然迷茫,她跟蔣城聿的以後該何去何從。¤思¤兔¤在¤線¤閱¤讀¤
婚姻,他是不會給她的,他隻想維持他們曾經的那種狀態。
剛吃了一口芝士,手機震動。
沈棠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消息。
溫笛:【寶貝兒,抱歉,不能陪你喝下午茶了。嚴賀禹跟彆人訂婚了,年初就訂了,我現在才知道,這段時間一直跟他有聯係,他未婚妻約我見麵。】
第二十五章 (蔣城聿,你說我們能走多遠......)
沈棠多希望這條消息是溫笛跟她的惡作劇,然而溫笛接下來的那條消息,將她自欺欺人的希望澆滅。
【嚴賀禹未婚妻叫田清璐,聽名字就不一樣,是不是?】
田清璐,一個讓她誤會了大半年的女人,原來是嚴賀禹未婚妻,還經常跟蔣城聿他們出入各種場合。
蔣城聿不會不知情,卻沒透露過半個字。
所謂的不婚,不過是對她們這樣沒家世的女人不婚。
聯姻才是他們最終的選擇。
沈棠想到飛機上那個夢,那是她潛意識裡的不安,因為總有有一天會成真。
夢裡夢外,唯一一樣的是揪心的疼。
這個時候溫笛最不需要安慰,安慰無濟於事。
沈棠:【不用怕,我這就去陪你。你們約了在哪見麵?】
溫笛:【不用你過來,我自己能搞定。】她不知道田清璐此番目的,萬一找她難堪,會連累沈棠。
沈棠清楚溫笛脾氣,不讓她過去不是假客氣。
她想去碰碰運氣,吩咐司機車速快一點,還是去她跟溫笛約了喝下午茶的那家餐廳。
手裡的半熟芝士還剩一半,忽然食不知味。
沈棠打開水杯,就著半瓶水才將剩下的吃完。
她從小就愛吃芝士,各類芝士。
吃了這麼些年也不膩。
大學時,有個同學說可能她是遺傳。
同學還要長篇大論論述自己的觀點,她讓同學打住。
她最厭惡什麼遺傳。
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不是肖真和陳南勁生的。
一盒半熟芝士,她隻吃了一個,其餘收起來。
汽車駛入最堵路段,半天挪兩步。
沈棠無心欣賞窗外的景,胃裡難受。
鱗次櫛比的高樓一點點後退,一路上,她餘光看到了GR資本的標識,還看到了京旭集團拔地參天的大廈。
奪目刺眼,高不可攀。
蔣城聿這會兒應該在裡麵開會。
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恍然若夢。
嚴賀禹竟然和田清璐早已訂婚,他跟溫笛三年多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想要也就罷了,還要置溫笛於小三的處境。
魂在身外遊離,車堵在那不動。沈棠拿出手機隨便點開娛樂八卦看,試圖轉移被割裂的亂七八糟的心情。
《笙簫之緣淺》上了熱搜。
她想起來,今天劇組開放媒體探班的日子。
話題裡十有七八的視頻都跟儲冉有關,她興致全無,退出話題。
而此時,千裡之外的儲冉,心情終於舒暢了那麼一點點,可想到代言被搶,心有不甘。
她趁休息,撥了二嬸的電話。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