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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 夢筱二 4462 字 4個月前

是快到期,還有半年。

趙馳意轉臉看她,“合約到期後,簽我們常青?你想要的都能給你。”

“謝謝趙總抬愛,”沈棠話鋒一轉,“暫時還沒考慮去向。”

他們的對話正好被出來找趙馳意的儲冉不小心聽了牆角,沒想到趙馳意要簽沈棠,還要資源傾斜。

她咬了咬唇,轉身折回包間。

聚餐一直到十一點半才散。

沈棠腦仁疼,沒讓司機來接,她跟助理走回酒店。

保鏢也隨行,助理便放下心來。

快淩晨的路上,空蕩冷清,仿佛連路燈都沒有七八點時亮。

深秋初冬交接,晚上氣溫低,沈棠裹緊風衣。

走著走著,不知怎麼了,她突然特彆想念蔣城聿。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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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周,沈棠和儲冉表麵上一直相安無事。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一號,對沈棠來說,一個很特彆的日子,她今天心情不錯。

下午這場戲是重頭戲之一,男女主和女配廝殺的一場戲。

儲冉一直進不了狀態,卡了快十條。

導演喊停,讓她們休息找狀態。

天冷,儲冉請所有人喝熱飲。

他們分AB組拍攝,A組現場有上百號人,儲冉讓助理數好了人數下單。

她們邊感謝儲冉,邊上插吸管喝起來。

人手一杯,助理將最後一杯給了霍騰。

“哎呀,不好意思哦,忘了買你的那杯。”儲冉嘬著吸管,皮笑肉不笑抱歉道。

原本她不說這話,還沒人注意沈棠沒果茶,現在所有人都看過來。

這種小肚雞腸上不了台麵的做法,也就儲冉做得出來。可喝人的嘴短,加上儲冉的背景,沒人想當個出頭鳥惹儲冉不痛快。

隻默默喝自己的飲料。

當然,現場看熱鬨的更多。

導演跟攝像在遠處抽煙,沒注意這邊什麼情況。

霍騰走過來,對著儲冉半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入戲太深,剛才那場打鬥輸了,記性也跟著衰退。”

儲冉笑笑,她還是願意給霍騰麵子的,“還真是。”

霍騰說:“記得下次請我兩杯。”

儲冉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他要把自己那杯給沈棠。反正她故意給沈棠難堪的目的已經達到,無所謂霍騰給不給沈棠。

她佯裝大方:“請你三杯,你那杯先給沈棠老師,我這個都已經喝了。”

霍騰將果茶給沈棠,“喝杯茶修複元氣。”

他拉了一個彎子。

接下來還要在劇組待五個月,鬨僵了對沈棠也不好。

沈棠沒接,她也借用劇本裡的場景,“你剛才被打得吐血,更需要補補。”

霍騰撕了吸管包裝紙,插好,“我得把活著的機會留給你。”

沈棠淡笑,接了那杯果茶。

今天這麵子,她是衝霍騰。

導演喊霍騰,他拍拍沈棠,一切都儘在了這個動作裡。

霍騰剛走,儲冉傾身過來,壓低聲音說:“我以為你很有骨氣呢,嘖。”

她眼神挑釁,嘴角上撇,噙著一抹嘲諷的笑。

沈棠跟她對視數秒,隨後轉身看向垃圾桶,‘砰’。

儲冉臉色‘唰’一下驟變,沈棠竟然當眾把她買的果茶扔垃圾桶!

其他人麵麵相覷。

霍騰還沒走遠,回頭看,無奈地搖了搖頭。沈棠這脾氣太容易招黑,她這種我行我素的性子要是不收一收,說不定哪天就要涼涼。

可她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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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你好呢,”霍騰也沒轍,“退一步開闊天空。”

收工後,他跟沈棠一塊回酒店,沒忍住,數落了她兩句。

沈棠望著車外,“我從來不後退,隻往前走,所以經常走進死胡同。”

她轉臉看向他,“有些人,不值得我退一步。我也從不稀罕接受旁人故意傷害之後,虛偽的道歉。”

霍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下回我請你喝果茶。”

“行啊,不過不能讓莉姐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喝那麼高熱量的茶,直接拿刀追著你砍。”

霍騰笑了,說晚上請她吃飯。

沈棠拒絕:“累了。”

回到房間,沈棠洗了熱水澡,頭發懶得吹乾。

晚餐一如往常,沒有主食,一碗菌湯再加兩小碟青菜,還有一點水果。

吃得沒滋沒味。

敷上麵膜,背了會兒台詞,沈棠點開手機,蔣城聿之前說,沒事可以給他打電話,她一次也沒打過。

今天跟以前每個日子都不一樣。

沈棠撥了蔣城聿號碼。

“回酒店了?”他的聲音透著溫度,從北京那邊傳來。

沈棠揭下麵膜,“嗯,早回了。”她問:“你呢?”

“還在公司,馬上去會所。”蔣城聿關了電腦,靠在椅子裡陪她聊天,“晚上吃了什麼?”

沈棠一一說給他,連兩片奇異果也不落下。

他們之間越來越像普通的萬千年輕情侶打電話時的樣子,對話毫無營養,卻又一直說不完。

蔣城聿問起:“《那年初夏》那部劇,試戲過了沒?”

“還沒接到電話。”能不能接到還是個未知數。

沈棠說了句:“希望能順利吧。”

蔣城聿拿上風衣,關燈離開辦公室,晚上約了人。

沈棠聽到關門聲,“那你忙吧。”

“不急,現在正堵的時候,一小時也不一定到。”蔣城聿沒掛電話,從電梯到坐上車,都在跟她聊著。

沈棠的房門被敲了幾下,“姐,是我。”助理在門外說話。

“你等一下,助理找我。”她去開門。

門打開,沈棠愣了愣。

不止助理,同來的還有保鏢。

助理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保鏢拎著一個蛋糕盒。

“給你放桌上了啊。”

“誰送的?”沈棠一頭霧水。

今天又不是她生日。

助理沒說話,衝她笑著揮揮手,跟保鏢兩人放下禮物就閃電般離開。

手機那邊一直沒有聲。

沈棠看看屏幕,通話還在繼續,“蔣城聿?”

“嗯,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粉絲送的禮物,我打開看一下。”沈棠開了外音,手機放一邊。

她小心翼翼拆開蛋糕盒,裡麵是個精致的六寸小蛋糕。

蠟燭是同係列。

數字是三。

蛋糕上麵有行字:【沈&蔣——11.21】

沈棠抓起手機,“你記得是今天?”

蔣城聿:“嗯。”

原來她也記得正確的紀念日日期。

他們從沒慶祝過一周年和兩周年,兩人都忙,時間基本湊不到一塊,沒特意慶祝過任何節日。前幾個月她突然跟他說:蔣城聿,這個月我們在一起三周年了。

就算她記錯了日子,他也沒糾正,她說是就是,他陪她慶祝。

他以為她不記得。

蔣城聿聲音溫潤:“三周年快樂。”

沈棠的唇角微微揚起:“三周年快樂。”

第十四章

沈棠從來沒奢望過蔣城聿還能記得他們三年前見麵的那天,他一句‘三年周年快樂’,勝過他送給她的所有高定禮物。

十一月二十一日,一個很特彆卻又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他們剛認識那年,冬天來得比往年早,當時已經零下。

她的演藝事業跟天氣一樣,提前進入嚴寒。⊕思⊕兔⊕網⊕

那時她進這個圈子一年多,沒有任何知名度,連部像樣的作品也拿不出手。

外公那邊得知她簽約了經濟公司,大發雷霆,堅決不同意她繼續待在娛樂圈,陳南勁的老婆也強烈反對。

在娛樂圈就意味著要出現在各大熒屏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她的存在。

還有個風險,她的家庭有可能會被扒個底朝天。

他們害怕二十多年來好不容易隱瞞的秘密被曝光,也沒人想看到她。

所有人都希望她待在國外永遠彆回來。

彆影響了他們平靜幸福的生活。

她還是義無反顧留在了這個圈子,他們暗中各種阻撓。

這條路她走得格外艱辛,接不到戲時,她甚至都不抱希望了。

人總是能絕處逢生。

她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蔣城聿。

“怎麼不說話?”蔣城聿見電話那端沒聲,問道。

思緒被打斷,沈棠插上蠟燭,“在想第一次見到你,你給我穿的那件大衣特彆暖和。”

那晚她穿了晚禮服,外頭零下,他脫了他的大衣給她穿。

“我要點蠟燭了,不過--”沈棠找了一圈,“沒有打火機。”

蔣城聿:“有火柴,你仔細找找,蛋糕裡配了火柴,訂蛋糕時我特意備注了。”

還真有。

火柴跟刀具在一塊兒,卡通盒子,不仔細看不知道是什麼,現在連火柴盒都做得講究精美。

蔣城聿問她:“要不要跟我視頻通話?我陪你慶祝。”

沈棠想都沒想,像小孩兒撒嬌那樣:“要。”

蔣城聿掛了電話,隨後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房間燈光太亮,沈棠更喜歡在昏暗氛圍下點蠟燭,她起身去關燈。

蔣城聿那邊隻看到桌子和沙發,她人不在鏡頭裡。

突然眼前一黑,手機像黑屏了一樣。

“沈棠?”

“在呢,”她笑:“我能看到你。”

他那邊車廂光線時明時暗,不過視頻通話後他開了汽車頂燈。

沈棠以前沒和蔣城聿視頻過,他人現在就在她麵前,目光深邃但看著她時卻又平添了幾分溫潤。

那天晚上突然那麼想他,怎麼就沒想起來跟他視頻呢。

當時劇組聚餐散了後,她走了一路便想了他一路。

蔣城聿等了兩分鐘,手機界麵還是漆黑一片,隱約看到一個輪廓,還不知道是不是她。

“棠棠,彆鬨了。我什麼都看不清,去開燈。”

沈棠正伸手摸火柴盒,手上動作一頓。

他那聲棠棠,直戳她心尖。

不管多冷多硬多涼薄的心,都會不小心暴露脆弱柔軟的那一麵。

“不著急。”沈棠指尖碰到火柴盒,抓在手裡,似乎猶豫了一下,“蔣城聿,我想你了,再看你兩分鐘。”

蔣城聿原本撐著額頭跟她視頻,她剛才說了那句想他,她看到蔣城聿視線挪了挪,好像往窗外看了眼,很快又回頭鏡頭裡。

他說:“你到底是真想我,還是趁黑在偷吃蛋糕?”

沈棠:“......”

她笑出聲。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吃貨形象?”

蔣城聿:“你平時吃點東西不都跟做賊一樣,生怕被你經紀人逮個正著。放心,我不會打小報告。”

沈棠指尖推開火柴盒,摸了一根。

“呲”一聲,點亮了屋子。

蠟燭點上,暖黃的光將沈棠麵部映襯得